第两百零三章 救了我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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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收回了手,转身背着她打算离去。

    苏素看着流渊的背影越来越远,急忙道:“师父,你可以再多陪我一会儿么?不要那么快就走……”醒来她便注意到了这是师父的房间,没有想到她有一天竟然可以睡在她师父的床上。

    这人一生病啊,要求会很多,大部分都得到了满足,记得小时候她生了病,师父便陪伴着她一天一夜,连公事也不管了。

    她身体一直很好,自从那一次生病被关爱到了之后,往后次次想要生病,让师父陪着她,甚至又一次还傻乎乎的在雨里淋了一夜,却没想到不仅没有生病,还被师父知道了一顿臭骂,这让她以后再也不为了生病而奋斗……

    流渊背影一怔,过了好半响她转过身来,脸上柔和一片:“好。”

    她走了几步,在床边站定,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轻声道:“你还是好好休息,我在这里陪着你……”

    虚弱的苏素现在最需要的便是休息。

    苏素点头,睡了下来,头埋在被窝里,偷偷地看着自家师父,小声道:“师父,你能和我说说如俍走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吗?有没有生气之类的。”

    听到她又提起少年,流渊的脸又黑了下来,她努力的咳了咳,不让自己露出马脚,嘴上说道:“我哪看得那么清啊,黑灯瞎火的,不要再想了,天都要亮了,还不快闭眼睡觉!”

    她还真没注意,那个少年太难猜了。

    “好吧……”苏素又默默地收回了视线,转了一个身,好半响又道:“他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么?”如俍应该很生气,不过至少要跟她说一声啊。

    其实她也没有报希望,如俍应该是不告而别的吧。

    “……有!”

    流渊刚说完,苏素便爬了起来,看着师父,着急道:“什么,什么,如俍说了什么,师父你怎么不早说啊!”她的手紧紧抓着被子,像是想要把抓破。

    流渊略一思考,无奈的摇摇头道:“我差点忘了,王让你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他!”他自然是指少年。

    苏素失望的低头,唇死咬着,手里搅着被子,纠结道:“还有么?我是问如俍,他……有没有说什么嘱咐我的话?”

    流渊看着徒儿的模样,于心不忍的回过头,徒儿是还不晓得自己被算计了吧:“没,他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说。”

    从头到尾都是王在让她把白衣脱下来,而少年没有作声,像是在王面前不敢放肆吧,虚伪的人。

    苏素沉了好几秒,轻轻地说了一声:“哦……”便掀起被子躺下了,也没有在说什么。

    看着背对着她的身影,流渊轻轻叹息,上前来帮苏素紧了紧被子,都盖好,才回去坐下,刚要坐下,一道沙哑难忍的声音从被子里说了出来:“师父,我好难受啊,我骗了他……”

    嗓音带着哽咽。

    流渊一怔,来到苏素的身边,拨开被子看到的是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她抹了她眼角的泪水道:“不是的,是他骗了你。”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少年骗了她老实的徒弟。

    苏素一回头,看着在她上方的女人,岁月没有在她脸上存留一点痕迹,她哼了两声,猛地放开恸哭,扑到了流渊的怀里:“师父啊,哇,我好难受我不该骗他的,现在好了他走了,怕是以后都不想要见到我了,我真该死,师父,我该…怎么……办!”最后她的哭声越来越大。

    染湿了流渊的衣衫,她抱着她,帮她顺气,手有一些没一下拍着她的背,慢慢安抚着:“没事的,他不会怪你的……有什么心事和师父说,这样就不难过了……”

    苏素在流渊的怀里点头,一边哭一边说:“他告诉我说他最讨厌欺骗了,还说相信我,但……但是我还是骗了他,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听着苏素的抽噎声,流渊没办法,只能分开她,看着她满脸的泪痕,让她对上自己的眼睛,抓住了她的双肩,一字一句的说道:“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你是我流渊的徒弟不是一个小人。”

    苏素见师父抓住了她的双肩,致使她抬起头来,她看着师父胸前被她哭湿了一片,苏素忍住哭抽噎着,双肩不规则的抽动着,她道:“我这辈子再也不要骗他了,我错了,刚才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骗了如俍,他离我越来越远,我便一直追,最后他的身影不见了……一切都没了,他是我兄弟,是唯一不取笑我的人,唯一为我着想的人……”

    流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是灌了多少迷魂汤啊,才使她徒儿这么死心塌地,她不愿说出事实,但不能让苏素这么伤心下去了,沉着声她说道:“苏素,你对他有帮助他才对你好的,没人能笑话你,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你总是那么傻……”还记得小时候她总是给苏素吃的,玩得东西,苏素却总是给拿去给那些女弟子,去的时候高高兴兴,回来的时候,伤心个半死,好几夜没吃东西。

    她这个徒儿就是太傻了,太孤独了,别人对她好一分,她总能回报好几倍,这不公平的交易,每一次她都要干。

    这少年怕是也看中了这一点,让苏素带他离开,怕也是对王欲情故纵的把戏。

    苏素一听师父说如俍的坏话,泪着眼赶忙摇头道:“不是的,师父,如俍和别人不一样,他不在乎我是怎样的,他在乎的只有我是不是骗了他……”

    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不嫌弃他的人除了师父便是白如俍了,第一次见到少年他是最好的风景线,温和的像曙光,让她的不自觉的想要跟着他走。

    每一次他总会出现救她的。

    流渊皱眉,收回了手,一个人坐在那里,守着苏素,也没有和苏素在争吵什么,慢声道:“你好好养伤。”

    那个少年在苏素心里很重要,她不能刺激自家徒弟。

    苏素见师父没有说什么了,松了一口气,最怕师父误会伤了少年,她看着师父平静的眼,绽放着沉稳的光芒,那是岁月积攒下来的,好半天才下定决心开口求道:“师父,如俍救了我两次,你帮我找到他吧!”

    “什么?”

    流渊惊的站了起来,上好椅子都带动了起来,转了几下,一下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