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八章
这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了,包括季尽欢也意外的看了一眼顾景寒黑沉的脸,这个男人这么快就露出马脚了?而流渊则是在旁边颤了颤,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好冷啊,她努力降低存在感。
顾景寒也飞快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僵了僵,想到了季尽欢对他说过的话心里一阵后悔,他怎么那么蠢呢?这样如俍对他的好印象会不会降低,到时候……
一想到这,他快速的掩饰出眼底的不自在,转过脸冷冷道:“我的意思是她还未出嫁,这样让我救她有失礼节,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交给我就好了……”
“对对对,王说的对,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了,毕竟你和王都是男人,这传出去也坏了名声,还不如我来帮苏素疗伤呢,可我现在灵力……”流渊马上应承着顾景寒的说法,虽然知道王在胡说八道,她也得应着,谁叫他是王呢,想到自己灵力的流逝,眼眸黯淡下来,不由得恼火,徒弟最危险的时候,她却无能为力。
“哦!”季尽欢恍然大悟,也算给顾景寒一个台阶下了,以她对这个小气男人的了解,他不会那么大度的为一个人疗伤,她有洁癖,顾景寒更甚,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这里是如同修仙界的x界,难道x界也是如修仙界一般……注重贞洁?
“好了,我误会你了,不过你刚才……”季尽欢眼眯了眯,划过危险的光,既然这里注重贞洁,刚才顾景寒怎么会说让她转渡给苏素灵气,不都是一样的么?她也是男子身份,“有失礼节?你刚才为什么要把灵力渡给我,让我帮她疗伤!”
为什么要她治疗,不怕坏了她的名声吗?
越想越觉得奇怪,索性台阶也不给顾景寒了,直接逼问。
顾景寒怔住,刚才他只是随口一说的,他实在不想离那个女人那么近,而且还要为这个他嫉妒的女人疗伤,要放在平时,他会怀疑是不是自己脑袋坏了,现在却不得不装作“大度”!
流渊也愣住了,仔细思索,嘴角抽了抽,王真会给自己挖坑啊!
“其实王只是觉得你和苏素较熟,你来治疗,外人肯定不会多想的!”
季尽欢眸光一闪,蹙起了眉头,道:“知道了!”
一看就是刚才哄骗她的,眼下她也懒得拆穿这种把戏。
顾景寒见流渊在那越描越黑的事情,也微微有些无奈,这让他那精明的帝师如何不知道,自己是故意哄骗结果掉坑里面了呢?难道如俍真的有那么傻,觉得她自己为苏素疗伤不会遭人话柄。
“我错了如俍……”顾景寒果断认错,他真不是有意哄骗的,只是于个人而言他以前生活在修仙界对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包括x界,虽然也是强者为尊,这里的人统一开放,外面更甚,但是他骨子里所包含的习惯和教养却改变不了。
他不愿意给这个女人疗伤,不愿意给她接触少年的机会,可是没有办法,一旦今天他阻止了,他和如俍之间的间隙将会越来越裂大。
“好了,”季尽欢的话打断了顾景寒刚要吐口而出的道歉,这让男人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少年生气了,脸上瞬间紧张,慌张无措,却没有想到她轻轻的掠过他,看向一旁的流渊道,“我来帮她疗伤,流族长麻烦你回避一下!”
少年矜贵的脸上都是清冷,高高在上,她也是听到那些唤苏素的师父为流族长,想来人身份地位肯定不低,苏素在她面前讨论过她的师父,这让她认为这个女人,应该很关心苏素,此时虽然让人出去有些强人所难,但是正如顾景寒所说的那样,她的能力不能暴露。
流渊没料到季尽欢竟会让她出去等候,余光瞥了瞥睡得极不安稳的徒弟,血迹已经蔓延到整个床铺了,现在她出去能放心么?况且王也在这里,按照王的心思她当然知道王现在有多痛恨苏素,之前的大度不过就是装出来的假象罢了。
如何能让她放心,可……她现在灵力都还没有恢复,被容老被打伤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她知道除了眼前的少年没有人愿意救自己的徒弟,这个少年救了徒弟三次,她该放心……
流渊眼里闪着挣扎,最后变得释然,放开了手脚,轻声说道:“好,我先退下了,有什么吩咐可以唤我!”说罢,她便转头踏步离开,顺便把门给虚掩上了。
顾景寒望着旁边的少年,眼里闪过诡谲,伸手拦住她道:“如俍,你要做什么,不可以用逢生之手!”他的语气里带着警告,以少年的性格,这件事要是放在往常做不出来,而现在……他不确定……
季尽欢刚要上前的脚步停了下来,看着面前双手,默默的站在那里,顾景寒的手很好看,修长骨节分明,很适合做优雅的动作,可这双手却掌握了毁天灭地的力量,还喜欢沾她便宜。
她知道男人是为了她好,只是现在躺着的人对她而言不是无关紧要的人,而是苏素,这个在她受伤危在旦夕却舍命相护的人,她不是没有心,也不会忘恩负义,她始终记得苏素这一身伤是为了她而来的。
她伸手握住了男人修长的手,眸子凝视着他道:“没关系,用逢生之手还好的快一点,况且她救了我,为我挨了数刀,我不救她心里过意不去。”
她的手冰冷刺骨,顾景寒心神一怔,视线看向相握的两只手中,哪怕是最简单的动作,他都觉得自己和如俍近了一步,心里唐突的跳了起来,以至于少年说什么,他并没有听清,他反手握了握少年的手,脸上出现了笑意:“我把灵力渡给你,你在渡给她不就好了,不过不能离她太近!”
他不喜欢看着少年对其他人出现关心的表现。
可他更不想让少年疏远他。
“嗯?”季尽欢皱眉,清冷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恍然,她放开了顾景寒的手道,“你刚才听到我说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