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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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生还未反应过来这场碰瓷,柳无益却先他一步,错步上前。

    那姑娘一时制止不及,直接撞到柳无益身上。

    “救我!”姑娘喊道,双眼通红,满目张皇。

    长生微微疑惑,接着就见姑娘身后追着一大堆拿着木棍的灰衣男人,为首的男人满脸凶恶,朝着姑娘喊道:“死丫头片子,看你往哪跑!”

    姑娘脸颊满是汗水,头发散乱,但仍旧能看出其貌美来,再看她身后跟着的那么多人,事情似乎就显得有些耐人寻味来。

    “公子救我,求求你救救奴家!”姑娘急切的哀求着,她抓住柳无益的衣袖,眼神却看向长生。

    柳无益想要甩开姑娘,又怕力气太大摔了对方,转头有些无措的看向长生。

    为首之人冷笑一声,朝着长生二人喊道:“你们两个外乡人,这丫头是陆衙内的人,识相的就滚远一点!”

    长生有些诧异,问道:“你怎知我们是外乡人?”

    旁边围观群众却七嘴八舌的,其中一人声音大,长生听得正清楚,“敢和魏霸王手下的人这般随意对上,肯定是不知深浅的外地人。”

    长生挑眉,没想到内里竟是这样的原因,心下却想着,想必这些人往日里也颇为蛮横,不然不会有此一。

    忽然见这群灰衣人突然自动分开一条道来,一个身着黑金衣衫的中年男子从他们身后走了出来,那男子面容看上去十分普通,但唯独一双眼睛极其出色,此时微微疑惑的看向长生等人,问旁边的弟:“这是怎么回事?”

    弟赶忙解释一番,魏飞看向长生两人,待看到柳无益身后被粗布细细包裹住的长剑,神情一顿,转而移开视线,吩咐手下人,道:“将人带回去。”

    长生觉得魏飞看起来有点奇怪,便试探着扬声问道:“兄台与这姑娘之间,可是有什么误会?”

    既然这姑娘撞上来,长生看到了,自然要问清楚事情原委。

    魏飞刚想开口解释,他身后的一个喽啰突然开口喊道:“废话那么多干嘛!大哥,一起抓了他们!”

    魏飞神色有一瞬的迟疑,长生二人衣着并不是贫苦老百姓,至少是家底殷实的富裕之家,他虽然顶的是恶霸的名头,但却很少牵连无辜路人,魏飞本算意思意思放两句狠话就放长生二人离开,只是这新收的喽啰不知情,已经这般了,魏飞若是退缩,反而伤了面子。

    “将这三个人一起抓了!”魏飞下了决定。

    一堆人呼啦啦就围了上来,柳无益看了眼长生,长生轻轻的摇了摇头,柳无益便没有跟这群人动手,那姑娘诧异的看了两人一眼,旋即便低下头去,眼泪簌簌而下,抽抽噎噎的跟着这群人走。

    魏飞原本心下还有些担忧,见长生二人这般配合,心下也松了一口气,那些人想要卸下柳无益身后的长剑,柳无益瞬间就戒备起来,长生朝他点了点头,柳无益便满脸不愿的任由他们卸了背后长剑。

    三人被众人的木棍威胁着,跟随他们进了一处院落,入了院子之后,一个弟立马将被粗布包裹的长剑恭敬递给魏飞。

    魏飞轻笑一声,道:“包的还挺严实。”

    完,他双手不停的解开那粗布,入目便是一柄剑鞘粗糙,剑柄也十分普通的长剑。

    魏飞随意的拔出剑来,立时被冷冷的锋光所惑,片刻后转头看向两人,神色客气了几分,指着柳无益问长生:“这位是公子的护卫?”

    长生点了点头。

    魏飞顿时变了神色,立时就站了起身,想了想觉得反应太大了,又坐了下去,转而朝着长生二人道:“两位请坐。”

    长生诧异的挑了挑眉,原本拿着棍棒威胁的弟们也有些不解,那个最开始乱话的喽啰高声道:“大哥,对着两个怂货这么客气做什么!”

    魏飞直接瞪了这个喽啰一眼,立马有旁的的弟上前将这人拉到一旁去。

    长生二人虽然被胁迫至此,但并没有受绳索捆绑,长生十分自然就坐下,柳无益待长生坐下后方才坐下,魏飞见此,眼神一顿。

    魏飞的神态出人意料的客气,道:“今日之事,乃是一场误会,公子与这位少侠,想必是来挽云县游玩的,应是不知内情方才卷入此事,魏某人在挽云县地界上勉强有几分薄面,两位若是去城中客栈投宿,报上我魏某人的名讳便可,就当是我向两位赔罪了,恕了魏某今日唐突之罪。”

    长生诧异的看了魏飞一眼,本以为这人是个恶霸,突然又讲道理起来,他想到魏飞的前后转变是在看了剑之后,任凭他如何思索也想不出其中的缘由来。

    柳无益却没有想那么多,而是直接朝着魏飞道:“剑。”

    魏飞赶忙双手恭敬的将剑递给了柳无益,柳无益接了剑,又用粗布细细的包裹起来。

    长生挑了挑眉,问道:“阁下前倨后恭,实在令人费解。”

    魏飞笑了笑,道:“自来宝剑配英雄,这把剑明显并非凡品,魏某虽不识得这是什么剑,但想来不是寻常的,想必这位少侠武功了得,方能驾驭此剑。”

    长生挑了挑眉,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理由,但还是觉得似乎差了点什么。

    “公子救我!”姑娘可怜兮兮的道,一双水润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向长生。

    长生看了她一眼,事情还是要弄清楚为好,长生看向魏飞,问道:“不知这位姑娘与阁下,有何纠缠?”

    魏飞赶忙解释道:“这丫头是个不走正道的,骗了陆衙内银钱,是卖身葬父,拿了银钱安葬亡父之后,却不愿意从了陆衙内,拿花瓶砸了陆衙内后跑了,魏某正好欠了陆衙内一个人情,因而他就找到我头上来了。”

    长生微微皱眉:“陆衙内?陆淙的儿子?”

    魏飞听他这般话,顿时心下咯噔一下,忙道:“公子,可不好直呼县尊名讳。”

    虽话是这般,但魏飞此时已经确认,身边跟着武功高强的侍卫随从,长生多半是官场人或者是世家公子,论身份,应当是远远高于陆淙的,魏飞心下痛恨那弟害他,另一边又庆幸自己看清的早,他行事符合江湖规矩,这贵人看上去是个讲道理的,应当不会为难他。

    长生轻笑一声,又问道:“这位姑娘签的契书,能否给我看看?”

    魏飞摇了摇头,道:“契书在陆衙内手中,在下拿不出来。”

    长生又转头看向那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问道:“姑娘,此人的可是实情?”

    那姑娘迟疑着点了点头,见长生似乎算不管了,哀哀戚戚的开口,道:“家父含辛茹苦的将奴家养大,但家中贫寒,奴家不忍心他死后不安宁,这才想到卖身葬父,好为他办一场好丧事。”

    “那陆衙内算计奴家,他拦着旁人不许帮奴家,迫不得已才卖身于他,他样貌丑陋,行为粗鄙,公子,那人趁奴家孝期就想行不轨之事,奴家失手伤了他,又费了大力气方才逃出来,现在若是回去,只怕会被陆衙内折磨死,求公子怜惜,救救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