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S01E20

A+A-

    柏黎很早就知道谈雪松和郑新郁的事, 从许叔瞧中谈雪松这朵未来之星开始, 她就已经开始部署计划。

    她比任何选手都要早知道,郑家最蛮横乖张的人物准备空降。

    从一开始, 许叔只是让她接近谈雪松,安排她们一起住。

    到后面, 许叔又让她去诱导谈雪松跟郑新郁交好。

    包括郑新郁有几次来找谈雪松,她都知道, 她关掉游戏,摘掉耳机,盖上被子,在黑暗中如期听见室友被压迫的咽呜。

    柏黎一宿未眠, 紧闭着眼, 却要装出睡死的样子, 避免郑新郁怀疑她。

    许叔得再堂皇冠冕, 柏黎也清楚,他只是培养和利用谈雪松, 谈不上真心为松松着想。许叔更是常常教导她, 别为了感情丢了本钱。

    可是她做不到。

    本来松松跟他在一起过得好的话, 柏黎的愧疚会减轻些。

    但是,很明显郑新郁并非良人。

    “不会的, ”柏黎起身求她, “如果S敢对你做什么,我第一个站出来保护你。”

    谈雪松的下巴有浅淡的印痕,她眉眼低垂, 抿着唇一言不发。

    “松松,你句话。”柏黎瞄到许叔使眼色,她当做没看见,双手紧紧抓着谈雪松。

    半响,谈雪松轻声:“可是,我真的很怕他。”

    许付城摇头叹气,作孽啊,上午的情景他亲眼瞧见了,那位郑少爷确实不是省油的灯。

    “我会帮你的松松,我帮你躲开他。”柏黎不舍得她走,也想尽自己所能地补偿她。

    “唉。”谈雪松微微弯着腰,垂头丧气。

    “S那边我也会替你多注意的,事情的发展总不至于这样糟糕,你就再考虑一下吧。”许付城见情况差不多稳妥了,语重心长地又劝一把。

    谈雪松撑着手托脸,忧愁满溢于表。

    柏黎:“松松,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然后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

    “唉。”她垂着脑袋,曲起手指看淡粉的指甲。

    柏黎无声地揪住姑娘的腿,誓死不放的架势。

    “……”谈雪松被拉得身子往下沉。脚边好像趴了一条嗷嗷待哺、黏人的狗。

    唉,其实她根本走不了。有时候想,如果她招惹的不是郑新郁就好了,这样分了也不用怕后顾之忧。

    她都不敢想象郑新郁要是见到自己会怎么发脾气。

    “好吧……你们一定要好好保护我。”谈雪松终于点头同意,脸却丧得很,隐隐藏着很深的担忧。

    柏黎破涕为笑,连声应好,许付城眉开眼笑,心想总算劝回来了。

    “没问题。”叔侄俩异口同声地回复。

    希望吧。谈雪松仍蹙着眉,脑袋瓜子又开始胡思乱想。

    等许付城一走,柏黎立刻叫了一份附近最贵的外卖,像侍奉大罗神仙似的,供着室友。

    “……黎,你不用这样。”谈雪松还是比较习惯那个随和逗她的柏黎。

    柏黎:“你得珍惜我现在被愧疚支配的画风,不然等我黑化了,你又得被我抓在掌心中肆意亵玩了。”

    “………………”

    谈雪松恼怒地她,后悔莫及,懊悔自己不应该这么快原谅人渣的。

    柏黎嘿嘿地笑,任由软绵绵的拳头砸,表情舒服得不像挨,更像受人服侍。

    她总算恢复过来了,之前半死不活的样子跟奔丧似的,真怕她因为S抑郁了。

    *

    人类本质是立fg。

    贝翰义跟季简一个宿舍,捂着肚子回来的时候,季简正要出门。

    “干嘛去?”

    季简忧心忡忡:“选管告诉我,新郁又喝醉了,我过去看看他。”

    “那家伙哪天不烂醉如泥?”贝翰义冷笑一声,笑的时候却扯到嘴角的伤口,他倒吸气,暗骂一声操,舌尖顶了顶牙槽,“同人不同命,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一身伤?”

    季简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你该不会刚从新郁那边回来吧。”

    “除了他还有谁敢我。”贝翰义咬牙切齿地,红肿的脸皮隐隐作疼。

    “肯定是你先惹他了,你明知道他脾气这样,还老讲他不愿意听的话。”

    “??”贝翰义五体投地,季简这圣母风的跪舔令他佩服,“郑新郁给你钱了还是郑业送你股份了,你用得着这么赶着上去当狗吗?”

    季简脸上不快,眼神克制着,“你现在的话,换做是我也会动手,新郁你不冤。”

    “……”OK,贝翰义稍微换了种法,“那么尊敬的季简A先生,请问郑先生到底哪里值得你为他话呢?”

    “新郁没做过坏事,”季简根本不理会他的嘲讽,平静地,“你骨子里比他更没原则,我一直都知道。”

    贝翰义啧了声,“行吧,你去当好人,我这个坏人就负责给主角泄愤,哪有什么人生价值呢。”

    季简无言。有时候,贝翰义和新郁像足一对双胞胎兄弟,思维和话方式都如出一辙,毫不避违的肆意嚣张。跟他这种从被父母压制到大的南辕北辙。

    “既然你刚从新郁那儿回来,他什么情况?”季简岔开话题,询问对方。

    “失恋了呗,砸了一屋子的东西。”

    季简略微惊讶,不太确定:“新郁和谁谈过?”

    “前晚你被了两拳,还不知道答案么?”

    季简眼眸微动。“谈雪松,还真是她……”

    随后他马上追问:“我见过你跟她聊天,上午有个女选手想退赛,听是她,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只不过了实话,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季简皱眉:“新郁应该很喜欢她,你不该……”

    “够了你烦不烦,”贝翰义懒得跟他废话,烦躁地挥手,“你还赶快去拯救不良青年,再不去他能把屋子掀了。”

    “贝翰义,你跟我一起去。”

    “你有病吗,想找我合作一起殴他?是的话我就去。”

    季简:“我不会让你们再起来的。”

    “得倒轻巧,到时候他一挑二,我们也不过,那傻逼喝醉了揍人更疼。”

    最后贝翰义还是跟着去了,带着一身尚未痊愈的新伤。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淌浑水,就当报答了郑伯母的手工酥饼吧。

    这理由他用了千百遍,才能勉强忍下郑新郁那傻逼。

    他们赶到房间,滴开门。入目一屋子狼藉,满地除了破破烂烂的玻璃,还有数不清的酒瓶。

    一个酒瓶子咕噜滚到他们的鞋边。

    新郁不在客厅。季简捡起空酒瓶,瓶子还残留余温。

    “估计在卧室抱着酒喝呢。”贝翰义十分了解,径直走向房门紧闭的卧室。

    扭了扭门把,没锁。不过进去才发现灯全熄了,窗户也拉上了窗帘,没透出一丝光线。

    季简伸手开灯。

    “新郁,你没事吧?”天花板的灯一亮,季简才看见床边的郑新郁,酒瓶堆得杂乱,他撑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贝翰义毫无良心地嗤笑:“很会装忧郁嘛。”

    “你少两句。”季简瞪了他一眼,上前查看郑新郁的情况。

    男人醒着,没彻底醉过去,他抗拒任何人的触碰,狠戾地推开季简。

    “I don“t give a shit.(我一点也不在乎。)”

    他似乎已经耗尽所有精力,只剩一副躯壳,不服输地呢喃。

    贝翰义哼笑,“自欺欺人呢郑少。”

    郑新郁危险地转头,眼眸被乙醇迷醉了心还没,他站起身,又擒住贝翰义的脖子,:“你今天还没被我够吗?”

    “别冲动,新郁。”季简立刻去拉这两条时刻不能疏忽的导火线,放在一块,稍不注意就能引爆烧起来。

    “你也有份。”郑新郁似醉非醉,松开手又找季简的茬。

    季简忍耐,费了不少劲儿才将人带到床上休息。

    “让老头给你加工资,不加不过去啊,季老妈子太敬业了。”这边还有一个嘴停不下来、冷嘲热讽的。

    “我手机呢?”刚摁进被子里,郑新郁又冒出来,倒是不动手人了,但是话多起来。

    贝翰义这时终于确定这厮醉了,习以为常地拉抽屉,里面推满一层那败家子备用的手机,他随便挑了部,扔到床上。

    这么凑巧,不偏不倚地砸到郑新郁的脸侧。

    “……”郑新郁因酒精有些反应迟钝。

    季简无奈:“你该不会故意的吧?”

    贝翰义一脸无辜,耸肩,“我脑后勺又没长眼睛,它想扔到哪儿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季简摇摇头,不知什么好,这两个富家少爷都让他头疼,这件苦差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头。

    所幸新郁今天醉得比较温顺,脸被砸了也没生气,拿到手机就开始捣鼓,拆开装卡。

    贝翰义有股不详的预感,盯着郑新郁瞧手机的认真劲儿,何其似曾相识,“操,季简你快看他相册里有没有猫片。”

    “?”季简没经历过,视线落到新郁的手机屏幕上,还没看清楚,男人就将手机递过来,“我女朋友好看不?”

    贝翰义心底大喊卧槽,顿时觉得屋子像烫手的山芋,一刻都不能呆,他作势要溜,又听见季简否认:“没有,他给我看的不是猫片。”

    “怎么可能,这沙雕存了1G的丑猫图,别以为我没看过。”

    “真没有。”季简先回贝翰义,再回旁边等得不耐烦的男人,“她很漂亮,你眼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