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猪肝用刀剁碎，弄了些泡软了的米饭将它们搅拌起来，做成猪肝拌饭。叶离带着碗出发前往公园。

    狗还是和往常一样，安安静静地呆在纸盒里趴着休息。看到叶离出现，它站起身摇起尾巴，从高高的盒子里跳出来，落到地上抬起头冲叶离叫了一声。

    “汪！”

    叶离将食物摆在地面，看着狗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吃饭，叶离伸出手摸着它的脑袋。狗偶尔被摸得舒服了，还会停下嘴巴，抬起头动动脑袋蹭着叶离的手心，撒娇的不得了。

    “快。”看着被狗吃剩到一半的碗，叶离将狗轻轻推了过去：“把东西吃完。”

    狗声音长长的叫了一声，依依不舍的意味不需要精通狗语也能领悟。可惜叶离天生没太多感性细胞，残忍的拒绝了狗继续温存的请求：“快吃。”

    狗咪只好低低“呜......”了一声，一甩尾巴继续吃饭去了。

    看着碗里的东西被吃完，叶离拿着碗对狗道：“我回去了。”

    狗“汪~”的叫了一下，目送叶离离开。

    回到家门口，叶离远远看见谷雨从前方往这边走来，下意识的把碗收在背后。

    谷雨道：“你去哪儿了，敲门没回应，还以为你在睡觉呢。”

    叶离：“去转了一圈。”

    谷雨：“这样啊......”他快速瞥了一眼叶离背在身后的手臂，没有追问：“等下沐要回来了，我想篮球，你帮我问他一声不。”

    叶离点头：“好。”

    ......

    下午一点半，门口传来了车子停靠的声音。隐隐约约熟悉的对话声传入耳中，叶离快速从沙发上跳起，一个箭步走到门口开门。

    门外，秋沐注意到门口的动静，手上提着两个包裹，回头看向叶离。话还没出口，脸上已经带上了笑意：“快，来帮我把东西放进去。”

    叶离嘴角勾起一抹激动的神色，跑着走过去，伸手接过东西。仔细看了秋沐好几眼，觉得他好像和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变化。

    然后转过头，对老人道：“爷爷您回来了。”

    老人出去一趟，不但没有被漫长的旅途累到，面色反而红润了不少。

    他用瘦瘦的手掌拍了拍叶离的手背，笑了几声，带着叶离一起往门内走：“这几天在家里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想爷爷啊......”

    就这样把秋沐忘在了出租车那儿留他搬行李，和叶离一起走进屋内。

    秋沐站在后面，给转过头看向他的叶离一个笑容，提着行李跟了进去。

    叶离看着秋沐，以为他会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就想着厨房冰箱那里拿点水过来：“要喝什么？”

    秋沐却摆摆手，笑眯眯的道：“不了，我先去看看雨。”

    叶离顿了一下，仿佛思维抽离了一瞬间，然后反应过来：“嗯？啊，好......那我去陪爷爷会儿话。”

    秋沐了个“那就拜托你了”的手势，脚步轻快从叶离身边离开。

    叶离抿了抿唇，转身喊住秋沐：“等下。”

    秋沐回头，眼中含笑：“怎么了？”

    “......”

    叶离：“雨，叫我问你等下要不要一起球。”

    “这样啊。”秋沐想了想，道：“等会儿过去了再吧。”

    叶离缓缓低下头，眼睛看向地面：“嗯......”

    陪着老人坐在沙发上聊了会儿天，谈谈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到了该吃晚饭的点了，叶离去厨房帮忙，秋沐推开门回到家里，身后跟着谷雨。

    谷雨一看叶离，就“哈哈”笑了两声，道：“离，正好在你游戏半天不通关的事呢！”

    黄阿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庆祝爷孙俩回来。谷雨话音刚落，闻到满屋子的菜香，欢呼一声跑了过来：“好多好吃的！黄阿姨你真好！”

    女人乐呵呵地把菜摆在桌子上：“好吃就多吃点。”

    叶离正在帮忙摆碗筷，看谷雨过来，递了双筷子到他面前：“想喝什么吗？”

    谷雨想了想：“王老吉！”

    叶离便去厨房冰箱里拿了好多王老吉出来。

    秋沐跟在叶离后面，道：“爷爷的酒就先不要拿了。”

    叶离拿着酒瓶的动作就又塞了回去，塞回去之后才想明白原因：“高血压不能喝对吧。”

    秋沐点了点头，道：“爸妈让我带了很多东西回来，里面有两箱给爷爷解酒瘾的‘饮料’，你去拿那个就好——算了还是我去吧。”

    看叶离手上那么多东西，秋沐换了个方案。

    抱着东西和秋沐一起离开厨房，叶离在后面问道：“半个多月没见雨，感觉怎么样？”

    秋沐走在前面，叶离没办法看清他的表情，但听秋沐声音，应该是很愉快的：“没怎么样啊，现在科技这么方便，想谁了个电话就好了。就是觉得‘几天没见，雨还是一点都没变’。”

    叶离道：“这才多久，当然变不了了。”

    秋沐：“是吗？感觉你就更稳重一些了。”

    叶离：“有吗？”

    “有。”秋沐：“感觉你见到我回来一点都不激动，诶，真伤心。”

    叶离道：“我激动什么。而且你一回来就去雨那了，想激动也激动不起来。”

    “是这样吗？”秋沐回头看了叶离一眼，笑了笑道：“也是。”

    来到客厅，叶离将饮料放在桌子上，一人一瓶分了开来。秋沐去找来了老人的“酒水”，给老人面前的杯子满上。大家坐在位置上，开开心心地吃起了时隔半月的团聚晚餐。

    晚饭过后，叶离和黄阿姨一起收拾桌子上的碗筷残羹。在黄阿姨转过身去洗碗的功夫，他从剩下的菜色里取了一些肉块，用刀剁碎后放在了碗里，再用塑料袋包好放进口袋。

    “爷爷、沐，我出去一趟。”

    过招呼之后，得到老人同意，叶离转身离开。

    秋沐和谷雨坐在后面，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看吧，我离有些不对劲，每天中午和晚上都要一个人出去走走。”谷雨和秋沐着悄悄话：“本来以为是沐和爷爷不在家，离觉得太寂寞了才会这样的。偷偷观察了一下，感觉又不像。”

    几个时前，秋沐在谷雨家和谷雨聊天的时候，听谷雨了这事。起初还不相信叶离会如谷雨所一样行动古怪，以为是谷雨想多了。现在看叶离吃完饭果然独自出门了，就由不得他不信。

    “如果是饭后消食，或者散步透风，他明明可以叫上我们的不是吗？”谷雨道：“就是不敢面对我们，想要一个人发泄情绪，所以才这样......”

    想象了一下叶离走在夜深人静的街道，背着月光边走边吸着鼻子哭嗒嗒的样子，秋沐表情古怪：“不可能吧......”

    叶离又不是孩子.......啊不对，他是孩子，但不是那些情绪多变、遇到委屈就会哭出来的孩子啊。

    谷雨坚持自己的看法：“不管怎么样，我们跟上去看看。如果只是散步的话，那一起过去也没关系嘛！离也不会我们什么的。”

    但如果真的是去偷哭，谷雨可不能装作自己不知道，什么都不去管了。他们是好兄弟不是吗。

    手臂被谷雨用力的拉起，秋沐只能顺着力道站了起来：“好吧。”

    二人轻手轻脚的开门，探出头来看了看叶离出门后的行走方向。

    “是公园那边。”明明隔了近百米的距离，谷雨还是把音量压到了最低：“去看看吧。”

    秋沐点了点头。

    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他们躲在电线杆和自动售货机的后面，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只探着个脑袋露出来，尾随在叶离后头紧跟着。

    谷雨的表情有些压抑不住的激动，这种跟踪似的行为让他不自觉的热血沸腾起来，就差把“好酷啊”三个字刻在脸上了。

    看着叶离左拐走进公园，谷雨眼前一亮，用力拍了拍秋沐的后背：“进去了进去了！离进公园里去了！”

    秋沐道：“跟过去吧。”

    谷雨连忙垫着脚尖往公园那边跑。

    两个人蹲在公园外的矮墙下。谷雨探出个脑袋往里看。

    “怎么样？”

    谷雨不解道：“离没在公园里玩，跑树林里去了。”

    秋沐抿起了眉头，越来越疑惑了。

    “进去看看，心一点，不要让离发现了。”

    谷雨眼中闪烁着兴奋，用力点了点头：“嗯！”

    二人弓着腰，缩着自己的身型，从公园门口溜了进去。

    谷雨没出声，手指指了指一个方向，秋沐心领神会，跟在他后面往树林里走。

    没走几步，二人就看见了叶离的背影。

    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然后低着头在地面看了看，声了句什么。

    “他在什么？”谷雨无声的张了张嘴，用唇形和秋沐交流。

    秋沐看懂了，然后摇了摇头，同样无声的回答着：“不知道。”

    二人蹲下.身，脚掌在地面缓慢磨蹭着，向前靠近。

    前方，叶离也跟着蹲了下来，将那个东西放在了地方，然后一动不动。

    “真是的，这些矮树枝太碍事了啦。”谷雨低声抱怨着，然后伸长了脖子往前看。

    秋沐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到了照相机的位置，按了个镜头扩大的按钮。

    他扯了扯谷雨的衣角，谷雨凑过来看了看手机屏幕，低声“喔”了一下：“你好聪明啊。”

    镜头里的叶离看上去格外清晰，手臂正在轻轻动弹的模样也能观察的仔细。

    “离在干什么呀。”谷雨把嘴巴凑到了秋沐的耳边。

    秋沐被这个毫无准备的近距离接触弄得猝不及防，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差点撞到嗓子眼。还好他会装，不然这时候肯定会一个条件反射蹦跶起来，把附近另外两人都吓一跳。

    对着耳朵附近的嘴巴，口中冒出来的风，那湿润润的触感，微弱又明显的气流，让秋沐心猿意马，想入非非，脸不知不觉红了起来。被谷雨关照了的那只耳朵更是重灾区，严重到需要火警部门过来灭火才行。

    谷雨看秋沐不话，以为怎么了，就又问了一句：“离在干什么呀。”

    秋沐的脑海中，已经开始噼里啪啦地在放烟花爆竹庆祝了。他装模作样的：“这个啊......我看看......”

    嘴上的好听，大脑完全已经忘记了身处何地。

    看到手里拿着个手机，好像还是在拍照的样子，秋沐恍如梦游，竟然就这样下意识地按下了拍照键。

    “咔洽”一声，不轻不响的拍照声，在这个静谧的树林中响起。

    散光灯在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亮了起来，将方圆好几米的树丛都照得清楚无比。

    秋沐的大脑思路停顿了半秒钟，然后才反应过来。

    他他他他他，他刚才做了什么？！！

    手忙脚乱地捏着“罪证”，秋沐在谷雨“唔啊啊啊”的叫声中、一个不稳差点将手机弄掉在地。叶离站起身往这边看，看清楚来人是谁，他从短暂的诧异中快速整理好情况，对两人道：“你们在干什么。”

    “我、干什么、那个......”谷雨手足无措的狼狈解释，推了推秋沐，让智囊秋沐赶紧想办法解决问题。

    秋沐愣了一愣，补充道：“那个，我们来......赏月？”

    叶离的声音显得没以往那样冷静：“所以拿出手机来拍照？不拍月亮拍我？”

    秋沐连忙解释：“不是的，你听我，这是个误会！”

    叶离没有理他，在谷雨“对不起离，我们不是故意的”的声道歉中，三步作两步地快速走了过来。

    秋沐一脸懊恼。

    真是，跟踪偷拍还被人发现了，现在真是尴尬了。

    谷雨心翼翼的好奇道：“离，你刚才在干什么呀？”

    叶离兴师问罪的表情，忽然停滞了下来，转而变成了不好意思。

    “这个......”

    谷雨探头探脑地往那边瞧：“那里有什么吗？”

    “......”叶离没好意思开口。

    谷雨抬腿往那边走，没过多久，他哈哈大笑的声音从后方响起，转过身对秋沐惊喜道：“狗，是狗诶！沐你快来看！离在喂狗吃东西！”

    秋沐诧异的看了叶离一眼，叶离叹了口气，接受了秘密被发现的事实。

    谷雨兴奋道：“离离，我能摸摸它吗？”

    叶离往那边走去，道：“动作慢一点的话，应该不会吧。不过心一些，不要被咬到了。”

    三个孩子蹲在草丛里，中间围着一只看起来有些胆怯的黑狗。

    秋沐：“什么时候开始养的？”

    “也不算养吧。”叶离：“只是那时候看它快不行了，就把手边的东西送给它吃。后来喂着喂着形成了习惯，每天都会过来两趟。”

    谷雨刚才摸狗的时候被狗畏惧的躲开拒绝了，现在眼馋的看着狗躲在叶离脚边：“为什么不告诉我呀，我也想喂喂它。”

    叶离：“起初没算一直喂下去的，所以没。后来习惯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抱歉啊。”

    “不用和我道歉啦，你又没做什么坏事。”谷雨：“它吃肉吗？”

    “吃。”叶离点头。

    秋沐：“这个纸箱是你做的？”

    叶离：“嗯......”

    “里面还铺着布条和纸巾，看起来很柔软呢。”

    叶离不好意思道：“是我那些了的衣服，把它们撕下来铺进去的。只有一个盒子，在外面还是太冷了。”

    谷雨：“对啊，这个狗这么点，在外面会不会感冒啊！”

    “狗有毛，没事的。”叶离：“而且晚上它会自己跑回纸盒里。”

    “为什么不把它带回家里去呢？家里吹不到风。”谷雨。

    “这......”叶离为难的看着谷雨，道：“我也不算养它啊。”

    “可你现在明显就是在养它呀？”谷雨道：“取名字了吗？”

    叶离：“没有。”

    谷雨积极得很：“那就取一个吧？黑？好像太随便了......毛球？毛毛？”

    叶离：“都可以吧。”

    秋沐道：“是你发现的，你不算自己为它取个名字吗？”

    叶离：“我不算养。”

    谷雨选择性无视了这句话，道：“也是哦！名字还是让离来取比较好。”

    叶离就这样被迫接手了给活物取名字的“重担”，一时半刻想不出好主意，开始转移话题：“好了，已经很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谷雨不情愿道：“再等等啊。”这个所谓的“等等”，一旦开了头，没半时绝对是回不去的。

    秋沐道：“外面很冷，狗也要睡觉了。明天再来也能见到它的。”

    谷雨：“可是——”

    叶离：“走吧。明天过来喂饭的时候我去找你，我们一起过来。”

    看两个人都要离开，谷雨只好妥协道：“那好吧......”目光还是盯着那只狗。

    三人起身算走了，谷雨迟疑着：“真的不能带回去吗？就一个纸盒子，连个盖子都没有，上面的风不还是会吹到它吗？肯定很冷的。”

    冷当然会冷啊，毕竟是二月天。他们这里不是北方，至少不会下雪，还算好的。

    秋沐站在旁边，眼角余光看了两眼叶离。

    叶离不愿意把狗带回去，果然还是因为心里有顾虑吧......

    就算那段时间自己和爷爷都不在家，他也没敢把狗带回去喂，每天来回好几趟的过来送吃的，不管外头气候有多冷，风刮到脸上都多难受，也依旧坚持如此。该他懂事有礼貌好，还是他顾虑太多了好。

    秋沐开始迟疑起来。

    明明心里早就喜欢上了狗，想要把狗带在身边养。却因为“不可以养、那是秋沐的家”这个念头，自己把自己给欺骗了过去，现在都没反应过来最佳的选择到底是什么。

    反倒是谷雨一眼看出了叶离的想法，轻松点破了“你不是已经在养了吗”的事实。

    于是在三人即将走出公园，向家方向走去的时候，秋沐道：“我们把狗带回去吧。”

    谷雨立马激动起来：“真的吗？太好了！”

    叶离却持反对意见：“不太好吧，而且爷爷他能接受一只狗留在家里吗？”

    秋沐：“我会服爷爷的。如果爷爷不同意，那养在院子里也行——它会捣乱、或者随便叫唤吗？”

    叶离回忆一下，摇了摇头：“不会，它特别乖。”乖到叶离想撒谎都没办法撒。

    秋沐便笑了：“那不就是了。”

    叶离还是很踌躇。他觉得秋沐会开口养狗，都是因为自己。

    秋沐却走上前来，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叶离柔软的发丝：“对自己坦率一点吧，不要觉得愧疚。高兴的话，就表现出高兴的样子来，大家都希望你能开心。”

    叶离一怔。

    “而且，养一只狗在家里也挺好的。有时候我和你去上学了，家里只有爷爷一个人，还能让狗陪陪爷爷。万一下次我和爷爷又不在家了，你也能有个伴。”

    “......”叶离不知道这时候自己该什么，只是觉得，头顶抚摸的温度格外炽热，让人不能不去在意。

    “想要带它回去吗？”秋沐温柔的声音在叶离耳边响起。

    叶离垂着头，声音略显低哑的道：“嗯。”

    秋沐笑了。

    “那就去接狗一起回去吧。”

    谷雨当即欢呼起来：“耶——！”

    五分钟后，叶离站在客厅和走廊的交界口，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走进去。一声不吭杵在原地，低着脑袋没敢看老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十分显眼的纸盒子。

    老人注意到叶离的反常，疑惑地看了三人一眼。秋沐走过去，：“爷爷，我们在外面发现了一只狗。”

    “狗？”老人的第一时间反应果然不可能是“有狗啊，太好了，快点养起来吧”，而是疑惑询问道：“把狗带回来做什么？”

    叶离看老人不是很欢迎，心沉了一沉，立马道：“我还是把它送回去吧。”

    秋沐没有回应叶离的那句话，继续道：“离前段时间在公园里发现了一只狗。发现母狗不在身边，狗快饿死了，所以送了好几次食物给他。刚才出去喂狗的时候，被我和雨看见。离让它继续留在公园里比较好，我和雨却都挺喜欢它的，坚持要带回来养。所以离就，必须要经过爷爷同意才行——爷爷，您我能养吗？”

    “......”老人琢磨了会儿秋沐的意思，明白过来了。

    这分明就是叶离想要照顾这只狗，却不敢和他们，私底下偷偷喂狗。结果被秋沐和谷雨看出不对劲，担心的跟过去看，然后发现了叶离正在养狗。秋沐觉得叶离既然想养就直接出来比较好，叶离却一直不同意，怕给他们添麻烦。

    所以秋沐才会刻意解释“是我想要养狗”，让叶离面子上好接受一点。在话的时候故意暗示老人，让老人明白秋沐想要表达的意思，然后将结果交给老人自行判断。

    可实话，老人一贯最喜欢叶离的那懂事劲儿了，怎么可能在明白秋沐意思之后，还残忍出“不行，养什么狗”之类的话来呢？知道叶离前前后后的种种行动，和蕴含在其中的细腻体贴心思，老人舍不得伤叶离的心。

    怎么也得给自己的乖孙子，和叶离几分薄面，让他们开心起来啊。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在叶离忐忑的眼神中，眼角弯了起来，露出一个十分和蔼表情来。他道：“狗啊，听起来好像很可爱。”

    叶离惊讶的微微张大了眼睛。

    老人对叶离招了招手：“离，快拿来给爷爷看看。”

    叶离快步走过去：“嗯！”

    灯光下的狗模样十分讨人喜欢。因为叶离照顾仔细的原因，即便一直在外头生活，狗的毛发还是乌亮顺滑的。宝石般的大眼睛，正单纯懵懂地看着老人。不吵不闹，安静的趴在盒子里，老人点了点头：“嗯，不错，挺好的。”

    叶离看老人喜欢，顿时笑了起来：“它很乖的，从来不会乱叫，也不会随意乱跑。之前在公园里的时候，一到我喂饭的时间，它都会自己跑过来等我。”

    老人慈祥地低笑着：“真懂事，别人家的狗肯定没我们家这只机灵。离发现宝贝了。”

    叶离不好意思地笑了：“您满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