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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早上齐王那番话,丁六一直是发懵的状态。
殿下可真奇怪。
他不是要努力纠正性取向吗?为何还要对她这样好?
平日里严肃冷静,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的一个人,整个齐王府上上下下都怕他。
但是面对她时却总是宽厚温和,默默对她好。
丁六捏了捏手指,心头冒出的那股异样情绪越胀越大,见风就涨一般,无法克制。
齐王练功回来,苗旺叫她去侍膳。
她已经有些日子没去侍膳了,走在去往明厅的路上,心莫名发虚。
明厅里,内侍正在摆膳,赵德福立在一边,看见丁六进来,立刻挤眉弄眼,叫她快点过来。
齐王已经重新梳过头发,却没有戴玉冠,依旧是早上那条发带,身上穿着练功服,正姿势慵懒地坐在椅子上。
看见丁六进门,抬抬眼皮,视线就落在她身上。
“殿下。”她弯腰行礼,迈着碎步,极速近前,在齐王身侧站定。
这过程中,齐王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就没移开过。
这样明目张胆的灼灼目光,丁六就是想忽视也忽视不了,只能埋下头,埋得低低的。
她脊背紧绷,身体又瘦又。
头上戴着网巾,遮住半个额头,网巾是纯黑色,额头是腻眼的白,黑白对比强烈。
李贞目光胶在她身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白皙尖俏的下颌。
他曾啃噬过,细软香滑。
内侍已经摆完膳,轻轻碰了丁六一下。
丁六反应过来,赶紧将袖口高挽,拿起碗筷布膳。
旁边立着试菜的内侍,两个内侍尝完一道菜,丁六就将菜夹到李贞碗里。
她夹了一块羊肉给齐王。
齐王没动。
丁六纳罕,目光上移。
正对上李贞直直望向她的目光,两道目光在空中相遇,仿佛电到一般,丁六嗖地一缩,面上是藏不住的羞怯。
她不自觉收紧筷子。
过了一会,齐王依旧没动那块羊肉,他目光仍在丁六身上。
从她进房间到现在,没有移开过分毫。
室内的气氛已经有些怪异了,周围的内侍都不敢抬明目张胆地看,但借着低头或者侧头的机会,视线若有若无地往她身上跑。
丁六立在桌前,手上握着筷子,不知是夹菜,还是不夹。
李贞背靠着椅子,双手搭在两侧的扶手,歪着头,目光在丁六身上转来转去。
殿下不动,丁六也不能动,周围的内侍更不敢动,周遭的空气都似凝固了一般。
终于,丁六忍不住了。她放下碗筷,鼓足勇气转向李贞。
只是身体转向了,头却低着,不敢抬起。
她问:“殿下,您为何一直看奴才?”
“当然是六儿好看,我才看。”他道。
哄——
空气似炸了一般。丁六目光震惊,呆望李贞。
她怎么也想不到齐王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
赵德福也呆了,若不是他肥胖的身躯底座稳,差一点就摔在地上。
两个试菜内侍已经成僵尸状,僵硬地转头看向赵德福,向他求助。
赵德福恨恨地瞪二人一眼,无声嘶吼:看我干什么?别看我,我什么都没听见。
两个试菜内侍接收到信号:哦哦,明白,我们也啥都没听见。
这一瞬间,明厅的内侍仿佛受了点化一般,齐齐装聋作哑。
丁六还立在桌前,她有点呆,有些羞,更多是不知所措。
这样直白的,毫无遮掩的喜爱朝她迎面而来,她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李贞抬头,静静看着手足无措地丁六,看着她白嫩的脸蛋逐渐染上粉晕,像是的樱花瓣,香香的,软软的,让他忍不住想凑近去闻。
他不舍得看她局促,挥挥手,示意众人下去。
内侍们都很有眼色,在赵德福的带领下,嗖嗖嗖,片刻就撤了个干净。到门口,有两个呆内侍还要守门,被赵德福连拉带踹给扯走。
真是操碎了他的心,赵德福心累,谁让他手底下都是一帮呆货呢,这点眼色都没有。
这回室内只有两个人了。
丁六单独面度李贞时,胆子会大一些。
她抬头,瞄了李贞一眼,眸光带怨,然后咬着下唇:“殿下,您这么能这样?”
听到问话,李贞从椅子上站起,往前走了几步,逼近丁六。
他靠得那样近,脚尖都快碰到她的。
丁六几乎是强忍着才没有后退。
不后退是在撑气势。
李贞俯身,凑近她耳侧,呼出的热气在她脖颈,激起一群细的疙瘩。
丁六捏了捏手指,克制从心底涌上的酥麻,就在她极力克制时,耳边传来他清冽的声音:“六儿觉得我英武,我亦觉得六儿好看。”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六儿最好看,比红绫好看,比花儿好看,比云彩好看,比露珠好看,比世间的一切都好看,在我心里,六儿最好看。”
丁六难以置信地抬头。
李贞又靠近一步,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声音很低,却眷恋缠绵:“其实我在骗你,我不喜欢红绫,不喜欢你带来的女子,我只喜欢你,想看你,想亲六儿,想和六儿……睡在一张床。”
安静的室内,话语伴随着他的呼吸一点一点慢慢钻进丁六而耳蜗,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像是细细密密的网,将丁六缠绕其中。初时不察,等到她察觉时,网线已经结成茧将她困在其中,挣脱不得。
丁六大脑当机,全身的血液都涌到头顶。
“殿下,您、您……”她声音弱凌乱,因为思绪被李贞扰乱,所以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只是下意识逃离,“您不是要喜欢女子,您答应过奴才。”
“你什么?”李贞身子压下来,胸膛紧挨着她,耳朵贴在她唇上,“大声点,我听不见。”
他仗着人高马大,几乎将丁六都包在怀里。
丁六挣脱不开,也不敢挣,只喏喏出声:“您让我帮助您,监督您的。”
“哦,这样啊。”李贞直起身,表情思索,眼里却带着坏,“六儿觉得我喜欢男子不对?”
“嗯。”丁六点头。
李贞叹气:“唉,我原来是不喜欢男子的,这都要怪你,若不是你引、诱我,我也不会喜欢男子。”
好像一切都是丁六的错。
“我……怎么能怪我?”丁六涨红了脸,而且她什么时候引、诱殿下了。
李贞一条条指出,有理有据:“你给我做番梨肉,还为我吸红疹。赵德福就没为我做过番梨,更没有吸过红疹。而且当时我是不愿意的,是你非要吸。”
到这,李贞凑近,脖颈贴到她嘴边,忍不住轻喘:“你就是这样吸的,嘴唇贴在上面,舌尖还着旋……”
什么叫颠倒黑白?
这一瞬间,丁六体会到了六月飞雪窦娥的冤屈。
她鼓着脸不话,倔强抗拒。
李贞低头,手指在她脸颊上一戳:“你居然还不承认?”
丁六不话,她也没什么好的,遇见一个指鹿为马的主子,她什么也没用。
李贞也不话了,他又开始看她。
之前那股令人慌张和羞耻的气氛又来了,丁六心脏抽紧,她想把贴在自己身上的齐王推开,但是又不敢,只能转移话题:“殿下,再不用膳,菜就凉了。”
李贞低头瞧她,没有继续纠缠之前的话题,而是从善如流地回到座位上:“布膳吧。”
丁六心里松了口气,也不敢耽搁,赶紧布菜。先把将殿下碗中那块凉了的羊肉夹出来,然后再夹一块热的羊肉。
李贞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夹起羊肉咬了一口,还没等咽下,眉心就蹙了起来。
丁六正关注他,见他神色不对,赶忙询问:“怎么了?”
“咸。”李贞将剩下的半块递给丁六,“你尝尝?”
为何要她尝?丁六狐疑地看李贞一眼,到底没敢拒绝,拿碗将羊肉接了,放到嘴中心翼翼地尝了尝。
不咸啊?
她觉得羊肉很好吃。
李贞还在看她,等着她的评价。
丁六一时不知道是该真话,还是顺着殿下的话。
“是不是很咸?”李贞问她。
丁六犹豫片刻:“奴才觉得还好。”
“怎么可能?”李贞的眉心已经拧成一个大疙瘩,“明明很咸,特别咸,不信你尝尝?”
还怎么尝?丁六懵懵哒,刚才不是已经尝过了。
就在她迷惑之时,一道身影迅速压过来,胸膛紧贴着她,而后唇上就覆盖一处柔软。
李贞低头,细细啃噬那两片柔软香滑的唇瓣,这样啃噬还不够,舌尖强势地撬开檀口,闯入其中,肆虐勾缠。
丁六的舌尖被大舌卷住,死命的吸吮。
李贞尝到蜜汁香滑,脊背过电般的酥麻,喘息不由得加重,像是要做坏事一般。
许久,李贞才松开她,意犹未尽地舔舔下唇,好整以暇地问她:“是不是很咸?”
丁六:(╬ ̄皿 ̄)咸你妹!
作者有话要: 谢谢亲们的支持,(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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