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玉玲一愣，摇了摇头，意思自己没有受伤。

    陈山一看，低头伸手指了指他身上白色八肩背心，道：“你确定吗？你看我背心上有血。”

    听他这么一，汪玉玲美目看了过去，见他白色背心上，一片血红。这一刻，她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随后她脑中嗡的一声，那色羞红羞红。

    屋内只点了一盏提灯，两人一个炕梢一个炕头，他也没看清她脸色，还一个自言自语道：“要不要我去喊妈过来给你看看？”

    “咳咳，咳咳。”他的话差点没把咽口水的汪玉玲呛死，她杏眼一瞪，看着他，那神色就像看怪物一样。

    陈山一看她的眼神，伸手挠了挠头，问道：“怎么了？我错话了吗？”

    好吧，他没错话，是她思想不纯洁。

    “你把背心下来泡盆子里去。”

    “你的伤势没事吗？”

    “死不了，还不快去。”为了化解尴尬，她只能动用蛮横无理的办法了。

    陈山再次听话执行她的命令去了，见他出去了，汪玉玲跐溜钻进被窝了，怕他回来在追问自己伤势的问题。

    两三分钟，陈山光着膀子进了屋，见已经她闭上了眼睛，蹑手蹑脚上了炕，熄灭提灯，这才进入了他自己被窝。

    一夜无话，次日陈山早早就起来了。

    见他一脸沉思心事重重离开了家，让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家的汪玉玲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的他，看着与同龄人相比是稳重的，可和十年后或者五年后的他都无法相比。

    ……

    “山？你这是干啥去了？”

    “去大柱家了。大姐，你这是干啥去呀？”陈凤今年三十多岁的年纪，婆家就在本村。

    陈凤长得一般人，没有遗传到自己父母的优点，长得与陈家人有些格格不入。

    陈家男人身高都在一米九以上，女人身高也在一米七，不知为何陈凤身高才一米六多点，私下口口相传，她不是陈家孩子，如今她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陈年往事早已没人再提了。

    只见陈凤贼头贼脑私下看了看，低声与自己弟弟道：“山，你还不知道吧？听有人看见老三与内个谁在场院滚柴火垛了。”她是昨天听的此事，刚遇见自己弟弟，她也不管事情真假，就先与自己弟弟了。

    这事儿陈山已经听了，可他管不住了自己三姐，所以只能当做不知。

    “谁造的谣？啥时候的事情？怎么可能？一定是他们看错人了。”

    只见陈凤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弟弟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山，你就自欺欺人吧，咱家的破事我才懒得管呢！你自己掂量着办。”话了不给陈山话机会，她抬脚走人了。

    看着自己大姐离去的背影，他伸手挠了挠头，叹了口气，顶着雨往回走。

    一路上，脑中都是自己大姐所的那番话。

    不能拿自己三姐咋地，怒火无法压制的陈山，掉头去了韩家。眼看就快到韩家了，他停下脚步掉头又掉头往回走。

    越想越气，事实却是，他没有理由去韩家闹。垂头丧气往回走，没看路的他，四仰八叉倒在了地上。

    他没有立刻起来，躺在地上任由雨水往自己脸上滴，闷声低吼几声，来宣泄自己心中种种不满。

    双拳紧握，他狠狠敲地面，泥沾满他的衣服，让他看上去是那么狼狈不堪。

    “咦？山哥？你这是咋了？”来人是他堂弟陈飞。整天不务正业，与两人别看是亲属，又是堂兄弟的关系，可二人却没有什么交集。

    目光看向话之人，一看是自己堂弟，他抿着嘴从地上爬了起来。

    “没啥，摔倒了。”陈山起来了这么一句话就要回家，不想让陈飞拦住了他回家之路。

    陈山看不上不务正业的陈飞，与他错开一步，道：“你很闲吗？”

    只见陈飞笑了笑，像没看出来自己堂哥不愿搭理自己一样，笑嘻嘻道：“山哥，别这样，好懒不计我是你堂弟。你要是有啥事就与弟弟我，我嘴严，办事你放心就是了。”

    他这话陈山听明白了，因为他与地主韩家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憋口气的他，道：“有话你就直，何必这样拐弯抹角的呢？”别看他长大五大三粗，心眼可也不少，确切来，他的心思一般人都摸不清楚。

    陈飞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与他道：“山哥，我就喜欢你这个性格。你看，这也不是话的地方，要不咱们去我家会话吧！”他的邀请，让陈山生出了反感之意，可他心中那口恶气不除，又叫他寝食难安，最后他跟着陈飞去了他家。

    ……

    在家的汪玉玲左等他不会来，右等他还不回来，见已经快八点了，心中惦记陈山，收拾好灶坑前，算出门去找他回家吃饭。

    不等她出门，陈山就回来了。

    “你咋这么半天才回来呢？呀，你身上怎么都是泥呢？”

    陈山抿了抿嘴，板着脸道：“摔倒了。”他没交代自己为啥这么半天才回来，只自己身上泥从何而来的了。

    汪玉玲忽略自己问的问题了，见他一身的泥，赶紧去给他拿换洗的衣物。

    见她进进出出好几趟，陈山的脸色越发有些不自然了。

    “还不进屋去换衣服，我煮饺子了。”

    “哦。”乖乖听话进了屋，换过衣服才反应过来汪玉玲煮饺子的问题。

    吃过饭，她把他脱下来的衣服洗了洗，随后进屋见他倒在炕上再看书。汪玉玲在琴柜里取出鞋样，算给他做双假鞋。

    “把脚抬起来。”

    “干啥？”他翻了个身，见她拿着尺子，神色一愣。

    “量你脚的大，我给你做几双鞋。”

    这下陈山不淡定了，急忙道：“不用那么浪费，我的鞋还能穿。”

    随后他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推来了他身前的汪玉玲，急忙下了地。

    “你怎么了？”此刻她还不知自己已经吓到了他了，也没认识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