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我心悦你。”

    莺语早早红了脸，却尽可能认真的望着笙歌，半点不容自己退却，十指蜷缩，努力的继续着，“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如果、如果”

    “你如果不想我继续下去，我可以停。”

    笙歌似乎愣住了，没有回应她的话，也没有动作，这叫莺语有些泄气，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

    莺语狠狠吸了口气，“我数一二三，你若不开口，我就继续了！”

    “一！”

    “二！”

    “三——”

    莺语的数字还没数完，忽然就见面前笙歌的脸突然凑了过来，因为离得太近，叫她看不清表情，但她从笙歌红红的耳朵还有急促的呼吸中，还是发现了端倪。

    他不讨厌她？

    莺语霎时间窃喜不已，却听到面前人低头凑过来，在她耳边声道，“别出声，老婆婆还在看着。”

    以为他要对自己些甜蜜的话，结果竟只是一句寻常的叮咛。

    莺语恼他还有心思顾虑旁人，咬了咬唇目光扫过立在门口的老婆婆一眼，飞快的退了一步，脸色有些泛白的低喃，“我、我知道了。”

    “那我们先走吧。”

    莺语费力牵起唇角笑了笑，心头很是复杂，那老婆婆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情，目送她离开时，还向她鼓励的一笑。

    “什么规矩道义，任何事都没有你过得好更重要。”

    想起老婆婆的这句话，莺语总是能生出无限的勇气来。

    被拒绝又如何？至少她不会后悔。而且就算笙歌心中没有她，她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伤心些日子，过阵子也就把他忘了。

    再怎么也好过她将心事藏一辈子最后抱憾终身。

    笙歌的步子迈得很快，莺语在后面追赶着，两人一路出了那条巷子，刚刚拐过来，莺语正跑着，前头的人却忽然停下了，背对她立在原地。

    莺语险些撞上来，忙停下来嘟囔着，“好端端的，怎么不走了？”

    前头笙歌却不出声，莺语不自觉的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正欲言又止的望着她，当下莺语心中打鼓，脸颊泛起了粉红，“看我干吗？”

    笙歌的脸上，很是有趣。时而皱眉时而勾唇，叫莺语看得更加迷惑，“你”

    她的话还未完，只见面前的笙歌眼前突然一亮，目光便越过她看向了某处，语调中很是兴奋的着：

    “你看那人，是不是漱雪？”

    莺语莫名，“怎么可能？漱雪正病着，姐不会叫她出府的。”

    着，莺语转头去看，却正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匆匆走在路上，而且还并不是漱雪一人。

    “怎么回事？我跟去看看！”

    莺语没多想，飞快的追了上去，笙歌见着她的身影，懊恼的叹了口气，只好脚下生风也一路跟了去。

    “你走慢些，心脚下。”

    莺语回头朝他笑了笑，“你先回去禀报姐！”

    漱雪的为人都是府里的丫鬟，莺语觉得还是信得过的，不过只是有些好奇她去做什么罢了。

    笙歌却不理，快走几步就拉住了莺语的胳膊，“我同你一起去。”

    莺语看着臂上那只大，有些诧异，抬头就见笙歌红着一张脸，叫她很是混乱。

    他这是什么意思？方才自己那般他都没有回应，现下又

    笙歌笑了笑，对她眼眸中的探究并不回应，反而拉着她加快了脚步。

    莺语笙歌偶遇漱雪的时候，房中娇杏正伺候着姐换衣裳。

    绛色衣裙裹在身上，乔若颜不自觉的挑眉，“换一件素些的。”

    “宫中娘娘恐怕都是素衣，我便不抢那个风头了。”

    娇杏这才发觉自己挑错了衣裳，立刻要下跪，乔若颜忙拉住她，“快些，我这次进宫寻人时间太短，不能再耽搁了。”

    兄长已经寻玉老前辈许久，却是一直杳无音信，知道兄长准备考试一定课业繁忙，乔若颜便时时在想法子进宫，没想到不等她动作，宫中皇后娘娘竟下了帖子，邀她去宫中走走。

    便是皇后邀请她，恐怕也是为了招她做太子妃的事。

    乔若颜本能的抗拒，可这是唯一能进宫寻人的会，她不想也不能放弃。

    因为不知姨母在等老前辈医治，还有在孙家养病的谢衡乔若颜记起那顾云斐沉重的脸色，不由自主觉着胸口有些闷闷的。

    “来不及了，打开衣柜，我来挑。”

    娇杏捧了衣裳出来，一件件展开，乔若颜双眼飞快的在其中逡巡，然后选中了一条烟色的长裙，不算太素，但却绝不会抢眼。

    乔若颜换上了衣裳，首饰上却没有多限制娇杏。

    毕竟她只是个外头的庶出姐，若真脱簪进宫，倒像是将自己摆在太后孙女的位子上似的，有些喧宾夺主了。

    最终，娇杏为她换了一套白玉的头面，正衬得乔若颜肤色雪白，照了照镜中人还算顺眼，乔若颜便挽着娇杏的出了门。

    “姐？”娇杏有些不知所措。

    乔若颜飞快的道，“怎么，难道你家姐半个丫鬟都不带就进宫？”

    娇杏还从未叫姐带着进宫，确认了一时间受宠若惊，“是是是，奴婢一定好好照看姐。”

    “好了，快走吧！”

    宫中的马车就等在门外，娇杏扶着姐上了车，没多久便到了宫门口。

    车一停，娇杏正预备扶着姐下车，便听门口有人喊着，“可是相府的姐？”

    “娘娘交代了，不必下车！”

    娇杏只得再度坐了回去，听着车辙汩汩，便知道是进了宫门。

    乔若颜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她在想办法如何半路从皇后宫中出来，又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往那废排水道去或者，若玉老前辈没在那里，她还能去何处寻他？

    乔若颜脑中乱糟糟的，还要一并思索这皇后今日见她是为了何事，尽可能的预想出皇后要问的话，又一一在心中预备好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