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温柔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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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了衣裳,乔鹤卿匆匆往书房去。

    “书墨。”

    进门来,许管事正迎着,乔鹤卿唤了才调来书房伺候的书墨,道,“从今往后你便在主院里伺候夫人,如若任何人问起,就你一直在主院里伺候,是从就跟在夫人身边,旁的话一句不许提。”

    书墨本就是暗卫,这些事若放在旁的丫头身上,恐怕要问个清楚,而书墨则利落的跪地磕头,“是,老爷。”

    “你去吧。”

    乔鹤卿当即满意的点点头,朝许管事使了个眼色,许管事立刻带着她离开了。

    乔鹤卿独坐在书房里,中握着狼毫笔却是半个字都写不出来,奏章高高堆在案上,他却看都不看一眼。

    许管事按着他的吩咐安置好了书墨便匆匆回了书房,见他这般忙不迭的跪下,“老爷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别的不,方才吩咐书墨什么伺候夫人,就已经叫许管事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秦氏之后,这相府里何时有夫人了?

    见着老爷神情凝重,许管事不由也跟着沉了脸色。

    “我骗了她。”

    许管事跪了片刻,便听着头顶上老爷长长叹了口气。

    “从前发誓,此生再不会骗她第二次,没想到”

    乔鹤卿缓缓摇着头,陷入了沉默。

    许管事跟在他身边许久了,不必他在什么,联系方才的事便立刻明白了他的做法。

    “楚姨娘”

    “不不,是夫人。”

    “老爷等了夫人这么久,夫人若知道真相也会原谅老爷的。”

    当年事许管事是知道的,见着老爷这般痛苦,莫是帮着骗楚姨娘,便是叫他上刀山下火海,能叫老爷这么多年背负的包袱轻一点,许管事都心甘情愿。

    “老爷。”

    “眼下要骗,就骗的彻底些。老爷心中愧疚,就干脆做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叫夫人一辈子被蒙在鼓里,这不是更好吗?”

    乔鹤卿苦笑着,闭上了眼。

    只要了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话去圆回来。

    这样的道理,乔鹤卿清楚的知道,可为了留下她,他只有这么做。

    书房里,灯烛还未点起来,日暮下房中的日光昏黄,许管事将一切的可能仔仔细细的分析出来,仰着头请老爷定夺。

    “只要夫人不发现,老爷便能长长久久的同夫人在一起,此生不分开。”

    此生都不必分开

    乔鹤卿颓然坐在那里,听到这句话眸光中终于多了几丝生气。

    那些念头在他心中叫嚣:抓住她,缚住她,让她一辈子都留在自己身边吧!

    既然已经骗了,就骗到底吧!

    “照你的办。”

    他淡淡的应了,眉心却紧紧皱了起来。

    马车进了西院,乔若颜便叫漱雪过来伺候着,莺语和笙歌候在外头,娇杏一时间觉着自己仿佛多出来似的。

    她问莺语,莺语笑嘻嘻的道,“这是姐吩咐的。”

    “你过阵子就要出嫁了,姐是心疼你这个新嫁娘,不叫你沾呢!”

    娇杏皱了皱眉,便转身去提姐的晚饭了。

    之后她伺候着姐用罢了晚饭,心中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娇杏提着空空的食盒出了院子,面露愁容。

    正走着,便见门外熟悉的身影,让她吃了一惊:“孙卓?你怎么在这里?”

    门内笙歌路过,见了他就上来拉,“姐正等你,你倒来得快。”

    “快来快来!”

    孙卓被笙歌不由分的拉进门去,见娇杏还立在门口,不由道,“你在这里愣着做什么?快去送食盒呀!”

    孙卓也是满脸迷茫,这时候回过神来,忙道,“娇杏姑娘别忙了,那食盒我一会顺路带回去就好了。”

    “姑娘就将食盒放在门口吧。”

    孙卓的话没完,就叫拉着进去了,娇杏立在门口这才觉着有些莫名。

    她记得姐半路上还曾同她提起,一会晚些叫她跟着往孙家去一趟道谢,怎的这时候反而把孙卓叫来了?

    娇杏心中疑云重重,放了食盒便跟了过去。

    “你又不必去屋里伺候,跟着做什么?”莺语挑了帘子出来,正见她便问了一声。

    屋里话声立刻便断了,没多久漱雪也出来了,立在两人中间板着脸道,“姐了,屋里话叫你们散远些去玩。”

    娇杏连连点头,也就只好拉着莺语退去了茶房里。

    “你今日这是怎么了?”瞧着娇杏的脸色着实不好看,莺语同她守在炉火旁,忍不住道,“可是身上不舒服?”

    娇杏接着火光低头沉思,许久后才怔怔的抬头,惶惶然的问着:

    “莺语,你跟着姐时候长,你可知道姐这是什么意思?”

    结合着姐回府后对她的态度,娇杏这样的下人最是敏感,越想心中越是不安。

    “什么什么意思?你这是怎么了?”

    莺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姐做了什么,可叫你失了魂似的。”

    “难道姐赶你走?”

    娇杏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是姐自从清园回来就没同我过话,连伺候用饭的时候姐都不曾话,我担心”

    娇杏一五一十将事情都同莺语了,若是往常,这般事也就罢了,可偏偏姐又叫把孙卓叫来难道是听谁嚼了舌根?

    “你行得正坐得端,平日里又叫人挑不出错来,担心这些做什么?”

    “再一则,咱们姐又不是那不通情理的,瞧瞧你吓得那样子,也不怕叫旁的院里人笑话。”

    莺语的心安理得,可她那话不止没熄了娇杏心中的急火,反叫她更是心虚。

    娇杏预备再去门口探听一番,可哪知道莺语见茶炉里火势弱了,便张罗着添柴,拉着她愣是糊里糊涂的忙了一场,也没叫她再出门去。

    叫莺语一直拖到孙卓离去,娇杏才终于得了清净。

    横竖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一下她总是要挨的。

    茶炉里水滚了,娇杏提了口气,端着要续的热水便咬牙掀开了帘子。

    “姐,奴婢给姐添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