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妾急忙捡起,正想起身,却不料又被那陈大人拉住,淫笑道:“想走?”妾欲拒还迎,“大人,人家累了!”
“累了?甚好,那本官便伺候你!”罢,翻身一把扯下来墙上的绳索,把妾反绑妾倒也算是女中豪杰了,如此被折磨,却还能**出声,那声音让云初夏分不清她到底是舒服还是痛苦。
总之,当最后妾把那份试题递给她的时候,妾的双腿都在打颤,但是脸上却是满足的。被相公冷落了这么久,即便心中无爱,但寂寞还是难以忍受。
云初夏真心谢谢她,拿着试题,她打开房间门,昂步出去了。而那妾,自然由刺猬们送走。
酒馆里,叶子清坐立不安,一直看着大街的尽头,看看云初夏有无出现,相反,风淩笑与诸葛滕飞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叶子清着急地道:“真不该把云姑娘留在陈府,要真出点什么事,怎么办才好啊?”
诸葛滕飞安慰道:“放心吧,她会平安回来的!”
叶子清却不那么乐观,“你们别想得太简单了,那陈大人是个什么人啊?色中饿鬼啊。”他压低声音道:“他简直就是个疯子,任何女人只要被他看上,都逃不掉的!”
“凡事总有例外!”诸葛滕飞淡淡地道,他看了一眼长街,微笑道:“看,她回来了!”
风淩笑与叶子清急忙伸头去看,果然,只见云初夏神情悠闲地走在大街上,好奇地看着街道两旁的玩意。
风淩笑好笑地道:“我们在这里为她担心,她倒好,一点都不紧张!”
叶子清连忙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别她了!”着实,云初夏不张牙舞爪的时候确实很惹人怜爱,难怪叶子清见过她一次,便对她念念不忘。
其实,云初夏倒不是东张西望,而是寻找火魔。她跟火魔约好在这里等,但是进入街道却没有火魔的气息,所以云初夏断定他已经去搜寻美食去了。如今他跟在云初夏身边,越来越心甘情愿了,至少比在火神身边要好,至少,吃喝玩乐一样也少不了。
火魔去追那在陈大人处喊口号的书生,如今应该跟那书生在一起才对,只是不知道这贪吃的家伙到底去了哪里吃东西。
“云姑娘,我们在这里呢!”叶子清见云初夏一直走过去,对他们视而不见,便急忙喊道。
云初夏抬头,微微一笑,“你们先坐着,我找一个人!”
风淩笑蹙眉:“你找谁啊?快上来!”
云初夏正想话,便看见火魔与那书生蹲在街边的面摊上吃面,那书生一直哓哓不休地着话,而难得的是火魔竟然停下筷子听那书生。
“老火!”云初夏走过去。
火魔抬头,看到云初夏,像是恍如隔世,哭丧着脸道:“主人,你终于来了,这人还给你,他太能了。”
云初夏无语,顿了一下道:“你的性子能忍受他这样下去?”
“老子不忍受怎么办?老子要是不认真听,他重头再。老子又不敢揍他!”好歹是云初夏吩咐的照鼓人,他还不至于要揍人家。
原来如此,云初夏还以为他的火爆性子竟然能平心静气听书生的话。
那书生抬头拱问道:“这位便是云姑娘吧!”
“是他告诉你的?”云初夏不问也知道。
“正是火先生告知的!”书生道。
火魔低下头,哼哧哼哧地吃着面,然后一抹嘴,道:“别先生前先生后的叫老子了,主人,人交给你,老子走了!”罢,转身便向巷子里走去。那书生连忙喊道:“那是死巷!”追进去,哪里还有火魔的身影,倒是云初夏的上,多了一只镯。
云初夏对书生道:“聚贤楼有我几位朋友在,阁下介意去坐一下吗?”
那书生脸上的瘀伤看样子已经处理过,相信是火魔为他疗伤了,如今没有了瘀伤,头发也不凌乱,看上去倒也眉清目秀,他施礼道:“姑娘乃是生的救命恩人,生还没谢过。姑娘的朋友,生也不妨一见!”
“好,那走着!”云初夏转身道。
“咦?姑娘上,何时多了个镯?”书生惊讶地问道。
云初夏微微一愣,心中不由得掠过一丝激赏,观察细微,他在她到来的时候只看了她一眼,却记住了她没有带镯,此人观察力如此细微敏锐,善加利用,定成大器。
云初夏领着他上了酒馆,那书生微笑道:“果然是你们三位。”
云初夏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又怎么知道是我们?”
书生自信地道:“你们看上去是去买试题的,你们全部都很想买试题,但是,在这里三位男子中,只有这位兄台是为了科举而去的!”他指着叶子清。
叶子清错愕地看着他,不悦地道:“你胡,谁不是为了科举而去?难道是为了送钱给那贪官吗?”他看向云初夏关切地问道:“怎么样?那贪官有没有欺负你?买到东西没有?”云初夏伸压了一下,示意他等一等。
书生摇摇头:“非也,非也,兄台一身青衣,操着一口外地口音,谈吐斯文有礼,自然是进京赶考的士子,去陈大饶府邸,为了试题不难猜想。”
风淩笑饶有兴趣地问:“那你又如何我与诸葛兄不是为了科举呢?我们两人不是为了科举,是为了什么?”
书生打量着两人,神情忽然从研究转为敬畏,看了看周围,拱道:“尊驾的身份,生不敢,尊驾要试题,可以是为了科举,也可以为了朝纲。”
叶子清没好气地摇头,“你扯到哪里去了?这和朝纲有什么关系啊?好吧,就算有关系,和他们两人有什么关系?”
诸葛滕飞也很有兴趣听听他的话,道:“尊驾二字,是猜测还是推测?两者之间分别很大啊!”
书生微笑:“有猜测,也有推测,尊驾是否要听?”
“阁下请!”诸葛滕飞道。
风淩笑端起茶,淡淡地喝着,眼睛却异常犀利地看着那书生。
书生拱道:“好,生先自我介绍,生姓金名银子,字粪土,”三人皆喷水,触及书生的眸光,复又危坐正襟地继续听他,“是蓟州人士,自然也是入京赶考的士子。寒窗苦读,但求报效百姓,此行本来信心百倍,然而听闻试题泄露一事后,心中悲愤难安。若试题真的泄露了,那寒窗十年,还有什么意义?最重要的是,这些走捷径,买试题的人一旦当官,面对黎民百姓,能否做到大公无私,为国为民?”
叶子清冷冷地道:“你离题了。”他也是买试题的人,虽然也赞同他的话,但是也正因为寒窗十年,别人都买你不买意味着这十年真的是白辛苦白忙活了。人家知道试题,就算底子差,也能早做准备,而自己就算满腹经纶,也比之别人差了一大截。
粪土先生看了叶子清一眼道:“没有离题。正因为这样,生每日守在那陈大饶府邸,看着前来购买试题的人,真为了应考科举而来买试题的人,生见尽多人,绝对不会是两位这样的。”
风淩笑一愣,“你在陈府几日了?”
“从试题泄露第一日开始,到今!”粪土先生道。
“购买试题的总共有多少人?大约,不需要太准确。”
“五十八人,不包括你们!”粪土先生却准确地了出来,“来的当然不止五十八人,但是可以购买试题的却只有五十八人,购买试题离去的,自然是神情自得,昂首挺胸,无功而返的,垂头垂脑,没精打采。生方才,这位兄弟是为了科举而去的,所以他眼眸中闪着希望之火,兴奋和惶恐的神情一眼便可看出。反观两位冷静很多,到了陈大人府邸后面,敏锐地四处梭巡,反而像是查案,而且,在生被打之时,两位是恨不得上前相救,却进握拳头压抑自己的情绪,显然是不能为了生而暴露自己的身份甚至是目的。”
风淩笑微微颌首,激赏地道:“看来,你的观察力很细微,分析能力也很好。那些购买试题的人,你都认得吗?”
“一眼便能认出!”粪土先生傲然道。
风淩笑点点头,看向云初夏,云初夏从怀里取出试题,风淩笑接过试题一看,顿时满脸阴云,把试题揉烂撕碎,冷声道:“不把这泄露试题的人揪出来,朕决不罢休!”
此言一出,把叶子清惊得脸色煞白,大气不敢喘一口。
风淩笑还来不及其他的事情,便见李总管领着人冲了上来,他神色匆忙,脸色煞白,疾步走到风淩笑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风淩笑沉声道:“回宫!”
诸葛滕飞与云初夏不便多问,也跟着起身。云初夏回头叮嘱了叶子清与粪土先生道:“你们住在哪里?”
“运来客栈!”叶子清还没回过神来,愣愣地道。
粪土先生一派自若地道:“聚仙客栈!”
“你们先回去,我会出来找你们的!”云初夏道。罢,便跟着风淩笑急忙下了楼。
叶子清跌坐在地上,扶着额头喃喃地道:“啊,我是不是在做梦?”
粪土先生嘿嘿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生就知道他们不是寻常人,想不到,竟然是真云子!”
叶子清竖起拇指赞叹道:“金兄,厉害啊!”
粪土先生收敛笑容,叹息道:“只盼皇上能下定决心整治一下那些贪官,否则,长此以往,我们这些读书人还有什么出路?”
叶子清想起些什么,兴奋地问道:“金兄,你的观察力这么厉害,你能否看出那云姑娘对在下,对在下可有一点意思?”
粪土先生正色地道:“劝你以后别打那姑娘的主意!”
叶子清不解,“为什么啊?她对在下无意?”
“她啊,是皇上的女人!”粪土先生压低声音道,“自从她一出现,皇上看了她三十七次,只要她话,皇上的眸子里便有神采,只要看着她,他眼里的一簇火苗便未曾熄灭过。”
叶子清膛目结舌,“真的?在下怎么没看见你的那些什么火苗?而且,真有三十七次这么多吗?她回来没多久啊,只了几句话而已!”
粪土先生淡淡道:“信生吧,没错的!”
叶子清忧愁地站起来,又复坐下去,一颗脆弱的少男之心,就这样碎裂成片了。他叹息道:“算了,金兄,在下回去退房间,去跟你一块住!”
粪土先生微笑:“好啊,生欢迎之至!”两人着,便下楼结账走了。
回宫的路上,云初夏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李总管回到:“三皇子失踪了!”
“什么?”云初夏心头忽然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随即安慰自己,应该不会的,青萍不知道三皇子的血可以医治她脸上的斑点。
李总管担忧地道:“也不知道今年做什么,英妃娘娘那边总是出事,三皇子都不见了两次了。”
风淩笑峻声问道:“皇宫都找遍了?”
“早搜遍了,没有人看见可疑人物,由于上一次失踪事件,侍卫已经加强了守卫,外人不可能潜进去!”李总管回答。
云初夏问道:“那清芷宫去问过没有?”
“清芷宫?”李总管道,“没有,公主宫里的人武功高强,若有刺客,也不敢躲在清芷宫里的。”
风淩笑却听出云初夏不是这样的意思,他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三皇子的血不对,应该,三位皇子的血可以医治青萍脸上的斑点。只是,她不可能知道的!”云初夏犹豫了一下才。
“他们的血可以医治青萍?你为何不早?”风淩笑微愠,“青萍好歹是他们的皇姑姑,用他们的血医治青萍也不为过啊!”
云初夏无奈地道:“医治是可以医治,但是只能用一饶血,连续在她脸上滴二十一,你认为你那三个皇子能熬住吗?她脸上的斑点这么多,莫二十一了,就是七,也不可能行!”
风淩笑面容一变,担心地道:“你的意思是,青萍很有可能知道了这个秘密,她把三儿捉走了,就是为医治她的脸?”
“猜想而已,这个方法她应当不知道的!”云初夏回答,这件事情,只有她和火魔知道,就连刺猬都不知道的,青萍不可能会得知的啊。
诸葛滕飞道:“不要猜想了,回去再吧!”
来到英妃的秋妍宫,本以为英妃会哭得像泪人一样,但是她坐在榻上,眼中虽有泪光,但却坚持不滑下去,看见皇帝和云初夏,她神色放松了许多,道:“皇上与初夏来了,那臣妾便放心了。”
太后皇后淑妃等人也刚好来到,连一向和英妃不和的华贵妃也都在了,看来此事还闹得挺大的,连华贵妃都来表示清白。
风淩笑问了一下具体情况,嬷嬷哭着道:“今日一早,三皇子还没起床,老奴见气寒冷,便命人取些银炭过来,再打发近身去取热水。此时,忽然宫内闪过一只黑猫,老奴一惊,怕惊扰了皇子,便急忙赶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却发现皇子不在床上了,开始以为他自己起床了,谁料找了个遍也不见他。”
“换言之,出事的时候,寝宫里没有人?”太后怒道,“嬷嬷,你也是宫中的老嬷嬷了,竟然也这么不懂事?皇子年纪尚轻,如何能单独留在寝宫内?”
嬷嬷痛哭流涕,匍匐在地上不断磕头,“老奴知罪,老奴不该把皇子单独留在寝宫之内!”
云初夏扶起嬷嬷,对太后道:“皇子是蓄意被人带走的,就算她们在寝宫里,也没有用!”
太后担忧地道:“到底是谁抓走了哀家的孙儿?这孩子也真命苦,第一次被抓了,虽没受到什么伤害,但也虚惊一场了。想不到还有第二次,到底是谁这么狠心?连一个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李总管犹豫了一下道:“皇上,还记得那妖僧伏安临死前过,是青萍公主命令他抓了三皇子的,如今”
“李大同,你好大的狗胆!”门口传来一声薄怒的女声,青萍蒙着轻纱怒气冲冲地走到李总管面前,扬便给了李总管一个耳光,再呸了他一口,“狗奴才,你胆敢污蔑本公主?”
李大同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捂住脸徒一边,嗫嚅道:“公主请恕罪,老奴只是,只是出那妖僧之言!”
“你也知道他是妖僧?妖僧的话也信得过么?况且他如今人都死了,死无对证,你如此污蔑本宫,到底有何居心?”青萍咄咄逼人,气焰嚣张。
“够了,你一来便大呼叫的,李大同的是实话,伏安临死前确实跟朕过这样的话。”风淩笑厌烦不已,青萍的性子最近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动辄便打骂人。
青萍委屈地道:“皇兄,莫非你便相信那妖僧之言也不相信自己的皇妹吗?”
“朕若是信了伏安之言,早把你抓拿了。你别闹了,朕已经够烦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不是要去找那什么怪医吗?怎么还在宫里?”
青萍身子微微一僵,冷硬地道:“没有人陪臣妹去,臣妹不想去了!”显然,她是记恨着清平王,心中也有些害怕他查出当年的事情,她只希望他们之间的情分够深厚,让他不至于相信孙晓凤之言。
风淩笑看见她往日的花容月貌变成今日的丑八怪,心中也难受,不忍和她为难,便缓和了语气道:“朕会广征名医,希望能治好你脸上的红斑!”
青萍躲藏着他的眸光,道:“谢谢皇兄!”隔了一下又道:“罢了,臣妹这两日会带人出去一趟,听,南镇来了一位专治这方面的神医,臣妹想去看看!”
风淩笑眉目一拢,不动声色地道:“那好吧,出门在外,自己心些!”
“臣妹也在江湖上跑了这么多年,懂得照顾自己,皇兄放心!”青萍略略嘲弄地道。
风淩笑拧眉道:‘往昔是有清平王陪着你,如今,你身边虽有侍卫,但哪一个及得上他?”
青萍身子僵硬,眸子忽然地一黯,幽幽道:“这么多年了,他若是不懂臣妹,也没有办法的!”
太后见此神情,便叹息道:“青萍,既然如此,哀家有一事也不怕告知你,哀家打算把初夏指给清平王,过了冬便成亲!此事本不宜现在宣布,只是,哀家希望你能趁着出去之际,好好想想这些年所付出的是否值得。”
太后此言,像是一个炸弹,把现场炸得烽烟四起。
皇帝脸色陡变,青萍眼里爆出火光,云初夏目瞪口呆,皇后一脸的意味深长,淑妃微微错愕,英妃倒是乐见其成,华贵妃也有些高兴,毕竟云初夏做了清平王妃,那她便少了一份担心。
云初夏有些难堪,毕竟自己的婚姻大事自己都不知道,太后就这样把自己指给了清平王。虽然,清平王也算是高富帅,她嫁给他也不算委屈。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对清平王,除了朋友之情,并无其他。
她看向皇帝,皇帝的脸都绿了,他狠狠地瞪了云初夏一眼,云初夏无辜地会看他。
青萍深呼吸一口,强忍下一腔怒火,淡淡地道:“是么?真是大的喜讯啊!”罢,她走到云初夏面前,狠毒地道:“难怪,那晚你在王府过夜,难怪,丫头们告诉我你与王爷烂醉如泥,彻夜狂欢,用这样的办法得到王爷,先生米煮成熟饭?果然够有心计。”
皇帝沉着一张脸,鹰般锐利的眼睛凌厉地盯着云初夏
云初夏冷冷地道:“什么叫生米煮成熟饭?别想得太肮脏了!”
青萍冷笑一声:“你做的都不嫌肮脏,本宫的又岂会肮脏?你敢否认那夜你在王府过夜了?”
云初夏不语。
“还是你可以否认与王爷彻夜喝酒?烂醉如泥?云初夏,你也不妨否认你不曾爬上王爷的床,不曾做过那肮脏不堪的事情。甚至不曾穿过本宫的衣衫。”青萍言辞锋利,咄咄逼人。
云初夏铁青着一张脸,冷声道:“你再胡一句,我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