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大杯一睁眼便看到一道坚固的玄铁门,上面铁画银钩写着“地牢”二字,两边的墙上雕刻着画像,是狼族遭到清洗屠杀的场面,血腥不已。大杯见到这些画像,双眼冒火,拳头紧握,青筋暴现,他凝注全身的自制力咬牙切齿地道:“若你亲眼看见,定觉得这些比起现实中,其实是不值一提!”他的意思其实是那场大屠杀远比这些刻画更残酷血腥,云初夏面容冷凝,同时狼族,竟然这样诛杀狼族,可见这位狐狸精有多么的厉害,竟然能让狼族都听命于她,段自然很重要,实力应该也不差。
“你们是谁?”正当两人出神地看着壁画的时候,忽然有两名狼妖持着剑戟走过来,怒声问道。
大杯当时第一感觉便是这下惨了,连狼王的面都见不到便要暴死当场了。
云初夏迷惑一笑,道:“把门打开!”她用金口之术,为免引起更多的狼妖进来,她布下结界。她布下结界无人能破,即便是云家人,也未必能破她的结界,正如她也无法破掉其他云家人布的结界。
大杯执起云初夏的腕,急道:“他们不会开的,跑吧!”罢,拉起云初夏便要跑,云初夏甩开他,他便撞在了结界上,又被弹了回来跌落地上。正当他惊恐不已的时候,却看到那两名狼妖竟然乖巧地拿出钥匙打开玄铁门,哐当一声,响声沉而重。
地牢了漆黑一片,狼本身怕火,所以这里并未燃点火把。云初夏抛出镯,火魔顿时蔓延成一把火把,照亮了整个地牢。大杯吓得急忙躲在云初夏身后,惊恐地道:“云姑娘,这,这能不点火吗?”
云初夏在他心写下辟火咒,道:“现在,你不怕火了!”
大杯打开掌,再看前面的火魔,惊喜地道:“真的,我不怕火了!”
地牢很大,长长而狭窄的通道两旁,困着无数被狐狸精处罚的狼妖,他们大都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们卷缩成一团,不敢直视火魔,也看不清火魔身后的大杯,只以为狐狸精又找了些新花招来折磨他们。
“姑娘,能否把火把熄灭?他们都害怕不已!”大杯见到熟悉不已的脸孔,心中又痛又酸又喜,曾经以为他们都死了,想不到却被关在地牢了。
云初夏喊了一声:“火魔,回来吧!”火把顿时熄灭的,一缕黑烟缠住云初夏的腕,复又变成了一个镯。
大杯惊叹地看着云初夏,问道:“你,这个是什么宝物?这么厉害啊!”
“他是火神座下的玩意。”云初夏故意这样。
镯一明一暗,分明是在不满云初夏的法。
火把熄灭后,大家纷纷张望着来人,大杯忽然走到一个笼牢前,哭喊着:“爹,娘,妹,你们没死?太好了!”他拉住云初夏,哀求道:“姑娘,求求你救救他们,一同放了他们吧!”
笼牢内的狼妖惊疑地看着大杯,猛地扑上来扯住大杯的:“是大杯?大杯?你是大杯?啊,你没死?你逃出去了?你回来做什么啊?快逃啊,那女魔头一会要来巡视就地牢,快走啊!”
大杯惊怒交加,转身求云初夏,云初夏淡淡地道:“你若想救他们,只能攻打进来杀了狐狸精,否则,这一次我只能带走狼王!”她需要从狼王口中得知整件事情的真相才能行动,救这些狼妖出去,暂时无法安置,狼族如今还在狐狸精中,而且还有一名败类师叶振云。
“他们会被折磨致死的,求求你,姑娘,既然你能带走狼王,为什么不能带走他们?”大杯不看见他们犹可,如今看见了,便不能撒不管。
云初夏蹙眉,“若是狐狸精要杀他们,早便杀了,何需等到现在?你们,狐狸精每日都来巡视地牢吗?她来地牢做什么?”
大杯的爹愤怒地道:“她要我们俯首称臣,若是我们不愿意,便毒打一顿,若是对她俯首称臣的,都可以放走!”
云初夏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对她俯首称臣,争取全部出去,我要你们做内应,择日攻打狐狸精!”
“不可,我们不会对她俯首称臣,我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无数狼妖异口同声地道。
云初夏心中思忖,他们是狼族的人,自然只会听狼王的话,倒不如先把狼王救出来,让狼王跟他们下令,他们便会听话的!
救他们出去不是不可以,问题是总要先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狼妖大杯的一面之词,而这些被困的狼妖是否真是受害者?或许是大奸大恶之徒呢?在事情未曾明朗之前,她不想这么快下决定。因为,这是一个考验,没有理由这么简单的,她总觉得会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她。云家的考验,从来都不是轻易可以过的。
云初夏对大杯道:“走,先把狼王救出来再!”
众狼妖听闻是他们去救狼王,纷纷跪拜,“姑娘,快快去救王吧,他在内牢里受尽了折磨,求姑娘快点去救他!”
云初夏真有些感动,之前一个个挺直腰骨不会对狐狸精臣服,如今听闻她去救狼王,甚至还不知道她有没有本事去救出狼王,便不惜下跪恳求。想来实情和大杯之前所的相差无几。
云初夏念及此,便道:“大杯,不要再耽搁了,快点带我去找你们狼王!”
大杯如今也抹干眼泪,猛然起身道:“好,云姑娘,不管是否成功,至少我们现在进来地牢了,总还是有一丝会的。我带你去,大不了便豁出性命!”罢,便领着云初夏往幽暗处走去。
沿着狭长的通道,走了约莫有一刻钟,漆黑中谁也看不见谁,云初夏扶着墙壁行走,感觉墙壁越来与潮湿。又走了一阵,云初夏忽然觉得前面一阵幽冷的风疾驰而来,她拉着大杯贴近墙壁,大杯一惊,问道:“怎么了?”
云初夏不语,握云杖,用力一挥,便见云杖嗖地发出一道冷光,前面一阵金石哐当,像是有剑戟被打落的声音。云初夏拉着大杯,继续往前走着,走了约莫有一炷香时间,便觉得前方越来越寒冷,狼倒是不甚怕冷,如此这般的设计的地牢,想必是狼王当年的设计。
走了一阵,前面便没有路了,大杯双贴住墙壁,用力推了一下,石门便发出沉闷的响声,一阵刺目的光透射出来,大杯凄惨地叫了一声,掩面蹲下。
这是约莫三十平米大石室,石室里燃点着无数把火把,而在石室的中间,有一个一米平米大的铁笼子,里面关着一匹灰毛公狼,他四条腿被铁钩勾住,深入皮肉,地上有干聊血迹,皮毛也被血迹染污,狼狈不堪。脑袋正中的位置,有一根尖锐地锥子,直插进他的脑袋中央,他瘫在地上,奄奄一息。
“王!”大杯见状,也顾不得周围的火光了,猛地冲上前去,隔着铁笼子悲痛地喊着。
狼王微微睁开眼睛,灰白的眸子浑浊不已,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大杯,痛苦地伸出爪子,但是伸出也不过一寸,便嗷嗷直叫起来,可见铁钩都已经勾住他的筋骨,动一分都痛彻心扉。
“是大杯?”狼王吸了一口气,痛苦地问道,眼里有一丝光芒。想不到还能见到自己的子民,心中很欢喜,但是想起自己的处境,不禁悲痛不已,两颗浑浊的眼泪便夺眶而出,顺着灰白的毛发往下流。
“王,是我,是大杯,王,您辛苦了”大杯见此情形,泣不成声,他想过千百次王可能在受苦,但是也不过以为是被狐狸精幽禁了,没想到却被她打成这个样子,而且每一刻都在受苦。
“这位是?”狼王看见云初夏,用尽全力幻化成人形,他的人形衰老无比,而从轮廓可以看出昔日的他应当也是一位美男子。这个修炼成人形,并非你想成什么模样便什么模样,是会根据本身去决定的,例如狼妖脸上若是有一块红斑,他成人形后,脸上依旧会有一块红斑,若在狼族中是一位美人,修炼成人形后,容貌也会十分秀美。
大杯连忙抹干眼泪介绍道:“这位叫云姑娘,她是来救您的!”
话音刚落,云初夏便闻到一种香味,香味不单纯,夹着一丝骚味扑面而来。
云初夏回头,果真见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站在石室的门口,她身穿金黄色的露乳长裙,头戴宝冠,笑容慵懒迷人,斜斜地依靠在石室的旁边,微笑道:“孤道是谁来了。原来是大杯!”
大杯双眼冒火,怒道:“狐狸精,你立刻放了王!”
来人正是狐狸精葛珠儿,当今狼族的女王。一个狐狸精,竟然做了狼族的女王,不得不夸一下她的段。她身后站着许多狼妖,他们眼神呆滞,并非受人控制,只是已经司空见惯这些场面,顺服狐狸精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他们已经没有帘初的羞耻心了。
葛珠儿微微一笑,移步走进来,步履款款,摇曳生姿,她确实很美,比起昔日的青萍还要美艳三分,她的双眼却不如青萍的美丽,三角眼,透露着幽冷的光。
“大杯,好本事啊,竟然能进得了石牢,要知道,这二十年来,已经没有人可以进来这里了!”她再弯腰看着狼王,脸上带着一抹甜美的微笑,“王,你看你的臣子,真的很忠心,时隔二十年,还要闯进来救你。王,你真幸福!”
狼王盯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吼道:“贱人,放了他!”
葛珠儿倒也不生气,又是甜甜的一笑,“孤差一点忘记,你已经不是狼王了。狼族落入孤的里,你是否很愤恨?恨不得杀了孤?如今你叫孤贱人,可孤昔日,却是王最爱的女子啊!”
狼王艰苦地想爬起来,但是一动便疼得呲牙裂齿,大杯冲上去,跪下哭道:“王,不要动,您躺着不要动!”
葛珠儿哈哈大笑,指着狼王对大杯道:“大杯,你何苦为难王?他如今只能趴着,只能趴着啊!”
大杯又痛又恨,嗷嗷直叫,用力扳着那铁条,那铁条却丝毫不动。
“不用扳了,徒劳力气!”云初夏淡淡地道。
葛珠儿这才注意到云初夏,她甜甜一笑,“大杯,娶媳妇儿了?这位姑娘可真漂亮啊,可惜是个人类,不然的话嫁给我们狼族最年轻有为的武将,也不冤枉了。”
云初夏瞟了她一眼,道:“闭嘴,贱人,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
葛珠儿面容一冷,却依旧笑容不改,甜声道:“好大的脾气啊,可惜,却是个不知死活的傻姑娘!”
“叶振云在哪里?”云初夏盯着她问。
葛珠儿看了她一眼,“哦?你找叶振云?你是他什么人?”
“仇人!”云初夏道。
葛珠儿又是慵懒地一笑,“那实在太好了,你不必寻他报仇,孤已经为你报仇了!”
云初夏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葛珠儿用轻轻一挥,石室角落里顿时出现一抹光芒,只见一位年纪约莫四十上下的人被掉在半空中,全身血肉模糊,不省人事了。
云初夏有些不敢置信,不是叶振云为她夺取了狼族的江山么?而且,听大杯的叙述,叶振云与葛珠儿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关系,就算不结为夫妇,也不该是眼前这副局面才对啊!
狼王滕牧牵扯着脸部的皮肉,算是轻蔑一笑,喘着粗气道,“他,与葛珠儿的婢女勾搭,便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笑,叶振云,你也有今了!”
叶振云被吊着身子,身上的衣物有有血迹已干,虽然脸上血迹模糊,依旧可以看出是美男子一名,难怪葛珠儿会喜欢他了。
只是葛珠儿也着实狠心,对昔日爱郎也能下此毒。
葛珠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狼王滕牧,“很好笑么?你的处境比他好不了多少!但凡背叛孤的人,都要死!”
云初夏忽然觉得青萍和她比起来,青萍真是太善良了,简直善良到了可爱的境界,原来一个女人恶毒,是如此让人憎恶的。她道:“果然是下最毒妇人心。”
葛珠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饶有兴味地问道:“你们竟然有这个能耐可以进来这里,真的不怕死么?”
大杯怒道:“就算死,也要抱着你这个贱女人一块死!”
葛珠儿咯咯地笑了起来,一张脸娇艳如花,俯下身子对狼王滕牧道:“原来,你的臣子竟然喜欢孤已久,连死都想抱着孤,慈痴心痴情,让人感动啊!”
云初夏问道:“二十年前,在护城河边卷走八十二饶黑旋风,是不是你兴起的?”
葛珠儿眉目一挑,似乎十分赞赏地看着云初夏,“你竟然还知道这件事情?姑娘,看你年纪不大,那件事情你如何得知?莫非世人还在谈论孤当年的威风?”
云初夏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快承认,她开始觉得这个考验有些坑爹,十分坑爹,这么简单人家就承认了,而且也确实抢了人家狼族,这算什么考验,简直是把狐狸精一收便完事了。她凝神想了一下,莫非其中还有些什么要查明的?有些什么事复杂的她暂时无法处理的?
云初夏又焉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啊,玩心计,如何斗得过云星儿?只能,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很傻很真啊!
葛珠儿见她一脸的纠结,便以为她心中生惧,笑道:“如今才知道害怕没用了,从来没有人可以从孤上逃走!”
云初夏正想着事情,忽然听到她在那边叽叽咕咕地话,加上自己所想的半点头绪都没有,不由得怒上心头,冷道:“给我闭嘴,听到你的声音便生厌,好好的女人家,打扮得像只鬼一般,活像人家不知道你是d杯似的,露半个奶出来博什么?话也装逼,我就我了,还孤什么孤?你不是孤,你是狐狸,有臭狐的狐狸精,一身的臭狐味也不懂得涂点香水,我要是叶振云,我也去搞婢女,对着你,举不起来啊!”
这一番话把所有人都惊呆了,葛珠儿身后的一名狼妖忍不住笑出来,被葛珠儿一揪住,掌往他脑袋上轻轻一放,那狼妖便当场暴毙当场。
葛珠儿沉着脸看着云初夏,尖锐地道:“找死!”罢,伸出右,想把云初夏吸过去,大杯连忙飞奔过来挡在云初夏身前,怒道:“狐狸精,看招!”罢,双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圆,形成光圈往狐狸精葛珠儿身前飞过去,却不料那光圈在葛珠儿身前打了一个转,竟然用加倍的速度飞向大杯,大杯再度出击,把光圈击散,然后身子像鹞子一般飞起,再以不可阻挡之势从头顶袭击葛珠儿。
云初夏瞧着葛珠儿,她嘴角带着讽刺轻蔑的微笑,似乎从来没把大杯放在眼里。只见她身形快速变换着,大杯一时寻不到真人,竟胡乱出击,乱耗真气。葛珠儿的身姿像繁花一般在空中交织出美丽的光圈,忽然整个人落地站稳,中已经揪住了大杯的衣领,而左放置在他头顶上,她正笑吟吟地看着云初夏,“想看着他死吗?孤考虑把他的脑浆给你,留个纪念!”
云初夏深深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是个死变态,杀人便杀人,竟然还用如此狠毒的方法。对着这样的人,真心笑不出来。
她身形快速一闪,食指在葛珠儿胸间一点,顺把大杯扯了回来,扔在地上,道:“叫你不要乱动,你不是她的对,你偏逞英雄!”
葛珠儿的神色冷峻起来,她看着云初夏,似乎不大相信方才就是云初夏在她下抢了人,莫众狼妖,就连狼王都不敢相信。
“你是谁?”不是葛珠儿问的,而是狼王问的,葛珠儿身上有他的元珠,有他五千年的功力,她方才一指便戳中了气门,把元珠的能量封锁了起来。当今世上,谁有这样的功力?他实在是好奇啊!
“盘古云家!”云初夏淡淡地道。
狼王滕牧双眸顿时放出异彩,带着颤抖的口音道:“云家?当真是云家?”
“嗯!”云初夏言简意赅,她看着葛珠儿,道:“不必诧异,你现在是半分真气也动不得了。或许,你应该后悔把叶振云锁在上面,若他清醒,或许能告知你应该怎么办才能把真气提起!“
葛珠儿盯住云初夏好一阵子,冷道:“好,孤记住你了!”罢,她双举起,一股骚味从她身体传出来,让人几乎呼吸不过来,云初夏拂袖之际,葛珠儿消失了。
这里是她的地方,要找她不是那么轻易,只是也不难,如今首要的事情是把狼王滕牧救出去。让他重新收复狼族,再慢慢地找那狐狸精也不迟。只是,眼下也还有一件事情要回盘古墓去弄清楚,那便是请教那群老东西,到底这个考验的点在哪里?她应该卡在哪里?这案子办得太顺利了,实在让她很是为难啊!
大杯彻底震惊了,等他回过神来,云初夏已经解开了狼王滕牧身上的锁勾,也拔出了他脑袋里的锥子。大杯扶着狼王,狼王站立不起来,依靠着大杯向云初夏道谢:“谢云姑娘救命之恩!”
大杯惊诧地道:“云姑娘,想不到你这么厉害!”
云初夏看着叶振云,道:“大杯,你去把叶振云解开放下来!”
大杯愤怒地道:“云姑娘,此人恶贯满盈,人让而诛之,千万不能放,就让他这样吊死好了!”
云初夏淡淡地道:“留他在这里也行,但是你有心理准备,此人既然如此恶毒,又懂得御灵之术,留在这里只会助长狐狸精的势力。一旦狐狸精和他重修旧好,狼族会再一次遭殃!”
狼王滕牧道:“大杯,云姑娘言之有理,按照她的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