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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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古怪

    十名仆役分别站在石劲等十名生员的身侧,十名仆役刚好对应十名生员。

    “你们跟着他们就好,他们会带你们到雅舍,雅舍内已备好酒菜,诸位放心安歇,我们明日再会。”

    观中知事完,转身自顾自地去了。

    最靠近门口的一名仆役见知事离开,便牵了自己旁边那名生员的衣袖,并不言语,一起向门口走去。

    他走出门口之后,第二名仆役也牵住自己旁边生员的衣袖,将其带离。

    就这样,生员一个接一个被带出了书塾。

    石劲由于坐得比较靠里,排在第七个。

    轮到他时,他被前面的仆役牵住袖子,由于他正在默记那幅古画,动作迟缓了一些,竟然被前面那人差点拉个趔趄。

    他心中顿时觉得有些不对,这些仆役哪里像是要带他们去雅舍歇息,完全像是被押解他们奔赴刑场一般。

    如果第三关测试若是像观中知事得那么轻松的话,为何此时又搞的如此凝重?

    或许这第三关测试从现在便已经开始?

    建克武是在他前面被带出来。

    石劲走出门后,正准备出言提醒一下建克武,可左右一看,哪里还有他的踪影,甚至在建克武之前走出去的五对,一共十个人也丝毫不见踪影。

    绝对是有问题!

    他心中微微一沉。

    这御天观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难道有什么阴谋不成?

    但他很快又摇了摇头,因为从前两关来看,御天观的入门测试诚意满满,公正无私,绝对不像是另有阴谋的样子,而且御天观建立已不止千年,也应当绝对不会用这种方式来砸自己的招牌。

    既然不是阴谋,那么御天观这么做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入门测试的第三关需要在不知不觉中展开。

    行百里者半九十,到了现在尤其需要认真对待。

    石劲虽然劳累了一天,浑身还有伤痛,也确实筋疲

    力尽,不过他仍振作起精神,跟在那名不言不语的仆役身后,默默前行。

    他走出书塾之后,转了不知多少个弯,甚至还向下走了一段路,方才来到一间孤零零的精舍之外。

    身前的那名仆役放开拉住石劲衣袖的,上前两步,将精舍之门打开,对他做了个请的势。

    石劲沿着打开的门往精舍里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室内有张方桌,方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映照着一桌丰盛的酒菜。

    他笑着对那人道:“足下辛苦了,不如坐下来酌一杯如何?”

    那名仆役不言不语,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依然保持延请的姿势。

    石劲不再推辞,迈步踏入精舍之中。

    他刚走入精舍之中,那门便在自己身后关了起来。

    接着,他又听到一阵落锁的声音,不由得暗自苦笑,御天观难道还怕这些生员跑了不成?

    他借着灯光的光亮,将屋内打量了一番。

    这间精舍不大,内中陈设一目了然。

    摆在屋子正中的是一张方桌,一个圆凳,方桌上只有一副碗筷,菜肴倒颇为丰富,有鱼有肉,有蔬有果,还有一壶酒。

    除了那张桌椅,屋内便只有一张床榻。床榻靠在里墙,床上被褥簇新,摸上去绵软柔滑,极为舒服。

    难道真是为了让考生吃好喝好休息一晚?

    那为何又要将房门落锁呢?

    石劲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多想。既来之,则安之,他也确实饿了,因此坐在桌子前拿起筷子,便大口吃了起来。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桌子丰盛的大餐,有鱼有肉,却越吃越饿。

    石劲有些郁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不知是什么酒,虽然入口火辣,但却极其香醇。

    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但尚未来得及饮下,便感觉眼皮越来越沉,直到最后,竟然趴在桌子上熟睡了过去。

    石劲是被饿醒的,无论前世今生,他从来没有感觉如此饥饿过。

    不只是前心贴后背,简直是心慌意乱,看见眼前的桌子都想咬上一口。

    桌子?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在睡着之前桌子上放了许多丰盛的菜肴还有一壶香醇的烈酒,可眼下桌上干干净净,连一个杯碟都没有。

    他猛力吸溜了一下鼻子,心中猛地一沉。

    果然有古怪。

    如果是有人趁自己熟睡撤走了桌上的菜肴酒水,绝不可能将空气中的酒味都一起撤走。

    现在这间房舍内闻不到一丝酒味,那明自己很可能已经不在原来的那个房间之中。

    他猛然回头一看,果然身后空无一物,并没有床榻,更没有摸上去绵软柔滑的簇新被褥。

    这御天观到底搞的什么鬼?

    石劲站起身,一把拉开了屋的门扉。

    顿时一片耀眼的光亮直刺他的双目。

    这天竟然已经大亮了!

    石劲心中一惊,他忽然想起观中知事曾经得话“

    明日再进行第三关测试”。

    这已经是“明日”了,自己还在房中刚刚醒来,会不会别人已经集合,而第三关测试已经开始?

    念及此,他顾不得阳光刺目,急忙伸脚迈出了屋外。

    他用双遮住眼睛,约过了五息的工夫,双眼渐渐适应了光明,这才放眼四顾。

    面前是一条黄土铺成的大路,盘旋蜿蜒,消失在两旁树木的掩映之中,也不知通向何处。

    奇怪的是,那路虽然宽大,但在目力所及的十几里内,却看不到一个人影,甚至地上也看不到车马行过的痕迹,仿若此路刚刚铺就,尚未启用一般。

    其他人呢?

    石劲朝大路两侧望去,但见黄土宽路的两侧种了许多笔直的杉木,杉木的外侧是略低于黄土主路的地垄,而地砻的外侧则是深不见底的沟壑。

    其他人总不可能在沟里吧?

    难不成是在后面?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这一回头,他不禁吓了一

    跳。

    就在刚才,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是从一间房舍的门中迈出,那房舍虽然简陋,但也有墙有顶,有桌有凳。

    可现在往后看去,哪有什么房舍,身后只有两丈多长的黄土路,两丈的黄土路外便如道路两旁一样,也是深不见底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