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悲行处战场里
“你与吾很像”,病梅抚摸着周仪的脸颊,“像的吾都忍不住要疼惜你。”
“像与不像,你目的都不在朕身上。”周仪推开了病梅,又端坐起来,“皇叔大概很快就要来找我了,你该怎么办?”
“怎么办?”病梅呵呵地笑了两声,“我的好仪儿弟弟,你我该怎么办?”
“哈。”周仪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将直起身子的病梅又推了回去,把她压在身下。
“你皇叔见到我们这样子闹在一起,他会有什么看法?”
病梅摇摇头,脸上的笑却忍不住,“他要发疯的。”
“有我们一般疯狂吗?”
“不会不会”,病梅拉着周仪的头,将他头按下,靠近自己,“嘘,他快来了。”
周棋急匆匆地赶向皇宫,在周棋的寝宫前被侍卫太监拦下来。
“滚开!我有急事通报皇上!”周棋给了为首的太监一巴掌,要他们滚开。
为首的太监面露难色,“可是皇上现在真的不方便。”
“不方便?他又怎么了?”
周棋一把推开太监,他们也没拦得住,被周棋给冲了进去。
周仪和病梅在榻上你侬我侬,病梅靠在周仪的怀里,给他梳弄头发。
周棋一推开门就是这五雷轰顶的画面。
他的巴掌快过他的思想。
一巴掌甩在当今圣上的脸上。
他吼道,“病梅是你婶婶!!”
“婶婶?”病梅自己又笑了起来,“吾什么时候承认吾是你妻子的?”
周棋却是彻彻底底地被这一句话给激怒,他也顾不得病梅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一脚踢在病梅的肚子上,“贱/人!”
病梅却又笑了起来,笑声凄凉,令人胆寒。
她捂着肚子慢慢悠悠地起来,重新坐回榻上。
轻声道,“吾再贱也没有一个杀了自己孩子的人下贱!”
“孩子?”
周棋霎时惊醒,“太医!快宣太医!”
周棋想上去,却被周仪拦下。
“你给我滚开!”
“你才给吾滚开!”病梅发话了,“吾不想再见到杀害吾孩子的凶手。”
“病梅,我——”
“滚!”
“先叫太医,太医过来了,我再滚,他过来了,我再滚。”
病梅没有理睬他,只是盯着自己的肚子,一句话也不。
“好!我走!”
周棋退出了周仪的寝宫,临走前还给诊脉的太医留下一句狠话,“病梅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若是保不住,你们全部给本王的孩子陪葬!”
在周棋走后,病梅才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
“病梅姐姐,你的演技真好。”周仪夸奖道。
“你看见周棋那个蠢样子没?真是的,要笑得吾肚子都疼了,哈哈哈哈!”
太医单膝跪下,不是对皇帝,而是对病梅到,“主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主人?
病梅,朕的对手果然非同一般,周仪想到。
她对着太医回答到,“你先回去!”
太医垂头了一个是字。
“病梅姐姐你真厉害,宫里随便一个太医也是你的人。”周仪发自真心地夸奖病梅。
病梅让周仪坐下,自己又靠回了周仪的怀里,“你病梅姐姐的能为,可比你人知的要厉害许多。”
“这一点,我绝对相信病梅姐姐。”
两人相视而笑,平静的神情中眼神藏着疯狂。
宁国公府内,宁国公班昭在对着一堆事物烦恼。
西南叛乱,江南叛乱,全国各地大大的zaofan一个接着一个,他的兄弟周棋因为自己的“孩子”被自己踢死,终日闷在摄政王府,整天整天的喝酒,什么也不管,好不容易班昭自己可以放下病梅,好好地与周棋谈一谈,周棋他自己又不肯见他了。
班昭长叹一口气,继续处理朝中的大事。
他的府上还关着一个“丽夫人”,不过杂事缠身,他自己也忘了有一个“丽夫人”在。
刚开始来的几天,顾江离每天还在号丧一样地抵抗,不过日子一久,班昭没来找他麻烦,他也就算了,开始安静下来,安安静静地想方设法地摆脱锁链,想逃出去。
“国公,今日,您在哪房夫人那里歇息?”
夜深了,随侍在一旁的厮对班昭。
班昭摇摇头,“今日还是一个人休息吧。”
“丽夫人呢?您许久没去见她了。”
丽夫人?班昭楞了一下,谁啊?
思索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随手就给了顾江离一个“丽夫人”称呼。
他哈哈一笑,“今晚就歇息在丽夫人那里吧。”
连日来自己的心情都不好,夜里去逗逗那个商人也是乐事一件。
“美人,还在吗?”班昭轻佻地推开门到。
“美人”折腾了一天的锁链,早就累了睡下了。
班昭很好心的没有扰,他看着顾江离,他长相俊秀,身材瘦弱,就是一个南方商人的长相,他答应黎贝将顾江离折辱完之后再送回去,不过——
看着顾江离熟睡的模样,他又有一点舍不得了。
这是什么感觉?
他不知道。
班昭轻抚着顾江离的脸,长叹一声,“做人还是要讲信用的,我答应了黎贝要将你送回,我就不能够反悔。”
他看着顾江离,终于感觉到有些困意了,了个哈欠,合衣在顾江离身边躺下了。
第二天,天色微亮。
顾江离感觉翻身十分困难,身上像是压了一个人似的。
是鬼压床吗?
他心中想着,不敢睁开眼睛,默念阿弥陀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感觉压在身上的“鬼”离开了自己,他猛然一睁开眼,转头看过去,是班昭。
班昭?
为什么他会在自己的房间?
顾江离不解。
“我答应黎贝,折辱完你后要送你回去。”
折辱?
顾江离惊异到,自己的清白难道真的在昨天晚上被——
他惊恐地将自己浑身上下摸了个便。
还好,该在的还在。
班昭忍不住笑了,“放心吧,我没这个爱好。”
“唔——”
他指着桌子上的一晚药水,对着顾江离道,“喝下它,三天后,你就可以开口话了。”
顾江离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一口气将药水灌进了自己的肚子。
“你今日收拾一番,我派人送你回去。”
现在的顾江离还不会开口话,只能用白眼回应班昭。
“再瞪我,就再关三天。”
顾江离连忙转头,当没有在看班昭。
顾江离在当日的下午便回去了。
“丽夫人病逝了”
这是班昭对福府里人的回答。
他还是在终日忙着国家大事,顾江离大概也只能算得上他人生中一个的插曲吧。
“摄政王还不肯出门?”
班昭实在有些无奈了,“西南的战火都要烧到京兆了,他还在为一个女人一个胎儿整日饮酒?我要去见他!”
班昭提着剑,驾着马一个侍卫也不带,直接冲向摄政王府。
“周棋!你给我出来!”
周棋自然是不肯出来。
班昭,举起剑,直指看门的守卫,“放我进去。”
守卫头一次见到好脾气的班昭动怒,自然感到了害怕,胆战心惊地帮班昭开了摄政王府的大门,班昭也不下马直接骑马进门,直冲周棋的卧房。
“周棋!”
“宁国公,你僭越了。”周棋抱着一坛子的酒壶,醉醺醺地,“不许杀病梅,不许!我不许!”
班昭气得简直要吐血,他上去踢了周棋一脚,“为了一个女人和一个都没有成型的胎儿,你这个懦夫至于这样吗?”
“我为了一个女人?”周棋不屑一笑,“你从来就不会懂怎么去爱一个人。”
“爱你个头!”班昭看周棋也不动,也懒得再,“去当你自己的情圣吧!”
完跨上屋外的马,走了。
西南战事紧急已经不能再耽搁了,他本来想让摄政王留守京中,自己去西南前线,不过看样子周棋是指望不上了。
还有谁能够指望?
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周仪。
这个皇帝有用吗?
有用没用都要去一趟。他自己回答到。
于是他又快马加鞭地赶向王宫,进宫面见那个他从来不会放在心上的皇帝。
朝廷一股心思地在搞西南叛乱,黎贝他们暂时可以缓一口气。
黎贝他们趁着秦安zaofan,朝廷分身乏术,一口气攻占了江南西道的好几个城,兵力人口、物力财力较以前相比也是大有不同了。
黎贝行事还是以心低调为主,自称兵马大将军而未称王。
在攻占了几个城之后,有归顺她的人,也有满大街骂他的人。
几个酸臭儒生,在城门口贴上白纸骂黎贝不忠不义不孝无德无才无礼。
被归顺黎贝的人看见了,觉得自己也被骂了进去,当街就开始争吵。
黎贝的几个副官刚好路过,看见了这些人的骂战,也未多做阻止,迳直地走了过去,就当没有看到,回去之后才把他们的所见所闻跟黎贝讲。
“大将军,他们——”
黎贝摆摆手,“不必管他们,随他们去好了,我还没这个心胸?”
他们骂了几天口也干了,他们想触怒黎贝,被黎贝砍头,可以做一个前朝的忠臣,还能名垂青史,可是黎贝对他们的骂言骂语根本无动于衷,反而让不少人称赞黎贝心胸宽大,那些人得不偿失,也就将嘴给闭上了。。
“城里大官员爱投降的优待,不愿意投降的,给盘缠让他们滚去大宁朝的地盘!”这是黎贝的命令。
黎贝在立于城墙之上,思绪万千。
这雄伟壮阔的城墙何不沾满了健儿将军们的鲜血?
她回头望去,原来她已经离东面江南的家乡很远了。
“狼烟千里,烽火连日,漫漫路遥亲人离,望乡迟,归途岐。心悲行处战场里,黎民死伤岂可计赢,将军死,输,健儿死。”
一声叹息。
一月冬雪飘飘,二月杨柳依依。三月桃花朵朵,四月淫雨霏霏。
五月?
她晃神,现在原来是五月了。
“报——!将军,西南王使者求见!”
一声急报将她思绪拉回。
西南王?
她不屑的一笑,合作只是暂时,我过要复仇,便绝不轻言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