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重重险
傅强,晓晓和乐乐三人在屋顶上,纵来纵去,紧追前边的黑衣人。
来也奇怪,那黑衣人的轻功实在是了得,双脚在瓦片上一点,蹿出一丈多远,傅强三人竭尽全力,将内气阵发挥到极致,仍然追不上黑衣人,而且,越追离得越远。
傅强心中大骇,脚下加劲,越过几座房子后,终于忍不住了,脚一顿,一块瓦片飞入中,捏成数块,瞧准一个转弯的会,碎片飞去,瞬间击中。
“噗噗噗”三声响。
傅强三人不由失声笑了,那黑衣人被瓦片击破了三个洞,可仍旧往前飞。
原来是一件黑衣,被人撑开了,成了一个人形系在绳上,风一吹,便动起来了,夜色中,似乎是有人用轻功奔跑。
想到这一点,三人又好气又好笑,止住脚步,四处观察。这里应该是大户人家,亭台楼阁,假山水池,布置得错落有致。
三人正观望时,忽听得一个角落有些动静,连忙矮身伏下,侧身倾听。
“老爷我明日要升堂,审结卢员外家的盗窃案,你们早点做好准备。”
“是,大人!”后面又了几声,声音甚低,三人没有听清。
“老爷?什么?审案?”
刚来源水县不久,暂时还不想和县衙有过多的瓜葛。因此,他不曾来过官府,傅强眉头微皱,莫非这里是县衙?
怎么会是这样,弄了半天,竟然被人引到了这里!会不会是调虎离山?三人对视了一眼,点点头,站起身,转后纵去。
出来很久了,事情很蹊跷,崔奇和吴江寒不知去向,酒楼里又怎样了?
宜香楼的院子后,杜宇的屋子里,紫兰、青梅借助杜宇刚刚灌入的内气,与六子、陈安建立起内气阵,四人各自服下一枚补气丹,催动内气,缓缓而平稳地修炼。
物我两忘,四人完全沉浸于修炼中。
柴门紧闭,但外边的声音,却依然传入四人耳中。凌乱而忙碌的脚步,应该有十多人吧。
“哪里来的人?怎么回事?似乎有好多不是自己的人。”紫兰秀眉微皱,却是并没有开口。
脚步飞快地冲到门前,似乎熟门熟路。紫兰沉吟了良久,不好,出大事了!
有人话的声音有些慌乱,使劲地敲门,推门,还叫喊着。
“不好了!出大事了!”四人一愣,听出这是向伍的声音。
“哦?向伍回来了?二公子呢?”紫兰便要站起身。内气阵险些停滞,消退。还好被青梅给止住了。就连六子、陈安也被青梅止住了。
青梅做了一个噤声和稍安勿躁的动作,衣袖一拂,熄灭了屋内的蜡烛。
“不好了!紫兰姑娘,青梅姑娘,六子、陈安你们快开门,二公子出大事了,快去救他!”向伍使劲地敲着门,都差点急哭了。
青梅点点头,脸色平静,波澜不惊。三人扫了一眼,摇摇头,眼中坚定而决然。
“快开门!开门!二公子不幸跌落悬崖,我本事低微,下不去,你们快出来,随我去救他”
屋外,向伍带着哭腔,用力地拍门。
“迟了,只怕,只怕”
屋内四人呼吸急促,眼睛通红。二公子在大家的心中,那绝对是至高无上的,听二公子出事了,没有人心里不急不发慌的。
紫兰、青梅更是不例外,四人脸色惨白,双眼通红,呼吸加粗,加急。不过,经青梅制止,只是越听到后面的话,情绪越发缓和下来。
四人感觉到一阵后怕,大家都还没达到第三层内气修为,无法自行建立内气阵,如果有人脱出,内气阵就会慢慢褪散,将无法重新建立了。
屋外,向伍哭道:“两位姑娘,你们听到了吗?大公子不在,你们快开门呀,一起去救二公子啊。”
“两位姑娘,掌柜的,账房先生,我们快想办法去救二公子啊!”是灶房郑大勺的声音,也在一旁急切地道。
“你们不去,那我们先去了,快!找绳索,大家快点!”齐三也话了。
屋外,脚步声杂乱而仓促,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听到脚步远离,屋内几个人,才长舒了一口气,黑暗中,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有一种不出的感受。
向伍、郑大勺、齐三,还有谁呢?
二公子那么大的本事,都能出意外?单单就你向伍一个人,安全地返回,毫发未损,这话出来,又有谁会相信?
“守住,等我回来!”杜宇的话,在四人耳边回响。
四人正胡思乱想,忽然,冷风吹进来,感觉头有些晕。紫兰张了张嘴,没有出来,衣袖抖了抖,缓缓向右边挥去,其余三人顺看去,那儿有一扇窗户,四人内力齐汇,倾注在紫兰那一挥的衣袖中。
窗户被轻轻拂开,窗户边是水塘,冷风吹来,四人心头为之一清。风中带着一丝荷叶的清香,四人清吐一口气,眉头微微的舒展些。青梅用长袖卷过茶壶,用茶水沾湿杜宇的一件衣衫,示意六子,用湿衣服堵住门缝隙。这里是柴房,只有一个门,后面靠近池塘的一面,开了一扇窗,杜宇很喜欢这里,就搬过来住了。
一张木床,一张长条桌,外加一把椅子,很简单。桌面上有一盆茶花树,两尺来高,还在屋里摆了许多瓶瓶罐罐,木床上被子凌乱,床头有一个包袱,里面鼓鼓囊囊的。
四人收敛心神,全力催动体内的内气循环,维系着在四人之间的内气阵的运行。
忽然,外面一阵笛声传来。笛声由远而近,由弱变强,也不知怎么吹奏的,笛声十分柔和温婉,给人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便如寒冷的冬日里,暖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一般,让人宁静,安逸,昏昏欲睡。若不是内气阵还勉强运行着,紫兰相信,恐怕就要睡着了。
先是众人尽情逛花灯会,后来返回,商讨事情,一直坚持到现在,也却是累了,困倦了,这悠长的笛声,更加让人想好好睡一觉。
陈安打了个哈欠,其余三人也跟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似乎有传染一般。紫兰更是夸张,不仅哈欠打得久,而且还举起来,想要伸一个舒服的懒腰。她的往上,往后一伸,无意间碰到了,长方桌上的那株茶花树。
这是一株七色茶花树,是二公子在一处悬崖峭壁上,挖掘回来的,把它当作宝贝一般,照看着。在二公子的屋内,也仅仅只是摆放了这么一株七色茶花树,由此可见,此树的重要性。此刻,紫兰正好背对着此树,在伸懒腰之际,指无意中触碰到了尖尖的叶片,微微有些刺痛。同时,一丝淡淡的清香传入紫兰的鼻中。正是这微微的刺痛和淡淡的清香,让紫兰瞬间清醒过来,暗暗叫了声“好险”,立刻伸出左右脚,踢醒六子和陈安,用右肘捅捅青梅。
大家从昏昏欲睡中稍稍清醒。与此同时,紫兰心神一凝,内循环加速,内气阵再次稳固起来;而她的慢慢后伸,摸索着轻轻地摘下四片茶叶,分给了四人,四人紧闭着眼,嘴里慢慢地嚼着那碧绿的、苦涩的叶片,任由那一缕缕怡人的清香味,在头脑中,在全身弥漫着,荡漾着,洗涤着。
外边虽然笛声不断,屋内四人,却是充耳不闻,脸色平静,完全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全力催动各自的内循环,并且将内气阵运行得,更稳,更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