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催谁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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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二公子临走的时候过,“守住,等我回来!”这简短的六个字,重逾千斤,又似定海神针一般,让四人倍感责任重大,同时又信心满满。内气阵虽然挡不住笛音和毒气的入侵,但却足以让四人头脑清醒,保持着最高、最佳的临敌状态,完全将外敌拒于门外,攻不进来!

    飞檐走壁,傅强、晓晓、乐乐三人在屋顶上纵来纵去,朝宜香楼赶去。

    崔奇、吴江寒踪迹全无,而王家扇馆发生的命案,蹊跷迭出,现在天快亮了,必须尽快返回,至少要保证家里不出事情。

    眼看就要到了,晓晓、乐乐先后打了呵欠,脚步略微有些迟疑。

    “累了?倦了?”傅强眉头微微一皱,也放慢了脚步,有些疑惑,他瞧瞧左右两边的人,忽然感觉自己也似乎很困倦,好像阵阵睡意缓缓袭来。

    “嗯?”

    傅强大吃一惊,停下脚步,打量四周。

    黑夜中,四周静悄悄,甚至脚底下一些人的鼾声都很清晰。一切都很正常啊,再看向四处,隔四五座屋子,宜香楼也是安静得很,有点灯光,似乎有人起床了,给酒楼做准备了。

    侧耳倾听,有一阵笛声传来,圆润温馨,让人倍感亲切。

    “除了我,还有谁会吹笛?吴江寒回来了?”傅强很是疑惑,“啊”地一声,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轻轻地跃过屋顶,抑制住阵阵困意,三人在街道阴影处,快速飞掠,很明显,在地面上笛声渐弱,困倦之意大减,问题出在那古怪的笛声中。

    到底是谁?自己跟吴江寒学习琴笛之术,可他没有这方面的高超技艺啊,其中必定有大问题,一切须心。

    傅强三人一边飞掠,一边思忖。家里应该出事了,尽快赶回去。头一回遇上,能让人入睡的笛声,这到底是怎么吹奏出来的呢?

    杜宇他们安危怎样?

    借助内气阵的威力,出如飞,将伏在宜香楼屋顶的十五人,一一制服住,傅强三人额头微微见汗。这些人耳中都塞了东西,显然是在抵御那笛声,否则,要不惊动那院子里的人,只怕是不大容易。

    伏在屋顶,傅强将头往前伸,朝院子了观望,院子里有十一人,都只能看到背影,八个人站在屋檐下,里都拿有家伙,最前面并排三人,中间一人持长笛,似在吹奏。左右之人,也都拿了家伙。

    这十一人均面向一处,柴房杜宇的房间。

    杜宇在吗?

    傅强不知道,但他清楚,这些人攻不进去,否则,这些人就不可能还在这儿站着了。

    屋檐下的那八人,三人倒是有把握,将他们一举拿下,但那吹笛之人呢?傅强没把握。

    缩回脑袋,与晓晓、乐乐交换了一下看法,晓晓做了一个肯定的回答,二公子并不在。否则,以他的能力,这三十丈远,他绝对可以感知得到他们三人的存在,尤其是现在三人的内气阵仍在运行。看情形,屋内应该是紫兰他们。

    二公子呢?去了哪儿?屋内的人呢?

    屋内,紫兰、青梅、六子、陈安四人静坐在地,脸色平静,双眼紧闭,已经坚持了这么久,内气阵仍在,内心极为平静淡然。因为他们坚信,二公子很快就会回来的。

    杜宇将崔奇身上的银针,一一拔出,只在头顶百汇穴处,仍扎有一枚短短的银针。

    经过一段时间的全力施救,崔奇的内外伤势,已好了大半。杜宇将他移到身前,让他靠着自己的胸膛,这样可以空出自己的双。

    那老者脸色僵硬,勉强拱了拱,“我已经把人带到了,只是受了伤,没管好下,还请见谅。”罢,朝地下瞄了一眼。

    地上一块门板,躺了一个人,浑身是血,面目模糊,一动也不动,宛若死去一般。

    崔奇紧皱着眉头,借着火把的光亮,上下打量着那个伤者。背向杜宇,只是稍稍等待片刻,就冷笑了,“看来,你还想蒙骗我们,也好,你的苦头还吃少了一点。”

    罢,右在崔奇的右臂上轻拂一下,随即拇、食、中三指轻扣一下,“铮铮”两声清响,那老者脸色大变,身子像有了弹簧一般,往上弹起,然后,直接摔坐在地上,鞋子破裂,鲜血染红了双脚。

    在此同时,崔奇中的马鞭一动,卷向门板上的人,那人原来一动不动,眼见马鞭转向自己的脖子,却是翻身而起,双要去抓那马鞭。不过,马鞭的速度更快,瞬间缠住了他的脖子。

    崔奇一甩一抖,将他扔出七八丈开外,一个杂草丛中,许久都没有动静。

    崔奇看了看,那鲜血染红双脚的老者,笑了。

    “抱歉,我若是走近了,只怕遭殃的是我,没办法,只好让他躲远一点。”

    “还有,你呢?现在只是涌泉穴爆裂,要是再耽误下去,我不知道情况会是怎样的?”

    崔奇望着那惊恐万分的老者,一副气定神闲,完全不似开始那般奄奄一息的模样。

    “快,快,快,把人送过来!”那老头在地上翻滚了一下,立刻尖声叫道,声音颤抖,充满恐惧。

    “还不带过来,我抽了你们的筋,扒了你们的皮!”老者咬牙切齿,回头冲着身后那群人,歇斯底里地叫道,同时又回过身,“扑通”一声,跪在马前,又是磕头,又是作揖,涕泪纵横,哀求道:“我马上把人送过来,请两位高抬贵,饶了我一条命。”

    傅强深吸一口气,夜色中,俊朗的脸庞涌上一层坚毅之色,与晓晓、乐乐点了点头,三人同时,抓起两片瓦片,忽然,三人同时出了。

    屋檐下的那八人,来不及反应,便纷纷倒地。

    听得背后有动静,笛声戛然而止,吹笛之人与他身旁的两人猛然回身,满脸都是惊愕之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一不留神,就多出了三人,而且,正是这个大对头。

    “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正在城内兜圈子吗?”

    这是一张年轻而帅气的脸,有些疑惑,又有些愤怒。比傅强大几岁吧,但绝对不超过二十岁,修长的指,正握了一支绿笛,一副风度翩翩、自命不凡的模样。而他身旁的两人,也都长得鼻直口正、相貌堂堂,而并非那种贼眉鼠眼,抑或穷凶极恶之辈。

    傅强微微一笑,淡声道:“抱歉,我们回来的不是时候,扫了阁下的雅兴,对不住呀。”他嘴里虽然着抱歉啊,对不住啊什么的,可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傅强一边话,一边有意无意地瞄了瞄那年轻人中的竹笛,心中还暗暗嘀咕:很普通啊,就是一般的绿竹制成的笛子,怎么就能吹出那般让人昏昏欲睡的声音来呢?

    那执笛的年轻人慢慢收敛,下巴微微上翘,脸上又浮现了那孤冷、清高、桀骜不驯的神情。冷冷地扫了眼前,这三个远比自己,还是乳嗅未干的娃娃几眼,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哼!来得正好,省得我多费精力,直接一打尽,一个都不剩。哼!”

    傅强那俊美如玉的脸上,洋溢起一抹灿烂的笑意:“我们就在这里,正恭听阁下的旨意。”

    听得傅强这简短的、带有嘲讽、调笑的一句话,那执笛的年轻人脸色一变,正要言语几句。就在这时,他身后不远处,那久攻不下的柴房,有了动静。门开了,紫兰、青梅、六子、陈安走了出来,略显疲惫的脸上挂满了欣慰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