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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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思婉头一天晚上没睡好,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最后想着第二天还要上课, 才逼着自己眯了一会。

    起来的时候,她看了眼时间, 吓得噌一下起来,连饭都没顾上吃,换上衣服急冲冲的往学校赶去,黑子跟在她身后跑。

    还好队里的孩子们先到了, 不然要是等她,肯定大家伙都得迟到。

    到了学校刚好赶上上课铃。

    邵娟没第一节课,看到她气喘吁吁的样子,趣道:“昨晚都干了什么啊?早上都起不来了?”

    王思婉已经结了婚, 自然是知道这里面的意思,她拍拍胸口,顺匀了气之后瞪她一眼,“昨晚睡不着觉,到早上才睡一会,结果就睡过头了。”

    “你今天上午又没课, 急成这样干啥?”邵娟看了眼王思婉贴在墙上的课表。

    “嗯,我这不是忘了嘛。”王思婉也跟着看了眼,才想起来今天自己的课都在下午来着。

    因为担心许安,王思婉这两天都心神不宁的。

    直到第二天回到家时,看到坐在院子里喝茶的韩友书,她才松了口气,“韩爷爷, 您回来了?”

    韩友书点点头,瞧瞧这孩子,多会话。

    “嗯嗯,回来了回来了,以后就要麻烦思婉照顾我这个糟老头子了。”韩友书笑呵呵的给王思婉倒了杯茶,“你来尝尝,我这茶都倒了,全混到一起去了,不过这味还行,就是各种茶叶味都有。”

    王思婉接过茶碗,微眯着眼睛喝了一口,“香气扑鼻,里面有毛峰普洱还有猴魁。”

    “那可不,这几个茶罐都撒了,挑也挑不出来。”韩友书一脸心疼的道,这可都是他的珍藏,平时喝都的扣扣索索的喝呢。

    王思婉喝完茶,往房子里看了看。

    注意到这些韩友书笑道:“别看了,安子去上工了,待会就下工。”

    王思婉脸红,“嗯嗯,韩爷爷我去做饭了,让黑子陪您。”

    因为知道许安回来了,王思婉做饭的时候心情都很好,再加上韩爷爷又是第一次过来,她足足做了五六个菜。

    许安进来的时候她正在炒辣椒炒野猪肉。

    “这两天怕不怕?”许安从后面抱着王思婉,低声问道。

    王思婉手里翻炒着,闻言点点头,又摇摇头,“有点怕,但又不是很怕。”怕是因为这件事不好解决,不怕是因为她相信许安能解决。

    很矛盾,但这就是王思婉这两天的心理。好在,许安回来了,还带回来了韩爷爷。

    许安眸中情绪翻滚,低头亲了下王思婉嫩嫩的耳朵尖,“别怕,放心,有我在呢,没事的。韩爷爷以后就住咱们家了,我已经和三虎好了,就韩爷爷是咱们在镇上碰到的孤寡老人。”

    王思婉点头,“行,我知道了。”

    夫妻俩在厨房着韩友书的身份问题,而孤寡老人韩友书在外面拿着喝剩的茶叶逗黑子,“黑子,来,尝尝,这可是好东西。”

    黑子哼一声,撇过脑袋。

    糟老头子,坏得很,还想骗我黑子。

    ……

    远在京城,收到电报的老人摔碎了手里的茶碗,“废物,一个老头子都带不回来。”

    另一个人垂着头站在他面前,“没想到这次那边的部队会发现我们,再加上他们带了木仓,确实犯了忌讳……”

    “那边好好的怎么会有部队?”老人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清楚,是今年年初才过去的。”站着的人想到自己查的消息。

    老人一挥手,“看来不止咱们盯着那边,算了,人估计是带不回来了,就这样吧,继续盯着人,等以后再看。”

    韩友书就这么在许安和王思婉家住下了,村里人都知道这是许安从镇上带回来的孤寡老头子。

    有人觉得许安傻,这年月养自己都养不起了,他还要带个只能吃不能干活的老头子回来,这不是傻是什么?

    为此,还有婶子专门找到王思婉,让她劝劝许安,不要这么烂好心,这老头子都不知道是好人坏人,咋能往家里拉呢?

    王思婉便笑着没事,反正家里没老人,就当是自己亲爷爷了。

    王思婉发誓,那几位婶子看自己的仿佛在这孩子已经没救了。

    也有人觉得许安心好,这要不是好心,咋能让一位老人住进自己家里呢?

    反正外面众纷纭,他们自己在山边住得还是很开心。

    韩友书年纪大了,耐不得冻,王思婉就给他做厚厚的棉衣棉裤,还专门做了护膝和毡帽给他。

    把韩友书乐得,美滋滋的在许安面前转悠了好几圈。

    结果当晚许安就在床上逼着王思婉给他也做。

    可他哪需要这个啊?壮得像头牛似的,身上还像火炉一样,大冬天有时候干活热了都会脱掉身上的厚棉袄,穿件单褂来干活。

    但没办法,自己男人要,那就做呗。

    不仅做,王思婉还费心思的让宋婶在S城买耐磨的面料寄过来。省得他干两天活就磨坏了,她又得去修补。

    这天王思婉刚下课,心里还想着什么去把宋婶寄过来的面料取回来。

    一路把孩子们送到家中后,她才回到自己家。

    韩友书没在家里,可能是上队里遛弯去了。

    她先去了趟鸡窝,家里的两只母鸡现在都孵蛋,也不知道它们哪找来的公鸡。不过倒是正和王思婉的意思,之前买鸡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这买鸡鸭也是定量的,只能买那么多,家里养鸡养鸭也不能太多。

    所以王思婉就没法往空间放几只,现在家里的母鸡既然在孵蛋,到时候她就放到空间去养着,留下两三个就行。

    韩友书会做菜,手艺还很不错,据早年收养他的那户人家就是做厨子的,他跟着学了好多年。

    自从他来了之后,晚上就会先把菜做好,放在灶台上热着。

    一开始王思婉和许安都不肯让他做饭,毕竟把他接回来不是为了让他照顾家里。

    但韩友书甩甩结实的胳膊腿,自己要是不动弹就不舒服,天天搁在家里喝茶也不是事啊。

    行吧,他都这么,那就让他来呗。

    然后王思婉和许安每天回到家,就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了。

    刚到家的王思婉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才开房门呢,就听到韩友书的声音,“杨静丫头,你来找思婉啊?应该刚刚到家。”

    “嗯嗯,那我进去啦,谢谢韩爷爷。”杨静欢快的声音传了进来。

    王思婉加快脚步走出去,就见到韩友书推开院门,而杨静则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韩爷爷,您回来啦。”王思婉笑眯眯的喊道,然后对杨静道:“咋啦?有啥事?”

    杨静一副不好的样子,杨静就冲她招招手,“韩爷爷,我们进去话哈。”

    韩友书眯着眼睛笑,“去吧去吧。”然后走进厨房,炖了一下午的猪骨汤快好了,得盛起来了。

    王思婉把杨静拉进房间,刚刚还挺高兴的杨静脸就拉了下来,“真烦,我都不想回知青点了。”

    王思婉用热水瓶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又是那些新来的知青闹事?”

    之前杨静就过的,新来的女知青不大好相处,有两个和杨静一个房间,明里暗里的杨静有关系,不然怎么当上这大队会计的,还杨静和张三虎可能又关系,之前看过杨静和张三虎在办事处亲密的聊天之类的。

    “何止啊,之前不是我和张三虎很亲密吗?这话她们不止自己,还在干活的时候和队里其他女人,结果张三虎来找了我,还好他媳妇儿比较明事理,不然我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杨静还有话没的,就是余学清居然还特意找她,让她平时注意一点。把杨静给气得,当场就把余学清骂得狗血淋头了,什么意思?余学清也觉得自己不检点?

    其他也就算了,偏偏余学清是她喜欢的人,俩人一块来做知青,都在这呆了这么久,她是个什么人余学清难道不清楚吗?她唯一不检点的也就是喜欢上了余学清而已。

    所以杨静都快委屈死了,谁都可以她,就余学清不能这么她。

    她今天实在是没忍住,就和那两个同住的女知青大吵了一架,然后就跑到王思婉这来了。

    王思婉很能理解杨静现在的感受,以前她也经常被其他贵女们在背后议论,无非就是她母亲身亡,她有一个继母的事,但这些都影响不到她,因为这些人至少不敢当着她的面这些。

    而且嘴长在人家身上,管也管不住。

    “嘴长在人家身上,咱们确实管不了,不过呢,也不能这么随便就让人家欺负了,咱们得想个招,让这两个人闭嘴。”王思婉沉吟片刻,道。

    杨静气喘匀了,眼睛一亮,“什么招?思婉,你有什么想法,就和我呗。”

    王思婉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之前许安跟自己的,知青宣讲大会的事。

    她对杨静招招手,杨静听话的附耳过来,王思婉声了自己的计划,杨静听得直点头,最后一拍手掌,“行,就这么办。”

    罢,跟王思婉道了谢,就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没过两天,已经办了两次的知青宣讲大会又开始了,这次的主题是,更好构建邻里间的友好共处。

    村民们没什么活动,像这种宣讲大会又是在晚上开,闲得没事的人都喜欢来看看。

    王思婉他们到的时候,知青点的院子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大家伙都坐在自己搬来的板凳上,家里有瓜子的就抓着瓜子磕得带劲,没瓜子的手里端着一杯茶也喝得开心。

    主持是余学清,毕竟这活是交给他来安排的。

    一开始还很正常,余学清还叫了因为自留地的事闹矛盾的两家人上去和解,看起来还挺像模像样的。

    但后来场面交给杨静的时候,就不大对了。

    杨静站在堂屋门口,扫了眼和自己同住的钟晚秋和江燕,“这次的主题呢,是构建邻里间的友好共处,其实大家都是邻居,没什么大矛盾的。你我两句闲话,我你两句坏话,这种事其实大家都干过。但不是所有的话,都能随随便便出口。比如我两位同住的室友,经常在背地里我有关系,然后当上了大队会计。但咱大队的人可都是明白人,当初我怎么当上这大队会计的,大家也都清楚是找你们回事。”

    这事队里人确实都知道啊,不就是李长秀出了事没人干了,然后李大柱调上去的吗?这事队里没人有意见,毕竟知青娃娃们学识确实高些。这杨知青还将大家的工分记录细细分类,做事也认真负责,到现在为止都没出过错哩。

    一时间,大家伙的视线转到了醒来的钟晚秋和江燕身上,这俩娃娃人家有关系?有个啥子关系哦?他们咋都不知道呢?

    当下,下面就有人道:“杨会计,你有没有关系咱都知道,你做事认真负责,唯一的关系可能就是你比咱们这些大老粗多上了几年学。”

    有人笑他,“那是多上了几年学?林子,明明是比你多上了十几年的学好吧。”

    “就是啊,当初杨会计可是临时当上会计的,一团糟的工分本,大队账单,可都被她整理很好,还专门贴出来让咱们看大队上的明细呢,没出一点错。”

    杨静微微一笑,示意大家安静,“谢谢各位乡亲父老的夸奖,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算不得什么的。不过咱们这次的主题是构建邻里间的友好共处,我作为知青,又是大队会计,必须以身作则,先来承认我的错误。首先,我前两天晚上,不应该和钟知青还有江知青吵架的,让咱们知青点的其他知青因为我们受到了困扰。”

    余学清看着上面的杨静,神情微微怔愣。

    而下面的钟晚秋和江燕,看着这样的杨静,更是不安。

    当时为什么吵架,她们都心知肚明,本来就有些心虚,现在杨静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后面的话,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后面杨静的,让她们脸色大变。

    “所以,我应该道歉,我不应该,因为钟知青和江知青到处我有关系才当上大队会计而心存不满,也不应该因为钟知青和江知青抹黑我和张队长的有私情而心生愤怒,更不应该因为听到这两位知青我勾三搭四而出来和她们吵架,这实在抬不利于我们之间和平、又好的相处了。所以我以身作则,像两位道个歉。钟知青,还有江知青,你们能原谅我吗?毕竟咱们住一个屋,我还真怕以后你们把门反锁不让我进屋呢。”杨静依然是笑盈盈的一张脸,从上至下看着钟晚秋还有江燕苍白的脸。

    你们不是喜欢在背后人吗?那我就捅出来,捅到大家面前来。

    在场众人面色各异,稍微想想就知道杨会计是什么意思了。这是被人坏话得实在是忍不住了啊。

    他们纷纷看向坐在前面的钟晚秋还有江燕,看得这两个人背脊僵硬。

    这时,坐在后面的张三虎媳妇儿站了起来,对杨静道:“杨会计,我怎么不知道你和我我家三虎有啥私情呢?总不能是你们上次讨论做账的事吧?那天晚上我过去送的饭呢,我咋什么都没发现呢?”

    她这话一出,钟晚秋还有江燕更是头低得恨不得钻进土里去了。

    她们俩嘴碎,平时就喜欢在背后别人的坏话。因为看不惯杨静在办事处做会计太轻松了,所以就想着用这种法子把她拉下来,毕竟这做会计不难,她们俩都会,要是杨静下来了,那就很可能她们顶上啊。

    之前杨静和她们吵架,其实她们都想好了,到时候去大队长那,杨静不好相处,欺负新知青。

    至于更早之前杨静和张队长有私情,那不是想挑拨离间嘛,这要是被队长媳妇儿知道了,那肯定得跟队长闹,这样的话连带着队长不也对杨静不满?

    谁知道这杨静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就当着面把这些人坏话的事捅出来。其实她俩到底也没怎么的,不就是人坏话嘛。

    这俩人脸白过之后,又变得通红。

    杨静还在上面看着她们,“怎么样,两位接不接受我的道歉啊?你们要是不接受,那我都不好意思在知青点呆下去了。”

    下面的人嘲笑的也有,轻蔑的看着也有,反正这会对钟晚秋还有江燕的印象都不好了,本来以为是年纪不大的姑娘,大家还挺照顾的,没想到这么多心眼子,以后可得让自己闺女/孙女离她们远点,没得把队里其他姑娘带坏了。

    ……

    宣讲大会开完了,王思婉和许安相携走回去,路上王思婉兴致勃勃的邀功,“今天这主意可是我给静静出的。”

    许安心的护着她走在田埂上,闻言温柔的注视着她开心饿脸,“是吗?很厉害。”

    王思婉眼睛亮晶晶的,“是吧,我也觉得自己很厉害。”

    对付这种只会背地里使手段的人,你就直接扒了脸皮扯下来,反正这些人都已经不要脸了,还要顾忌什么呢?

    最好是让周围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真面目,这样的话,他们再怎么坏话,再怎么背后议论,其他人也不会信他了。

    其实杨静未必想不到,只是她在气头上,一时没想明白而已。

    所以王思婉告诉她,找余学清讨论宣讲大会的主题,然后她上台把这些给出来,当着大家的面。然后还要找张三虎媳妇儿来,帮她撇清关系。

    钟晚秋和江燕两个人虽然只是在背后,但爱听的人不少,难免会有人信。但张三虎媳妇儿出来澄清就不一样了,人家媳妇儿都没有的事了,你们这群人还瞎猜什么呢?

    这边王思婉和许安回了家。

    知青点的人送走队员们后也开始整理落在院子里的瓜子壳,花生壳等垃圾。

    现在知青点的氛围很奇怪,钟晚秋和江燕缩回了房间里,没出来,张巧巧和另一位新来的女知青吕佩佩则安静的扫着地。

    黄国庆跟在吕佩佩身后叽叽喳喳的话。

    这吕佩佩人长得很清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会话似的,再加上人话也轻声细语的,所以一过来,就吸引到了黄国庆。

    而杨静则沉默的收拾着堂屋里的桌子,上面摆了一些纸张,她一份份的叠好。

    余学清走进来的时候,她只是冷淡的扫了他一眼,没话。

    “那个,杨静,对不起。”余学清站在杨静面前,认真的道歉。

    “哼,稀奇啊,不是让我注意点吗?别和我话,我怕又被人不检点。”杨静把那些纸抱起来,冷嘲热讽的道。

    余学清很尴尬,但他当时找杨静那些话,只是觉得这种传言对她不好,想给她提醒。但杨静这边却误会了。

    “杨静,其实我。”

    “其实什么?”杨静猛的看向他,眼眶都红了,“我和队长讨论账的事,光明正大的,被她们无端端成那样,我还没来得及委屈呢,你倒好,还来让我注意点,难不成我还不能和任何男人单独话了?余学清,我喜欢谁你不知道吗?哼,算了,你不知道,我真后悔我喜欢上了你。”

    她扔下这句话,就绕开余学清走了,边走,眼泪边顺着脸颊落在地上。

    院子里的张巧巧他们早就停下了动作,见到杨静出来,又赶紧低下头干自己的事,杨静顿了顿,将那些纸抱着,出了门。

    堂屋里的余学清握紧了拳头,想到刚刚杨静眼眶红着的样子,他的心隐隐作痛。

    杨静和余学清又闹矛盾了,王思婉知道后也没去管,反正按照书里的剧情,这俩人闹矛盾是常事。

    许国平和徐月娥要结婚了,这俩人速度也是很快,四月份才认识,现在十一月,居然就要结婚了。

    王思婉收到消息的时候还吃了一惊,不过许安许国平年纪大了,肯定比较着急,所以俩人才这么快结婚的。

    更何况现在人见一面就结婚也很正常,算起来,许国平和徐月娥也不算快的。

    王思婉想了想,这边结婚没那么多讲究,所以速度快也很正常。

    徐月娥是托人送了邀请到王思婉的学校,更何况之前也过他们要是结婚,王思婉和许安得过去。

    所以临到他们结婚前一天,王思婉坐在床上琢磨该送些什么。王思婉知道徐月娥是许国平上级的女儿,本来家里条件就很好的,再加上她本人又是在医院工作,跟许国平也是门户相当。

    王思婉猜测到时候去参加婚礼的人,送的礼应该都不差。

    许安洗完澡出来,就见她裹着被子盘着腿坐在床边,秀气的眉毛紧紧的皱着,像是思考什么人生大事一般。

    他一把将被子掀开,然后将人搂紧怀里,“想什么呢?”

    王思婉推了推他,没推动就干脆老老实实的窝着,“想明天给徐姐姐送什么礼啊?他们可不像咱们村里送礼一样,几个鸡蛋就可以了。”

    许安怀里抱着软绵绵的人儿,心思就起来了,这段时间韩老头过来,他家仙女就羞涩很多,平时连声都不愿意出,哼哼唧唧的模样很是勾人。

    他的手悄悄的钻进仙女的衣服里面,然后慢慢的攀上软滑的山峰,力的揉捏着。

    王思婉脸一红,抓着许安的大手,“你怎么这样啊,快帮我想想啊。”

    许安不撒手,另一手顺着往下,扣到了某一个点,怀里的仙女整个人就软了。然后低头咬着怀中人红润的唇瓣,“想什么啊?咱们结婚送来的是一个红包,咱们也送红包回去就行了。”

    王思婉被许安粗糙的大掌早就弄得脑子混乱了,闻言就点了两下头,然后嘴巴就被人严严实实的堵上了。

    第二天王思婉包了个红包,想了想,又拿了一条她闲着没事做的丝巾,上面绣了一朵并蒂莲,又袋子包好后,就和许安一块出门了。韩友书则留在家里,让王思婉和许安带了一份礼送过去。

    到了许国平那里,也才上午十点,许国平今天可不严肃了,穿着一身绿军装,笑呵呵的别提多精神了,见到许安和王思婉的时候就赶紧过来了。

    “你们来了啊?快到里面去坐。”许国平住的房子是部队安排的,就在部队对面的一套居民楼里,房子不大的,拢共也就一室一厅。

    这会里面都是许国平部队里的人,一水穿着绿军装的年轻伙。

    王思婉看了看,声问道:“付奶奶和许爷爷没来吗?”

    许国平摇摇头,“之前带月娥回去过,这次他们就不来了,年纪大了,不好折腾,这次也就是请大家伙聚聚,做个见证。”

    王思婉点点头,表示理解。其实现在很多都是这样结婚的,交通不方便,男女双方要是看对了眼,想结婚就发条电报回家,告诉父母一声。真正在身边作见证的,大多都是朋友,父母亲戚一般是来不了的。

    王思婉和许安进去后,这一水的年轻伙都盯着他们看,尤其是看到王思婉的时候,不少人都红了脸,眼睛忽闪忽闪羞涩的眨着。

    然后许安就把王思婉拦在了背后,不让人看。

    没等多久,许国平就带着人出了门。徐月娥在自己家呢,就部队里面,走两步就到。

    这年头也不流行闹婚事,所以许国平就像出门遛个弯一样,就把新娘子给接回来了。

    徐月娥穿着红衣红裤,头上戴着红花,满身喜庆的被迎进门。后面还跟了不少徐月娥的同事,大部分都是年轻女孩。

    看得屋里这一水饿绿军装都直了眼睛。

    王思婉也看出来了,感情这不只是结婚,还是一场大型的相亲呢。

    后来吃饭的时候更是印证了王思婉的猜测。

    吃饭是在部队食堂吃的,所有人都围着桌子坐着,每个桌子上都摆了几盘菜和一盆大馒头,有荤有素的,这在现在看来已经是很了不得婚宴了。

    而这些男兵和女青年,一桌各占一半这么坐的。

    就跟相亲似的,看得王思婉捂着嘴直笑。

    许安和王思婉跟徐月娥他们坐在一块,毕竟除了徐月娥父母,也没其他长辈了。

    许月娥见王思婉笑成这样,无奈的道:“我也不想的,不过我们医院领导正好就着这个结婚机会,解决一下未婚男女青年的婚姻问题,然后就安排成这样了。”

    王思婉点头。“这是好主意啊,哈哈哈哈,不过我看这些大兵都不好意思吃饭了。”

    因为男女同坐,女同志们吃饭都比较秀气,拿着馒头掐一点口口的吃。但居然有不少大兵也这么吃,扭扭捏捏的样子看着很是好玩。

    许国平也注意到了,脸黑着斥了一句,“丢人。”

    徐月娥闻言掐了他一把,“怎么能这么呢,这是紧张了,你当初刚和我约会的时候不也撕坏了一条丝巾吗?跟人家比也没好到哪去。”

    这下王思婉是真的没忍住,直接扑倒在许安怀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许安眸中也带了笑意揶揄的看着许国平。

    把许国平看得,黑漆漆的脸上都看出红来,“,这些事干嘛?”

    徐月娥也知道要在外面给自己男人留点面子,没再什么,倒是对王思婉眨了眨眼睛一副你知我知的意思。

    后面王思婉收到徐月娥写来的信,那天婚礼过后,还真成了几对呢。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转眼就到了12月,许安又要去找张三虎开了证明,准备和王思婉回S城过年。

    不过今年有点特殊,家里还有韩友书在,韩友书倒是不介意这些。摆摆手就让他们赶紧走,他一个老头过得还自在些。

    结果王思婉收到宋婶来的电报,她准备今年来这里过年了。

    这下好了,证明也不用开了,只要把宋婶接回来就行了。

    宋婶到的时候,是二十五号,许安那天要干活,是王思婉去车站接的人。

    下了车的宋婶手里拎着大包包的,整个人精神奕奕,看上去一点也不像60多的老太太。

    见到王思婉的时候,宋婶扬开一个慈爱的笑容来,“思婉。”

    王思婉抱了抱宋婶,就把她手里的大包包接过来,结果宋婶手一躲,“不行不行,太重了。”

    王思婉心口一暖,坚持拿过两袋子,只给宋婶留一个点的袋子,“重什么重啊?您能拿我就不能拿啦?宋婶你也太看不起我啦。”

    宋婶笑得眼角的皱纹横现,也没再坚持,细细的量了一番王思婉,见她现在长胖了一点不,皮肤也白皙细嫩,脸颊泛粉,还有身上的衣服,是一件还比较新的蓝底白花的棉袄,脚下穿着一条黑色的棉裤,看起来很是清新可人,一看就知道这一年过得还算不错。

    她松了口气,做家长的啊,就怕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不和家里。

    今年一整年她和思婉写了不少信,这孩子时不时给自己寄些水果,有时候还寄做好的衣服过来,不仅如此,粮票钱也都寄过来,生怕她在S城过得不好。

    将心比心,宋婶自然也担心王思婉在这过得不好,信里面的,自然没有见到人来得安心,所以她今年就过来了,总要亲眼看看孩子是不是过得真像她信里得那样。

    坐着弯弯绕绕的车到了第六大队,宋婶因为晕车脸有点白,王思婉扶着人下了车,就见许安站在路边等她们。

    “宋婶,您怎么了?”许安赶紧走过来,接过王思婉手里拎着的东西,皱着眉问道。

    王思婉给宋婶喂了一口水,宋婶缓缓的舒了口气,站直了身体,“没事没事,就是晕车了。”

    “真没事吗?”王思婉担忧的问道。

    “真没事。”宋婶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一年来身体变好了不少,之前还有头疼的毛病,现在身上一点毛病都没有了,每天精神得很,这就是晕个车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看宋婶恢复了精神,三人才慢慢走近村里。

    宋婶时候也是住在乡下的,就是后来被卖进了王思婉外公家。见着这村子的样子,宋婶点了点头,声对王思婉道:“我当初啊,看这地方这么远,还以为是个很穷的地方,但现在看看,倒还好。”

    路面平整,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墙上写了不少标语,虽然都是土坯房,但门口都干净整洁,所以这一看啊,印象就还不错。

    宋婶兴致勃勃的指了指,“你们住哪呢?是不是在村尾?”

    王思婉想了想,那可不止是村尾,简直是尾巴的尾巴了。

    “嗯嗯,差不多吧。”她含糊的道。

    路上有人扛着锄头回来,见到王思婉他们就笑眯眯的招呼,再看王思婉手里还扶着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太太,便好奇的问是谁。

    王思婉则笑着这是自己的婶子。

    之前王思婉因为成分的问题,家里还有什么人大家伙都清楚,纷纷理解的点头。

    “老太太高寿啊?”有人笑着同宋婶问道。

    宋婶也不是个孤僻性子,也知道以后他们家思婉就要在这里生活了,所以对这些村里人也很客气,“今年六十二啦。”

    “哟吼,看起来可真不像,倒像是五十出头的。”

    宋婶笑弯了眼睛,连连摆手,“哪里哪里,哪能比得了哦。”

    不过王思婉扶着老太太的手,却能感觉到宋婶的高兴。

    其实那人也没错,宋婶现在看起来确实年轻,头发乌黑不,脸上的皱纹也不多,精神奕奕的样子谁也看不出来她都六十多了。

    越往里走,宋婶脸上的笑也渐渐消失了,“思婉,怎么还没到呢?”

    王思婉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许安,“马上就到了,您看到那院子没,就在那后边。”她指了指知青点。

    现在知青点没人,去年知青没能回家,今年张三虎没拦着他们,可算是能回去了,所以杨静他们早在20号就回家过年去了。

    宋婶顺着看去,还行,也没多远了。

    结果真走到他们那栋土坯房门口时,宋婶手抖了抖,“思婉,你就住这?”

    她震惊的看着有些破旧的土坯房,在看看这位置,就在山脚下,隔着村里都隔着老远呢。也没顾上许安就在边上,直接问了出来。

    王思婉点头,笑眯眯的道:“是啊,这里很好啊,婶子。”

    在宋婶心里,他们家思婉从到大是在S城那栋满是红木家具的房子里长大的,从不娇生惯养,但确实没怎么吃过苦。

    她虽然早就在心里暗示,来这里不会看到思婉过很好的生活,但真正看到自家娇生惯养的丫头住在土坯房里的时候,她还是受到了冲击。

    这冲击一来,她眼泪就忍不住下来了,“好什么好啊?你就没住过这种房子。”

    王思婉皱了皱眉,正要话的时候,门内传来一道喝声,“什么这种房子,这种房子有什么不好,你个老太太懂什么,这种房子冬暖夏凉,住得可舒服了,在城里你想求一套这样的房子都求不来呢。有啥好哭的,思婉都没嫌弃,你就开始嫌弃了?你住了吗?我怕你住了以后都不想走了。”

    韩友书把门开,气呼呼的瞪着宋婶。

    宋婶眼泪半落不落的,愣愣的看着韩友书。

    这老头谁啊这是?

    王思婉和许安对视一眼。

    总感觉,这个年可能过得不会□□生。

    作者有话要:  我来啦,依然明晚九点不见不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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