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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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惊, XS跟AZ的官司, 被告方AZ的代表竟然是白凉!”

    这一个标题突然在各大网站飘红,顿时吸引了无数网民,浏览量和评论数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增加, 甚至导致几个网站瘫痪。

    我觉得AZ肯定跟凉凉脱不了干系!

    所以凉凉其实是AZ的幕后老板?

    不是吧,怎么去哪都能看到白凉啊, 看到他就烦。

    就是,好好当一个艺人不行吗, 偏偏什么事都要插一脚。

    哈哈,白凉居然当了被告,要是法官真的判了AZ偷窃XS的商业机密那就一辈子都洗不清了。

    白凉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 也就白凉粉愿意把他当成一朵白莲花捧着了。

    看把楼上那几个酸的, 隔着屏幕都闻到了臭酸味。

    看到白凉就烦的那个,我建议你去南极或者北极生活,那里肯定没有白凉的踪迹, 嘻嘻。

    我们家凉凉宝贝就是厉害, 年纪轻轻就做出这么多大事业,作为妈妈粉真是无比欣慰。

    讲道理,凉凉的天赋都拿去点商业头脑了吧, 所以生活技能才为零?

    楼上的要不要这么真相,心凉凉跟你急hhhhh。

    我赌五毛这场官司是凉凉赢!我相信凉凉的为人!

    是是是,你家凉有钱又有势,不知道最后结果出来,是不是他早就买通法院呢。

    来了来了, 整天阴谋论的那个黑粉又出现了。

    ……

    法庭上,白凉气宇轩昂地站在被告人的位置,他头发用发胶往后固定,露出他那张轮廓堪称完美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这个场合过分严肃,所以白凉特意把自己往沉稳的方向精心理过自己,加上他身上穿着偏正式的高定西装,整个人看起来要成熟很多。

    但不管怎么,他今天的状态还是很好的,似乎并没有因为是被告的身份而显得紧张焦虑,畏畏缩缩,反而像是参加一场正式的聚会那样自信惬意。

    跟白凉比起来,身材矮中年秃顶发福的许升就猥琐很多,如果不是位置前方摆着个被告和原告的牌子,一眼看过去,都以为白凉才是原告,而许升是被告呢。

    观众席上有不少人认识白凉,见他今天穿得这么精神,又有气质,看着就让他们感觉心旷神怡,于是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起来。

    “这是娱乐圈最近大红的那个鲜肉白凉吧,近距离看真人,感觉真的很漂亮啊。”

    “当然啦,他可是娱乐圈难得一见的美少年,你都不知道他刚出道的时候惊艳了多少人。”

    “长相可以靠人为来改变,最重要的还是与生俱来的气质啊,白凉站着都像一幅画一样。”

    “毕竟他是好几家公司的老板,估计也是大家族出身,从培养出来的吧。”

    “比那些只会飙车把妹泡吧的富二代好多了。”

    “啊你们再下去我就真的要被白凉圈粉了。”

    她们在观众席议论纷纷,法官听到她们的话声,不虞地敲了敲案上的锤子,严肃道:“肃静。”

    观众席上的议论声这才慢慢地消停,法官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作为原告的许升,又看了一眼作为被告的白凉,然后低头看他桌面上的稿子,宣读道:“今天B市人民法院民事审判第一庭在这里公开开庭审理原告XS诉被告AZ关于产品侵权纠纷一案,由审判员洛云平,也就是我担任审判长,和审判员张友国依法组成合议庭,现在宣布开庭。在正式审判之前,先由我来宣读法庭纪律。

    当事人的权利有:申请回避、申请证人出庭作证、最后陈述。义务有:遵守法庭纪律、履行调解判决义务。请问当事人是否听清,是否申请回避。”

    白凉跟许升都举了举手,表示听清了,可以开庭。

    法官这才接着:“首先进行法庭调查,由原告宣读起诉状,被告进行答辩。”

    XS和AZ双方的律师在法官的允许下你来我往地争辩。

    许升请来的律师义正言辞地道:“十月初,AZ的产品正式上市,据了解,有消费者提出AZ所生产的香水跟XS所生产的香水气味大同异。于是XS以正当手段取得AZ的香水配方,经研究发现,AZ的香水配方与XS的香水配方别无二致。XS的董事长为了向AZ讨回一个法,曾亲自拜访过对方公司,但对方均已高层领导不在而将XS的董事长,也就是我的委托人拒于门外。我的委托人求公道无门,于十月中旬将此案委托于我,并要求提出诉讼,问AZ要一个合理的法。”

    法官听完后看向被告方,问道:“被告对此可有异议?”

    白凉的秘书抬了抬眼镜,不慌不忙地:“回答法官,我对原告的诉讼存在不满。首先,我的委托人,也就是AZ,它旗下生产的香水,配方均来自AZ的董事长白年,并没有所谓侵犯或窃取XS机密的法。”

    许升的律师闻言,咄咄逼人地对白凉追问:“哦,按你这个法,其实AZ的香水配方是董事长白年授权的,那请问被告白年,为什么你的香水配方,碰巧跟XS的配方大同异呢?”

    白凉的律师听了这话后轻声笑了一下,然后对许升的律师:“我插个题外话,不知道原告律师平时有没有使用过不同牌子的沐浴露或者洗发水呢,也不知你换洗护产品牌子的时候,有没有注意过它们的成分表?我倒是注意过,同一种用途的洗护产品,成分表上大体来都是相差无几,这也是由它们的生产原理和功效所决定它们必须要含有那么多成分。所以你刚才所的,因为AZ的香水跟XS的香水成分大同异,所以认定AZ盗用了XS的配方,我持不认可看法。”

    许升的律师没有想到白凉的律师会突然举出这个例子,急切地断对方的发言,道:“被告律师,你这是强行偷换概念!”

    法官见原告律师情绪波动,敲了敲锤子警告他,然后道:“既然双方都有理有据,那么请原告提交证据,被告进行质证。”

    XS的律师拿出两家香水产品的配方,指出配方上相同的几个地方,振振有词地跟法官:“法官先生,您请看,这是我的委托人XS提供的证据,AZ的香水成分与我们XS的一模一样,特别是在突出产品特性的材料上,这充分证明了AZ在没有告知我委托人XS的情况下,擅自使用了XS的配方,并用来商用,这已经侵犯了XS的权益。”

    白凉的律师没有发话,法官看着他问:“被告有什么话想的吗?”

    白凉的律师微微颔首,道:“既然对方执意认定我们剽窃了他们的商业机密,那么我想看看他们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AZ从他们公司盗走了机密。”

    XS肯定拿不出AZ偷窃配方的证据,许升的律师只能用KM的前身是有过商业间谍案的事来站住脚。

    “几年前KM破产时顺便牵扯出一处陈年案件,KM为了开拓市场,采用了不正当竞争手段,往XS内部安插了商业间谍,我想那个案件至今还保存在档案室里。而AZ的前身是KM,就有极大可能是当初KM窃取了XS的配方,但没有来得及生产上市便破产,直到KM换了新的老板,有了启动资金,才用当年偷窃来的配方研制出产品,而因为产品的配方源自XS,所以AZ的香水才与XS的相似。”

    白凉的律师反驳道:“原告律师这观点未免太过牵强。没错,AZ的前身确实是KM,但如今的AZ和KM并无关系,KM的组织早在宣布破产的时候便已经彻底解散,股东董事纷纷退出。而AZ是我的当事人白年出资构建的,跟KM截然不同毫无关系的一家新成立的香水公司,你所的AZ沿用了KM的配方这件事并不成立。”

    许升的律师质问道:“既然你这样,那不如我们来问问你的当事人,他的配方是从何而来的吧?”

    白凉从开庭起就一直在开差,他早上起得太早,这会站着不动,耳边又是争执的声音,就让他觉得很困。虽然他外表看起来精神抖擞,实际上他已经困得不行了,如果这会有一股大风吹过,不定他能当场被吹倒。

    他倒不担心官司不赢,他请的律师在业界很有名,是纪明的师兄弟,只不过纪明专注娱乐圈的官司,而他专注工商行业的官司而已。

    但现在突然听到原告律师对他发问,白凉头猛地点了一下,像突然醒过来一样,看了看对面的原告律师,又看了看法官,法官示意他开口。

    白凉嘴角弯了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了他从开庭到现在以来第一句话。

    可能是还没睡够,也可能是太久没话,白凉的声音有些嘶哑,音量不高,听着缥缈。

    “我的配方,是我父亲留下来给我的。”

    许升闻言精神一振,随即抬起头去看对面被告席站着的那个年轻的男孩。

    他记得这个男孩,是娱乐圈里大红大紫的鲜肉,曾经在慈善拍卖会上以三千万的价格买走了他认为最没用的药碾子。

    这个男孩真名叫什么来着,白年?

    姓白的,又不择手段拍下当年从白家搜罗走的石器,如今又站在法庭上,理所当然地配方是他父亲留下来的,那么极有一个令许升畏惧的可能,那就是这个白年,跟当年的合作人白立贤关系非比寻常。

    许升想起来白立贤跟他提起过有个优秀的儿子,因为身体虚弱从就不跟父母一起生活,后来又走上了艺术的道路,整日忙于学业,极少能跟着白立贤去见各种朋友。白立贤还跟他,因为儿子不是搞研究这块料,所以想收个学生,把毕生所学传授下去……

    越是往下想,许升就越是冷汗连连,而他的律师并没有发现他的心虚,追问白凉:“你父亲给你的?请问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吗?”

    白凉并没有看他,而是直直地看着许升,脸上笑意愈深:“当然有,而且证据还不止一样。”

    这时许升突然大喊一声:“法官,我申请中场休息!”

    法官被原告突然的大喊吸引注意力,忘过去,只见许升面色差劲,考虑到许升年纪大了,而且身体看着也不算健康,法官以为许升是站久了身体不舒服,便允许了他的请求。

    “暂时休庭,半个时后继续。”

    回到各自的休息室,许升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屁股刚沾到沙发,整个人就虚脱一样跌坐下去,吓得陪审员连忙给他倒水,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需要吃药的。

    许升找借口支开了陪审员,凑近律师耳边跟律师道:“要不这场官司咱们申请庭外和解吧?”

    他请的律师在国内律师界混迹了十几年,一直没有混出名气,前两年因为突然翻了个案,才开始名声大噪,而他本人也日渐自负,接了案子,就想方设法地要胜诉,为此他私下里做过不少龌龊事。

    许升也是为了赢这场官司,才花了大笔钱请他,原本他也信心满满地以为这场官司他必定胜利,但眼下看来怕是失策了。对方是白立贤的儿子,手里不定拿着各种对他不利的证据,就等着他一步一步跳进陷阱呢。要是这个时候不及时抽身,后续他可能还要在白凉哪里吃大亏,白凉一看就是锱铢必较的那种人,不定今天发生的事,都是精心策划击报复他的。

    律师听后眉头一皱,显然是不满意他的退缩,问道:“为什么,这场官司我们有机会取胜的,难道您不信任我的业务能力吗?”

    许升叹气道:“不是不信你,而是对方所的都是真的,再继续我们也讨不到好处。”

    律师颇为自满地:“就算对方的证据都是真的,我也有把握能让他们败诉,您尽管交给我就行了。”

    许升迟疑道:“可是他手里拿着配方的原稿,还有我跟他父亲签订过的合同,那都对我很不利。”

    律师自信满满地安慰他:“没关系,我会让他的证据都变得没有一点服力的。”

    许升年纪上去了,野心没有了,顾虑的事情却多了起来,他是实在不敢跟白立贤的儿子官司了,不仅仅因为他心虚,他还怕对方有什么击报复在等着他。

    他跟律师:“咱们放弃吧,你放心,该给你的酬劳我照样算给你,就按胜诉的来算。”

    可惜他请的律师如今已经不是满足于局限于金钱物质上的人了,他现在更需要的是名声,他要创造零败诉的记录,压其他出色的律师,成为律师界一把手。

    他宽慰着许升:“不必退出,您相信我,会帮您赢得这场官司。”

    许升见他得这么笃定,心里也动摇了,决定相信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