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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灏渊:“……???!!!”

    这么容易揭下来的吗?

    这还不止,被揭下来的符纸,从凌灏渊捏住的地方起开始发热,符纸无火自焚,没一会儿,整张符纸都化作了灰,散落在床上。

    凌灏渊捏着那抹灰,久久不出话来。

    叶季歌抱头蹲下,颤颤巍巍地声问道:“那个,把灰捡起来,还能当符纸用吗。”

    凌灏渊沉默了一阵,见到一些鬼怪已经穿窗进屋了,阴气袭来,让他冷得难受……凌灏渊幽幽地道:“都化灰了,还能有用吗?”

    叶季歌低头认错:“我错了,不该提议用浆糊糊它的。”罢,叶季歌忽然又昂起头来,激动道:“那位先生他要申请入赘将军家!那他人在礼部吗?我们一起去找他吧。”

    凌灏渊又是沉默。

    礼部帮他挑夫婿,他去礼部寻人,都不知道要引出多少误会来。

    但这么厉害的先生,不亲自去请,怎么显出诚意来。

    叶季歌见凌灏渊沉默,又问道:“那位先生不在礼部吗?那我去找人查查,这么好看的年轻先生,还穿着桃红的衣服,一定很多人见过。”

    凌灏渊摇了摇头,道:“不用查,他应该在礼部,昨晚下雨,我还让他留宿了。”

    叶季歌听了,长吁一口气,道:“还好还好,能找到人就好。那我们现在就去请他吧!”

    凌灏渊幽幽的望了他一眼,道:“你知不知道,请他一次,需要半两银子。”

    叶季歌听了简直震撼了:“!!什么!这么厉害的天师,请一次只要半两银子?!”

    凌灏渊:“……”

    他当初身上只有半两银子。

    能睡个好觉是挺好的,但那符纸碰碰就成灰了,一张符纸半两银子,短期来还好,长期来,这是一笔大银子!

    如果半个月半两银子,一年就是二十四两。

    要是省下来,能养多少残疾老兵。

    叶季歌站起身来,道:“是我怂恿将军去碰符纸的,我的错,酬金我来给吧。将军,您真的不能只给他半两银子,他报名了当将军您的夫婿,要是将来见面了,知道了将军您的身份,知道了将军您这么抠门,他肯定要反悔不入赘了啊。”

    凌灏渊:“……”

    叶季歌又劝道:“这么美的先生不能放过啊!要是先生的厉害被别人发现了,办同一件事,将军您只出半两银子,别人出十两黄金,那把先生给抢走了,将军您晚上还能睡得着吗?不能对男人抠门的啊将军!而且还是长得那么好看的男人!就算没什么本事,光长得好看已经能让很多人眼热了。”

    凌灏渊:“……”

    凌灏渊不答,转移话题道:“银子先生让你找的老者,你找到了吗?”

    叶季歌回道:“派人去找了,暂时还没回音,等找到了成功为他的后人减刑,我再亲自登门,上门去感谢先生。”

    完,叶季歌接着道:“所以,将军,您这次准备给先生多少酬金。”

    凌灏渊冷静道:“不给。”

    一铜板也不给!

    叶季歌:“!!!???”

    凌灏渊抹了抹手上的灰,道:“他过,符纸能用半个月的。”

    言下之意,要是中途出了问题,那不关他的事,是银子先生的问题。

    银子先生也没符纸不能碰。

    凌灏渊决定亲自去礼部,不但是去请先生,还有点问罪的意思。

    金叶子

    凌灏渊乔装扮,换了一身毫不起眼的玄衣,带着同样普通的叶季歌去到礼部的时候,迟鹰扬还在礼部招待来宾的地方,正在给徐公子算命。

    厅堂里来往出入的人不少,但,不是达官显贵、皇亲国戚、凶猛战将、将军亲兵,都不能见镇国将军一面,就是见面了,也不会认识。

    凌灏渊他们乔装扮,很容易就找到穿着金丝红袍的迟鹰扬,见迟鹰扬在忙,便在远处等候。

    而与迟鹰扬交谈着的徐公子,正是爱好游山玩水、喜欢观赏各地美人美景,今天表示可以带镇国将军一起观赏将军所拼死守护的大好河山的徐沼徐公子。

    徐沼徐公子第一见到穿红袍金丝的算命先生,而且迟鹰扬还长得忒好看,对他们都一直叫好,心胸广阔,他一见就想结交一番。

    见迟鹰扬正孤独地吃花生米,徐沼便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道:“迟公子,你会算命算卦?那你能算算我可以入赘成功吗?”

    迟鹰扬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瞟了自投罗网的徐沼一眼,温和道:“可以的,请先给卦金。”

    徐沼愣了愣:“啊?”

    真是个实在人,够直白!

    徐沼更想结交了。

    可一旁就有别的申请入赘的男子,皱着眉岔道:“徐公子,你的问题问的不行啊。我们都是报名入赘的,他当然不会成功了,能击一个就是一个。而且,你见过算卦先生穿新郎衣服,穿得这么,这么红的?”

    “对啊,一看就知道道行不高,要算卦才不找他,找年纪更大更有经验的先生不更好?”

    “才学多久,还收卦金?给他算已经是给脸了,也就随便问问而已,这还要收卦金?徐公子,你别被骗了。”

    ……

    这么多人一起明着骂银子先生,听得凌灏渊直皱眉。但远处的迟鹰扬,依然一派悠游,整个人闲适地挨在木椅中,修长的双腿舒展地伸出,还好整以暇的又吃了一颗花生米。

    叶季歌也皱眉道:“大家都质疑他,先生完全不气的吗?”

    迟鹰扬看起来不但不气,还能微笑开口:“既然你们只想随便玩玩,不给卦金,毫无诚心,就随便找我玩儿,那我为什么还要帮你们认真推算呢?我衍一派的规矩,只有大祸临头而无法解救的、贫苦的、将死的人,才不收卦金。那么,你们想我不收卦金就给算吗?我可以的。”

    “……”

    “……”

    “……”

    不!不可以!乌鸦口!这种人千万和他别话!

    迟鹰扬才不是个纯粹的好人,因为这样,整个师门除了他都飞升了,就他功德不够,飞升失败。

    即使这样,迟鹰扬也不算改。

    这些人眼中的嫉妒和话里的压,迟鹰扬又不是看不出来。

    此时他不但继续开口,还直接点名了:“谷琨,你今年二十六,是家中第三子,素有才名但屡试不第,连个举人身份都没有,你也放弃了科举。平日借口书院念书,却爱上青楼,才名也是在青楼传唱而传出来的,在外养了三个——”

    谷琨脸色都变了,断道:“你别了!”

    迟鹰扬继续道:“三个外室,我算算,分别是男双儿,女双儿,和一名女子。可你爹是区区五品官,家中第三子,怎么在京城养得起三个外室呢?因为你爹虽然自诩清贫,但实际上——”

    谷琨急了,他冲上前去,低声吼道:“求你别了!”

    着,他的手就往怀里掏去,掏出一张银票来,看的在座的人们一阵哑然。

    迟鹰扬失笑道:“不,刚刚我忘记了,师门规矩,不义之财万万不能收。从平民身上搜刮来的银子,给我我也不敢要。”

    迟鹰扬罢,还向远处的凌灏渊招了招手,道:“广镇贤弟,麻烦你把这人送到衙门去,附耳过来。”

    不知怎么的,凌灏渊竟就这样乖乖的走上前去,在迟鹰扬身边弯腰,把耳朵送了过去。

    温热的吐息掠过耳畔,凌灏渊耳朵一热,接着就听到能指证谷琨他爹罪证的具体位置。

    这样的神算子,凌灏渊本来是不敢信的,哪能听算命先生的一面之词就搜查别人的家?但凌灏渊亲眼见过迟鹰扬抠鬼,那谷琨的表现又有猫腻,信任从一分变成了十分。

    如果搜不出来,正好可以证明谷琨他爹的清白,不是吗?

    对斗十分在行的凌灏渊,轻松地把谷琨擒获,又压低了声音,交代亲兵去办这件事。而刚刚随大流质疑迟鹰扬的竞争对手们,现在都有些怕了,生怕迟鹰扬这乌鸦口点中他们的名字。

    现在他们不敢质疑了,不怕迟鹰扬不靠谱,也不怕迟鹰扬算不中,虽然他们家也没有做见不得光的事,可是他们还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