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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是人家算了之后不收卦金,那岂不就是暗示他们要大祸临头!
但要是收了,岂不是有救?有真材实料的先生,能帮他们催吉避凶,竟然让他们遇上一个,现在心里都痒痒。
迟鹰扬的视线在他们脸上一一略过,有的有些惊慌,有的却已经把银票掏了出来,双手奉上。见迟鹰扬愿意收银子,他们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愿意收才好,宁愿他收。
迟鹰扬微笑道:“一个个来,好好排队,既然有诚意,我会认真好好算的。”
凌灏渊看着他们一脸感恩戴德的模样,他的心情:“……”
银子先生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迟鹰扬瞄了凌灏渊一眼,道:“广镇贤弟,请你稍等一会儿。”
叶季歌在将军粗犷英俊的脸上瞄了瞄,又在迟鹰扬那白皙透嫩的脸上瞄了瞄,神色莫明。
广镇贤弟??
将军年二十八,先生看起来明明更年轻,怎么看都不像比将军年纪大。
但是将军并没有否认!
叶季歌轻声问道:“先生比您大吗?”
凌灏渊摇了摇头,回道:“我猜,比我嫩。”
就口头上喜欢占占便宜。
要是没有真才实干,凌灏渊早就让人把他发了。
叶季歌见着凌灏渊那副不算追究的样子,十分愕然。
随便别人喊他贤弟,这似乎不是他认识的将军!
而迟鹰扬那边,则被一堆求算命的人围着。徐沼还十分爽快地掏了银子,道:“我第一个找先生的!”
迟鹰扬笑:“好的,先给你算。我一看就知道了,你入赘,是不成功的。”
现在没人敢迟鹰扬断语别人入赘失败,是居心叵测了。但心里还是会这样想的。
迟鹰扬料到别人可能会腹诽,便又道:“我是了你不会入赘成功,可你来都来了,就不会努力继续下去吗?肯定会努力的。看你的相,就知道你爱好自由,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喜欢四处游览,不喜欢成婚成家,被束缚在宅院之内,也不想乖乖当官,对否?”
徐沼不认识凌灏渊,此时即使凌灏渊本尊在,他表述心里话毫无压力:“是的,我想寻一个与众不同的男双儿当夫郎,与我一起游览各地,不知道将军愿不愿意。”
迟鹰扬又道:“你在文书方面有才华,应该精通书画,以后会是名垂千古的人物。我想想,你既然游览了那么多地方,那有写游记吗?”
徐沼一拍大腿,笑道:“有的!但是很散,写在给友人的书信里。先生的意思,是写画出书吗?可以的,我也觉得好。这样老了不会忘了各地的美景,也能把各地的风俗人情传下去。”
迟鹰扬点头,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精致式盘。
方块为底的式盘上,圆圆的天盘油光亮泽,上面刻着的文字非常圆润,让人一个都没看懂。
徐沼好奇了,叶季歌甚至把脑袋伸了过来,瞄了又瞄。
而凌灏渊见迟鹰扬在忙,他也不急,在耐心等待着。
头一回见到银子先生看相推命,只看一眼张口就来,没有摸手也没有看全身,挺神奇的。
迟鹰扬摆弄了下六壬式盘,排了天盘十二宫和四课三传,道:“你爱好各处游玩,难免会遇到祸事。有一劫可以避免。明年五月,绝不可以南下,不然,会犯水厄。”
徐沼听了,立即拿纸笔记下来,还感谢得情真意切,非常情真意切,还马上从怀里掏出了一片金叶子。
金叶子!金灿灿的金叶子!
迟鹰扬八风不动,继续保持着温和的微笑。
热爱游山玩水的人,果然富有!
而那片金叶子,也亮了叶季歌他们一脸。
叶季歌见了那片金灿灿的金叶子,用手肘轻轻的碰了下凌灏渊,声道:“将军,您看?别的男人不但给银子,还给金子,您呢?变得富有了的先生,还会因为半两银子跟你走一趟吗?”
凌灏渊:“……不给。”
不给就是不给。
但是他可以送一些布匹。
宫中赏赐不少颜色艳丽的布匹,但他不喜欢,府里也没有女子和女双儿,都是男双,艳丽的布匹没有用武之地。
要是造成衣服,穿在银子先生的身上,应该会更加好看。
不然,银子先生只有两套衣服,其中一套还是他送的,那也太寒酸了。
从今天看,银子先生的吸金能力不俗,没一会儿就从银子先生变成了金子先生,还爱吃豆腐不爱吃肉,十分好养,但他身上却穿着陈旧的衣物,银子都花哪里去了?
仙师本仙
在座的人,不少都有从众之心的,见到那么多人围了上去,都给迟鹰扬算中了,现出惊叹的神色,他们也心生好奇,想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玄乎,是不是真的能算中。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一个人惊叹不出奇,总不能个个都是托儿吧!
于是,这么半天,除了徐沼给的金叶子,其他碎银积少成多,让迟鹰扬赚得盘满钵满,效率比他摆摊高多了。
开心!
而凌灏渊和叶季歌则在一旁坐着喝茶等待。
叶季歌好奇道:“看他们的表情,先生应该都算中了吧?先生这般厉害,怎么看起来,不太富有的样子?”
凌灏渊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他能算中已经发生的事,取得信任,却不一定能算中以后的事。算中了,也不一定能解。”
解不了,就混不下去了,因此而变得贫穷。
叶季歌又道:“可能给您那张驱鬼符,本事应该不差的。”
凌灏渊“嗯”了一声,那符的确有效,这点他认。
可金子先生真让人看不懂。
金子先生喜欢金子吧,他收卦金,又只道随喜就行,还拒绝大额银票,只要碎银实物。金子先生不贪财吧,他又坚持要先收卦金,不是贫苦、大难、不义之人的卦金,都坚持要收。
真是矛盾。
凌灏渊那探究的目光,持久地放在迟鹰扬身上。
等了好久,有亲兵来报,谷琨他爹藏着的账本,与别院里妾屋里密室的赃物,都搜到了,大理寺的人还夸他们太厉害,这都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凌灏渊与叶季歌对视一眼,都觉得金子先生真的太神了。
又等了好久,迟鹰扬终于把排队求算的都算完了,凌灏渊才终于得以上前。
刚刚求算命的人们都还没全部散去,用好奇的目光量着一直等待着的凌灏渊和叶季歌。
这两男双儿在礼部等这么久,不知道是在等谁呢?
他们很快就知道了,原来是在等开口就中的神算先生!
他们看到,当迟鹰扬收好所有银子,就向凌灏渊那边点头:“久等了,我去解个手,一会儿一起走。”
好像被双儿等着一起回家似的。
偏偏凌灏渊回了个“好”字。
他是觉得,反正都等这么久了额,也不差这么一会儿。
看在别人眼里,就有点猫腻。
但他们刚找迟鹰扬算命完,找他催吉避凶,感谢还来不及,于是此时只把这事藏在心底,告发的事他们不干的。
可别的没找迟鹰扬算卦的竞争对手,就不这么想了。
他们悄咪咪的找了留守值日的礼部官员,把礼部值日的官员请出来,去大道边上候着,等着迟鹰扬解手出来,指了指迟鹰扬和两男双儿并肩同行的背影。
其中,性格最冲的乌尧,直接理直气壮地告状道:“大人,那位迟公子,他不靠谱。看!那两个男双儿专门来等他,一等就是很久,还和他亲密的聊天,毫不避讳,迟公子现在申请入赘将军府,都不避讳这个,不和其他双儿保持距离,以后岂不是会更加明目张胆?为了将军,这事一定要好好查明才是。”
礼部留守的官员内心激荡,表面上却十分平静,完全不破,只回道:“好的,我也看到了,会跟进的。”
顿了顿,他又道:“迟公子和双儿走在一起,不一定是那种关系,或许是亲戚,也或许是别的关系。没有真凭实据,光凭猜测指责别人,也太鲁莽了一些。”
告状的乌尧点头只得称是,暗暗决定要搜出证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