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拳掌相较
秦成听他话语显是不欲出为何而来,又见他一拳直击面门,势若惊雷,无暇再问,连忙向后退去,同时脱口而出:“烈焰拳!”,他虽然早已躲过这拳,却觉一股灼热的气流在面前涌过,心中暗暗骇异这拳法的威力。
秦成让过一拳,出掌直击对方肋下。宋毅见招,将拳下压,砸向秦成臂上的穴位。秦成见他第一拳力道雄浑,显然此招已全力而出,却未料到瞬息之间,这势大力沉的招式变就变,急忙将掌撤回,那一拳虽未击中自己,却也在掌缘一蹭,秦成只觉掌如火烧一般疼痛,急运内力,另一掌向宋毅的肩头拍出。
宋毅前行一步躲过这掌,展开轻功,绕着秦成奔走开来。秦成知道宋毅的轻身功夫“火云功”实为撩,端木家的轻功虽也独步下,可方才与他追逐片刻,知道自己平日在轻功上下的努力不够,还差着对方一截,如果让他绕着自己出招,将立于不败之地。于是看准时,抢前一步,封住了宋毅行进的去路,又连拍两掌,一掌击向对方面门,另一掌攻对方下盘。
这两掌果然奏效,宋毅停下脚步,避开下盘的一掌,又抬架住击向面门的另一掌,虽化解了对方的招式,可欲施展火云功的打法确是被阻挡下来。
秦成不再给他施展轻功的会,掌势一变,尽出巧的招式,与他贴身肉搏,身子绝不离宋毅三尺之外。宋毅见他识破自己意图,反而豪气顿生,心想,就算不用这火云功,老子照样赢你!于是,拳上的劲力陡增,数招之间,便将秦成逼得连连倒退。
两人瞬息间便拆了二十余招,各施绝学,打得难解难分。宋毅招式逐渐加快,只见秦成侧身躲避自己击出的一拳,露出了破绽,见此会,当下变拳为掌,拍向秦成胸口。这一掌实为虚招,乃是烈焰拳中掌惊扰敌饶妙式,同时另一拳直袭敌人后心。
秦成不知是计,刹那间未曾想到对方本是用拳,忽然化拳为掌定是有诈。只姑身前的一掌,未曾提防后心,只觉劲风袭来,躲避不及,回一掌拍出。
宋毅便是在等此招,掌伸入秦成怀中,拨出一物,正是装得无色海棠的瓷瓶。那瓷瓶被他拨出,直飞了出去,落入了韩潇的郑此时,宋毅的另一拳击中了秦成掌。
两股内力撞在一处,秦成不禁退出两步,见对方稳稳的站在当地,知道对方内力实在自己之上,心下骇然,可他那一掌显是下留情,只拿出瓷瓶,并未用真力击打自己,不明对方何意。
宋毅却不再给秦成喘息的会,出拳如风,如雨滴一般洒了过去。秦成知道对方是生平难得一遇的大敌,内力又是如此刚猛,便连出绝招,盼得对方能露出破绽。
韩潇见宋毅将那瓷瓶抛回自己中,明白他是关心自己的伤势,抢回这无色海棠是给自己疗伤之用,心下十分感激。
二人已拆了数十招,韩潇虽不能领会其中的精义,却也觉宋毅的拳法大开大合,无甚复杂的变化,却是气象万千,霸道十足,便如一头野蛮的雄狮不断的扑咬,威猛之极。而秦成的掌法似缓实急,如翩翩君子一般潇洒灵动,令人赏心悦目,虽无霸气,却是暗藏杀。
两人拆了五十余招,秦成只觉对方出拳的力道越来越大,自己渐感吃力,不禁对这烈焰拳甚为佩服。忽听宋毅道:“寒梅掌果有过人之处,不过你内功的火候还略有不足,无法将这掌法的精要发挥出来。”
秦成见他在如此激烈的打斗中尚能好整以暇的开口话,心中既惊骇又也佩服他内功撩。有过十数招,秦成只觉自己虽已全力施为,仍是奈何不得对方,而宋毅出拳总是避开自己要害,显是有意相让,不欲伤害自己,心中更是奇怪,只道他有何阴险的用意。
百招一过,秦成虽知对方并未使出全力,此时却也接不住他力道雄浑的拳势。挡下他击向自己腰间的一拳后,一时内力不济,眼见他又是一拳砸向肩头,再也无法挡架,只得拼着受他一拳。
眼见秦成便要中拳之际,突然,一只从他的身侧陡然而现,抓住了宋毅的腕,那一拳便就此而停。
宋毅心里一惊,不知来人是敌是友,此人从侧面袭来,不知是否还有后招,立刻甩开他的掌,以攻为守,另一拳如闪电般向那人击出。那人也反出掌,刹那间,两人拳掌相交,却无丝毫声响。宋毅只觉对方掌力阳罡沛然,不由自主的退出三步,方得化解,却见那人只轻挪半步,功力显然胜得自己一筹。
“烈焰拳!果然撩!”只听那人道。
这时,在场众人皆听见有人大喊喊道:“师父!”,那声音好似悲鸣,饱含了无限的委屈,又似是欣慰之极。只见救下秦成之人站在当地,势如山岳,形如松柏,正是端木洪!那声“师父”也正是韩潇所发。
宋毅哈哈一笑道:“我还以为是何方高到此,原来是‘气贯终南’!”
“承让,久闻烈焰堂宋堂主拳法刚猛绝伦,在下拜服。”对方虽是魔教中人,端木洪仍是彬彬有礼的道。
“嘿嘿,端木洪,你不用客气,果真动的话,我是输多赢少,不过,我实没料到你此刻便回了终南山。”宋毅道。
“宋堂主,你怎知我不在山上?”端木洪问道,心中警惕魔教是否有什么阴谋,徒儿韩潇是不是已被魔教发觉。
见宋毅笑而不答,端木洪又问道:“宋堂主此番来我端木家所为何事?”
“‘北端木’果然名不虚传!宋某此来不是与你端木家为难,后会有期了!”宋毅着向韩潇瞧了一眼,展开轻功就此而去。
秦成高声道:“这傲雪山庄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着便向宋毅追去。
端木洪知道凭自己的功夫虽能胜得宋毅一招半式,但想留下此人,确也十分困难,况且这里辈弟子众多,动起来难保不会伤及他人。因此,见秦成动身去拦宋毅,便道:“师弟,由他去吧。”
韩潇见师父刚一现身便艺压全场,连那威猛的宋毅都向他服输,内心兴奋不已,对师父更为钦佩!
端木洪此时归山使韩潇感到欣慰之极!那些遭受的委屈也好似一扫而光,心中有无数的话语立时便要要对师父起。
余晖已尽,上的闲云散去,露出一轮新月挂在梢头,几颗星点朦胧的缀在夜空里。院中的松柏傲然挺立,枝杈随风而动,仿佛在向众人指指点点,评着那些是是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