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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我告诉你,我人是嫁给你了,但你休想碰我!”
床上的新娘对站在角落里的男子鄙夷地警告道。
“我没想碰你!”
男子转身走出了婚房,昏暗中,看出这新郎虽然肩膀有些瘦,但身形却是挺拔的。
他走到院子里,拐进了堂屋。
堂屋里边的卧室是爷爷的住处。
爷爷躺在床上,咳嗽着。
好似从他有记忆开始,爷爷的咳嗽就没有停过。
弟弟也在,见他进来,站了起来。
“哥,你怎么过来了?”
爷爷看见是他,也询问起来:“你过来干什么,今天晚上可是你的新婚之夜!”
他在爷爷的床边坐下,没有话。
爷爷身体不好,但眼睛不瞎,叹了口气。
“凤儿也是个可怜孩子,当年若不是凤儿的爸爸,没命的估计是爷爷。”
这哥儿俩听爷爷讲过无数遍,多年前,凤儿的爸爸和爷爷一起在采石场工作,是日,领导安排他们下到一个深窝里开采,凤儿的爸爸见爷爷岁数大了,便一人滑了下去,谁知,遇上塌方,凤儿的爸爸下去后就再也没能上来。
“凤儿的妈妈也不容易,一人拉扯着凤儿和妹妹,这几年,我们有心想帮衬她们,但实在是有心无力,这次凤儿的妈妈找上我们,又怎好推辞?”
弟弟见哥哥低头不语,便嘟囔起来:“可是爷爷,凤儿姐肚子都那么大了,眼瞅着几个月了,您就让哥娶了她!”
“兔崽子,咳咳!”爷爷又咳嗽起来,“人怎能不知恩图报?而且,我们家这个条件,能娶上媳妇就是烧高香了,凤儿这模样十里八村有几个能比的?就是与东边刚娶的那艳儿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您就别提东边了,”弟弟还是为哥哥不平,“据……凤儿姐肚子里就是东边的种。”
“住嘴!你一个青瓜蛋子,毛都没长齐,一口一个种,从谁那里学来的?”
爷爷生气了。
弟弟没有因为爷爷生气就退缩,“本来就是这样,就是东边的种,大家都知道。而且现在计划生育那么严,如果第一个是男孩,就不允许再生了,凤儿姐要直接生个男孩,岂不是哥永远都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
爷爷剧烈咳嗽起来,哥哥赶紧上去拍了起来,看着弟弟沉声道:“不要再了!”
弟弟只得闭嘴。
刚提到东边,忽然便听到东边院子里一阵喧嚣,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谩骂。
那子真熟
正给爷爷拍着后背的男人蹭的站了起来。
“我过去看看。”
爷爷想喊住他,还没开口,人已经影子般闪了出去。
弟弟紧随其后,“哥,我跟你一起。”
哥儿俩冲进东边的院里,借着外置的电灯,只见今晚的新郎捂住头,手指缝里渗出丝丝血迹。
新娘发丝有些凌乱,嫁衣的扣子开着几颗,手里……正握住一根短的擀面杖。
“我/操/你/妈/逼楚艳,你是不是神经病啊?”
新郎气得满眼通红。
新郎的父母站在一边,不明所以。
妈妈上前,查看了下儿子的头,一阵心疼。
“爱军,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他妈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位叫什么爱军的新郎生气地指向楚彦,“我们家找了媒人保的媒,几次上他们楚家送聘,才要到了生辰八字,风风光光地把她娶了进来,谁知,嫁过来了,又跟我这里装开了贞洁烈女,不让我碰她,先是差点废了我的命根子,接着又用擀面杖爆了我的头……这他妈是哪里来的妖孽?!”
“嗤!”
哥儿俩中的弟弟,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没忍住。
被笑声吸引,楚彦神经稍微放松下来,扭头向哥儿俩的方向看去。
虽然院里的灯光并不明亮,但还是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这一看清不要紧,握住擀面杖的手竟有些颤抖起来。
刚才发出笑声的伙子身边站的……竟是……叶天宇?
未来的“北城一叶”,叶天宇?!
为了那部传记,她自然搜集过所有关于叶天宇的照片,很少,但看起来让她有些出奇的舒服,温文尔雅的气质,带着成熟成功男人的几分涵养和睿智。
长得用“帅”来形容有些肤浅和庸俗,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她感觉是……很有味道。
因没有找到叶天宇年轻时候的照片,所以她实在想象不出,原来那个男人年轻的时候是这般样子。
现在的肩膀并不宽厚,相反,显得有点瘦弱。
眉角眼梢没有自信飞扬的神采,相反,有些黑沉,以及……颓废。
楚彦皱了皱眉,看来是被那部传记给折磨疯了,竟然梦里把叶天宇也给弄进来了!
等等!
做梦?
刚才那个叫什么爱军的想霸/王/硬/上/弓,死沉的身子压住她,反抗自是徒劳,幸好床边放着一些厨房里使的家伙什,还用红纸包着,估计是这里的婚嫁传统,希望新娶的媳妇能够贤惠,会做饭。
情急之下,抄起里边的擀面杖,照着那精/虫上脑的男人的头就敲了下去。
趁男人暴怒间,她起身跑了出来。男人捂着头追了出来,追上后拽住她的手腕,差点要把她摔到地上摔死。
手腕现在还是疼的。
做梦应该是不会感觉疼的。
难道不是做梦?!
如果不是做梦,那是?
我去!不会是弄那传记弄魔怔了,穿到了叶大佬的传记里吧?
问题是,吴忧根本没有写叶大佬前边的人生,她穿进来也是两眼一抹黑。
而且,知道叶大佬的人生也没什么卵用,她竟然嫁给了这个肥胖的什么爱军,成了叶大佬的……呃,酱油邻居。
“艳儿,你怎么回事?”
婆婆质问起来。
确认不是做梦后,楚彦知道,既然穿进了书里,一时半会是出不去的,就得在这段岁月里生活,甚至有些人要跟书里的角色生活一辈子。
既然于这里不是过客,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出去,当然得谨慎对待。
想着,一下子扔掉了手里的擀面杖,看向婆婆,“我……有些懵,所以……”
婆婆表情缓和了一点,安慰道:“艳儿,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温柔贤惠,却是胆,第一次结婚,害怕也是难免的,但……”婆婆仿似有些难以启齿,“这些话本来应该由你妈来告诉你的,你既然结婚了,就得跟男人做那种事儿,否则将来怎么生孩子呢?”
“她温柔贤惠,胆?”被爆了上下大两个头的男人反讽起来,“我看是个悍妇还差不多。”
“活该!”
声音来自那哥儿俩的方向。
楚彦望过去,只见叶天宇的身后闪进来一个靓丽的身影,直接倚在了墙上,双手抱胸,好不风情,再一看那肚子,隐约有些凸起,如果是第一胎的话,这显怀的程度少也得四五个月了。
“黄爱军,你不是听你妈的,非得娶这楚艳吗,我早就过,她这种平时看起来正经又能装的女人,其实无趣的很。”
这怀着孕的女人,声音竟极为好听,可惜出来的话都是不怎么上台面的。
“姜凤,你闭嘴,这里没你话的份儿,方圆几个村来看的话,确实哪个女人都比你和你那个妈要正经。”
黄爱军的妈语气相当严厉。
做文字工作久了,人也变得敏感和细致很多,这黄爱军的妈不但骂了这女人,连人家妈也骂了,楚彦总觉得背后有什么隐情。
等等!
刚才黄爱军的妈妈喊这女人姜凤?
吴忧在传记里写过,这人应该是叶天宇后来离婚的妻子。
看那肚子都几个月了,难不成她正好穿在叶大佬婚后不久?
“还有,天宇,你今天也是新婚,不好好在家洞房,跑别人家来干什么?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黄爱军的妈妈仍是没好气。
叶天宇今天新婚?
按照吴忧写的传记,这叶大佬是八四年结婚的。
原来她穿在了八四年,而且感受这季节,应该是春天。
关键的是,这姜凤都怀孕几个月了,没想到叶大佬还挺赶时髦,在这并不怎么开放的时代,也能先上车后补票?
听刚才姜凤酸里酸气的语气,也或许这叶大佬……只是喜当爹?
啧啧,这么一想,楚彦感叹起来,老虎不发威之前,难道真是病猫?
4 不能被肥猪拱了
叶天宇听了黄爱军妈妈的话,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望着叶天宇离去的背影,楚彦心里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她遗憾于吴忧对叶大佬个人生活的描写太匮乏,但如今活生生的叶大佬就在她面前,她却无法跟几十年后那个叱咤商界的男人联系起来。
叶天宇的弟弟紧紧跟上了他。
姜凤也不想继续自讨没趣,扭着还不算笨重的身段走出了黄家大门。
“好了,都赶紧休息去吧!”
黄爱军的妈妈下了命令。
“妈,您得给我包扎一下啊。”
黄爱军哭咧咧着。
“娶了媳妇干嘛的,让你媳妇包扎。”
黄爱军瞥向楚彦,冷哼道:“她?我可不敢,这么虎和狠毒的女人。”
楚彦心里也哼了一声:让老娘包扎老娘也不干!
心里哼完了,扭头便进了屋。
望着陌生的新房,她有些茫然和烦乱起来,穿成什么不好,为什么会穿成黄爱军这种肥腻男人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