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4.89 恐怖列车-宫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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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谨应最近有些发愁。晟帝接连三天未上朝, 朝堂之上早已是议论纷纷, 各种猜测层出不穷。有皇上得重疾的, 有皇上遭到刺杀正在养伤的, 更有人宫中发生巨变, 恐怕要改朝换代的……

    所有人惶惶不可终日,就怕祸及自身。

    直到今早宫里有确切消息传出, 大家才如释重负,但随后回想起这消息的内容,顿时又一言难尽,满腔谴责不知从何宣泄, 心中直怨此事儿荒唐至极。

    皇帝没得病,也没被刺杀, 那些个皇子更是死得死, 压的压,各封地王爷具都老实呆在王府,不敢有任何异动,成日声色犬马, 早已没了皇家气节, 不足为虑。

    起来, 谁也没想到晟帝三天不早朝, 竟因为一个女子。

    听该女子美艳动人,妖娆妩媚,在侍寝的第二天便被晟帝封了玉昭仪,入住曲水宫, 后晟帝不舍,将人留在紫宸宫宠幸了三天三夜才消停。

    据这三天,晟帝半步都没踏出过紫宸宫。

    大臣们听闻后,瞬间将这位玉昭仪看似那红颜祸水的祸国妖姬,准备一起去往天枢宫面见神师大人,寻求指点,最好是证实玉昭仪乃妖星转世,将此人祭天。

    刘谨应听到这消息,吓得胆都要破了,要整个大舜帝国,还有谁敢跟晟帝作对,甚至有那个权利先斩后奏的便只有那一位来历神秘的神师大人了。

    起这位神师,刘谨应知道得也不详细,只知晓他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从他时候初见那一面,直到现今,神师的面貌都未曾再变过,岁月仿佛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

    也正因如此,神师大人在百姓们的权威,或许被晟帝都要大。

    晟帝是以手段和威严令人服之,而神师只凭那一身超脱就让大舜之名将他奉为信仰。

    若神师要对玉昭仪下手,晟帝大抵是没有办法的。

    这也是是刘谨应如此心慌难安的原因,他徘徊在紫宸宫外间门口,想进去给晟帝通风报信,又怕进去扰了让晟帝震怒,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晟帝昨晚就传出话来,没有吩咐,任何人不能擅闯,也不得大肆喧哗扰,否则杖毙。来去就是一句话,只要天还没有塌,就别耽搁他办正事儿。

    晟帝那脾气,刘谨应是知道,别天还没有塌,就算塌了,也会想办法把那片天给捅出个窟窿来。所以刘谨应急啊……

    可实际上,刘谨应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早已透过门窗传到了屋内。

    此时大好的阳光穿过窗纱洒落进来,照在龙床上,也照在还纠缠着一上一下的两个人上,静谧宁静。

    晟帝阖眼正躺着,十分坦荡荡。方钰趴在他怀里,揉乱的被褥一角盖在腰间,大部分暴露在空气中,衬着暖阳愈发白皙,明晃晃,闪人眼眸,乱人心绪。

    若换个角度从后面看过去,便能透过被子底下的一抹阴影窥到相连的部位。

    方钰睡得并不踏实,被晟帝搭在后面的手摩挲得又痒又疼,屋外还有十分焦虑的脚步声响起,睡意是彻底没了。眉头一皱慢慢睁开眼,意识清醒的刹那顿时觉得被束缚得一阵难受,下意识挣扎起来。

    晟帝早醒了,只是贪恋被包容的温暖,又舍不得那滑溜溜的触感,所以佯装还在沉睡。方钰一挣扎,他立马睁开眼睛,眸底一片清明,搭在方钰身上的大掌警告性地一捏。

    那部位虽然肉多,可捏起来还是很疼的……方钰当即痛吟了一声。

    这道如猫儿般的声音落在耳朵里,晟帝心头一热,还埋在里面的孽根又开始耀武扬威地彰显存在感。

    方钰原本想起身的动作被这么一撑彻底散去,仰起的上半身瞬间回落,肿胀两点砸在晟帝硬邦邦的肌理上,疼得他眼泪不受控制地留下来,那双眸子更是被情欲晕染的水光潋滟。

    晟帝虽怜惜他,动作却不见半点疼爱,仍是那么粗暴的将方钰重新掀到一边,然后欺身而上。

    方钰本来体内就受了伤,转动摩擦时的痛楚一股脑地涌上来,登时疼得直摇头,崩溃的喊道:“皇上,我疼……我疼啊……”

    这可算是他第一次示弱了,放做以往,方钰压根儿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晟帝精虫上脑,哪里还管得了方钰了什么。

    一个时辰过去,看到方钰双目发直,一脸苍白,身.下血量又实在太多,晟帝才突然觉得心慌,赶紧退了出去。方钰纤弱的身体被带着一颤,复有死寂下来。

    “钰儿?”晟帝拍了拍他的脸,见他还是两眼空茫,终于开始恐慌,这一丝惊惧也将他混沌的理智重新拉了回来,让他更加冷静的看到方钰此刻狼狈的现状。

    晟帝深吸一口气,眸底隐藏极深的戾气才渐渐淡去,逐渐被担忧和内疚所占。

    “刘谨应。”晟帝大喝一声。

    门外不断徘徊的刘谨应被这声低吼给震得整个人一抖,随后反应过来是晟帝在叫自己,连忙推了门快步走进去。看到晟帝刚想要下跪请安,猛不丁却被床上另一个人的模样吓得愣在了当场。

    这……这……

    这人莫不是,死了吧。

    无怪刘谨应会这么想,实在是玉昭仪的现状太不好,哦不,用不好来形容都还差很多,应该是惨烈。

    那位瘦弱的男子就那样躺在那儿,脸别到一边,嘴唇红肿,口子破开,坠着血珠,一些被蛮横擦拭,在脸颊,下巴上都染上了一层血红。

    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黑见不到底,不是深邃,而是一片空茫,让人心颤。感觉就像失去了魂魄一样。

    不过更让刘谨应震惊得还是玉昭仪身上的伤,指痕,吻痕,擦痕,还有勒痕,纵横交错着遍布每个角落。宫里的刑罚他也不是没看过,可看起来这么吓人的,这还是头一次。

    他都想质问晟帝你怎么下得去手!

    虽然第一次正眼看到这位大舜帝国的第一位男昭仪,可刘谨应真心觉着他长得很舒服,虽非倾国倾城,也没有潇洒俊逸的感觉,可那种柔美脆弱精致的模样,却让他这个早被宫里那些肮脏训练得冷漠的人也狠不下心,这样的人难道不是该好好捧在手里疼的吗?

    晟帝瞥到刘谨应眸底的不赞同,面色又是冷了一分,伸手将被子盖在方钰身上,“把余太医叫过来。”

    刘谨应想劝诫一句,可看晟帝冷厉的目光,他又不敢,只能垂着头告退。

    不一会儿余太医来了,看到这一幕,脚步一顿。

    “他受了伤,看一下。”晟帝轻声道。

    余太医点点头,不再多看多问,老老实实行至床榻跟前,撩开衣袍后半跪下,“得罪了。”话音落下,余太医执起玉昭仪的手,素白两指轻轻搭在手腕上,偶尔换指轻点。

    余太医先是眉梢一挑,后恢复平静。

    晟帝一阵忐忑,“诊出什么了?”

    “这玉昭仪……”

    晟帝知道他想问什么,“你只管看伤。”

    余太医唇角微抿,仍是平静的点点头,“臣想看看玉昭仪的伤势。”

    晟帝本想拒绝,可方钰身上的伤委实吓人,他不想让他留下病根,来日痛苦,但私心里又不愿意别人碰他。

    余太医看出晟帝为难之色,提议道:“不若皇上将被子开,臣只需看上一眼即可。”

    “皇上,您三天未上朝,丞相已协同诸位大臣请求面见神师。”刘谨应趁机插了一嘴,在晟帝身边伺候久了,自然知道晟帝心里边想的是什么,玉昭仪受伤,晟帝恐怕又得照顾一天,晚了,第二天准又不去早朝了,晟帝严明归严明,但同样很任性。

    他此番如果再不开口,那事儿恐怕就要闹大了,届时真闹大,晟帝肯定会生气,又要骂他怎么不早,不管怎样,最后受罚的还是自己。

    所以,趁事情还没有扩大到不可挽回的影响,刘谨应赶紧将得到的消息提了一嘴。

    晟帝听到这话,危险地眯起眼,“那些老家伙倒是闲得很,朕的天下,朕了算,上不上早朝,同样看心情,有那个闲工夫关心后宫妃嫔是不是祸水,倒不如好好审视自己。”

    刘谨应从旁应道:“也是,哪一次不是皇上您出谋划策,他们啊,完全就是吃干饭的,只拿俸禄不干事儿,闲着无聊也学会跟那些多嘴的婆子一样了。”

    晟帝负手起身:“行了,朕就不信,神师还真要把玉昭仪祭天不可。”

    眼下他本心绪纷乱,正愁没处儿撒气,此番见余太医那么坦然恭敬,也就放心了,“余太医你留下,务必将他的伤治好。”

    “是。”余太医躬身道:“皇上慢走。”

    晟帝点点头,随刘谨应离开了寝宫。

    门掩上,余太医听脚步声远去,才抬起头转过身去,目光朝床上那人的面容看过去,而这一看,余太医平静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裂痕。

    方钰双眼涣散空洞,在他的视野中,那位余太医抬起头后,面容同样也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余太医很年轻,长相清隽俊逸,穿着御医服也没显得他老气横秋,反而沉淀镇静,此刻正静静的盯着自己,不一会儿,余太医去找宫女了水进来,然后方钰就看着他湿了帕子,拧干水后往他脸上擦来。

    温热的帕子落在脸上的力道并不轻柔,更像是要擦走什么脏东西一样。

    方钰想着自己的设定,赶紧惊惧的往后一缩,无神的双眸也露出了害怕。

    余太医这才放松了力道,像是在解释,“擦干净了才好上药。”

    他语气太过温柔,方钰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余太医见到他这幅模样,心里滋味更是难以言尽,只是力道又放得更轻。

    谁人能想到,堂堂一介男儿竟会遭遇到这样对待?

    作者有话要:

    【剧场】

    方钰:主神欠我一个奥斯卡!

    晟帝:……

    方钰:愚蠢的凡人,我连怪物都不虚,还怕人?

    晟帝:好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