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4.90 恐怖列车-宫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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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三天, 方钰都呆在紫宸宫养伤。

    晟帝最近不知忙些什么,晚间没有回宫, 问了刘谨应才得知他睡在御书房。

    刘谨应怕他是恼了晟帝刚欺负了人,结果甩手就把人又丢到一边,昧着良心把晟帝好一通夸,那是一个口若悬河,嘴皮子差点都磨破了。

    哪里还有第一次带他去侍寝时那种冷漠, 像看个玩意儿的态度。

    只是那夸赞的内容, 方钰很想拿棉花把耳朵塞起来。

    听听那的是什么?

    大意就是晟帝血气方刚,初尝禁果, 食髓知味, 难免在房.事上体谅不周……

    然后又变着法儿夸方钰冰肌玉骨,活.色.生.香,天生媚.骨,便是男子之姿也不遑多让,勾得人神魂颠倒。而晟帝私生活素来寡淡, 猛不丁添了一抹喜爱的艳色,想将那抹颜色涂满整个世界,霸占在手,那也是人之常情。

    作为妃嫔,也自当为晟帝分忧。

    鱼水之欢上能忍则忍, 万不能让晟帝扫兴,初时痛苦几天,后面等晟帝冷静下来了一切就好。

    这要不是刘谨应眸底赤城, 方钰多半觉得对方是在假借劝实则嘲讽他作为一个男人甘愿爬床的不堪卑贱行为了。

    其实也差不离,在刘谨应眼中,方钰不过是运气好,正巧入了晟帝的眼。

    可要是因这份运气恃宠而骄,怪晟帝粗暴,埋怨对方,那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刘谨应表面夸赞,又似乎担心两人不和。实际上,不过是警告方钰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

    荣宠晟帝能给,有朝一日也能收回,端看你是不是尽心尽力。

    他这么想也正常,晟帝性冷淡十年,突然爱好起这事儿来,怎么都不正常,更多可能是尝尝鲜。

    曲水宫别人不知道,可作为晟帝身边的近人,却很清楚曲水宫在后者心目中的位置,并没有他人口中的那般具有特殊意义。到底,曲水宫不过是晟帝建造出来给自己避暑,偶尔独自讨清闲的地方。

    不让其他人近,是心里边厌恶。把方钰安排在那儿,无非也是离紫宸宫近,来返方便,根本没有其它象征意义。硬要个理由,大抵是曲水宫里的建设颇具风月滋味,在那里办些正事,或许更有感觉。

    若晟帝真对玉昭仪上心,又怎会将人安排在一处娱玩之地,左右不过是男人那点儿通病罢了。

    所以要刘谨应有多看重方钰,那也是不可能。

    刘谨应对自己的态度,方钰岂能看不出来。

    他这人最是敏.感,不过心里不在乎,所以不在意,更不会因为被看轻,当做一个床.伴儿而感到恼怒,甚至巴不得晟帝最近不要来他。

    那三天三夜的事儿,方钰一点儿都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虽经受多个世界磋磨,又有燕殊岚暗地里一瓶药改造他的体质在前,他早非当初。但能不能承受和想不想,区别还是很大的。

    况且,像那天被晟帝各种蹂.躏,中途又辅以腰带,龙珠,玉.势等把戏连番上阵,又是勒,又是掐,又是拼了命的撞的……再来多个几次,方钰觉得自己真特么要被玩儿废。

    后来刘谨应见方钰确实没闹脾气,不再多言语敲,每天例行把余太医叫来后就回到晟帝跟前伺候了。

    紫宸宫有重兵把守,也不怕生什么乱子。

    这天一醒来,方钰算收拾一些东西,搬到曲水宫去住。

    余太医所配置的药膏有奇效,身上的痕迹已经淡化得快看不见了,只留下纷纷的一抹,像桃花瓣似的颜色,衬得他整个人白里透红,勾人得紧。

    哪怕刘谨应最近见得多了,也压不住眸底的惊艳之色,只叹这人定是个妖精。

    听方钰要离开,刘谨应先是皱了皱眉头,不过想想曲水宫本来就是腾出来给玉昭仪住的,人病着,留在紫宸宫还行,人都好了再留下,就不符合规矩了。

    刘谨应也是听曲水宫附近,近来有不少人徘徊。

    再耽搁下去,不知又升起多少流言蜚语,晟帝一世英名万一被败坏了怎办?

    刘谨应沉吟片刻,道:“玉昭仪您先收拾着,容奴才禀告圣上。”

    方钰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刘谨应走到门口,迎面撞上惯例而来的余太医。后者一身白底勾青莲纹样的御医服,英姿飒爽,气质裴然,夹带着黄花木药箱,迈着步子,走得从容不迫。

    他突地顿住脚步,看着进进出出的宫人们,“这是……”

    近几天,刘谨应跟他熟稔起来,听他询问,随口答了几句:“玉昭仪有意今日搬到曲水宫,余太医你既已来,先去给他瞧瞧吧,若无大碍,今天就能去曲水宫住下。圣上也能回紫宸宫了。”

    余太医听闻此秘闻,眸底闪过一抹深思,直到耳边传来刘谨应的呼唤,才回过神来。

    “余太医刚才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刘谨应好笑道。

    余太医轻轻一笑,“哦,好奇而已,这些天圣上都没有回紫宸宫吗?”

    刘谨应眯起眼,深深看了他一眼,“是没回,不过圣上怎么想,我们还是别管了,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你先进去吧。”

    “行。”

    余太医进来的时候,方钰正躺在床上,一边抠着发痒的口子,一边在想搬到曲水宫后,那只鬼会不会就找上门来。

    陆少华曾也分析,每一个跟皇帝“侍寝”后的妃嫔,都将在三天内遭遇祸事。眼下自己还算安全,多半是因为晟帝的关系。

    毕竟那些魍魉魑魅可没那个胆子敢跑到受真龙紫气保护的紫宸宫。

    可一旦离开这个避风港……

    一想到片花里那些被磋磨死的妃嫔,方钰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有一丝害怕,又有一丝诡异的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期待。

    至于期待着什么,他自己也闹不清楚。

    明明是该害怕的,毕竟那是他整个人生中唯一害怕的东西。

    想得入神,方钰一时没有听到屋内的脚步声,也没察觉一个人正朝身后渐渐逼近。

    直到一片阴影从头顶上笼罩而下……

    方钰顿住手,浑身僵硬起来。

    是谁?

    晟帝来了?

    可这种被束缚起来的感觉却不同于晟帝的霸道强横,而是如毒蛇般润物细无声,令人头皮发麻,随着那种强烈的被注视的目光,方钰只觉得好似被强.哔了,尾椎骨乃至其下升起一丝酥软和难耐的瘙.痒。

    突然,盖在身后的薄被被撩开,

    而他一根指节还放在魄门里挠痒痒的手被一只温凉的手抓住,扯了出来。细微裂口被碰到后再次裂开,溢出血丝。

    方钰倒吸一口凉气,疼得脑门满是冷汗。

    “玉昭仪未净手,还是别去碰那处比较好。”

    听到熟悉的声音,方钰猛然回头。看到抓住自己的竟然是余太医,眸底当即划过一丝诧异。

    刚才他想了无数人,却从没想到余太医身上。

    余太医医术精湛,谦逊文雅,处事不惊,看到他身上的伤也没露出惊诧。诊治时,更是将他当做一个瓷娃娃,轻拿轻放,不心碰到也会立马跪下自己逾越,让他不要生气。跟外面那些个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那么的清纯不做作。

    这些天相处下来,方钰早已将余太医看做一个正直的好人。

    所以,刚才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怎么会在这么一个人身上体现出来?

    难道是心理作用?

    余太医转身坐在梅花凳上,执着方钰的手搭着自己的膝盖,然后拿起手帕一根一根的擦拭他的手指。

    方钰心里一阵怪异,被抓住的手指尖隐隐发烫,他想缩回来,却被余太医抓住,“还是擦干净为好,免得入口,沾染了病菌。”

    又来又来了……

    如果还有一点儿不好,就是余太医出来的话,换种意思想就很伤人。

    谁会抠了那儿就往嘴里放?又不是三岁孩子……

    方钰有时候会阴谋论,这余太医话里话外总是他不干净,之前给他擦药膏的时候就要全身消毒,用滚烫的水沾湿了毛巾给他擦身,偏偏他的话又无可挑剔,加上表情又是那种看待无理取闹的病人的强硬,方钰只能落牙齿往下吞。

    憋着……

    “以后还是不要乱抠,万一再把愈合的伤口弄破,又得受罪了。”

    方钰,“……”瞎逼逼什么。

    余太医又道:“不过那处没有上过药,恐怕恢复起来也慢得很。”魄门不似周身其它,好比女子门户,没有晟帝的应允,他也是不敢乱动的……

    方钰自然也知道这点儿,可他自己又没办法把药膏涂到深处,最近里面正在愈合奇痒无比,所以他才忍不住地抠。

    别看外伤好得差不多了,其实他还是一个“残废”。现在下床走路都成问题,待会儿恐怕还得让人扶着走,或者背到曲水宫。

    这都是因为晟帝明言禁止任何人碰方钰的魄门,哪怕是余太医也不行。

    可方钰实在受不了,MD,早死早超生,反正晟帝不在,到时候哄骗他是自己擦的药就好了!管得晟帝信不信,反正他信了。

    这么一想,方钰抓着余太医的手摁向了自己。

    余太医万没想到方钰会突然这么做,手掌接触弹翘后发出轻微的啪声,让他清浅的双眸顿时渗入了暗色,迎着阳光,并不清晰。

    方钰只当他是受到惊吓愣住,于是,又将余太医的手掌往缝里摁了摁,鼓励的看了他一眼。

    余太医回望着他,听到自己声色嘶哑,“玉昭仪这是……”

    方钰没法开口,眼神儿朝药箱扫了一眼。

    “玉昭仪想让我帮您上……这儿的药?”

    最后四个字是颤抖着出来的……

    方钰没管那么多,他只想让自己舒服点儿,不耐其烦地点点头。

    余太医深吸一口气,起身开药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青花瓷瓶,“这是生肌雪肤膏,治疗外伤有奇效,只需几次便能恢复如初,用在那处也是一样,但……”

    “但有些后遗症,不过玉昭仪放心,没有大问题,后遗症只持续几日功夫,不会影响以后。”

    听到余太医这么,方钰放心了,挥了挥手让他快点儿。

    余太医抿着唇角,视线从方钰的背.脊刮到掌下的挺翘,再到更深处。取下木塞后,从药瓶子里抠出一撮晶莹玉色的药膏。

    手指刚抵在伤口边时,方钰就疼得闷哼了一声。

    余太医手一抖,差点直接戳进肉里去,但还是不心刺到了刚才裂开的伤痕,

    方钰回头瞪他,却不想那双噙着水意,染着红晕的眸子更是看得人心神一荡。

    余太医垂下眸子,慢条斯理地叙述道:“药膏要摩擦生热,效果会更好,所以我会一边按摩一边往里推,或许有些难受,玉昭仪且忍上一忍。”也没解释刚才的行为。

    方钰收回目光,想着以防万一,还是把耳钉指数调整了一下。

    刚才瞪他不是因为弄疼了自己,而是发出了声音,可是看余太医的样子,好像没听到?但想想也不一定,有些人越是喜欢人家越是装得冷漠,统称闷骚。

    方钰无法确定余太医是不是那一类人。

    “嗯~”就在这时,冷冰冰的药膏被热乎乎的手指推开后,渐渐多了一分异样,麻酥酥的,被撑开,被摁压,间或碰到裂口带起的一丝疼痛,这些感觉异常清晰。

    方钰无力地趴着,半张脸完全陷入软枕中,发出闷闷的低吟。

    如果他现在回头看上一眼,就能看到余太医现在的表情沉凝隐忍得有多恐怖,就连双眸也渐渐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猩红。

    此时余太医直勾勾盯着手指涂药的附近,那透明偏玉白色的生肌雪肤膏遇热推开后,化作了黏糊的液体,糊在四周,像极了……

    尤其是指尖当过后,化开的药膏沿着伤口边缘流下,更像了。

    余太医眯起眼,竭力强压着心头冲动,才没有并着手指一起压在伤口里边。

    作者有话要:

    【剧场】

    方钰: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余太医:emmmm

    方钰:这种好像被占了便宜的感觉。

    余太医:emmm

    方钰:太医,你不戴手套吗?

    余太医:手套隔热,还是不用好。

    方钰:哦……

    (但还是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