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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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年。初晚因为室友经常带不同男人回来折腾到半夜,发出的声响严重影响了她的睡眠。所以初晚搬了出去。

    她换了新室友。初晚的室友也是一名中国人, 金融系的一位学生。

    眼睛有点像钟景, 狭长的眸子盯着别人看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把人吸进去。

    不过他们相处得很好, 把对方都当朋友的那种。可能在国外,都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吧。

    她愈发地努力生活, 努力跳舞, 开始拿奖学金, 开始绽放光芒。

    渐渐的,初晚的追求者越来越多, 无数人都想征服这位清冷的气质女神,可是她都无心谈恋爱。

    唯一一个追求她的是一位西班牙人, 送了一枚素戒给她。

    初晚看着那枚戒指发呆, 然后答应了他。一直相处得还算愉快,却在他凑过来接吻时, 初晚却别开了脸。

    最后两人和平分手。

    结果让初晚的室友周千山嘲笑她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那晚, 初晚做了一个春梦。在梦里, 钟景冷冰冰地盯着她, 不断地挑.逗她,就是不肯给她。

    后来初晚咿咿呀呀地求他,他眼睛一沉, 拼命地重撞她, 把她送上gaochao。

    他边撞边:“别人没让你爽够吗,所以回来找我?”

    初晚不停地掉眼泪,抱着他:“不是的, 我很想你。”

    钟景忽然勾唇冷笑,从她身上抽身离去,并:“我已经不再恨你了。”

    不再恨,也就没有爱的意思。

    初晚尖叫着从梦里醒来,泪水湿了枕头,身上是密密麻麻的汗。

    初晚起身抽了一支烟,开始回忆钟景的脸,越想越记不起来。

    毕业的时候,许多优秀的娱乐公司抑或是其他公司邀请她,都被初晚一一婉拒。

    初晚选择了一个国家级的剧团,继续给自己充电。

    在美帝的第五年,她望着纷茫的下雪天,突然想回家了。

    周千山也决定回国发展,但他看得出初晚是因为心里有人才回去。

    “你为什么回国?”周千山问道。

    初晚笑着回答:“当然是把学到的这一身优秀技能报效祖国,抛头颅洒热血。”

    周千山敲了敲她的脑袋,笑得开心:“你放屁。”

    刚好周千山与初晚的航班相同,两人一同飞了回来。

    周千山是一个爱玩但同时对自己的人生规划非常明确的人。他已经定好了自己将去哪里任职,至于初晚一副慢悠悠的态度。

    转机的时候,周千山笑道:“我也没去过临市,刚好要从那飞北京,不如你招待我几天。”

    初晚爽快地答应了,她快速指使周千山去买两杯拿铁:“你可以先提前报恩。”

    周千山去买咖啡,她一个人坐在椅椅子等他。

    等了好一会儿周千山还没来,初晚觉得无聊,拿起来一旁的报纸看起来。

    明明是财经报纸,有人却占了不的一个版块。攥写者模仿港媒拟了一一个劲爆的标题:钟氏接班人夜会女明星,正牌未婚妻泪洒梅江。

    配了一组身材高大的男人搂着一位身材曼妙的女人,照片上模糊了男人的脸,却把女性的五官照得一清二楚,正是时下自带流量的一名年轻花。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周千山的声音传来。

    初晚接过咖啡,冲他一笑:“没什么,无聊的东西而已。”

    两人相携去办登机手续,那份报纸被扔进垃圾桶里。

    两个时的飞机抵达临市,周千山订好酒店之前还绅士地把初晚送回了她家。

    初晚之前跟父母通过电话会很晚到,没想到二老还是坚持在等她到半夜,还做了了她最喜欢的菜。

    果然还是家里最温暖。

    等初晚洗完澡,好不容易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却睡不着了。

    这些年经历的这一幕幕好像跟做梦一样,快得如电影片段。

    再重新回来,很多东西已经物是人非了吧。

    周千山的朋友圈很广,来临市玩确实是他临时起意,他知道初晚舟车劳顿,贴心地没有让她带自己四处转一转,而是找朋友聚一下。

    初晚乐得清闲,睡到日上三竿,起来泡了一杯牛奶窝在沙发里发呆。之前走得那么干脆决绝,与当初那些人都断的干净,一点联系方式都没有留。

    特别是姚瑶,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自己。

    犹豫再三,初晚找到以前的通话记录本过去,意料之中的,停机了。

    初晚怅然了一会儿,起身去收拾自己,算一个人去逛街。

    以前在费城受排挤的时候,很多事情,初晚都是独自一个人去做的。

    临市今天的天气很好,初晚走在陌生又熟悉的街道,太阳明晃晃地照了下来。有些热,初晚随意地晃进了一家珠宝店。

    店内开着冷气,果然凉了许多。既然来了人家店里,也不好意思瞎站着,索性看起珠宝戒指来。

    初晚一向对这些首饰没什么追求,也不是很了解有些女人向男人撒娇买珠宝首饰的执着,在她们这些俗人看来,是光鲜下虚荣的美丽。

    可能在他们情侣之间看来,是情人之间别样的情趣。

    柜台姐看着初晚,稍稍量了一番。细长的眉毛下是一双剪水秋眸,里面有着细碎的水光,巧的鼻梁,嫣然红唇。她穿着一条黑色裙子,勾勒出婀娜的臀线,深棕色的长发,稍卷的发尾,添了一丝妩媚之气。

    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气质清冷又独特。

    柜台姐礼貌地迎了上去,给她介绍时下流行的几种珠宝款式。初晚不好拂了别人的热情,皆以点头礼貌地回应。

    她抬眼扫过去,看中了一对珍珠耳环。耳环巧精致,是泪滴的形状,泛着深浅不一的光。

    初晚坐在高脚凳上,对着镜子试戴起来,耳环勾着耳垂,轻轻地晃动着,偏头间却被颈侧的头发给遮住了。

    她算拂开头发,却倏忽间听到了一声娇嗔,酥得要麻人心脏。

    “你觉得我戴这个戒指好看吗?”女人的声音似一块桃酥,又软又脆。言下之意是你要买给要买我。

    看,想什么就来什么,果然撒娇女人最好命。初晚无声地弯了唇角。

    恰好,初晚拨开了头发,露出欣长白嫩的脖颈,清冷的白炽灯过来,脖颈线纤长无比,像一只清冷的白天鹅。

    初晚看着耳朵里戴着的那只巧的珍珠耳环,清眸扫了一眼价格,有些贵,够她出演好几场舞了。

    柜台姐看出了她的喜爱,继续道:“女士,这款耳环是我们今年推出的限量款,款式精致而且又十分搭你的气质。”

    男人听到声音终于把视线投到了她身上,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戒指,停了几秒:“去换条项链更好看。”

    初晚正对着镜子摘耳环,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的时候整个人僵住无法动弹。

    男人这在寻常不过的语气在戴戒指女人的耳中听起来是难得的举夸赞,女人娇嗔地看了他一眼,转而去挑项链了。

    初晚借着镜子的余光看向身后的两个人。久别重逢是什么感觉?她感觉自己被人生生扼住了喉咙,无法动弹,甚至忘了呼吸。

    日思夜想的人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你面前。

    钟景穿着裁剪良好的高定西服,挺括的领子将他的五官削得棱角分明。举手投足间散发禁欲的气息,他的头发更短了一些,冷湛的眼眸,锋利的嘴唇,愈发沉稳却又更生人勿进了些。

    他手腕处带着一块名贵的表,陀飞轮快速地旋转着,表盘着泛着冷漠又无情地的光。

    多年未见,没有她,他过得很好。只是身边的女伴和上次报纸上的不同,看来又换了一位。

    初晚怎么也摘不下那只珍珠耳环,甚至还与头发勾住了。好在柜台姐温柔地过来帮她:“姐,我来帮您。”

    隔着一面镜子,钟景终于抬眸看过来,眼神平静无波,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诶,这条项链好看嘛。”

    钟景走过去,伸出一只手轻轻地碰了碰她胸前的项链:“好看。”他整个人覆了上去,凑到女人耳边不知道了什么。

    女人直捶他胸膛,娇笑道:“讨厌,这里还很多人呢……”

    这么久不见,他还成为了调情高手。不过一直都是,只要他想,没什么是得不到的。

    “姐,这对耳环您还要吗?”柜台姐问道。

    初晚的思绪被拉回,身后的如胶似漆她不敢再看下去,道:“不要了。”接着拎着手提包,几乎是落荒而逃。

    人走了,钟景放开怀里的女人,冷笑着理了一下衬衫的褶皱,深邃的眸子里聚满了风暴。

    初晚一边走出店门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旋即走到角落里抽了一支烟让自己冷静下来。其实她不该回来的,当初是她负钟景在先,所以他现在过得好,自己不是应该替他开心吗。

    可为什么看见他身边有了别的女人,心为什么那么痛,有一把钝刀来回地割。

    初晚靠着墙壁吞云吐雾,一切都是有因果的。

    回去后,初晚登录校内网拿到了姚瑶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姚瑶的大嗓门从那头传来:“喂,哪位?”

    声音熟悉得初晚鼻子一酸,她停了一会儿恢复情绪后:“姚瑶,是我。”

    电话那边突然没了声音,接着姚瑶阴阳怪气地道:“呦,您谁啊?我们认识吗。”

    “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吗?走就走,一个联系方式都不留,大学四年的友情在你眼里是不是就一文不值……”

    初晚静静地听着,任凭姚瑶数落自己。有人骂她,她也感到这是一种幸福。姚瑶数落她快有一个时,最后终于停止了。

    得姚瑶口干舌燥,最后她叹了一口气:“暂时先放过你,有什么明晚出来吧。”

    “好。”初晚道。

    约会把地点定在酒吧里也就姚瑶了。初晚赶到酒吧的时候,几乎第一眼就认出了姚瑶。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没什么大变化,不过岁月在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留了痕迹。

    非要有什么变化的话,姚瑶身上多了一丝女人的妩媚,茶色墨镜插在深V针织衫衣领处,妆容精致,惹得一旁的男人看得勾火。

    同时姚瑶也看到了初晚,她粗暴地拨开朝自己搭讪的男人,冲过来抱着姚瑶,嗓音哽咽:“死丫头,你终于回来了。”

    姚瑶煽情了不到了两秒钟,女流氓一样摸了一把她的胸:“变大了。”

    两人坐下来,姚瑶点了两杯加冰的龙舌兰。初晚喝了一口,喉咙口火辣辣的。酒过三旬,两人开始聊对方的近况。

    好朋友有这点好处,就是不管你们多久没见面,再见时也亲密如从前,没有半分生疏感。

    聊下来,初晚了解到姚瑶和江山川还是没有修成正果,这些年他们两个分分合合,多少是因为江山川的母亲。

    他母亲始终觉得两人不合适,差距太大。并且她觉得姚瑶的性子,江山川镇不住。

    “你呢?这次回来还走吗?”姚瑶晃着杯子里的酒。

    兴是周遭氛围太好,轻音乐如潺潺流水放松了她的神经。初晚又喝了几口酒,她抿嘴一笑:“不走了,还是祖国的米饭好吃,月亮比较圆。”

    “那就好。”姚瑶冷哼了一声,她话锋一转:“你见过他了吗?”

    姚瑶默契地没有提钟景的名字,只是用了个“他”代替,怕刺痛她的心。初晚声音低了下来:“见到了,他过得很好。”

    “是我的错。”初晚低下头。

    姚瑶拍了拍她的背,叹气道:“爱情里面,有什么对错。你当初要走的理由,我们都知道了。”

    “不过你刚走的那段时间,钟景天天酗酒,有一次胃出血进了医院。很难想象,他这么骄傲,清冷自持的一个人为你醉酒时,求你不要走。”

    “他就像死过了一回。”

    后来不知道闵恩静跟钟景了什么,钟景渐渐振作起来。他放下一切开始和钟父和好,开了一家游戏公司跟钟维宁斗。

    没有人敢管他,钟景熬夜熬得愈发凶,身上的低气压越来越重。他迅速成长起来,开拓了自己的王国。

    他一边努力,一边拉拢钟氏的股东。钟景在钟维宁身边安插了亲信,并搜集了他这么多年偷税漏税还有一堆犯罪的证据。

    钟维宁这个人,生性多疑,心狠手辣,几乎是用完了人就扔,多少有些人对他怀恨在心。

    钟景正是利用了这点,他像是一头耐熬的鹰,在背后一点一点布网,慢慢逼近自己的猎物。

    当然,他也有失去理智的时候。当钟景知道初晚真正离开他的原因是因为钟维宁的威胁,更知道了初晚所遭受的事,他忍无可忍,冲进钟维宁的办公室跟他了一架。

    十多年来,无论钟维宁怎么对待他,挑衅他,钟景都一直忍着没有生过气。

    他才知道这一切。原来初晚姑姑因车祸失去一条腿因此精神失常。

    钟维宁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唆使她与自己一起对初晚进行长年的心理施暴和凌虐。

    钟景觉得初晚傻,也恨她对他们的感情这么不坚定。钟维宁碰她,他不会嫌初晚脏,只想剁了钟维宁的手。

    钟景冲进他办公室,不要命地用尽全身力气去揍钟维宁。他的双眼赤红,咬牙切齿地:“我不会放过你,你给我记着。”

    钟维宁被得鼻青脸肿,脸上还往下淌血。后来两人被保安拉开,这场架才停止。

    “疯子。”钟维宁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之后钟维宁被税务局的人喊去调查,媒体大肆报道他才明白怎么回事。

    钟氏股价下跌的时候,钟父年事已高,早已不问公司的大事,这会儿也不得不出去主持大局。

    钟氏股东大会的人时候,钟维宁正困在税监局里。

    有人提议撤换钟维宁当家人的位置。此话一出,众纷纭,各执己见。

    这事一出,钟维宁的公信力下降。有股东投了钟景一票,他虽初生牛犊,但果伐杀决,处事磊落。

    此话一出,有近一半的人倒戈钟景,还剩一大半的人把票投给了钟维宁。

    投票结果出来,钟景和钟维宁相持支持的股票相差无几,这时闵家投了钟景一票。

    这一票,钟景以多出百分之一的股权胜钟维宁一筹。

    等钟维宁出来以后,这天下早就换了。

    钟维宁收敛了许多,却一直在暗自想翻身的方法。

    谁知一年后,钟景一纸罪证将钟维宁送上了监狱。

    钟维宁猥亵数名少女,并对她们进行监控。

    板上钉钉的事,钟父气得血压直升住了院。

    钟父不再去探望钟维宁,也命令旁人不准去。

    从此,钟维宁与一扇冰冷的铁窗维为伴。

    五年,钟景花了五年的时间把钟维宁扳倒。

    钟景的性情和从前相比变了许多,熟知他的朋友都知道。

    钟景对身边的朋友高,重情重义,但对于背叛他的人,心狠手辣。

    他眼睛里的戾气越来越重,不许任何人提初晚。整天出入风花雪月的场所应酬,身边从来不曾缺过女人。

    爱喝酒把自己喝到住院的臭毛病也改不了,没人能管得了他,只有闵恩静,他会听一些。

    没人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

    “行了,瑶瑶,你别了。”初晚听不下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不在的这些年,钟景竟受了这么多罪。

    初晚不忍心再听下去,她摆手示意姚瑶别了。

    初晚坐在吧台边一遍又一遍地灌酒,眼睛发涩。

    姚瑶喝得也有点大了,跌跌撞撞地跑去洗手间。

    酒吧里的五彩的灯光在人们的表情上,迷离而又自我麻痹。

    初晚感觉自己喝醉了,不然天花板上的灯为什么长在了地上。

    卡座里的几位男人喝着酒,侃大山。陈氏的太子爷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吧台的方向吹了口哨。

    “看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多正点,那臀,软得能掐出水来。”陈氏太子爷色眯眯地道。

    另一个男神与他碰杯,眼睛都直了:“卧槽,那裸着的后背得多滑啊,想摸一摸。”

    完一群男人发出嘿嘿的猥琐声。

    “她身边没人,我去会一会佳人。”有人大着道。

    窝在沙发里的男人的半张脸陷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钟景弹开火机,青蓝的火焰噌地往上,照亮了他清冷的眼睛。

    钟景嘴里咬着烟,把火机往桌子上一扔。

    这声不重不轻的声音一下子让酒桌上吹牛开荤的人纷纷噤声。

    在场有人试探地问他:“景哥,你看上了这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