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本本
周四下午,淅淅沥沥地下了一阵雨。酒吧撞进一个又一个躲雨的人,酒摇晃,雨声滴答,轻快舒缓也别有一番风味。
嘭——砰——哗啦——响动引起注意,大家默默转头看向门口,有酒保皱着眉上前看是不是有人捣乱。却不及防,在门口被塞了一的提包和购物袋,“你真是个大好人,先帮我拿进去吧,先让里面帮我准备一杯马丁尼,谢谢”
三分钟后,一个三十二寸的红色行李箱湿哒哒地溜进来,一把艳黄色的黄伞收起,露出伞下一张的脸,眼角嘴角带上岁月沉淀的皱纹,但是笑容灿烂得可以驱散阴霾。一头银白色的长发规规矩矩地盘起,紫色眼影红色唇膏,周身色泽艳丽,是一种别开生面的审美和大胆配色。众人打量着她,她也毫不怯场,笑眯眯的,“嗨,这种天气最适合喝一杯酒不是吗?”
性格爽朗,追求新潮,所谓年轻人的专属她样样都会,精通桌球,毫不客气地大杀四方,她将来这一周在酒吧的账都有人结清了,每次赢的时候那豪放的笑声屋顶都能震起来。长得又漂亮,是那种时光沉淀下美人熠熠的漂亮,时光在她身上留下的只是经历,她依旧可以熟稔地和惊鸿一瞥的男性肆意**。
“妮卡,你也太厉害了,”扎克输了,迎着围观群众的嘘声,他无奈地自掏腰包付了妮卡今天的酒钱,“但是我很久没有玩得这么畅快了,谢谢你。”
妮卡老神在在地晃着翘起的二郎腿,还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扎克,你还年轻还没到需要愁苦度日的时候,等你眼睛开始老花、牙根开始松动,再愁眉苦脸是来得及的。但是你看看我——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
妮卡不是喜欢讲大道理的人,因为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喜欢碎碎念、把自己的观念强行夹在后辈身上,她自认只是年纪见长,她永远不会和那种老古董混为一路。但她毕竟是过来人,偶尔年轻人几句风凉话,她个人非常的乐在其中。
扎克被她逗笑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个中凄苦不足为外人道也,“你刚才你是来探亲的。”
实话应该是出差,但是妮卡没有纠正扎克的法。
“对啊,来看看个屁孩子,”妮卡摇晃脑袋,笑得乐呵,“顺便度个假、赚点外快。”
扎克对她一下午用桌球赚得盆体满钵的事实笑而不语,抬头看了看时钟,“你是不是该走了?现在五点了。”
“为什么——”妮卡面上笑容停滞,语音戛然而止,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身之迅速简直瞬间年轻三十岁,“st我迟到了!”
只见她一甩上单肩包,拎起五六个购物袋,坚韧地拉起那个巨大无比的行李箱,光是看着都觉得身子骨受不住,“扎克,去街上帮我叫个车怎么样?”
扎克直接掏出车钥匙,“我直接载你去怎么样?”
妮卡再次笑出后槽牙,爽朗的笑声让人忍俊不禁,朝他竖起大拇指。
然而纵使扎克车技惊人,五点钟才从酒吧出发的人怎么能赴四点钟的约呢?妮卡下车,看着眼前独栋别墅,吹了个口哨,“生活还挺资,就是这花园次了点”
妮卡去按门铃,等了一会儿没人来开门。扎克以为是人等急了现在闹脾气,或者屋里没人,妮卡摆摆没有多。又过了五分钟,屋内终于传来些许响声。
门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而愤怒的脸。
谭雅皱着眉头看见许久不见的妮卡,她愣了一下,看清人之后眉头皱得更深,“你迟到了,解释一下原因。”
“这不是避雨去了吗?这只是个意外,”那张为老不尊的脸上绽放出讨好的笑,妮卡笑意盈盈,“这是扎克,是我刚认识的朋友,来帮我搬行李的好心人。”
罢便拍了拍扎克的肩膀,“你先帮我把东西搬进来。”
扎克仿佛从梦中惊醒,猛地别开目光,察觉自己视线停滞在谭雅拐杖上的失礼,“嗯好好,抱歉让一让。”
“怎么可以擅自邀请陌生人进门呢?”
扎克脚步一顿,总觉得这句话意有所指。
妮卡却笑容依旧,“还记得我教你的,不错。”
但是谭雅依旧挡着门不让进,她的视线穿过扎克,直直紧盯着妮卡,目光幽深漆黑得让人害怕,“你什么都不的话,我的房子不欢迎你们。”
“这就由不得你了,”妮卡完全不吃她这一套,一把拍开谭雅挡住门的,便施施然地走了进去,“对长辈尊重一点,而且我是他们委任的评委”
妮卡的行为看得扎克都倒吸一口气,此时要不是谭雅早有准备,肯定是要摔个狗吃屎的。谭雅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终于记起了当初憎恨这个女人的原因。转过眼,却看见一双还来不及收回的,谭雅面上怒意更甚。扎克尴尬地换个方向挠挠头发,听见妮卡在屋里的喊声,赶紧把她的行礼抗进去。
“妮卡,你刚才什么评委?”
“哈哈没什么,孩子要自立门户,她家里人不放心又拉不下面子,就派我来观察一阵,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能独当一面?”
三分真,七分假,但是扎克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大猪蹄子信了。
谭雅深呼一口气,无语地靠在门边,一点都不想进去,内心烦闷。
但是她听见厨房的冰箱被打开了,达蒙的啤酒一声清脆的开罐声,那个女人正在她家里为所欲为,谭雅咬牙。
“对了扎克,你帮我把行李箱搬到楼上吧,那是我的房间。”
谭雅的额角瞬间暴起一个十字,她忍无可忍地关上门,嘭的一声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和不满,抬高音量,“那不是你的房间!”
要是达蒙回来看见他的房间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霸占了,又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现在正是重要关头,谭雅不想多生是非。
——还是要怪协会那群神经病,委派谁来审核业绩不好竟然委派妮卡奥斯丁这个丑女人!
场面沉默一瞬,妮卡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了谭雅一眼。她看见谭雅眼里闪着锐利的光,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烧,而这么瘦弱的身子就是靠着那把火撑着,才能这么气势汹汹地瞪着她。
“好吧,那就先不搬上去,”妮卡也不想在外人面前吵起来,“谢谢你扎克,等回头有空了,我新居入住请你吃饭。”
扎克的话谭雅听不清,好像可以压低了声音。谭雅若无其事地撩了撩头发,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
但是妮卡就是十足十的大嗓门,又是那种标志性的大笑,“没关系没关系,你也看到了,她只是青春期到了看见长辈容易焦躁而已,我都会控制好的。倒是你认识第一天,好像让你看到了很多意外的事情,我还有点不好意思了呢哈哈哈。”
“这没什么,”扎克也被她的笑声感染了,“和你待在一起让人身心愉悦,让我不会被家里那我就先走了,以后再联系。”
扎克走了出来,对谭雅点点头。谭雅无甚反应,倒是妮卡热情洋溢地出来送客,直把人送到了门口还深深凝望,“等我办派对了一定邀请你!”
这时候,谭雅在她身后森森地一句,“你做梦吧。”
妮卡吓了一跳,拍着胸膛嗔怪地看了谭雅一眼,完全忽略她可以表现出来的威胁和阴森,“为什么不呢?原本是你没有浪漫因子,现在我来了,我会教导你如何正常生活的。”
妮卡上前,状似亲昵地拍了拍谭雅的肩膀,谭雅侧过身子却躲不开她的,“享受生活,亲爱的宝贝。”
“这不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吧,”谭雅完全莫名其妙,拄着拐杖流畅地转过身,面对厚脸皮的妮卡完全除了色厉荏苒别无他法,而且谭雅没有提前跟达蒙过家里会来人,妮卡又是个嘴上没带把的,要是一不心透露了什么就不好了,“你这次来是出差工作的,我记得按照规定,协会可以报销,你大可以去住酒店,没必要硬缩在我这个老鼠洞里面。”
合作的基础是信任,即使谭雅和达蒙之间的信任只是一把细沙,靠着其他利益和好处才能相互捆绑,但信任依旧是必要装备——谭雅要靠着达蒙找到她哥,达蒙要靠着谭雅找到他爱人,这就是他们两人共同承认的“事实”,不容置疑。
“生活艰难嘛,能省则省,”妮卡一句话轻飘飘地带过,便开始打量谭雅的新居,“不过等会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不能住在二楼,你根本就不适合待在楼上,还是你沉迷在阁楼阴暗的房间里出不来了?”
妮卡大步上前,不顾谭雅的意愿一把揽住谭雅的肩膀,看似推心置腹地道,“你知道有一本书叫做阁楼上的疯女人对吧,虽然和你情况不同,但是作为你的姑母我还是心理扭曲发疯的,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我、没、疯。”谭雅一字一顿地强调,眼神几乎要把妮卡瞪出一个洞来,弄得妮卡心里毛毛的,缓缓收回,妮卡还想什么。
“什么入室抢劫的老女人竟敢当着我的面这瘸子是神经病?”不知何时回来的达蒙骤然出现在两人眼前。
这根本就不是人类的速度,妮卡瞪大眼睛,却一把被达蒙撂倒在地。谭雅被达蒙拉到身后,但是事不遂人愿,谭雅被甩到了桌边上,拐杖掉落,只能勉强维持站立姿势。st!谭雅心里脏话连篇。
这两人却看不见谭雅此时的难处,正互相怀疑互相打量互相呛声中。
妮卡愤然回看,“你谁是老女人!”
达蒙冷笑一声,撸起袖子,“的就是你!”
作者有话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