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月亮代表我的心(2)
秦歌在看到宁东旭那看好戏的神情就知道出了什么状况。
宋深深觉得这个局面简直糟透了。
旁边有一只狐狸在等着看捉奸的戏。
舞台上也有一只狐狸在跟正牌女友甜甜蜜蜜。
她觉得自己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谁知右脚刚迈出一步, 宁东旭就挡在她的身前不让她离开。
“深深, 你听我解释!”秦歌从舞台上跳了下来,抓着宋深深的胳膊,“深深,我跟曲悠其实没什么, 我心里最爱的那个人一直是你。”
宋深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背后一寒,有杀气。
“歌哥,你什么意思呀?当着这么多朋友的面, 你让我怎么下台?”曲悠气冲冲地杀了过来。等看清了宋深深那张脸, 凉笑了一声,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哟,歌哥果然对这哑巴恋恋不忘。怎么样?不会叫|床的充气娃娃,操起来爽吗?”
宋深深简直无地自容。
曲悠完后, 才发现那哑巴旁边站着的宁总, 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躲到了秦歌的身后。
宁东旭面色阴阴沉沉的,即将发作。
宋深深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袖,让他冷静下来别生事端。
“哇哦,这也太热闹了吧。”
熟悉的声音传来。
宋深深扭头一看, 是秦音!
“深深表姐,你来我家弹琴都弹到了秦歌的床上。我妈要是知道她引狼入室,不知道会怎么想?”秦音把玩着胸前的头发,笑道。
宋深深欲哭无泪, 这场面已经糟到不能再糟了。她该怎么跟秦音解释,秦歌只是在帮她演戏。就算解释了,秦音会相信她吗?
这一刻,宋深深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不作就不会死。她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然后,成功地把自己埋了。
“秦音,你话别的那么难听。是我先追求深深的。”秦歌叫道。
“知道啦。”秦音又,“当年你往她的额头划了一痕,毁了她的容,不是过以后表姐嫁不出去,你就会娶她吗?现在表姐带着个拖油瓶确实嫁不出去了。所以,秦歌,你还不赶紧娶了她,亲上加亲。反正她也是你的初恋。你时候不是还给她写过情书吗?可惜你的字实在太丑,她以为是草稿纸,扔掉了。”
宋深深吃惊地看着秦歌。
秦歌避开她投射来的视线,破天荒地脸红了。
这剧情简直是神发展。
宁东旭花了一些时间才消化,狠狠地瞪着秦歌:“她额头上的疤痕是你弄的?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个疤痕,她整个青春期都很自卑,不敢把刘海弄上去,就怕同学笑话?”
秦歌低下头,诚挚地道着歉:“当年我年幼无知犯下了大错,对不起!”
“年幼无知就可以不当回事吗?秦歌,这笔账我记着!”宁东旭拉着宋深深的手,拖着她走了。
他后悔了,她不该让宋深深来的。让她当众被羞辱,他难道就开心吗?
宋深深没想到她和秦歌“交往”的事这么快就曝光,现在该怎么办?毕竟当初秦歌只是帮自己的忙,现在却不心把他拉下水,还把他女朋友的生日宴搅得一团糟。
宋深深觉得自己没脸再见秦歌了。
“喂,那个哑巴,”正牌女友叫住了冒牌女友,“你走了我怎么办?”
宋深深停下脚步,她觉得自己有义务修补好曲悠和秦歌的感情,否则良心难安。
她在手机上飞快地编辑文字,正要告知她真相,又听曲悠:“哑巴,你竟然敢跟我抢男人。好,这里是酒吧,我们就按照酒吧的规矩来。我们斗酒,如果我赢了,你退出。如果你赢了,我退出!”
毕竟都是年轻人,好玩心重,曲悠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就开始起哄。
宋深深骑虎难下,走到秦歌身边,让他看手机屏幕上的字。
——你赶紧跟你女朋友解释我和你只是在演戏。
秦歌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可是你要是少了我这张挡箭牌,宁东旭更不会放过你。不是我,他对你的占有欲,已经到了biantai级别。”
宋深深左右为难,“可我不能让你失去女朋友。”
“少一个没事。”秦歌满不在乎地。
宋深深无语了。他这话的语气就好像在菜市场买萝卜。老板故意少给他一个。他发现了,非但不恼,反而笑嘻嘻道:“老板,我家的萝卜已经够多了,少一个没事。”
秦歌继续咬耳朵:“你的酒量如何?曲悠的酒量可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
“还行。”宋深深犹豫不决,“要是我等下喝赢了,你可别让我赔你个女朋友。”
秦歌搂着她的腰,往她的耳边吹了口气:“把你自己赔给我就好了。”
宋深深努力无视他的爪子,飞快地在手机上字,“表哥,请控制住你的表演欲望。”
一旁的宁东旭看着他俩亲密的样子,就来气。
这宋深深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场捉奸居然还能跟秦歌有有笑。秦歌就真的那么好吗?
好到甘愿和其它女人分享,也不愿放弃?
江湖传闻,秦歌天赋异禀,能力过人。上过秦歌的床,就再也下不来了。
回想着被某人嫌弃过的床上功夫,宁东旭脸都绿了。
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五颜六色的酒液挂在晶莹的杯上,隐隐散发着魅惑的光泽。
老规矩,谁先醉倒谁就输。
曲悠双手捧起了酒杯,仰头“咕嘟咕嘟”地一口气喝完。然后把酒杯口朝下,挑衅地看着宋深深。
顿时,全场都在高喊曲悠的名字。
秦歌突然有些担忧,宋深深这身板,可以吗?
他正要开口让宋深深量力而为,宋深深拿起面前的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秦歌闭嘴了。
宋深深面不改色地拿起第二杯酒,再次一饮而尽。
秦歌被吓到了。
等宋深深眼都不眨地喝完第三杯,秦歌张大了嘴巴。
宋深深有个跟她外表极为不搭的癖好,跟她的父亲宋青杉一样,她好酒。连白酒都可以当开水喝的她,这些闹的酒自然难不倒她。
越来越多的人大声喊着宋深深的名字,为她加油。
现场的气氛进入了白热化。
唯有宁东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曲悠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她开始眼冒金星,一看对面的宋深深,虽然脸红得像是要滴血,但是面色跟常人无异。
这女人是酒缸吗?怎么这么能喝?
她不能输,在这么多朋友面前多丢脸啊。再,她不能把秦歌输掉。虽然她知道秦歌是个花花公子,处处撩拨,处处留情,但是他出手大方,而且他脱去衣服的样子,简直性感到让人抓狂。
曲悠留恋秦歌的钱,更迷恋他的床。
摆在曲悠面前的是看起来很和谐的魂淡三部曲,分别是挣扎的混蛋,快死的混蛋,死混蛋。她大概这辈子没喝过这么烈的酒,勉强喝到快死的混蛋时,终于倒下了,成了一只醉死的混蛋。
宋深深在热烈的欢呼声中,双手合十,对捧场的观众表示了感谢。她目不斜视地走到厕所,关上隔间的那一刻,就蹲到马桶前吐了。
嗓子就像被烈焰炙烤过,火烧火燎,连同神经一起麻痹。
宋深深洗了把脸,脚步虚浮地走了出去,直直撞到了一个男人的身上。
横在腰间的胳膊忽然用力一收,下一秒她整个人就凌空被人抱了起来。
“宋深深,你真是太有出息了,为了一个男人至于吗?你就真的那么喜欢他吗?”
宋深深自嘲似的笑了起来。她就是没出息,他们宋家都没出息。爸爸为了一个女人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她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前途不要了,尊严不要了,甚至连命都不要了。
可是,换来了什么?
宋深深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秦歌挡在宁东旭身前,板着脸道:“她是我女朋友,把她给我。”
宁东旭却是把宋深深抱得更紧了。他犹在泥潭里挣扎,拼尽全力后,喉咙终于发出一点嘶哑的声音,出口的却是低落的喃喃。“深深从到大的梦想就是有一个开满鲜花的房子,一架钢琴,和心爱的男人一起养育一群可爱的孩子。她要的幸福,你根本就给不了。”
“我给不了,你难道给的了?我女朋友是很多,但好歹还没未婚妻,而全世界都知道你要娶沈梦。”秦歌提高音量,跟他对峙。
宁东旭摇了摇头,“我不会娶她。”
秦歌质问道:“你过的了沈局长那关吗?”
宁东旭回道:“现在的我对付的了他。”
秦歌又问:“那你爷爷呢?难道你也要对付他?”
宁东旭双唇紧抿,默不作声。
“你们把深深关进了看守所。”秦歌收起了素日吊儿郎当的痞气,眼里也显出几分恼怒。
宁东旭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怎么?做过的亏心事还怕被人知道?”秦歌平日总是笑眯眯的脸上笼罩了一层阴冷凛冽,眸底骤起的惊涛骇浪让人不寒而栗,“我还知道你们跟法院勾结,用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判深深终身监|禁。深深她无父无母,活该让你们这么欺负吗?”
“不是我!”宁东旭忍不住大声叫道。
秦歌冷冷道:“那也是因为你。宁东旭,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的爱,只会让深深遍体鳞伤!”
如同被人用一把大铁榔头猛地砸到头上,宁东旭猛然惊醒。
那双黝黑的双目泛着死气沉沉的灰色。
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绝望的痛楚在他眼中闪过。
如此纠结数次后,宁东旭把宋深深交给了秦歌,却是连最后一眼都不敢再看,匆匆离去。
已是深夜,大多数人已经入睡。可对于某些人来,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夜店里回旋着妖魅的音乐。
灯光迷离,将杯里的威士忌映照出了一层靡靡之色。
阴暗的角落里男男女女肢体纠缠,肆意放纵着自己的欲望。
“哟,这不是‘别人家的孩子’——宁总吗?”秦音凑近,端了杯红酒,醉气熏熏地又,“真是千年大奇观,一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循规蹈矩从不犯错的三好生乖宝宝居然也会来夜店买醉?”
宁东旭抬起眼皮瞧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对,就是这种眼神,‘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秦音拍了下他的肩膀,“大叔,你能少装点逼多接点地气吗?”
宁东旭面无表情地弹了弹她的手碰到的地方,“妹妹,回家去。这不是你呆的地方。”
“我长大了,我爱去哪就去哪里,谁都别管我!”秦音趴在桌上,喃喃道,“什么是为了我好。我才不要去相亲,我才不要过那种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人生。”
宁东旭找了个远离她的位置,仰起脖子,将烈酒吞下肚。耳边劲爆的舞曲节拍肆虐着听觉。一眼地望过去,红男绿女,摇晃手臂,舞动身躯。
一场纸醉金迷,一次穷奢极欲,一片醉生梦死。
宁东旭离开夜店时,秦音和几个男人也出来了。
秦音了个酒嗝,嚷嚷道:“老娘今晚要享受人生!”
几个男人嘻嘻哈哈附和着,把秦音往路边的一辆吉普车带去。
宁东旭瞧了他们一眼,就是秦音过的‘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眼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