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搬家了
沈珺悦想,原主确实很早便爱他了,且是以生命为代价。所以自己那句话得也没错,也许她永远没办法像原主那样爱他,但至少在他付出真心的时候,她也不会辜负他的爱。
被沈珺悦的深情爱语所激,盛临煊当夜几乎没让她睡过。抱在怀里,圈在身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好几个回合。
一夜惊涛骇浪,沈珺悦堆雪似的肌肤上被盛临煊种上了点点红梅。第二日盛临煊醒来,看着沈珺悦被滋润得红扑扑的脸蛋,只觉身心都十分畅快。
但确实也是将她累得狠了,在自己身边几乎是昏睡的状态。清便要起驾回宫了,盛临煊也不忍叫醒她,便用衾被将人卷起,又拿自己的披风将她团团裹住,直接抱上了御撵。
沈珺悦就这么睡了一路,临近京城城门时才睡眼惺忪地醒了过来。因某个州府闹了干旱有急报送来,盛临煊便在御撵外间处理,将沈珺悦的两个宫女叫过来守着她。
她是饿醒的。简单地洗漱过后,便只能先用些糕点垫一垫肚子。正咬着绿豆糕,盛临煊掀帘子进来了。
“醒了?”他走到沈珺悦身边坐下,玉环与染紫见状便将糕点都放好,又给他们都添了茶,便很有眼色的退到外间去了。
将人捞过来安置在怀里,见她唇边沾有糕点的碎屑,盛临煊便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将那点碎屑吃了去。
两人亲亲密密地靠在一处,着话儿。
盛临煊道:“宸福宫已经妥当了,朕让人看过宜乔迁的好日子,最近的是九月十三,你意下如何?”
宸福宫的修缮工作已全部完成,这几日已在进行最后的清扫理,只等着沈珺悦这个主人入住了。
沈珺悦闻言点点头笑道:“皇上都是好日子了,那便这日罢。”她也很期待搬入这座按着自己心意点的宫室。
回宫当天,盛临煊自去处理政务,沈珺悦则回了云溪宫懒散了一日。因心系旱灾之事,盛临煊与沈珺悦分别的时候便嘱咐她好好休息,了他当夜不入后宫。
这在他们二人之间,本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在有心人的眼里,皇上一回宫便与纯昭仪分开,既没有让纯昭仪陪伴,又没进后宫来,她们便有了别的联想。
丁香将听来的消息告诉贤夫人:“皇上下撵后便去了太和殿召见臣工,下晌自回了乾泰宫,而纯昭仪回了云溪宫也未再出来过。这会都这个时辰了,想来皇上今夜是不入后宫来了。”
贤夫人捏着毛笔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皱着眉道:“皇上那边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这纯昭仪也还在云溪宫待得好好的,只怕,事情并没有成。”
杜鹃便在一旁劝解道:“娘娘再等等罢,今日情况尚不明朗,端看明日如何了。”
贤夫人目光阴沉地盯着面前抄的一条条后妃行止规矩,轻声道:“也罢,左右事情都已做了,要是这回不成......”
丁香便压低了声音道:“娘娘便放心罢,凭她现在如何得宠,待出了那档子事,皇上还能容她?到时候您瞧,皇上哪里还会再看她一眼!”
她们在这里盘算着如何害人,事件的主角却一门心思全在迁宫搬家这件事上。
沈珺悦回到宫中后,就将九月十三当天迁宫的事情告知了所有人,只有两三日的时间了,于是这日开始,云溪宫众人便关起门来开始了收拾包的工作。
原以为过去几年不得宠,应该也没多少东西要整理,谁知这一收拾才发现是她低估了,玉环几个还一直在箱笼不够,要去内务府多要一些来。
恩平府的旱灾比盛临煊想象中严重,这几日不停有急报传来,为防止天灾演变成人祸,盛临煊终日忙于此事,白日与臣工商议救民对策,夜晚常常都还翻看旧年记录寻求其他办法到深夜。
如此忙碌,自然再挪不出时间到后宫来。而沈珺悦知道他忙,且自家迁宫在即诸事繁杂的,便也不去扰。
只是没想到因她之前是盛宠,出宫一趟回来却像骤然失了宠一般,便引得宫中女人在背地里又嚼起了舌根,一个个在背后猜测这纯昭仪是不是失宠了。
丁香观察了两日,便来向贤夫人汇报:“看着似乎是成事了,可内务府的太监又告诉奴婢纯昭仪明日便要迁往宸福宫了。这......娘娘,我们可还要继续?”
皇上的态度暧昧不明,纯昭仪却照常迁宫,想到在御花园中因纯昭仪所受的耻辱,贤夫人便冷冷道:“既已到了这一步,便将后边的安排都完成罢,本宫实不想再看见那个女人!”
翌日,李保领着内务府的太监们过来云溪宫帮忙搬运箱笼。
一见着沈珺悦,便躬身传达成徽帝的话:“皇上心里记挂着呢,只是这会还走不开,皇上了,今儿白日应当就能把该忙的忙完,晚上便能去宸福宫陪娘娘用膳,庆贺乔迁之喜。”
又道:“奴才也祝贺娘娘,喜到门前,福临宅地,迁宫大吉。”
沈珺悦笑着将一个荷包亲手塞给他:“谢李公公吉言,这段时日你也多有辛苦,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拿去喝茶罢。”
东西早已装好了箱笼,除了贵重物品以及一些日常用的没有装箱,其他的都码整齐了堆在廊檐下。
“心点别撞到了!”
“过槛啦,注意脚下!”
“哎哎看着点儿!”
“嘿~你们放下的时候轻着点!”
云溪宫从未有哪一日这么热闹过,玉璧以及蔡嬷嬷跟福禄四人指挥着那些宫人们将一个个箱笼抬出去,玉环则带着染紫与天慧在沈珺悦的寝房内做最后的收拢。
外面人声嘈杂,却带着浓浓的生活气息,玉环收着沈珺悦的妆奁,忽然感慨道:“奴婢从未想过能有这一日,真好似做梦一般。”
她在收拾,沈珺悦便坐在一旁也瞧瞧自己有多少好东西,闻言便伸出手去笑问:“可要本宫掐你一下?”
玉环忙躲开道:“倒也不用~奴婢还是分得清现世与梦境的!”
主仆几个笑闹一团,听着外头各种声响,玉环有些不放心,招呼染紫道:“玉璧那丫头毛毛躁躁的我总不太放心,你先收着这些,我出去看看。”
染紫爽快道:“行!”
玉环出去外头巡视了一圈也没见着玉璧,灵雨殿这边都是蔡嬷嬷跟福禄在操持,倒是有人看见玉璧往云溪宫门口那边去了。
她便往宫门口去找,还没跨过宫门就听见玉璧的声音,出来一看,她正跟个内务府过来帮忙的太监吵嘴呢。
玉环忙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玉璧看见她来了,面上闪过一丝喜色,拉过她来告状道:“玉环姐,这人鬼鬼祟祟的想开箱笼,被我逮到了还不承认!”
“什么?”玉环一听,立刻扭头去看那太监。
那太监却苦着脸缩着肩膀喊冤道:“我真的没有!我刚才抱着另一个箱子出来,转头看见这个箱子没关好,就走过来想着把它关好了,结果这个姐姐刚好出来看见了,非这箱笼是我开的,可我真的没有啊!”
玉环听着他话,量这太监身型单薄、年岁不大,应是新进内务府做事的太监。
玉璧听见那太监喊冤,不但不信,还添了气愤道:“我都看见了,你还要抵赖,若不是我刚好出来,你那手都要伸进去了!”
那太监急得脸都红了,只大概平时不惯与人有口舌之争,急起来话便有些结巴:“我、我是瞧见里面有个布偶想摸一摸,我真、真没有想偷!”
偏偏玉璧抓住他这一点事:“玉环姐你看,他要真没想干坏事至于这么紧张么,都囫囵了,分明是做贼心虚。”
玉环拦住她道:“你先停会儿,”又看那太监,他脸红脖子粗的,好似真的被人冤枉了一般,玉环便道:“你先别急,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今日人多手杂的,我们也要仔细些。”
又问他:“你看见箱笼开了,哪一个,怎么开了,你指给我看。”
玉璧想插嘴,玉环看她一眼,她便老实下来,不再作声。
那太监原以为玉璧来了个帮手,自己大概真要被安上偷东西的罪名了,正惶急间,却见玉环话温柔,也不咄咄逼人定他的罪,总算缓过来了些。
他便走到一个箱笼旁,指着道:“就这个,姐姐们看,我来的时候这个箱子还留着这么大一条缝,”他竖着拇指跟食指比划出一个宽度来,“我瞧见了便过来想压上。”
这时玉璧声嘟囔道:“真老老实实盖上我才不你,谁叫你手还往里伸......”
玉环拍拍她手,又问那太监:“你看见里面有个布偶才想碰一碰的?”
“是,”那太监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我娘还在的时候,也给我做过那样的布偶,所以我一时忍不住......”他话音哽咽,垂着头,忽然落下了一滴泪。
玉璧愣住了,玉环也有些不忍,掏出帕子递给他道:“先擦擦罢。”
然后自己走到那个箱笼旁边看起来,招呼玉璧过来,“你来的时候看见他想伸手,但是他手可放进去了?”
玉璧想了想,犹豫了片刻道:“好似,还没放进去......”
玉环点点头,掀开箱笼盖子,果然最面上是一个老虎布偶,而这个箱笼里面装的大都是沈珺悦幼时的旧物,根本没什么贵重物品。换言之,也就是根本没什么东西值得偷的。
恰好这箱子里面的东西都是玉环亲自收拾规整的,她便又检视了一遍,东西都在,没有多的也没有少的,她便合上箱子。
“此事大概真是误会一场,你也莫伤心了。”瞧着这孩子默默地掉泪实在可怜,想必也是有一段伤心往事的,也是,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了,好好的男孩子谁家舍得送进宫来当太监。
玉璧也觉得自己大概真的错怪他了,想道歉又有些抹不开面,吭哧了半天倒想了个主意:“我会做布偶,等我做一个送给你。”
那太监忙抬头拿袖子胡乱擦了擦脸,惊喜道:“真的吗?”
“真的,”瞧他的样子,看着真还是个孩子呢,玉璧心软下来,爽快道:“等我们宸福宫搬好了我就给你做,三五日便好,到时候我去内务府找你啊。”
那太监一下便破涕为笑,紧点着头道:“我等姐姐。”
忽然宫门内传来一声儿:“二位姑娘,可是柚子差事没办好惹怒了两位啊?”
几人循声看去,玉环敏锐地察觉到身边这太监听闻那个声音的时候身子竟抖了抖。
原来李保去内务府要人,内务府总管便安排了一个叫王三平的主事领着这批搬东西的太监随李保走。
李保把人领到云溪宫,见过了沈珺悦以后,便将这边的事情都交代给了管事的王三平,自己回了乾泰宫去。
方才有搬东西的太监在门内看见了这里的动静,便忙跑进去报告给王三平。王三平一听手底下人疑似得罪了现如今后宫中最得宠的纯昭仪娘娘——身边的两个大宫女,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拖着肥胖的身躯紧赶慢赶地赶了来,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便想着先教训了那太监给玉环玉璧出气,好赶紧平息了她们的不快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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