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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快下来!”看着在房顶的赵瑞, 赵六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殿下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看着是让赵都尉拍出毛病了。

    昨天在寒潭边, 让赵笙通了“任督二脉”。赵瑞吐了一口气, 颤颤巍巍地立起了身子。在下面看没多高,站在房顶上一瞧, 好高啊。赵瑞有点晕高了。

    在大家伙的松气中,赵瑞扶着瓦片慢慢地蹲了下来。

    口诀, 口诀。

    赵瑞脑子里循环播放那首魔性的神曲, 我真的很不错, 我是真的真的很不错。

    感觉被鼓舞到了,赵瑞站起了身子, 吸了口气, 还是下次吧。今天晕高。

    赵瑞刚转身,大家伙提了提气,都来不及惊呼, 赵瑞……踩滑了。人在危难中,会迸发强烈的求生欲。就在滑的刹那, 口诀在脑子里发烫了。赵瑞提了口气, 旋身飞了出去。赵六一愣, 没想到王上能飞,看上去王上就像故意滑。

    王上也成高手了?

    刚回头,便传来王上的尖叫声:“救命啊!我不会转弯!”

    刚才王上掉下来,她们还有东西接着。现在王上飞出去,她们都没有反应过来。随着哐当一声, 赵瑞直接撞廊柱上了。赵瑞可算完美地避开了急救措施。赵笙第一个跑过去,赵瑞直着脖子,栽倒在地,比王八还王八。

    “王上……”家令赶紧扑到了赵瑞的身边。

    “不、不要推我……”

    赵笙赶紧摸了一下赵瑞的骨头:“还好还好,骨头没断。”

    赵瑞只有眼睛在转,赵笙的手落到了赵瑞的脖子。“咔嚓”一声,身后也传来了不忍卒看的“嘶”声。

    “可能这些天要注意脖子了。”赵瑞这个样子确实好笑,赵笙憋了口气。

    赵瑞眼珠子一转,疼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你故意的!”

    等赵瑞被抬进房间,赵笙安慰了一句:“学轻功是这样,要断几根骨头。”

    ?这是安慰吗?赵瑞觉得直女在恐吓她。

    等脖子好受一些,赵瑞才从床上起来。赵笙端汤进来,便见赵瑞在捏毛笔。姿势当然有些别扭,脖子不动头不动,只有眼睛往下瞄。在写东西。

    “王上,把汤喝了吧。”

    “你放一边吧。”赵瑞仍旧在写。

    “王上在写什么?需要的代劳吗?”也不好总笑纨绔。

    “那你来吧。”赵瑞放弃了,把毛笔甩在了一边。

    “你看一下这个。”赵瑞直着脖子,像个木偶似的,转到一边拿布条。赵笙坐在赵瑞身边,展了一下布条,是宁州王的来信。

    看来纨绔真的有给宁州王写信。

    “我口述,你来写。”赵瑞道。

    赵笙点了点头,铺开了布。

    兵肯定是要出的,就看时间了。赵瑞得比较通俗,在赵笙的笔下,就比较讲究了。看了赵笙的遣词造句,赵瑞感慨了一下:“笙笙,你这完全可以当个文官啊。”

    “不敢。”赵笙道,“臣一个粗人,差得远。”

    聊了几句,赵瑞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有些晚了,怎么陈恒还没回来?

    吏额头上有些汗,看了一眼主座上端坐的掾吏。谁都知道王上大发雷霆,将曹内官员清洗了一遍。这会派了个男人,她们才算松了口气。男人有多大本事?还不是靠着王上的恩宠?更何况这人还是个瞎子。

    “清完了?”

    “还、还没。”两天的共事,很多时候她都认为男人在装瞎。

    刚开始并没有拿他当回事,他看不见账目,让她们给他读。念到府里的开支时,他吭声了。错了,你们到现在还没用王上的记账办法。

    这个男人的脑子里,似乎有一本账。比她们长着眼睛的还要了解。

    “我要是长着眼睛,你们还有什么用处?”

    “你们蒙我,最好把王上一同蒙了,要不然牢里的那几个,还等着你们去陪她们。我受了罚,你们遭了灾,大家都不好。一条船上的,你们也别蒙我,把该做的做了,我也能向王上交待。王上高兴,我们都好。”

    昨天男人几通话下来,把她们脸得一阵青一阵白。在她们面前的,可不仅仅是个侍宠,而是她们的上级。

    陈恒端起了茶盏:“不着急,你们一日清不完,我就在这里陪你们一日。”

    吏们赶紧低下头去。

    陈恒回来的时候,赵瑞正准备睡觉。陈恒这忙活了大半天,一进来就听到了女子的谈笑声。他累得眼睛茫茫,敢情王上还在风流快活?

    “都尉还在啊?”一猜就是和王上耳鬓厮磨的赵都尉。

    “参见陈选侍。”赵都尉面上一红,起来给陈恒行了礼。

    “没有搅到二位吧?”

    这调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喜欢她。赵瑞也大方,拍了一下自己床:“陈选侍也过来坐?”

    “……不用了。”

    赵瑞这样也就能欺负基佬了。

    赵笙起了身,给陈恒搬了凳子,陈恒和赵笙道了声谢,把手里的账给了赵笙。

    “陈郎的效率就是高。”

    陈恒摇了摇头:“只是其中一部分。”

    “王府这样的情况,侍子能做的并不多。”陈恒道。

    赵瑞看着账目,只觉得豁然清晰。就应该这么记账嘛。

    “没有人为难你吧?”赵瑞道。

    “没有。”之前他经营商铺,也有一些人偷奸耍滑。陈恒把这个理解为相互适应的过程。难免的,这才第几天?

    “王上给侍子撑腰,她们也不敢。”陈恒道。

    “嗯。”勉强又看了一点,赵瑞觉得脖子酸痛。

    赵笙见状,也坐到赵瑞身边,微微托着赵瑞的下巴。

    “侍子都忘了,王上身上还有伤。”陈恒一天都在处理公务,并不知道赵瑞扭脖子的事。

    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不想。

    不想,但伤在那里,总有人关心两句。师娘子瞧赵瑞直挺挺地坐着,道:“怎么了这是?”

    “……落枕了。”总不能自己练轻功,不会转弯把脖子给扭了吧?

    师娘子掩嘴笑了一声。

    “为何笑我?”

    “怎么跟孩子似的。”师娘子轻声道。

    “哎。”休了一阵子,来了东院。东院生意红火,看得赵瑞流口水。这账面上该有多少银钱?

    “王上家事处理得如何?”

    “我不烦你,你落个清闲。”赵瑞道,“你是不是一早知道,我要忙上一阵子?”

    赵瑞都觉得,是她惹师娘子烦了,师娘子给她抛了个事做。

    师娘子道:“王上好没道理,前几日感谢我,现在又埋怨我。”

    “我哪敢埋怨师大娘子,要叫你那些支持者听见,我怕是出不了东院的门了。”

    师娘子喝了口茶,不接赵瑞的话。

    赵瑞咳了一声,近了些:“我来是有些事情。”

    “王上有事事,做什么埋汰我?”

    “哎呀错了,我的师姐姐。”

    师娘子放下了茶杯:“让我猜猜,王上愁的是‘家事’?”

    “对对,姐姐真是聪明。”

    “整个云陵都传遍了,王上宴请豪强,还封了府里的侍宠做掾吏。”

    赵瑞咳了一声,估计云陵都在传她秋风的事儿。

    “我这不是与民为善吗?”

    “没什么不可。”师娘子道,“这些年她们也是风生水起。”

    也该放放血。

    无赖碰上一个更无赖的主儿。

    “师姐姐,我们真是所见略同啊!”

    师娘子没被赵瑞哄晕:“所以王上现在也要我的主意了?”

    这话的,什么叫现在啊,一早就开始主意了。这话赵瑞没敢讲,只是“理亏”地笑:“东院现在是云陵最热闹的地方之一,想让娘子帮我留意留意。”

    赵瑞把想法告诉了师娘子。

    她有算发展商业。

    她一早就有这方面的算,要不是王府亏空,她也不会这么快实施。果然钱是第一生产力。

    等伤好了后,赵瑞和赵笙走访了一下云陵,她毕竟是济州的王,也不能走太远。顶多去了一下云陵周边。一天宿在外头,赵笙了个盹儿,醒来见隐隐的烛光。赵瑞好像不想影响她睡觉,一手遮着光,一手提着毛笔,在竹简上写写画画。微弱的烛光,衬得赵瑞的眉眼格外好看。

    等赵瑞躺下,赵笙主动凑到赵瑞身边,将赵瑞冰冰凉凉的手放到她的脖子。

    “我真是带了个大暖件。”赵瑞眯眼笑。

    没有调研就没有发言权,赵瑞想颁行一些政策,听别人是一回事。别人好,不定是照拂她的面子。自己看一圈,总归稳妥些。毕竟政策下去,还要面对很多突发情况。

    外面回来不久,赵瑞便收到了一封信。这封信看得赵瑞眉眼弯弯。

    “王上?”赵笙问赵瑞。

    赵瑞笑了笑,扬了一下信:“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总要跨出第一步。”

    作者有话要:  宝贝们来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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