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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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孙三娘告诉, 可能是其他人的, 知道赵瑞的算, 奚通给赵瑞来了封信。和赵瑞了西东线路上的通商。济州接壤中洲, 中洲是东西二洲之间的枢纽。商贸非常活跃,可以是中洲的一大经济支柱。中洲兼具西东特色, 在归属上更依赖东洲。在东洲的大地上,已经孕育了世界最强国, 姬国。谁强大依赖谁, 没毛病。

    作为接壤中洲的济州, 在通商方面并不是很活跃。虽然设有邸店,却鲜有西东商队。就像上次问奚通要地图, 错过她们这一波, 怕是又要等上三年五载。其中很大的原因便是西南部的抵抗势力,也就是掳走孙家九娘子的匪徒。正好卡在通商的关键位置。外面的商人要进来,必须要经过这伙匪徒把控的地盘。如果绕路, 那就要绕一大截了。耗时耗力,得不偿失。难怪奚通铤而走险, 走私了盐铁。这不走私, 根本就是无本的买卖。

    想来想去, 又回到了原点,该怎么端了这伙匪徒?这伙人也机灵,依凭着济宁的地势,钻进钻出,跟野猴子似的。

    那天在宴上, 别怪赵瑞滑头。怂恿豪强们资助,一方面是真的缺钱,另外一方面想着相互牵绊一下。此消彼长,这一仗下来,她肯定亏了。耗损巨大,接下来她还怎么推行均田制?还怎么改革?为了别人口中一句“贤明”,把底裤都赔了,实在不合算。还不如做个纨绔,不要点脸。改革是长久的,时间会给她证明,她并没有别人口中那么纨绔。

    赵瑞提了笔,给奚通回执了。奚通手里资源多,给了她信,王上若有算,她负责联系中洲方面。赵瑞应了。

    虽然是双方都利好的事情,但也亏奚通有良心。

    写完信,便听到外面的爆竹声。赵笙端汤进来,把汤给了赵瑞,帮赵瑞装信。赵瑞喝了口竹笋汤,口感鲜嫩。

    “过节了?”赵瑞问道。

    赵笙点了点头:“这阵子是竹商最开心的时候。”

    燃竹而爆,驱逐瘟神。

    看赵瑞低头,赵笙便走到赵瑞的身边,帮赵瑞揉脖子揉肩膀。王上的身体已经比之前好多了,之前肉都是软的,现在摸着有些结实了。

    “王上不要太累了。”

    赵瑞看竹简,把手放在了赵笙的手上。手指有些温热,被赵瑞牵着放到了肩头。

    “按这里,这里酸。”

    “要是有笙笙帮我揉,我愿意天天累着。”赵瑞奉承道。

    赵笙抿了一下唇角,轻声道:“那属下可不愿王上天天累着。”

    走访了一圈,赵瑞整理了一阵子。把重点划记了出来,其实她的水平也很有限。她就用有限的水平,和古人讲有限的开源措施。即便是这样,隔了千年的信息不对称,古人仍然觉得赵瑞大智慧。

    “王上我是做生意的材料,实在是谦虚了,侍子比不上王上。”看了赵瑞的计划,陈恒感慨道。

    “没,我也是空谈两句,做实事的还是陈郎。”赵瑞道,“你看我的计划,不出意外的话,什么时候能实现盈余?”

    陈恒看了看,想了想:“其实现在已经好很多了,王上不用着急,济州还是能撑住的。”

    王府有整个济州撑着,这大概也是原主有恃无恐,肆意挥霍的原因?

    其实不原主,赵瑞一个现代人,也受不了古代寻常的条件。像她泡澡,像她每晚住温室,在现代是非常平常的事情,可放在物质文明欠发达的古代,这都是非常奢靡的表现。寻常人有屋瓦遮蔽,就很不错了,哪里还像她有温室?

    赵瑞本身就有些花销,现代人物质享受的觉悟比较高,在古代就是纨绔。除了没去享用后院的那些男人,其他的享受,赵瑞都蛮得心应手。

    这对于赵瑞来,都是很正常的。呃……可能多吃了一点。可三餐都吃素的话,那她这个王当得还有什么意义?有天天吃草的王上吗?

    赵瑞手指点着桌子:“那你认为本王出兵西南,什么时候是最好时机?”

    陈恒眉头一跳:“王上真要出兵吗?”

    “有这个算。”

    陈恒叹了口气,似乎不喜欢杀杀的事情。

    “若真能剿灭匪徒,于民也是件利事。”还没进王府,他就知道西南的事情。不像姐姐们那么热血,听到战争他心口突突地跳。他知道这是件好事,可能因是男子,体弱又敏感。

    “祸乱已久,王上除了考虑银钱,还要考虑各方面联合之事。”

    赵瑞点了点头:“本王这也在联合宁州王,宁兵与匪徒多次交战,想必有不少行军经验。”

    “你不用担心,本王不急在这一时。”赵瑞道。

    陈恒和赵瑞了会话,犹豫间捏了一下袖口:“王上,你要舍常文侍了吗?”

    赵瑞不回答,陈恒又道:“昨日我去了他那里,他消瘦了许多,害了病,躺床上半个多月了。”

    “王上,侍子知你现在心悦赵都尉,常文侍恐怕也不是要您的心,只是想您去看看他。”陈恒道。

    “你和他关系真不错。”赵瑞理了理袖口。

    陈恒顿了一下,道:“常文侍长在宁州,王上与宁州王通信,不就是想了解情况?不如问问常文侍,不定他有什么建议,他是宁州的才子,可比侍子聪明。”

    “好了。”真是一对好兄弟。

    “本王得空就去。”

    其实也不是生气,上次合欢散的事,赵瑞也看出常煜对原主的感情。之前常煜要搬出温室,赵瑞也没做阻拦。不像陈恒,她知道陈恒不喜欢她,没有负担。常煜的喜欢,她没法回应,也不想纠纠缠缠,给对方希望。这种事要自己看开。忽略了女尊国男子的弱势,没看开,还把自己折腾了一身病。

    过了两天,赵瑞去了常煜的阁楼,没招呼,把门一叩,往里一走,吓得常煜把被子蒙在了脸上。

    “侍子丑颜。”

    没起安慰作用,反而把人给吓了。昨天就该跟常煜的贴身子一声。赵瑞退了两步,坐在了桌旁。

    “好些了?”

    “王上?”

    “是我。”

    “侍子还以为做梦。”常煜低低咳嗽了一声。

    “叫了医女吗?”

    “叫了,药都喝好一些了。”

    “你该注意一些身体。”

    常煜的声音有些轻:“让王上费心了。”

    “你喝水吗?我端水给你?”

    “不,不用。”常煜咳嗽了一声,语气有些哀求。

    “那你别蒙着头,我答应你不过去。”

    常煜的手颤了两下,慢慢地露出了额头:“侍子不想坏了在王上心中的印象。”

    赵瑞背过身去,不看常煜了:“出来吧,别闷坏了。”

    常煜这才露出了眼睛,看了一眼赵瑞的背影。

    “王上刚从外面回来?”

    回来有些日子了,想了想,赵瑞点了一下头。

    常煜笑了笑,轻轻咳了两声。

    “等会本王和家令,让家令找医女,再给你看一下。”

    “多谢王上。”常煜道,“还没给王上行礼,侍子失礼了。”

    “不用,你躺着就好。”

    常煜顿了一下,轻声道:“王上来找侍子,是有什么事吗?”

    对人不理不睬这么久,一有事了就来了,怎么有种齐宣王的感觉?

    “听你病了,本王来看看。”

    常煜笑了笑,道:“王上但无妨。”

    “侍子……现在也就这么点用处了。能为王上所用,侍子觉得很开心。”

    一种浓浓的“渣攻贱受”的味道?

    渣攻低下头,含蓄了一下:“想必你也听了,孙家九娘子让西南的人掳了。”

    “嗯。”常煜道,“西南的人,确实有些无法无天。”

    嗨可不是,都是那宁州王养大的!

    “王上要对西南用兵?”

    “本王还在考虑。”得想周全了,仗可不是好玩的。的都是钱。

    “侍子还在家时,就经历过两次宁州出兵西南。”常煜道,“一次侍子尚且年幼,听家母,宁兵无功而返。匪徒一早探得消息,躲进了林子。第二次倒是有所击,但也只起了驱赶的作用。半年不到的工夫,匪徒又安营扎寨了。”

    “这不是批寻常的无赖。”

    “之前宁兵无功而返,也是因为不熟悉山林。恶匪扎根在山上,自然比宁兵灵活。侍子认为,王上应该要找几个熟悉山路的人。”

    “王上若是不嫌弃,侍子倒是认识几个,可供王上选择。”常煜道。

    “当然不嫌弃,本王正是用人之际,感激还来不及。”赵瑞道。

    和常煜又聊了一些,大致是济宁山群的问题。两人想法不谋而合,找不到人,就把人引出来。赵瑞也没大张旗鼓,想西南势力在济宁有眼线,还是不宜草惊蛇。

    等天气暖和一些,赵瑞四肢刚伸展开,便接到了皇帝的圣旨。

    皇帝让她和宁州王联兵,即刻讨伐西南势力。

    作者有话要:  要去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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