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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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宁城的这场瘟疫,来的突然。

    与其是瘟疫,不如是怪病。

    得了这病的人,白天就会困乏无力,而到晚上,就会四处寻人来饮其鲜血。

    而被饮血者,便会感染此病,逐渐生出类犬利齿,目露凶光,夜间寻人鲜血。

    家家户户,只要有得这个病的,就会拿铁链拴住病人,以猪血喂之,也可控制病情。

    杜春雨初到江宁,还没有获得这里百姓的信任。

    根本就不会去听一个的不知底细的外地人的话。

    更别提是朝廷派来的贵公子了。

    杜春雨放下了筷子,对纪言和戈月讲明了江宁现状。

    “这么恐怖!”戈月夸张的张大了嘴巴。

    杜子腾意犹未尽的把最后一点菜汤舔干净,瞅了戈月一眼,看在纪哥哥的份儿上,就不在戈月伤口上撒盐了。

    更吓人的,他哥还没呢。

    杜子腾蹬蹬瞪的跑到纪言的身边,拉住纪言的袖子,不动了地方。

    杜春雨瞪了杜子腾一眼,十分嫌弃的把杜子腾拉开并且扔回他自己的房间里。

    杜春雨这一系列动作极为顺手利索、一气呵成,纪言看直了眼。

    因为,他还没从杜春雨的脸上看到过这么纠结的表情。

    杜春雨送完了杜子腾回房,看到纪言脸上的倦色,二话不,把纪言也拖回了一间客房。

    三两下把纪言放倒在床上,并且十分贴心的给纪言盖上了被子。

    那用意很明显,就是让纪言好好睡一觉。

    纪言:……

    这特么,杜春雨养个杜子腾不够,还要再养个他纪言?

    虽然纪言脸上的倦色十分明显,眼圈已经不能再大了,但刚到江宁见到杜春雨的喜悦冲淡了浓浓的倦意。

    分开了这么长时间,纪言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心里的惶恐几乎要将他淹没。

    尤其在得知杜春雨来江宁之后,纪言在那一刻觉得天都要塌了!

    直到再次找到杜春雨,一颗心才再次安定下来。

    从到大,纪言要什么就有什么,但这回他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咬着牙在被窝里翻腾了一阵子,手心脚心微微出汗,濡湿了薄薄的锦被。

    纪言猛的坐起身来,叹了口气,夹着枕头就往杜春雨屋子的方向跑去。

    隔着窗子,可以看到杜春雨正在桌边写写画画,垂下了眼眸,想必这阵子杜春雨也是累坏了吧。

    为了一家荣辱,不得已来这疫城,还要各种斡旋,真的很难。

    思及此,刚伸向门的手又缩了回来。

    或许不该在这种生死关头在费杜春雨的心思。

    这时,门却开了,杜春雨看着纪言出现在自己门口。

    外衣反披在身上,手里还拿着个枕头,就什么都知道了。

    “行、”杜春雨一时改不过来这个称呼,停顿了下,接着到,“不敢睡?”

    “没……对!”

    等纪言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经口不对心的出来了。

    杜春雨二话没,把门敞开的大了些。

    纪言也二话没,就着门缝溜进了杜春雨的屋子,一点儿也不见外。

    把枕头扔到床上,熟稔的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叫行止。”

    杜春雨带着三分笑意的面庞停滞了一下,抿紧了唇,试探道,“行止。”

    “嗯。”纪言应了一声,抱紧被子滚了一圈。

    在躺到床上的一瞬间,纪言心里想到的,竟然是以后的日日夜夜,都将会是这样。

    在心里无声对自己着,就算得不到这个人,那也要能靠近一刻是一刻。

    然而,躺在床上的纪言,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杜春雨上来。

    眼巴巴的看着杜春雨,依然没有半分睡意,脑中越来越清明。

    杜春雨放下的毛笔,走到床头掀开被子,挨着纪言躺了下来,“快睡吧。”

    纪言稳了稳心神,抱住杜春雨的胳膊,撒娇道,“不许走。”

    “嗯,不走。”

    抱着熟悉的胳膊,闻着杜春雨身上淡淡的阳光味道,困意瞬间袭来,沉沉睡去。

    杜春雨看着呼吸逐渐绵长的纪言,轻轻把纪言的另一半身子揽到怀里,好让纪言睡的更舒服些。

    眼睛一直愣愣的盯着纪言看了半响,脸上的表情有困惑,有不解,还有一丝懊恼。

    终于叹了口气,认命般的缓缓的、又无比虔诚的在纪言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旋即又快速离开,整个脸和脖子都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

    紧了紧怀中的人,尽量忽略跳如擂鼓的心跳,看到纪言真的是睡熟了,甚至还起了呼噜,又偷偷在靠下的位置上亲了一口。

    然后派自笑了起来,若是此时纪言还醒着,一定能发现,杜春雨此时的笑,和平时脸上经常挂着的微笑迥然不同。

    可惜,这时的纪言正牢牢抱住杜春雨的臂膀,睡的十分香甜。

    杜春雨牢牢盯着熟睡的纪言,这一看,就再也没了睡意。

    ……

    纪言是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的。

    十分大力的敲门声,连绵不绝的想个不停。

    纪言烦躁的把头埋到被子里,浑身都酸软疼痛,特别的不舒服。

    感觉到双手环抱的美味的食物要逃离自己的双手,纪言吭哧一口就咬了上去。

    杜春雨倒吸一口气,隐忍着没有发出声音。

    听到食物喊痛,纪言加大了咬合的力度,还迷迷糊糊的想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没食!

    看着纪言有越咬越紧的趋势,再加上门外的叫门声实在烦人,杜春雨轻轻推了推纪言,轻声叫到,“行止,先松开。”

    纪言瞬间清醒。

    感觉到嘴里糟糕的触感,顿时感觉没脸见人了,把脸重新埋在被子里,再也不想出来了。

    杜春雨抽出了胳膊,上面深刻的咬痕简直不要太明显,整理了下衣衫。

    把纪言的头从被子里挖出来,然后把身子完完全全的捂在被子下面,才出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申远铁青着脸,看到杜春雨才开开门,傲慢道,“杜公子,我可告诉你,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摄政王了,只要你能找到那宝贝,那他就能保你爷爷不死,不用管这些疫民,让他们自生自灭就好,摄政王不会怪罪的。”申远商量到,伸手捏出个兰花指。

    可杜春雨仿若没听到一般,铁青着脸,一声不吱。

    申远派自叹了口气,道“这样吧,我求求摄政王,让他给你延长至三个月,这样杜公子可有把握?”

    杜春雨咬了咬牙,道,“那就有劳申大人了。”

    申远拍拍杜春雨的肩膀,摇着头走开了。

    杜春雨没有回房间,站在门口,久久的凝望着扶风的方向。

    纪言在屋里听的真切,收拾好自己,看到杜春雨站在门口,想起了在人家胳膊上咬的痕迹,又有些不好意思。

    “你胳膊怎么样了?”纪言左手食指勾着右手食指,来回蹭着。

    “没什么,”虽然这么着,可杜春雨还是把袖子撸起来,露出里面的牙齿印记。

    “这么深!”纪言看到,不浅的牙印下微微渗着红血丝。

    “我给你上药!”着,纪言就把杜春雨拽回屋子里。

    杜春雨任凭纪言摆弄着,没有一句话,纪言一边给杜春雨抹着不知名的膏药,一边问道,“刚才那人的宝贝是什么?”

    杜春雨微微摇头,“没什么,你就待在这屋子里,哪儿也不准去。”

    完,为了让自己更有权威一些,杜春雨把腰板挺得更直了些。

    纪言登时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杜春雨疼的指尖微颤,但为了维持严肃认真的形象,纵然真的很疼,还是忍着没有给纪言任何表情。

    “你要听话。”语重心长的撂下这句话的杜春雨,像是突然有什么急事儿似的,飞快推门而出。

    纪言盯着手中刚刚给杜春雨上药的布帛,发了片刻的呆。

    杜子腾在门口处。扒着门往里张望,见没有了哥哥,越发的大方了起来。

    “行止哥!”杜子腾脆生生的喊了一句。

    纪言发着呆,一时不查被这一声大喊给吓了一跳。

    还从来没有人管他叫过行止哥这个称呼,冷不丁被叫,感觉特别奇怪。

    “来,你过来。”纪言冲杜子腾摆摆手。

    杜子腾见到偶像如此热情,忍不住心花怒放,颠颠的跑向了纪言。

    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扇子,对着纪言就是一顿狂扇。

    江宁天热,只是现下天色已晚,再加上纪言刚睡醒,其实并不是很需要扇子。

    然而杜子腾并不知道自己的马屁拍错了地方,扇的越来越用力。

    “好了,到底有什么事儿?”

    杜子腾看到纪言如此坦白,不禁笑开了言,道,“行止哥,你饿不?”

    看到如此坦率求食的杜子腾,纪言揉了揉额头,“不饿。”

    杜子腾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来,嘟嘟囔囔的。

    纪言没听清也不知道他了些什么。

    “好了,我给你做点宵夜去。”纪言看着杜子腾叽叽咕咕的样子,就想笑,这么可爱的孩,根本就和杜春雨没有半分相像。

    伸手撸了把杜子腾稀稀拉拉的头发,哼着曲儿就去给人家弟弟做夜宵去了。

    作者有话要:

    咳,不要误会,酸软疼痛什么的,是走道累的_(:з」∠)_

    剧场:

    杜春雨:嘶,轻点,疼~

    纪言:爱上不上

    杜子腾:(⊙o⊙)…我怎么不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