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晚上贺闻是过来许琮这边的。
两人照例吃了饭,贺闻进去洗澡,许琮将买的领带拿出来,忐忑而兴奋的等着送礼物。
贺闻出来的时候,就见许琮坐在床边微微垂眸的模样,温顺而可人,像只等待主人去宠爱的宠物。
一个多月的相处,贺闻越发对许琮满意起来,许琮听话、从不跟他提要求,无论多累每次只要一到许琮这边来,许琮的百依百顺总能让他感到放松。
这是贺闻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坦白讲,他很享受这样的状态。
许琮见贺闻出来,立马站起身去拿吹风机要帮贺闻吹头发,贺闻被他伺候惯了,也觉得没什么,坐下来任由许琮修长的手在他发间按摩,绷紧了一天的神经逐渐舒缓下来,贺闻甚至有点昏昏欲睡。
他正眯眼,吹风机停止了运作,疑惑的嗯了声,许琮把一个硬盒子放在他手里,他们两个离得近,许琮的声音就像贴在他耳边的似的,他能清晰听出许琮话里的雀跃,“我给你买的礼物。”
贺闻睁开眼,见到腿上有一个长条盒子,愣了一秒,心里浮现起一股不明的奇异感觉,他偏过头看许琮,笑了声,“给我买的?”
许琮颔首,微笑着的样子越发温柔。
贺闻修长的指把盒子开了,露出里头的黑色条纹领带来,认不出牌子,设计也很简单,想来是什么众品牌。
贺闻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货,从来不把杂牌往身上搭,即使他在心里想许琮品味不怎么行,但也不至于扫兴,摸着许琮的脸亲了下,低沉道,“怎么忽然想给我买礼物?”
许琮抿着唇笑,“我闲着无聊出去逛街,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
贺闻眉宇之间难免染上点喜,他将领带往床头柜一放,就着气氛把许琮压在身下,和许琮的唇缠绵亲吻,着半真半假的话,“谢谢,我很喜欢。”
许琮因为他这一声喜欢眉眼都弯起来,甚至大胆的主动勾住贺闻的脖子和他拥吻,贺闻本来工作忙了一天,不算做那档子事,但人都送到家门口,不上实在可惜,也就顾不得其他,慢慢分开许琮的腿,彻底将人吃干抹净了。
今晚贺闻留宿在许琮这边,这是他头一回留宿,许琮高兴得不得了,敏锐的察觉到他和贺闻之间似乎有什么又更近一步了。
贺闻也不清,只是做过之后懒得回去,干脆也就破自己一贯的原则,抱着许琮睡了一夜,许琮睡相很好,不闹不响的,权当暖床用也很是舒服。
领带第二天贺闻带走了,不过以不搭今日份的西装没有上身,许琮不疑有他,亲自将他送出门,还沉浸在温情中。
以前贺闻来找他,似乎只是为了与他上床,但昨晚不同,贺闻不仅收了他的礼物,还抱着他睡了一宿,他产生一种两人同居了很久的错觉,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持续下去。
他发觉自己越来越喜欢贺闻,想要一直一直陪在贺闻身边,哪怕他是等待的一方也没关系。
临近年关,贺闻公司的工作逐渐减少,陪许琮的时间也变得多了起来,前两日得知好友简余要去一趟英国,万寻便张罗着一群玩得好的发给简余送行。
贺闻接到万寻电话的时候正在许琮这边,他最近常常宿在许琮这儿,连自己的家都不怎么回。
许琮在厨房捣鼓,贺闻想了想进厨房喊他,“别忙活了,今晚出去吃。”
寻常聚会大家是不带人的,但贺闻起了点怜悯之心,许琮常常一个人在家,有时候太过安静沉闷,他怕许琮闷坏了,便想着这次聚会把许琮带出去。
许琮不明所以,语气难掩失落,“这样,那我就不煮你的份了。”
贺闻上去搂住他的肩膀往外带,“去换衣服,一起去。”
许琮眼睛一亮,应声进房去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和贺闻一同出门。
天气冷,许琮穿得多,连围巾都备上了,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贺闻笑他畏冷他也不否认。
车子在一处高档酒店停下,泊车的替贺闻将车开到地下停车场,许琮跟在贺闻身边进酒店,贺闻报了房间号,有服务生带他们上楼。
来这种地方总是让许琮不自在,但因着有贺闻在身边,还算安心,只是当包间的门开时,许琮的心还是不免剧烈的跳了两下。
包间里坐着六个青年,刷刷刷把目光投到许琮身上,皆有些诧异,许琮这才明白原来并不是单纯的两人聚会,不知所措的看向贺闻。
贺闻却觉得没什么,和包间里的好友招呼,带着许琮入座,许琮如坐针毡,这里头的他认识几个,以前常去会所,其中以万寻最为熟悉。
当即万寻就大笑道,“贺闻你不是吧,大家出来聚会你还带人呐?”
贺闻以前不是没这样做过,大家也就笑话几句罢了,但所有的话语落在许琮耳朵里,却比外头冷风刮还要疼,他无助的弯着腰,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贺闻拿湿巾擦了擦手,无所谓道,“多一个人而已,还怕吃穷你了?”
很快许琮就听见一道略显轻弱的声音,“是为我送行,人多才热闹。”
恰当的解了许琮的围,许琮抬头去看,斜对面坐了一个年轻男人,面容温和,有点苍白,眼里的善意却很是分明,他不认识这个男人,但因着这份善意不由感激。
主人公简余都发了话,众人自然不再揪着许琮不放,纷纷把话题转到其他地方去,许琮听着他们讲话,脑袋乱哄哄的,不禁想贺闻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里来。
若是想将他介绍给朋友,这情况却让他尴尬不以,贺闻的态度……更像把他当做一件展览品,即使许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但他敏感的察觉到,凑过去轻声和贺闻耳语的人是在谈及自己。
那若有若无的目光折磨着许琮,让他恨不得现在就逃离。
许琮紧张的捏了捏拳,想鼓起勇气跟贺闻自己要先回去,贺闻的电话不适时的响起来,和众人了一声便起身去外头接电话。
没有了贺闻,许琮独自在这包厢里险些喘不过气,他能感受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探究的、戏谑的、嘲笑的,令他连头都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