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番外①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喻栖反应过来的时候, 许宴川已经倒在了桌子上。
他的酒量太好, 喝酒不上脸, 一杯接着一杯下去,脸色都没红。
喻栖跟他在温泉酒店度假, 期间接了个电话, 跟叶珩胡侃了几句。
完电话, 许宴川就开始喝酒。
这里的清酒并不上头, 后劲却很大。
许宴川一连喝了好多杯,最后对喻栖伸出手,好像是想摸摸她的脸。
鬼使神差的, 喻栖没有躲开。
她眼睁睁看着许宴川的手指伸到自己面前来,在碰到她脸颊的前一秒停住了。
这一秒钟好像被无限拉长。
喻栖吞了吞口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喝的那一丁点儿酒的后劲也上来了。
她觉得自己, 有点儿想把脸贴上去。
贴上他的掌心。
然而就在喻栖做出反应前,许宴川的手啪嗒一下,掉在了桌子上。
他也头一歪, 睡着了。
喻栖盯着许宴川的侧脸看了半天, 最终叹了口气,凑到他的身边去。
她歪着脑袋看着许宴川的脸。
许总的脸非常立体,如果没有在笑, 五官会显得有点儿锐利。
尤其是那双眼睛,就算带着笑意看人, 也让人觉得脚底生寒。
喻栖倒是没怎么被他不高兴的眼神看过, 也就胆大包天, 伸手拍了拍许宴川的脸,嘀咕道:“怎么喝醉了就睡觉呀。”
许宴川穿着浴袍,胸口敞开。
从喻栖的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见他笔直的锁骨,还有锁骨往下,宽阔饱满的胸肌。
喻栖又一次吞了吞口水。
她不得不低头承认,自己已经有点色欲熏心了。
荷尔蒙的力量是强大的,可以控制人的思想。
像是许宴川这种级别的荷尔蒙炸弹,更是能炸得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喻栖悄悄把手从许宴川的胳膊下面伸过去,按在地上,整个人趴着,朝许宴川又靠近了一些。
她看着他睡着的侧颜,看见他微微张开的嘴巴。
……好像有点心动。
就算理智告诉自己,这种心跳加速是身体的正常反应——
喻栖悄悄把手伸过去,碰了碰许宴川的眉毛。
许宴川一动不动,呼吸均匀。
喻栖的手指逐渐加重了力气,顺着他的眉骨,摸到他的鼻梁。
许总的鼻梁形状很美好,一层柔软又光滑的皮肤下面,是坚硬的鼻骨。
他看上去冷硬又强势,皮肤的触感竟然这么柔软。
喻栖偷偷笑了一声,又用指尖去轻轻碰她的睫毛。
许宴川睫毛抖了抖。
喻栖一惊,紧跟着就看见许宴川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眉眼弯弯,眼睛里满是笑意,伸手捉住了喻栖的手指:“你在做什么?”
喻栖顿时红了脸。
她缩回去,姿势变回正坐,结结巴巴开口道:“你、你没醉啊……”
“还行。”
许宴川一只手抓着她,另一只手胳膊肘撑着桌子,托住脸,眯着眼睛看她。
浴袍随着他的动作敞得更开。
“我。”喻栖有点结巴,“就是觉得你,挺诱人的。”
许宴川又眯了眯眼,问:“那能引诱到你吗?”
喻栖视线乱飘,不敢看他:“能,能的吧。”
许宴川垂眸看了眼。
喻栖正坐在自己的脚上,看上去分外乖巧。挽着的头发落下一缕在耳边,半遮半掩着粉红的耳根,和白皙纤长的脖颈。
许宴川朝她伸出手。
他的指尖最后落在喻栖的耳边,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喻栖的耳垂,眼神有些迷离:“你知道吗,刚刚的行为,要付出一点代价。”
喻栖:“嗯?”
许宴川的手指最终落在了喻栖的下巴上,他抬起她的下巴,凑过去,低头印下一吻。
微凉的触感,带着些微清酒的香味。
喻栖只觉得脑袋里晕晕乎乎的,不知道是因为喝酒的后劲,还是因为许宴川的温柔。
他的另一只手最终圈上了喻栖的腰肢,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喻栖本来就迷糊,被他一吻更是整个人都软了,像是猫咪一样,几乎化成一滩液体。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向后仰倒,躺在了榻榻米上。
这个深吻让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
喻栖心里一阵乱七八糟的呼喊,也不知道在喊些什么,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许宴川的额头抵着她的,一边喘息,一边又低头碰碰她的唇。
喻栖发出一声呜咽。
他直起身子,又亲亲她的鼻子,亲亲她的眼睛。
喻栖揪住他的浴袍领口,捏紧又放开,不知道该怎么办。
都是成年人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接下来会怎么样也都能猜到。
喻栖有点儿心虚地想,许总不会明天早上醒来,他喝多了,要她负责吧?
不对,许总喝多了,他能行吗?
喻栖正在心里乱七八糟地呐喊,忽然感觉脖子一热,许宴川的唇贴在了她的脖子上。
温热濡湿的感觉,带着些许的刺痛。
喻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嘤咛,抓住许宴川领口的手指顿时收紧,结果反倒把许宴川整个人拉得更近。
她的领口也已经散开了,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肤。
许宴川舔了舔自己的杰作。
他又轻轻啃咬喻栖的锁骨,伏在她的胸口,带着轻柔的笑意问:“可以吗?”
喻栖抬起手背捂住脸,喘了口气,才声问:“你……醉着吗?”
许宴川的胳膊撑在她的耳边,抬起身子。
他逆着光,高大的身躯投下一片阴影,仿佛把喻栖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怀抱当中。
“我没有醉。”许宴川,“你呢?”
喻栖摇摇头。
她想了几秒钟,才又开口问道:“那、那——”不会要我负责吧?
她没问的出口。
许宴川的吻再一次落了下来。
……
第二天,许总头痛欲裂。
他捂着脑袋,艰难地坐起来。
薄被顺着他的身体滑下去,露出白皙健壮的身躯,还有斑驳的“战绩”。
许宴川:“……”
前天晚上的事情如同潮水一般涌进了大脑。
……他确确实实是喝多了。
因为喝多了,平时克制自己的理智一下子决堤,整个人成了被欲望控制的……
许宴川垂眸,看向身边还在睡觉的姑娘。
……被欲望控制的坏人。
其实到后来他的酒已经醒了,但箭在弦上,姑娘又没有拒绝,是男人都不能自己不行。
他一路把人抱到床上,姑娘就缩在他的怀里,一副害羞又期待的表情。
最后闹到很晚才昏昏沉沉睡着,再醒来的时候,难免有点儿断片。
许宴川又躺回薄被里,侧过身子,单手托着脑袋。
另一只手去不老实地戳了戳喻栖的脸。
喻栖闭了闭眼,抬手遮住光,眯着眼睛看向面前的人,迷迷糊糊地道了声:“早……”
完才慢慢反应过来。
理智回笼,喻栖终于想起之前的疯狂。
整个人都缩回了被子里。
许宴川看着她的反应,忍不住笑道:“早安。躲什么?”
喻栖捂脸。
许宴川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她问的话,也跟着缩进被子里,抱紧怀里的姑娘,下巴放在她的脑袋上,温声哄道:“好了好了,不用你负责。”
喻栖:“……呜。”
她就摸了他两下,这个“代价”是不是稍微有点大了?
“我来负责,可以吗?”许宴川拉开距离,低头看她。
喻栖不想话,闭嘴往他怀里钻。
这一钻钻得许总心花怒放,他当然知道喻栖的沉默并不是代表默认,而是意味着否认。
但此时此刻,她这个撒娇一般的耍赖行为,只让他觉得欢喜。
虽喝酒误事,可两个人都清楚自己做事儿的时候有多清醒。
喻栖嘴巴上着不负责,其实已经心软了大半。
回去之后更加沉迷工作,对于跟其他人的见面是能躲就躲。
许总约她见面,她却不再躲了。
年轻人都体力很好,喻栖又做着压力很大的工作。
每次见到许宴川,脑袋里都不由自主地想起他裸着上身的样子,甚至还会想到……他的汗珠顺着额角滚下来,最终和粗重的呼吸声一起,落在他的肩膀上。
喻栖扒人衣服的目光,许宴川照单全收。
天气渐渐冷了,大家都穿得越来越多。
许宴川在西装外面套了件大衣,看上去一点儿都不臃肿,反而衬得身形更加挺拔。
他心情好,人也显得意气风发,比之前冷淡的模样更加诱人。
喻栖工作的时候,他就坐在旁边等她。
他翘着腿,平板放在膝盖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文件,时不时地抬起手指,使用异能进行着计算。
喻栖看向他的胸口,偷偷用目光扒他的大衣。
许宴川站起身子,主动脱下外套,笑着:“有点热。”
喻栖立刻收回视线,假装无事发生过:“是啊,有中央空调的。”
许宴川又解开了西装的扣子。
喻栖咳嗽两声,警告道:“实验室有摄像头。”
许宴川挑眉。
喻栖:“……我的房间里没有。”
许宴川把大衣搭在手臂上,笑着问道:“不知道喻教授,工作结束了吗?”
“咳咳。”喻栖,“走吧,请你去喝杯茶。”
许宴川走到她面前,牵住她的手:“一起。”
他拉着喻栖的手,在研究所招摇过市。喻栖一点儿都没反抗,只是摸摸鼻子,心想——这样好像也挺好的。
她的工作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是在不太高兴,或者压力很大的时候,身边多了个陪伴的人。
许总对时间的掌控能力卓越,就算他们两个都是事情很多的人,他也能协调好工作和生活的关系,让两个人的行程都变得张弛有度。
该忙的时候忙,忙完了也能闲一阵子。
这种生活状态让喻栖觉得非常舒服,她跟许宴川都没有再提“谁来负责”这种事,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享受生活。
再到后来。
花栗会带着栗子回来看他们,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也不敢当着许宴川的面八卦。
倒是时候会追问喻栖,感情生活如何,什么时候结婚,会不会要孩子。
她养孩子真的很累,也真的很快乐。
喻栖的预定里其实没有生孩子这一个选项,她思考了很久,最后都觉得自己不想生孩子。
当天晚上,她去许宴川家里留宿。
许总的家,之一。
这套是喻栖最喜欢的,床也是她觉得最舒服的一张。有时候在里面一觉睡到中午,还会把脸埋在被子里,想着干脆就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算了。
他们会窝在一起看部电影,或者看一集纪录片。
然后再洗澡——分开洗或者一起洗——最后睡觉。
可能是睡觉,也可能只是睡觉。
这天的气氛似乎很适合只是睡觉,也可以聊聊天。
于是喻栖提起花栗的事情,她躺在许总的怀里,用一种商量的语气:“你觉得,领养.孩子怎么样?”
许宴川:“嗯?”
“我不想生孩子。”喻栖,“所里有好多可爱的孩子,有他们就够了,实在不行我就领养一个喜欢异能研究的,天天带在身边……”
许宴川惊讶道:“你在跟我商量孩子的事情?”
喻栖后知后觉道:“怎么了,你没有想过这件事吗?”
许宴川低低地笑出声来,突然把喻栖紧紧地搂在怀里。
喻栖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呜呜两声,挣扎着从他话里钻出来。
许宴川搂着她笑个不停。
喻栖莫名其妙道:“到底怎么啦?”
“没什么。”许宴川低头,亲亲她的鼻尖,“那我们一起领养一个吧。”
喻栖嘀咕:“也行啊,可是你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吗?我……”
“一起领养。”许宴川又亲亲她的嘴巴,“我们要先领证。”
喻栖:“啊……”
她总算知道许宴川在笑些什么,又红了脸,支支吾吾道:“你——”
“不能反悔了。”
许宴川带着满脸笑意,低头堵住喻栖的嘴巴。
到了最后,当然就不只是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