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正文完
“只住了几天。”
周徐礼脱下外套挂进衣柜, 顺手把她的外衣脱下一道整理妥当。
管家来敲门,请他们下楼用餐。考虑到陆宜宁的情况, 周徊电话时特意嘱咐厨房请来当地的中餐师傅。
飞机餐的味道不算好, 陆宜宁没吃几口, 现在也没胃口,就着面前的青菜口将白粥喝完。
周徐礼慢条斯理又帮陆宜宁盛上半碗, 低声哄了几句,“多吃点, 不然半夜会被饿醒。”
管家上前询问:“明天上午需要我联系家里的司机载您去墓园吗?”
周徐礼轻嗯声,补充道:“不用很早。”
管家站在原地, 量面前男人的脸色, “阿徊上次回来,已经把您母亲的墓迁至墓园,和大少爷合葬在一处。”
周徐礼眸光渐沉, 情绪让人摸不透喜怒。
好在安静了近一分钟后, 他终于有了反应:
“我知道了。”
周家的墓园建在宅后的半山腰, 供奉着往上数三代的长辈。只有入了族谱的人才能被埋葬在此,一切遵循着古老又守旧的制度。
当晚, 陆宜宁躺在床上,安静又规矩。
周徐礼擦干头发,经过她身边脚步微顿, “睡不着吗?”
闻言,陆宜宁猛地坐起身,有点局促的抓着被角, “你妈妈……是不是喜欢温婉一点的姑娘?”
之前听他描述的样子,隐约可以猜出在那个年代留学伦敦的女人,一定知书达理温婉随和。
周徐礼在床沿坐下,伸手摸了摸姑娘泛红的脸颊,“她若是活着,会很喜欢你的。”
他对父亲的印象不深,但记忆中,母亲的形象却清晰可见。
陆宜宁长吁一口气,“那就好。”
入夜,雨势连绵,空气中升腾的雾气逐渐散开。
直到次日清,伦敦迎来半月未见的阳光。
十点钟,陆宜宁化了淡妆,一身素雅的长裙,及腰的长发半松半挽,试图用这副扮遮掩骨子里透出来的凌厉感。
车子停入后山门前的停泊位,负责看管的人员开黑色雕花大门。
周徐礼走在前面,经过陡峭的台阶时很自然拉起陆宜宁的手,目光停在她脚上那双三厘米的高跟鞋上,“我记得我让你换双鞋的。”
陆宜宁单手捂住耳朵,拖长语调回他:“我没有听到。”
道路两侧的树枝繁叶茂,阳光透过叶片编制的罅隙落下,给男人的身形轮廓镀上一层似有若无的影。
周徐礼无奈,阻止不了女人爱美的心。
两人停在最简单的墓前,没有像其他墓碑那样在周围护上层层围绕的雕花石柱,两块石碑立在这,简简单单,棱角分明。
右侧照片上,女人的面容清秀,下方刻着一行字:
“Here lies a women who had lost her love forever。”
——这里沉睡着一位永失所爱的女人。
“她是个很刚烈的女人,周淮安曾经无数次向她施压,但没有一次成功逼退她。”周徐礼将手中的花放在中央,抬头看了眼石碑上的照片,“妈妈,我带宜宁来看你了。”
陆宜宁弯腰鞠了一躬,又陪周徐礼静静了会儿话。
中午炙热难耐的阳光温度攀高,他们才下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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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天,陆宜宁睁开眼时,周徐礼早已起床不知所踪。问了管家,老人只是笑笑,他有事出门了。
第一次她还信,持续了三天,周徐礼早上出门,直到中午才回来,而且都是一个人,不让司机跟随。
举动太过怪异,陆宜宁却不想主动开口询问。他们俩既然走到一起,扯了证,不久后还会有个崽子出生,彼此间的信任必须要有,而不是处处猜忌。
回国前一天,陆宜宁订了早起的闹钟。
周徐礼洗漱完,见她醒了,单膝撑在床沿低头吻她额头,“今天带你出去玩。”
陆宜宁顺势挽住他的脖颈,半耷拉着眼皮翁里翁气哼声,“不想动弹,抱我去洗漱。”
周徐礼无奈弯起嘴角,俯身抱起床上的人儿信步走去盥洗室。把陆宜宁放在琉璃台上,轻车熟路给她挤出牙膏。
陆宜宁含着牙刷,吐字不太清楚,“给你颁个奖,最佳模范老公。”
周徐礼双臂撑在台沿,懒散接上话,“我还以为是新晋养猪标兵,或者是劳模?”
“……你果然不爱我了。”陆宜宁悲痛抹着眼泪,“人家七年之痒,我们领证才几天,你就开始厌倦我了。”
完,被嘴里的泡沫呛到,跳下琉璃台吐掉漱口水。
周徐礼静静看她表演完,默默念出一句话:“老公娶我只是为了孩子,在外面养了一堆辣妹,最后上位的三要挖肾,逼我知难而退。”
陆宜宁机械地转过头,怎么听这剧情挺耳熟呢。
周徐礼昨天下午回来,陆宜宁在睡午觉,手机握在手里还没锁屏,他扫过一眼被标题吸引——
【刚和老公结婚,他就对我失去了兴趣怎么办?】
往下翻,搜索引擎中还有如下历史纪录:
【刚结婚就怀孕,是不是很容易让男人失去对婚姻的期待?】
【怎么能保持婚姻幸福感?】
【我老公不爱我了怎么破QAQ?!】
陆宜宁踩在他脚背上,有点炸毛,“你偷看我手机!”
周徐礼怕她着凉,又把人抱起搁琉璃台上,“没故意偷看。”
陆宜宁表情不太相信,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她心翼翼藏着的心思,被无意间戳破,会不会被他当成胡思乱想。
周徐礼抬起眼帘,往前靠了靠,目光对上她略显心虚的眼,没忍住笑得肩膀微颤。他轻捏住她的下巴,不太正经地问:“想让老公一直爱你?”
陆宜宁伸腿踢他,话语带着几分恼,“你起开,我要洗脸了。”
周徐礼顾及到她的情绪,没再逗弄,伸手抱住面前的人不轻不重抚平她炸毛的脾气。
“没养其他女人,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他把她圈在怀里,声音放轻,“只养你一个。”
陆宜宁眨眨眼,紧绷的嘴角上扬,“哦,你的意思是,孩子让我一个人养?”
周徐礼想了想,“看性别。女孩可以养一养。”
“要是男孩呢?”陆宜宁皱眉问。
周徐礼皮笑肉不笑地,“放养吧。”
“……”陆宜宁摸了下肚子,语重心长安抚里面的崽子,“好狠一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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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晤士河畔有附近艺术学院的学生席地而坐寻找灵感,有偿画肖像的男人并不会出声吆喝,安静坐在那摆弄画笔。
没有顾客,他便抬笔开始画自己。
周徐礼停住步子,“要不要画一张?”
陆宜宁算是半个艺术圈的人,摄影与绘画同气连枝。她点头答应,按照画家的要求坐在离画板一米远的椅子上。
时间比较长,画家没有要求保持同一个姿势。到中途,陆宜宁思绪飘远,等她回神,一直站在画板旁的男人突然消失了。
画家把画递给她,行了个很绅士的礼节。
陆宜宁道谢,“请问您知道和我一起的人去哪了吗?”
画家思忖几秒,笑着:“往前走了。”
不等陆宜宁走出几步,从远处跑来的女孩停在她面前,羞赧地递出手中的玫瑰。
紧接着,金发碧眼的男人捧着黑色的礼帽出现,微鞠躬行了个礼,直起身后,示意她伸出手。
一系列刻意为之的举动,让陆宜宁有种强烈的预感。
她伸出手接住礼帽,不等她反应,男人便拿开帽子,一只白鸽站在她掌心。
魔术师吹了计口哨,鸽子展开翅膀飞起,飞出几米又转头看她有没有跟上来。
像是,要引领她去某个地方。
陆宜宁跟在它身后走,一直到市中心的教堂。鸽子混入广场中央的鸟群,站在喷泉前的男人,正含笑看着她。
周围经过的行人,似乎察觉到不一样的气氛纷纷驻足。
陆宜宁已无暇顾及其他人的目光,满心满眼全被不远处的男人占据。
周徐礼慢慢走向她,手中捧着求婚时都会准备的玫瑰花,他停在她面前,低声:“虽然程序乱了,但该有的必须要有。”
陆宜宁被他的黑眸攥住视线,脑中的神经一根根绷起。接过的花束沉甸甸的,她嘴唇动了动,“你这几天,都在忙这些啊。”
周徐礼从口袋中掏出礼盒,后退一步,在她面前单膝跪下。他微敛着下颌,开手中的盒子,仰起头看向她的那刻,黑眸透亮无比。
“宜宁,你愿意嫁给我吗?”
的是中文,驻足的行人却能通过她们的举动猜到发生了什么。不知是谁喊了“Yes”,随后所有人都开始起哄。
周徐礼忽然想起,五年前坐在雨幕中哭泣的姑娘,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长成最好的模样。
后来在寂静无人的岛,固执又坚定地“我想让你快乐”时。
无人知他内心泛起的波澜。
未来,你也会遇到过一个人。
只是和他在一起,生活就变得足够浪漫。
那人手持灯火而来,点亮你世界中的黑暗,此后所有的快乐欢喜,皆与她有关。
或许,你会觉得自己不够好,有无数阴暗面和难以捉摸的情绪。
默默期待,又暗自失落。
没关系的。
总有人在等待着你。
陆宜宁忍住鼻尖酸涩,轻轻点了下头,“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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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幸运,在日落大道,与你牵手。
轻轻,想与你一起,闯遍这星球。”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 正文到这就完结啦。明天开始写番外。
大概会写这些:
1.结婚,还有崽子的一部分日常。
2.周徊和林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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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下一本想要写的:《撒娇也没用》
【文案】
徐星眠看上了一个男人,准确来是看上了他的脸。
男人在她们学校门口开拉面馆,每天经过的姑娘都会状似无意和他搭讪。
后来徐星眠学她们去搭讪,开口是:“你很缺钱吗?”
霍承骁一愣,摘下身上的围裙,好看到过分的手指弹掉衬衫上的面粉,然后非常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
五官隐匿在烟雾里,横生出别样的美感。
徐星眠拿出一张卡,推到他面前,“这个你拿着。”
霍承骁眉梢扬起,“孩,想包我?”
姑娘一本正经摇头,“我知道你们男人多少都有点大男子主义,特别是你这种长得好看但怀才不遇的。这些钱借给你去创业,能赚多少看你本事。”
霍承骁缓缓抬眼:“然后?”
徐星眠沉默一秒,“赚了钱来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