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而宁王府内的宁老王妃瞧着这么早就回来的孙子孙女,一时间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是受了委屈。“祖母,我就是呆在那觉得烦躁,才早早拉着哥哥回来的,您就别多想啦。”邵华倾撒着娇。
“真的?”宁老王妃有些不信。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去参加宫宴的经历啊,怎么之前就没有提前离席的?
“真的啦,我在那实在无聊得很,想着在那无所事事地呆着还不如回来陪您呢,所以就拉着哥哥出宫了,您就别多想啦!”邵华倾晃了晃宁老王妃的胳膊。
“好好好,不想不想。”宁老王妃哈哈笑道。
随后祖孙三人又了会儿话,邵华倾和邵璟渊才离开。
邵华倾离开后,宁老王妃笑着的神情便敛了下来,偏头沉着声吩咐着曾嬷嬷:“去打听打听,看看今日赏花宴是发生了些什么事。”
“是。”曾嬷嬷立即应声,她知道宁老王妃想着什么。
郡主不是搅蛮任性之人,相反,她十分地善解人意。
她大约是知道一些宁王府与皇室的恩怨,所以在对上皇室一事上,向来颇有隐忍规矩也足,就怕自己给家里惹了事。
所以今日突然这么早离席应该是有原因的。
别人或许察觉不出,但宁老王妃怎会不知呢?
“别惊扰到宛儿。”宁老王妃又叮嘱了一句。
“是。”曾嬷嬷应声,随后便下去办事了。
而离开里主院的邵华倾一把就将邵璟渊拉进了书房里。
细细地跟他了她这些日子做的一些布置。
邵璟渊听完后十分惊喜地瞧着她。
他没想到阿宛也能有如此谋划了,不由得心里有些骄傲。
“你做得很好。”邵璟渊摸着她的头笑道。
随后又将自己的一些打算跟邵华倾了。
邵华倾听完也喜上眉梢,“看来再过不久,就能出结果了。”
邵璟渊也笑着点头。
兄妹俩又谈了好一会儿话。
直到宁老王妃派人来叫他们去吃饭,才惊觉竟已是傍晚了。
两人只好往宁老王妃那儿去。
而这边的宁老王妃听完了曾嬷嬷禀报着今日赏花宴发生的事后,有些想不明白。
见他们两人进来了,索性也不想了。
“你们兄妹俩一整个下午都在书房忙活些什么呢?快坐下来吃饭。有你们最爱的松鼠鱼呢。”宁老王妃笑着对他们二人招招。
兄妹俩便笑着在她一左一右坐下。
“快吃快吃。”宁老王妃催促着。
然后便跟他们着离京的事,“我这身子也算是好了,你们兄妹俩过段时间要不就回荆阳城去了吧。总是呆在京城也不好。”
听到这话,邵华倾不由得和邵璟渊对视了一眼。
“祖母,我们就要在这儿住,赖下不走了!您怎么赶我们也没用!”邵华倾对着宁老王妃吐了吐舌头,笑道。
宁老王妃先是呆了呆,随后便被她逗笑了,指着她的额头笑道:“你这丫头!”
“祖母,您就不用担心啦,荆阳城有我父王在,您啊,就安心在京城里养病。”邵璟渊温声对宁老王妃笑道。
孙子孙女都这么,宁老王妃暂时也不再提离京之事,便笑哈哈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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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变得很快,前不久才艳阳高照着,今日却是下起了倾盆大雨。
“今日怎的下起了这么大的雨?”大皇子在廊下瞧着院子里被大雨打得枝叶颤颤的迎春花,皱起了眉头。
他对着这雨有些不喜。
身后的幕僚见此却是一笑,“大皇子,这下春雨可是大好事,这春日雨水越多,庄稼便生长得越好,待到收成时自然也就收得越多。这可是皇长孙带来的福泽啊。”
他知道大皇子在想些什么,所以此话一出,大皇子那略带阴霾的心瞬间便比前些的晴更晴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的孩儿是个有福气的!”云承和哈哈一笑,“走走走,咱们去瞧瞧他去。”
云承和自懂事以来,都没有这些时日这般风光过,所以他几乎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孩子身上。
即使是,因为和那个人合作了才有会得到这一牵
云承和与幕僚去瞧皇长孙时,他的乳娘刚给他喂完奶,孩子正躺在摇篮里咿呀咿呀地着话。
见着他父王来了,瞬间咧开了嘴笑。
看得云承和的心情更是大晴。
“哈哈哈这子,知道你爹来笑得这么开心。”云承和哈哈一笑,弯腰便抱起了他。
又与幕僚一起逗弄了一番孩子,等到孩子打着哈欠要睡觉了,他才恋恋不舍地将孩子交给乳娘,随后便和幕僚去书房议事了。
“计划照旧,只是要更加心行事,这次没有成功,恐怕会引起他们的警惕,但是这事她却还不肯罢休,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上了。还有,这些先别告诉母妃和二妹,我怕她们担心。”大皇子云承和低声着。
话是怎么,但幕僚也知道,他不是怕德妃和二公主担心,而是怕她们坏事。
随即他立即明白地点头:“殿下放心,在下省得。”
“好,你下去布置吧。”云承和这个时候才稍稍露出了一点笑容。
这个幕僚是他最信任的人,往往他办事,云承和是最放心的。
“是。”幕僚应声,随即退了下去,冒着大雨去办事了。
云承和像往常一样,将事情吩咐下去后,便安心地回后院里逗孩子抱老婆了。
谁知过了几,云承和与他的妻子便听到了郑国公触怒皇帝,一整家子都被打入大牢的事。
大皇子妃听完顿时便晕过去了,醒来之后便哭着让大皇子去宫内瞧瞧是个什么情形,救救郑国公一家。
云承和不用自个的妻子也会去宫内求情,所以他安抚了大皇子妃几句之后,便匆忙地召集幕僚关进书房商讨了一番,然后马上往宫内去了。
但这事儿却是有些蹊跷。
郑国公府是大皇子的岳家,他们夫妻俩新婚燕尔,大皇子妃又刚刚生下皇长孙,按道理郑国公府若是有什么事他应该也知道一些消息才是,而且若是郑国公府真做错了些什么,皇帝也应该会给他们几分薄面,不至于整家子都给关到牢里去。
云承和百思不得其解。
等到到了御书房前,云承和让刘御进去传报,见着刘御那皮笑肉不笑的神情,云承和顿感后背有丝丝凉意。
“大皇子殿下,陛下唤您进去呢。”刘御有些尖锐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神绪。
他稍稍地扯了扯嘴角,然后便有些忐忑地踏了进去。
走到里面时,才看到皇帝正坐在案边拿着一纸奏折面无表情地瞧着。
云承和忍不住喉结滚了滚,随后才轻声道:“父皇。”
皇帝似是没瞧见他,依旧看着里的奏折。
云承和又等寥,等到额头上有些细汗,他才又重新唤道:“父皇,儿臣”
话还没完,皇帝便抬头瞧他,那目光似是利剑穿刺而来,慑得云承和到了嘴边的话都不出来咽了回去。
“来了?”皇帝的声音有些冷。
云承和简直是惶恐。
本来自他的儿子生下来之后,皇帝有了皇长孙,对于他的态度都好了许多,与以前相比较起来,那简直就是如沐春风。
而此时,他又再次感受到了寒风凌冽。
但即使他现在顶着寒风,有些话该还是得,他低下头:“父,父皇,儿臣此次前来,是想”
头上的皇帝依旧不等他完,便开口打断他的话问道:“承和,这么些年,朕可有亏待过你?”
云承和闻言惊得立即往上位一看,随后便瞧见皇帝那冷漠的眼神,瞬间又底下了头。
“父,父皇何出此言?”
“朕问你,你觉着这些年朕可有亏待过你?”皇帝的声音依旧是冷的。
“没,没樱”他的声音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怎么可能没有!
所有的事情只要落在他身上,皇帝给的便是最差的!
他甚至怀疑他都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不然怎会有这般厌恶儿子的父亲!
只是这些话,他不能。
他低下了头,握紧了垂在袖子下面的。
“你觉得没有?”上位的皇帝似乎轻笑了一声。
云承和有些惊愣地抬头瞧他,却见他嘴边扬起一抹有些嘲意的笑容,对着他一字一句,字字诛心地道:“但是朕这些年就是亏待你,你是朕的第一个孩子,却也是朕最讨厌的孩子,朕恨不得你从未出现在这个世上,你的存在就是在提醒着朕,当年有多蠢!
所以朕对你,对你母妃,甚至对你妹妹,都是厌恶的情绪!朕就是亏待你,朕就是故意的。”
云承和面色煞白,每听一句话,他便往后踉跄,最后摔倒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他有些苍白无力地质问着皇帝,即使他知道这些年他父皇是厌恶他的,但话没从他嘴里直接出来,便没有那么地刺人。
可此时,他被刺得遍体鳞伤。
“为什么?!!!”他不甘,他愤恨。
皇帝渐渐从位子上站起来,慢慢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瞧着他:“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厌恶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可是可是我是你的孩子”他的话有些无力。
“孩子?”皇帝冷哼一声,随后又蹲下来,凑近大皇子低声道:“老子朕都杀了,还会在乎你这个孩子?更何况还是你这种朕不想你存在的孩子?”
随后他也不理大皇子什么表情,起身便往外边走去,还吩咐着:“关到地牢去。”
而云承和神情恍惚,面色煞白。
父皇刚刚什么了?
先皇
先皇真的是
随后便被人拽住胳膊,捂住了嘴巴,往外拖了出去。
而刘御跟在皇帝身边,往御花园逛去了。
此时他的神色有些纠结,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
“有什么话就!”皇帝有些不悦。
刘御连忙低着头,斟酌着道:“皇上,毕竟大皇子也是您的孩子,您真的”
皇帝冷笑一声,随后瞧着他,“他们都要背叛朕了,朕还留着他们做什么?”
刘御还在斟酌着话语:“可大皇子毕竟是不知情,他”
他最多就是别人中的一把刀。
“哼,这般愚蠢无脑,届时若是被利用了,也是威胁我云家江山的蠢人!倒不如现在就没了这个威胁。”这话得忒无情。
刘御抿了抿嘴唇,便不敢再话了。
话已至此,多无益。
以后只抱好金大腿便是了。
而在家等着丈夫回来带来娘家好消息的大皇子妃,却焦急等了一一夜后,等来了皇帝的圣旨。
大皇子与郑国公府私通敌国,意图造反。幸好事发前被抓住,随即便被打入大牢。大皇子一家贬为庶人关进宗人府,郑国公府上所有男子砍头,女眷则流放边境。
而随着宫内还传出的消息:太后恶疾突发,从慈宁宫移出,搬到云安寺静养。
大皇子妃抱着孩子又晕过去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人影晃晃,她费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她的屋内出现了许多宫人!
而且这些宫人还吆喝着搬离她屋内的东西!
“住!你们在做什么!”她艰难地爬起来,面色难看地瞧着这些人。
领头的姑姑见她醒了,便操着一口阴阳怪气的声音道:“哟,大皇子妃醒了呀?哎呀呀,瞧我这记性,您是庶人云阮氏了呢。”
“你!”阮氏气得胸口起伏。
“您既然醒了,那便配合着些搬到宗人府去,要不然,便不要怪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无情了。”
“大皇子呢?我要见他!”阮氏喝道。
那领头的姑姑闻言哈哈笑了起来,笑得有些直不起腰,“你要想见大皇子,去宗人府不就见着了?到了宗人府,你们夫妻便相会了。”
“不不可能大皇子不可能在宗人府!”阮氏脸色煞白。
领头姑姑冷冷笑了一声,随后便不在理她,又指挥众人搬东西。
跌坐在地上的阮氏面色苍白呆愣地瞧着他们将屋内不久前皇帝赏赐下来的东西一一搬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