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①⑩②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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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千岁宴和万寿节也没有大办, 在行宫里确实大办不起来。

    开了个家宴, 大家坐在一起聚了聚。依然是宫妃献上礼物和精心准备的表演, 没什么好的。

    值得一提的是沈贵妃以球球的名义送了个玉石雕刻的胖娃娃, 皇后娘娘送了盆自己养的花,晴送了自己画的画。

    私下里皇帝陛下坚信沈雨晴这是在提醒他, 多给球球送点赏赐。也就是变相给他哭穷,告诉老娘没钱花了, 赶紧送钱过来。

    不过沈贵妃不肯承认, 非自己是祝愿苏巧容给他生个大胖娃娃。

    两方谁也不服谁, 最后沈贵妃指挥儿子在皇帝陛下身上尿了一通。

    彼时皇帝陛下正抱着大儿子,根本不信球球这么能听懂沈雨晴的话, 还在嘲笑沈雨晴异想天开。结果现实狠狠地了他的脸, 下一秒球球就身体一震。

    嬷嬷一瞧,立刻道:“皇长子尿了,赶紧换尿布。”

    皇帝陛下:“......”

    还好有尿布隔着, 不然他的龙袍!

    其实这么大的宝宝是不会控制尿意的,身体还没发育完全。不过那是没法憋尿, 想尿还是能尿出来的。

    嬷嬷抱着宝宝去换尿布了, 远离了是非之地的球球可高兴了, 一点也没有逃过一劫的自觉。

    在这个尴尬的时刻,晴抱着自己的大作跑了过来。

    “父皇父皇,你看我画的!”

    皇帝陛下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过去,忘了沈雨晴刚刚教唆他儿子尿他的事情。

    沈雨晴则晃悠了出去,去瞧瞧球球。

    今天轮到太医来给她和球球他们请平安脉, 不过因为球球在换尿布,太医就先去给皇后娘娘看了看。

    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傅秋水如今身体很健康。因为每日锻炼的缘故,也没有和别的宫妃一样体虚。

    然后又给沈雨晴和球球诊了诊脉,同样十分健康。

    沈雨晴等着他给晴也诊完,才开口问道:“上次砚贵妃突然腹痛,是怎么回事?”

    苏巧容那次起床之后觉得腹隐隐作痛,以为是着凉。后来请了太医,才知道是怀孕了。

    不过怀孕为什么会肚子痛?难道是动胎气了?

    这件事沈雨晴一直忘了问,今天见到太医过来请脉才想起来。

    太医院首恭恭敬敬地答道:“砚贵妃娘娘屋子里摆了冰盆,寒气入体,所以才会腹痛。”

    也就是苏巧容一开始不知道自己怀孕了,那天夜里比往常热,她就用了些冰盆消暑。没想到因为怀孕不能受凉,肚子突然痛了起来。

    现在苏巧容不敢用冰盆了,怕出什么问题。日常冰碗也吃得很少,只让宫人用扇子给她消暑,食物降温也是通过井水。

    夏日里井水清凉,在水中镇过的食物吃着也有些凉爽,不过不会像冰碗一样过凉。

    沈雨晴点点头,扭头跟皇帝道:“你库房里还有冰蚕丝布吗?我这儿是没了,你要是还有,给你媳妇儿拿些去用,别把人热坏了。”

    球球如今贴身的衣服就是冰蚕丝布做的,布是从皇帝库房里拿的。听瑾璃布不多,不知道还有没有剩的。

    皇帝也不清楚,得回去找瑾璃问问。

    不过就算有,也得回宫才能拿到。只能让人先在宫里做好了衣物,再抓紧送来。

    这么一折腾,就算有布也要耽误个两三天。

    “我回去问问。”皇帝没在这里多留,去自己院子里找瑾璃了,顺便思量着再想办法弄点过来。

    这布冬暖夏凉,十分实用。可惜就是量少,皇帝自己好像都没用它做过衣服,全拿去给儿子了。

    沈雨晴是不用穿这个的,她有内力可以调节体温,而傅秋水身上的还是沈雨晴很久以前送的。

    皇帝数了数自己亲人,晴没有,苏巧容没有,太后没有,绮雪没有,苏巧容未来出生的孩子也没有。这么一算,需求量有点大。

    都怪淮京这鬼天气,冬天冻死人夏天热死人。江南水乡的冬夏一点都不友好,根本没有诗词歌赋里写的那么美妙。

    沈雨晴万分想念她的毒姐好基友,人家手里养了一只冰蚕蛊,可以量产冰蚕丝布。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根本不用算计着使。

    哪像他们这么可怜,就跟家里穷得必须一文钱掰成两半花似的。

    皇帝陛下自告奋勇去解决了,沈雨晴就不再多管。给女儿指定了新的练功内容之后,决定带大人出去逛一圈。

    虽然现在天气非常热,但是沈雨晴的内力月魂十分好用。大人乖巧地蹲在她怀里,根本不肯下来。

    这段时间因为天气的原因,大人都不乐意出门玩了。这只猫崽不是个能呆得住的性格,这会儿估计早就闷得不行了。

    被沈雨晴带着出门走动,大人十分兴奋,脑袋左扭右扭,瞧什么都好奇。

    “高兴吗?”沈雨晴亲了亲它的毛脑袋。

    大人伸出爪子推拒着她的嘴巴:“喵呜。”

    “给你捉鱼吃好不好?”沈雨晴兴致勃勃地问着。

    问完也不在意大人的回答,把大人往脑门上一放,撸了袖子就蹲到河边摸鱼去了。

    这会儿太阳大,园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宫人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做事,沈雨晴又没带宫女太监,所以这里就她一个。她也不怕影响形象,猫大人高兴最重要。

    这行宫池子里养的都是观赏用的鲤鱼,不怕人。不仅不怕,还会追着人游,因为一般有人接近就会给他们喂食。

    沈雨晴没带鱼食来,不过鲤鱼不知道,还高高兴兴地围了过来。

    贵妃娘娘一抓一个准,在大人的指挥下抓了一只金灿灿的鲤鱼。只有巴掌大,瞧着不像别的鲤鱼那么肥硕,游动起来也很灵活,脂肪应该比较少。

    简而言之,看着比别的鲤鱼好吃。

    沈贵妃兴致勃勃地给鱼麻溜地开膛破肚,正准备找点树枝来烤鱼,突然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

    “娘娘!”是青舟跑来了,“娘娘,出事了!眉嫔娘娘的院子里出事了!”

    本来以为今天会和以前一样安然祥和,没想到傅嫔突然发难,眉嫔屋子里有不好的东西。她不依不饶,非要让宫人进去搜屋子,把眉嫔气个够呛。

    听到消息之后青舟就立刻来给沈雨晴汇报了,这会儿行宫里的妃嫔们大概都在朝着眉嫔院子赶去。

    “傅嫔这个蠢货。”沈雨晴皱了皱眉,不满地念叨了一声。

    她随手把处理好的金鲤鱼丢进青舟手里:“去,让青枫做了给大人吃。”

    然后她和猫蹭了蹭脑袋,哄着大人蹲青舟脑袋上去了。

    “乖哦,回去吃鱼,娘亲先去看看眉嫔。”

    大人舔了舔爪子,喵了一声,斜睨着她,似乎在嫌弃她话多。

    发走了一人一猫,沈雨晴扯了两根杂草在手上搓了搓,就着清水洗干净了。这草能去异味,她总不能带着一手的鱼腥味去见那群女人。

    沈雨晴到的时候,人已经差不多来齐了。

    沈贵妃不紧不慢地来到皇后娘娘身边:“这是怎么了?”

    都站在院子里干什么?不嫌热吗?

    傅秋水看了她一眼,沉吟一番:“走吧,先去柳昭仪的屋子里坐一坐。搜查还要等一等,一时半刻搜不完的。”

    这院子住了三个宫妃,虞家姐妹和柳昭仪。现场虞家姐姐眉嫔和柳昭仪都在,唯独惜嫔不知去了哪儿。

    沈雨晴看了一眼眉嫔,见她扶着大宫女婵娟的手,一身青葱的浅绿衣裙,上秀翠色竹枝。整个人站姿坚韧挺拔,瞧着倒像个有骨气的才女,宁折不弯。

    她这幅样子在女人们眼里自然是不受待见的,但皇帝陛下见状眼中却闪过一丝欣赏。

    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区别,女人讨厌长得好看还惺惺作态会来事的其他女人,男人却不会讨厌。像这样有风骨的才女范儿,在京城里一向是受男人追捧的。就算不见得所有男人都喜欢,但总归是值得欣赏的。

    眉嫔见了皇帝陛下也没有柔弱下来,更没有诉苦告状。她只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看向皇帝的目光十分信任依赖。

    皇帝陛下顿了顿,先是回应了皇后娘娘刚刚那句进屋坐坐的话:“爱妃们都进屋歇着吧,外面日头大。”

    然后他看向眉嫔,柔声问道:“眉儿可是委屈了?”

    “眉儿不委屈。”眉嫔不卑不亢,微微弯起眼睛笑了笑,“陛下定会还眉儿一个公道的,眉儿怎么会委屈呢?”

    皇帝陛下十分受用,后宫里的女人要是都跟眉嫔这么听话懂事那该多好。

    他走过去,牵着眉嫔的手一同进了柳昭仪所住的西厢正厅。众人一见皇帝陛下这态度,心里就有了思量。

    看眉嫔这么坦荡,似乎是真没做过那等事。不过也不排除眉嫔是自信东西已经藏好了,或者是东西已经处理干净了。

    而皇帝的态度就更明朗了,他十分相信眉嫔。只怕就算查出了有那东西,皇上也不会信的,到时候肯定会往深了查。

    有些事情是不能拖的,比如眉嫔这件事,就算真是她做的,一直往深了查却查不出来什么的话,时间一久皇帝便会忘却了。他只记得自己对眉嫔的宠爱,不会记得事情刚闹出来的时候自己有多生气。

    大事化,事化了,不定最后事情就会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总之,众人看向傅嫔的眼神有些可惜。这次傅嫔的所作所为注定不会对眉嫔造成太大影响的,她再怎么蹦跶也没用。

    这么一会儿功夫,沈雨晴已经找位置坐好了。

    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大概能猜出来。无非就是上次魇术的事情,惜嫔找了柳昭仪,柳昭仪装傻推辞了,所以现在出头鸟变成了傅嫔。

    不管傅嫔是真傻被利用,还是顺水推舟搏一搏,都与她无关。

    她眉头微挑,懒洋洋地倚在座位中,突然开口问道:“没有人为本宫解个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座估计也就沈雨晴一知半解了,其他人来之前都已经从宫人口中了解了经过。只有她,把青舟支去照顾猫大人了,什么都没来得及问。

    冬晓姑娘见众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在皇后娘娘的示意下把事情简略地了一遍。

    事情经过大概就是傅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决定当这个出头鸟了,于是她今日来找惜嫔话解闷。聊天的时候却发现惜嫔一直精神不济、脑袋抽痛,她就觉得很奇怪。

    正巧傅嫔带来的宫女原本在院子里的阴凉处和惜嫔的人聊天消暑,却见到隔壁东厢有宫人鬼鬼祟祟地拿着什么东西进去了。

    她眼睛尖,一眼看出了那些东西不简单,和道家法术有些关系。

    于是宫女立刻进屋汇报给了傅嫔,让傅嫔起了疑心。

    她本是想不通惜嫔为何身体不适的,惜嫔这个症状已经一个多月了,但回回太医过来查看都没有查出问题。这次听了宫女的话,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陛下,眉嫔定是在用什么邪术,吸取了惜嫔的精气,不然惜嫔姐姐怎会无缘无故地头疼?”傅嫔笃定地道。

    听闻有一种邪术可以夺取他人的气运,被吸走气运的人会变得倒霉、日夜神思不属,还会时而脑袋抽痛。这都和惜嫔的症状对应了起来,再加上进了眉嫔屋子里的宫人手里还拿着道术的东西。

    要眉嫔不是在用什么邪术,她是对决不信的。

    怪不得眉嫔会突然复宠,怪不得她姐姐惜嫔却开始接连倒霉。搞了半天是眉嫔用邪术夺了别人的运气,别人宠爱自然就被她一起抢来了。

    这个理论甚是荒唐,但在这个封建迷信的世界里,还是能唬唬人的。

    皇帝陛下于是同意了搜查,却不让妃嫔和惜嫔的人插手,只许自己身边的宫人进去一探究竟。

    是以惜嫔因身体不适不在场,而剩下的人则站在外头等待搜查的结果。沈雨晴到的时候,负责搜屋子的宫人已经进去了。

    行宫的东厢房面基比普通宫殿太多了,即便一寸寸地毯式搜索完,也花不了多久。

    很快,负责搜宫的瑾璃姑娘就出来了:“回陛下、娘娘,没有搜到可疑的东西。”

    东西是不可能搜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搜到。皇帝陛下不想让人搜到东西,瑾璃就算搜到了也是没搜到。

    傅嫔惊讶了一瞬,但脸上依然老神在在。瑾璃默默瞧了她一眼,看来还有后招?

    果不其然,在瑾璃话完没多久,傅嫔身边的大宫女突然压着一个人进来了。

    皇帝陛下皱眉:“这是做什么?”

    “回陛下,这人便是奴婢之前碰见的那个宫人。”大宫女连忙道。

    是了,傅嫔一开始发难的借口就是她的宫女见了一个鬼鬼祟祟拿着东西的宫人进了眉嫔的东厢。如今这宫人被捉出来,也是理所应当的。

    傅嫔适时站出来道:“陛下,嫔妾在察觉到事情有问题之后,便一直让宫人盯着眉嫔姐姐那儿。期间没有人带着那奇怪的东西出来,所以东西一定还在东厢。既然没搜到,只可能是藏在了人身上。”

    完,她看向那个被压在地上的宫人,意思很明显。

    她认为宫人把东西藏自己身上了,没有放在东厢,因此搜屋子没搜出问题来。她话里话外还有另一重意思:让皇帝下令搜东厢所有人的身,看看他们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皇帝陛下心下不耐。

    别的宫妃好歹是大选进来的,这傅嫔是傅家硬塞过来的。她自己多招人讨厌她自己都没点数吗?

    以往傅嫔安安分分不搞事情,他还能忍忍。现在傅嫔这么折腾,是不是在提醒他,他对傅家太仁慈了?

    “那便搜一搜这个宫人的身。”皇帝陛下冷声道。

    他这么了,却没有松口允许搜东厢其他宫人的身。众人不由得侧目,将眉嫔的威胁度再往上提了一提,陛下还真是维护她。

    傅嫔有些不满,但也不敢多了。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人赶紧地动手。

    宫人被压去耳房搜身了,很快从衣服里搜出了一个刻了惜嫔名字和生辰八字的桃木牌、一个装了几根发丝的荷包、几张用朱砂画了奇怪图案的黄纸符。

    之前大宫女瞧见的就是这宫人不心从袖子里飘落的黄纸符。

    不过没等她看清楚,宫人就立刻捡起来收好,埋头进了东厢,不见了人影。

    “这些......”看到这些东西,众人神色各异。

    眉嫔依然十分镇定,皇帝的态度就是她的定心丸。皇帝既然铁了心维护她,那么就算最后定罪给她,也只会随便给点不痛不痒的惩罚,然后揭过此事。

    既然如此,她急什么?本来她就是被陷害的,无需心虚。

    皇帝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鬼画符,更加不耐了。他们伪装符纸也伪装得像一些,这些画的都什么玩意儿。

    沈雨晴倒是看得饶有兴致,她大概是众人里唯一见过真符的人了。这几张假符虽然扯了点,但也挺好玩的。

    傅嫔掩住眼底的幸灾乐祸,咄咄逼人地质问眉嫔道:“眉嫔姐姐可要好好解释一下,这些是什么。”

    “本宫怎么知道?”眉嫔根本不中计,她瞥了傅嫔一眼,“本宫可不懂什么邪术,傅嫔妹妹对此知之甚详,不如为姐姐我解惑一番?”

    她完,傅嫔才猛然惊觉自己太得意忘形了。

    她一个深闺女子为何会知道邪术的效果?又为何会清楚邪术要用什么来制作?

    光顾着给眉嫔泼脏水,倒是忘了把自己摘出去了。

    傅嫔暗暗咬牙,她一开始就知道惜嫔不肯自己出头,把这事儿让给她是有猫腻。但她没得选,为了傅家只能铤而走险。

    眉嫔身上有复宠的秘密,惜嫔一口咬死了是魇术。

    傅嫔想到自己背后的傅家,废了那么大劲送她入宫,不就是为了让她得宠,好提拔傅家吗?结果折腾这么久,白折腾了。

    为了眉嫔手里的魇术,她不得不和惜嫔合作,站出来当出头鸟。

    可惜一时大意了,她得收敛些,否则没把眉嫔扳倒,先把自己坑进去了。

    傅嫔立刻做出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活像个被倒一耙十分生气的姑娘。她本就长的嫩,又爱装嫩,这么看着倒没有违和感。

    靠着装嫩这一手,她把眉嫔的问话搪塞了过去,只一口咬死眉嫔狡辩。正面回应倒是没有,本来编好的辞也不敢了。

    她不,沈雨晴倒是兴致勃勃地接了一句:“傅嫔妹妹不,本宫却猜到了一些。若没猜错,傅嫔妹妹这是想那荷包里的发丝是惜嫔的,眉嫔利用惜嫔的发丝和刻了惜嫔姓名生辰八字的桃木牌,以及几张符,一起做了魇术吸走惜嫔的精气?”

    傅嫔脸色微变,她和惜嫔对好的话大致如此。

    更细一些应该是:那发丝要缠绕在桃木牌上,然后将两张符纸各贴在桃木正反面,一起点燃。烧成灰烬之后,将灰烬装入荷包里,挂在床柱背面不显眼处,就行了。

    原本搜屋子能搜出一个装了灰烬的荷包,不过被瑾璃藏起来了。

    “不过本宫倒有一事不明。”沈雨晴似笑非笑,“按你的法眉嫔已经做法吸了惜嫔的精气了,缘何今日又来一回,还恰好被你给发现了?”

    作者有话要:  感谢地雷:戈戈以、六爻、锦绣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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