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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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媛媛这话甚是狠毒,一壁是茵茵不知廉耻, 一壁更了, 当初她是不愿意嫁去煜王府的,如今与煜王的情意绵绵, 也全然是假的。

    余氏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当下只愣怔片刻, 下意识的就去看陈娇娇。而陈娇娇瑟缩一下, 没有表态,意思是不言而喻,陈媛媛所, 句句属实。

    茵茵轻笑片刻, 感受到少桓握着她的手已经渐渐收紧,是极不耐烦的样子,她安抚似的拍拍他的手:“夫君, 可否替我将那字稿取过来?”

    少桓应了声“好”, 等看向陈媛媛与丫鬟的时候,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只阴沉着脸冷笑着走到那丫鬟跟前。

    光是他身上的肃杀之气,就叫那丫鬟瑟瑟发抖,只抖抖索索, 将字稿奉上。等煜王接过字稿, 她是再忍不住扑通跪在地上。

    陈媛媛强忍着害怕,兜自道:“王爷请看,陈茵茵的字, 是无法作假的,我所言句句属实。”

    少桓端看那字稿,点头微笑:“茵茵的字特殊,确实是难以作假。”

    陈媛媛恍惚了一阵,怎么听煜王起来,格外有一种娇宠的温柔,与她想象中震怒的模样,很是不一样。

    少桓回到茵茵身边,将字稿递给茵茵。

    茵茵翻翻字稿,道:“这是《异域精灵》后面的稿子,但我当时心情不好,写得不好,便将它做了废稿,现下想想,若是改改也还能用。夫君,您的书行若是不介意这废稿,可否让妾接着发出去?”

    少桓伸手握住她的手,只在外头站着这么会子,手指已经是冰凉了。他细心将她的兜帽带上,点头“唔”了声:“明日本王便叮嘱他们,从今往后锦云书行是夫人的了。至于庚戌先生是算发从前的废稿,还是继续写现在的话本,端看夫人的意思。”

    这夫人与夫君,喊得是极尽缠绵,一时间众人都反应不过来,等许久,还是陈禹杰哑然喊道:“王爷的意思,锦云书行是王爷的?而且大名鼎鼎的庚戌先生,是茵茵你……”

    少桓冷冷的盯着陈媛媛:“祁夫人可还有疑惑,需得本王解答的么?”

    陈媛媛还不能从这个消息里头回过神,只猛然指着茵茵:“你……你维护她!”

    少桓冷哼一声:“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维护她。但庚戌先生的文笔,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祁夫人对本王与王妃口出恶言,是该重罚,来人,将她给本王拿下。”

    陈媛媛后退一步,只觉得腹痛如刀绞,她痛苦的捧着肚子,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怎么一切,都变了?

    侍卫见她大着肚子,额上的汗珠往下滚落,也不敢上前押解,只回头犹豫的问:“王爷,这妇人肚里有孩子,这……”

    少桓挑了挑眉:“她肚里的孩子与本王何干?”

    这时只见一个人急匆匆的跑过来,正是祁晋贤。他官途不顺,本指望着这次科考,可在家用功学习之际,听闻旁人,自己的夫人跑来阻拦王爷王妃的车驾,这便急急忙忙赶过来,便遇见那侍卫要拿下陈媛媛。

    他忙上前跪下喊道:“王爷手下留情,王爷,贱内身怀有孕,还请王爷饶过她,贤愿替她受罚。”

    陈媛媛感动的看着祁晋贤,低声喊着:“夫君……”

    然而祁晋贤看也不看她,只缓缓抬头,眼神在陈茵茵的身上定格,再不能转移。许久不见,茵茵较之从前,似乎更美了几分。一想到这样的美丽,原该属于他,他便心如刀割。

    一念之差,怎会变成这样?他的初心早已是一塌糊涂。

    少桓不悦的挡在茵茵面前,冷笑道:“那么你以为,本王就不会治你一个管家不严之罪呢。”

    祁晋贤收回目光,缓缓磕了个头:“求王爷王妃,看在贱内身怀六甲的份上,饶她一命。”

    秋风吹来,茵茵不自觉咳嗽几声,少桓忙又替她拢了拢衣裳。

    茵茵微叹一口气,陈媛媛再可恶,腹中胎儿到底是无辜的。来去,还是她心软,实在没办法看着陈媛媛腹中胎儿出事。

    她昂头看着少桓,故作发愁状:“妾身不知为何,总有人看不得妾身好过。莫不是夫君太过宠爱的缘故?”

    娇言软语,少桓只得败阵下来:“天冷了,夫人不要在冷风里吹着了,上车吧。”

    茵茵点头,只上车那一瞬,回头看了看陈娇娇,吓得她立刻往后躲了几步。

    茵茵冷笑一声,对陈劲柏道:“爹爹,这些字稿原该在祖父那里的,到不知怎的会到陈媛媛手中。按道理,当日一场火灾,这字稿该是全都烧毁了才是。”

    陈劲柏沉吟片刻,点头表示了解了。家里出了内鬼,给陈媛媛行了方便,是得好生查一查。

    茵茵又对朱氏道:“外头风大,嫂嫂身怀六甲,可莫要吹着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陈媛媛的身子一抖,同样的身怀六甲,大嫂身边围绕这那样多的人,连陈茵茵这个不是她亲姑的姑,也这般体贴。

    少桓护着茵茵上了车,车门关上,车夫立刻赶车走了。侍卫们毫不犹豫也跟着撤了,留下祁晋贤跪在地上,身子抖动着,显然是哭得不能自已。

    陈劲柏招呼自家人:“进去吧,晦气。”

    周围的百姓指指点点,陈媛媛摇摇欲坠,一下子竟然晕厥过去。

    第二日,洛城上下传遍了消息,庚戌先生竟然是烈阳郡主,如今的煜王妃?便有人去锦云书行探消息。

    书行的伙计毫不犹豫承认了,只苦着脸:“王妃一身好文笔,我家主子慧眼识英才,奈何王妃身为女子,不好抛头露面,这才遮遮掩掩。如今既然事发,王爷了,从此以后不必遮遮掩掩,王妃想写什么便写什么。而且,咱们书行收稿,不论男女,只要是精品,皆可。”

    虽则不少少女跃跃欲试,到底家里人还是不敢。毕竟这烈阳郡主后头有王爷护着,但家中女儿可未必,且庚戌先生,也不是谁都可以当得的。

    又有传言,这烈阳郡主早早的功成名就,也就是王爷好早以前就认得郡主,中间那些个阴差阳错,什么祁晋贤陈媛媛以及贺源,都不是真的,王爷王妃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流云得了那日的消息,气得七窍生烟,将银心狠狠斥了一顿,责怪她不晓得维护主子。

    银心委屈着只辩解:“我也不晓得原来王妃就是庚戌先生啊……当时傻了眼,就……”

    流云狠狠戳着她的脑门:“我跟你了多少回了,不论心虚不虚,气势得拿起来,咱们是王妃的大丫鬟,岂能被那个陈媛媛,一个文书先生的夫人给随意欺负?”

    银心忙不迭告饶:“好姐姐,我错了,往后再发生这种事,我一定头一个挡在前头。”

    流云嘟囔着走到茵茵跟前,不满道:“亏王爷还那样好心,特意让王爷去救陈媛媛的姨娘,结果陈媛媛就是这样报答您的?”

    茵茵并不介意,只道:“做人最要紧的是问心无愧,我当日救汤姨娘,只是还幼时她照拂过我的情谊,与陈媛媛无关。”

    银心问道:“那今日呢?”

    茵茵笑道:“今日放过她,是念在她腹中胎儿的份上。更何况,有时候死可比活着要痛快得多。”

    流云立刻出去,安排人去听陈媛媛的消息,回头只冷笑着:“王妃请放心,祁家那一大摊子事情,足够让陈媛媛鸡飞狗跳的。”

    茵茵凝神看着窗外,并不是祁家人不好,祁晋贤若娶一个平凡的妻室,懂得相夫教子,侍奉婆母,日子也是极好过的。

    奈何陈媛媛心气太高,整日想着与姐妹相比,落了下风便气不顺,觉得婆母不慈,夫君不上进,还有不成器的叔姑,那这日子可不就是鸡飞狗跳了么?

    等到十一月初,甲榜出了,金榜高高贴在栏上,围观的人甚多。陈家无人应试,茵茵也没管,只由着流云去凑热闹,听八卦。

    她回来的时候,口中吹着口哨,很是愉悦的笑道:“王妃可知,今年一甲都是谁?”

    茵茵笑道:“我怎会知道?不过我看着你这般高兴,莫不是你瞧中了那一甲的几个?”

    流云噘噘嘴,道:“听闻今年考中进士的,不过五十人,比之往年少了大半呢。不过奴婢高兴,可不是因为认识那位进士,而是……祁晋贤那厮,原本都夸赞他文采非凡,是一举高中状元也未可知,但这次他可要梦断了,只得了二甲。”

    进士出身,也很是不错。其实祁家出了那样多的事情,陈媛媛又临盆在即,他能考个进士出身,真的是不容易。

    流云哼了回调,坐在几上又道:“还有一事,邵家那位郎君,中了一甲进士,三日后便要参加殿试了呢,啧啧啧,也不知道五姑娘听了这个消息,会不会后悔当日的行径呢?”

    银心忙斥道:“胡什么呢?”

    流云满不在乎:“如今是在王府,还有谁人听壁角不成?”

    “什么听壁角?”

    少桓掀开帘子走进来,流云忙不迭站起来,瞧见茵茵瞪她的模样,吐了吐舌头,与银心一道退了出去。

    少桓在外面忙累,茵茵也不想拿这些与丫鬟们闲聊的八卦来烦扰他,便收拾着烹茶给他喝。

    古代女人整日无事,才喜欢烹茶插花。而男人肩负一家之责,官场前途,一家老的吃穿用度,越是身份地位高的,越是忙碌,踏着星辰便要起来,漏夜还不曾归家。

    所以女人都以男人为天,自己服侍得不尽心,还要多找几个女人来伺候。

    茵茵胡思乱想之际,却被少桓一把拉进怀里揉搓着。

    她急忙挣扎着要起来:“我还要烹茶呢,你别这样。”

    只是少桓哪里肯依,上下其手舍不得放开:“你成日只记得给我吃给我喝,可我又不喜欢那些。今日不要烹茶了,安安静静陪陪我。”

    茵茵翻了个白眼,陪他怎么可能安静?自从她葵水走了之后,虽则二人不曾敦伦,但能占的便宜他可是一丝都不放过。

    倒还不如直接给她个痛快呢。

    只这样想着,也不敢真的操作。听闻那事情甚是耗费元气,估摸着少桓最近是太忙了,才不曾真正……吧。

    二人情意绵绵之际,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夏嬷嬷慌里慌张的声音:“王妃……”

    少桓失了兴致,此刻是非常后悔,做什么要将这个老不羞的嬷嬷送到茵茵身边?这般不晓得看事么?

    只是茵茵已经坐到对面,理了理鬓发开口让夏嬷嬷进来了。

    她原本有些羞涩,衣衫一会儿也整理不清楚,夏嬷嬷进来一瞧,恐怕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儿。

    但夏嬷嬷压根没有瞧,进来就道:“王妃,陈府让人递了信,少夫人生产不顺……”

    茵茵腾的站起来问道:“怎么会生产不顺呢?虽则这两个月嫂嫂肚子显得大些,但……而且先前在玉佛寺,母亲求签的时候,那晋元大师不是点了好么?”

    她咬着牙,还以为那晋元大师是个能人,既点了好,朱氏便能一切顺遂呢。

    茵茵一向冷静自持,少桓甚少看到她如今这慌了神的模样,这主仆二人抓耳挠腮,急得眼泪都要落下来。

    他安抚着:“别急别急……”

    只话音未落,茵茵就嚷开了:“怎能不急?那可是我嫂嫂啊。”

    她这一吼,就很有些后悔,少桓平日对她是无比温柔,但她见过他对旁人冷情的模样,是叫人不寒而栗。今日是她忘形了。

    夏嬷嬷也发现二人脸色不对,只跪下道:“王爷,王妃,实在是陈家来信,催着王妃快些回去……少夫人恐怕……”

    茵茵又急又怕,“哇”的一声哭起来。

    少桓忙上前给她擦泪:“既然如此,咱们就快回去瞧瞧。不准是这老家伙不晓得传话,乱呢。”

    夏嬷嬷忙点头:“是是是,老奴年岁大了,有些耳聋,不准是老奴听错了。”

    少桓唤流云进来给茵茵整理衣裳,自己则走了出去。

    等茵茵收拾好急匆匆跑到门口,少桓已经候在车边,见她过来,伸手将她扶上马车。

    经过这么一会,茵茵也稍稍冷静下来,对少桓道:“王爷事忙,今日就不必陪我回府。”

    少桓摇头:“无碍,我已经让人去贺家请贺源去陈府了,我们也快些走吧。”

    茵茵颇有些好奇,只耐着性子等他上车,才问:“这是妇人生产,贺源一个年轻男子,去了有什么用?”

    贺源这会儿方冷下脸:“那你这么个什么都不懂的妇人,跑去就有用了?”

    茵茵知他是为刚刚她冲撞他一事生气,也不敢再分辩,只低着头赔心:“是妾身太过急切了。”

    少桓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明明是她吼着凶他,怎么这一会儿就掉了金豆豆?他也没怪她,只是不开心挤兑两句,她都这样了?

    但自己选的夫人,除了宠着还能怎么着?于是少桓又将这女人搂在怀中,心哄劝着。

    哄着哄着这嘴巴也不老实,手也不老实了。茵茵发觉自己就不能跟他单独待在一处,总能想些由头占便宜,这会儿堵着嘴叫她呜咽也无法出声,又深恨自己的手太,他一只手就能将她一双都握住。

    好在煜王府与陈府并不远,不然还不晓得再闹下去,等车停的时候,她衣裳还是不是好好穿在身上的。

    流云瞧着自家王妃下了马车,不知道是不是哭得太凶了,脸红得不正常,连嘴巴也肿起来。

    她跟着王妃急匆匆往府内跑,听得王妃嘴里嘟囔着:“我嫂嫂都要出事了,你还这个样儿,真是个无情无义之人。”

    流云疑心她的是王爷,但没有证据,也是不敢乱想的。

    等茵茵跑到朱氏的院里,只见一家子除了祖父和陈娇娇,是都在。陈禹杰眼睛通红,站在房门口要往里闯,两个随从将他死死拖住,还有个婆子在一旁劝他。

    余氏失魂落魄靠在柱子上,也没好到哪里去。而陈劲柏则在屋门口走来走去。

    这个时代是有女医的,但女医的医术普遍不佳,至于接生婆就更没什么本事了。

    此刻朱氏的状况,显然是极不好的,至少接生婆与女医,全都没法子。茵茵也是手足无措,若是在现代,还能将她拉去剖了,可是古代难产,就全完了。

    陈禹杰大吼着:“阿玉,你撑住啊阿玉,咱们不是好了,要一辈子好好的吗?阿玉……”

    余氏听了这话,手放在胸口揪成一团,跪在地上冲着上天不停的跪拜。

    这时贺源赶了过来,皱眉看着这情况,走到少桓身边问道:“这妇人生产,你让我来做什么?我又不会接生,而且……这产房我都进不去啊。”

    陈禹杰如同见了救星,一下子扑过来握着贺源的手:“神医,神医啊,您连我祖父的风疾都能治好,肯定能救我夫人的,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啊……”

    他整张脸皱到一起,脸上通红通红,眼泪鼻涕也糊了一脸。少桓倒也没觉得他脏,只觉得这人对夫人甚是深情。

    他开口道:“长风,那是茵茵的亲嫂嫂,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管那些俗礼做什么?”

    陈劲柏也走过来点头道:“郎君放心,我陈劲柏不是迂腐不知变通之人,若郎君能救我家儿媳,劲柏愿受郎君驱使。”

    茵茵见贺源脸色松动,也是不忍的模样,立刻喊了丫鬟婆子:“去,将少夫人床边放上屏风,好让郎君替少夫人诊视。哥哥,你与郎君一同入内,也好时时帮着些许。”

    贺源看了她一眼,有心挤兑几句,瞧着少桓虎视眈眈的模样,只能放弃,有这么一对夫妻,既是朋友,又位高权重,他也不得不赶鸭子上架。

    更何况里头那妇人叫声越来越弱,听着就叫人心惊,救人之事迫在眉睫。他只了句:“源不善妇产一科,只愿能进一进绵薄之心。”

    他跟着陈禹杰进去产房,隔着屏风替朱氏把了脉,催促着婆子去熬制固元的药物,问了问接生婆如今胎儿的情况,这才蹙眉道:“是提前推动产程了,孩子是还没准备好,得快些,不然孩子得闷死在腹中了。”

    朱氏气喘吁吁,这会儿稍稍缓过神:“大夫,您我该怎么用力?”

    陈禹杰摇头咬牙道:“神医,不管孩子怎么样,一定要保我夫人的性命。”

    朱氏又痛得死去活来,咬牙切齿喊道:“不要……保我孩儿啊……”

    贺源不耐烦听他二人推拉,道:“若是抚触,兴许有救,但我虽知手法,却不好直接去你夫人肚子上按摩。”

    陈禹杰忙道:“神医不必顾忌,只要是能救我夫人,怎么样都成。”

    贺源默默翻了个白眼,你愿意,我还不乐意呢。

    他索性也不解释,指挥着丫鬟搬过一张宽椅,让陈禹杰靠在上头。又让嬷嬷将朱氏用被褥靠起来,仿佛是靠在椅上的模样。

    安排好后,便对接生婆道:“我在他肚子上抚摸,你可看得清?”

    接生婆立刻会意,让丫鬟将窗帘拉开些,点头应道:“神医只管抚摸,老婆子我懂得。”

    既然遇到个机灵的,那就好办了。

    贺源进去之后,陈劲柏与余氏倒是回了神,端坐在侍从搬来的椅子上面。原本王爷在此,他们当些客气话,只是如今这个光景,谁也不出来。

    好在王爷兜自饮茶,一点都没介意的样儿。

    这会儿便换成茵茵在院里走来走去,心神不宁的模样了,还时不时勾着头往里瞧,好似隔着几道门,能瞧得见里头的光景一般。

    又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姐姐,姐夫。”

    茵茵回头看了眼,是陈娇娇。

    回门那日陈媛媛的事情,茵茵觉得陈娇娇脱不了干系。但陈劲柏查了一番,应当是那日大火的时候,被人盗了出去,又怕老太爷知道这事,不能大刀阔斧的查,便只将查到与外头互通的两个洒扫的厮给发了。

    余氏问道:“你不是陪着你祖父的么?怎的过来这里了?”

    陈娇娇轻轻点头:“女儿听嫂嫂情况太紧急,心里一直放心不下,这才寻了由头过来。母亲放心,祖父那边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