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经过那一夜后, 沈清宵焦躁不安的心情渐渐安稳下来,虽最后关头并非江何所预料,二人的关系也愈发亲密,于是接下的来几日, 不论是沈凉沈棠沈昀哪一个去找沈清宵,每次都能看到二人忘乎所以地在拥吻……
系统每天忧伤地蹲在门口,一点也不想看别人秀恩爱。
再过三天,沈清宵和江何就该大婚了。
这日将近正午, 日光晒得地面开始发烫, 江何刚醒来,迷迷糊糊地望着床帐顶上发呆了片刻, 随后才慢吞吞地准备起床, 但很快浑身僵住。
他面露迟疑,坐起来慢慢掀开被子, 一串缀满铃铛的脚链出现在脚腕上,刚才被被褥压着不见铃铛声响,现在轻轻一动, 便是满室清脆的铃声。
江何一脸复杂,伸手解开了脚链。
沈清宵原本在外面练剑,听见屋里有声响, 便收了剑进来, 江何见了他也不意外, 举起手中的银链。
“这是什么?”
沈清宵神情自若走过来, 将青雀剑搁在桌上, 随手拿起床边的紫衫过来,一副要给江何穿衣的架势。江何倒也听话将胳膊伸过去,只是动作间手里抓着的那串银链一直叮铃铃地响个不停,江何嘴角抽搐,又问了一回。
“渡夜资。”沈清宵勾起嘴角调笑道:“你看怎么样?”
江何眨巴眼睛,“睡一次送一份礼?”那真是渡夜资了。
沈清宵帮他系好衣带,语调不紧不慢,却有些咬牙切齿,“别再跟我什么渡夜资,这东西跟上回送你的不一样,过几日就要大婚了,贺礼开始一一送来,我早上去看了一圈,这东西倒是挺别致的,拿回来给你瞧瞧。”
什么渡夜资不过是江何特意贫嘴的,不过上回沈清宵送他的紫玉戒还好好的戴在他右手上,后来沈清宵解释过这是自己亲手雕琢的,江何便一直心地戴着。这时江何闻言撇了撇嘴,又很纳闷,“是你自己先的。这有什么好看的?顶多值些钱。”
沈清宵牵着他下床,站在他面前含笑看他,并没有解释,而是慢慢垂下视线,望向江何踩在地毯上的白皙双足,江何瞬间明白了,双颊飞红,把手中的银链扔到沈清宵怀里,别开脸去接过他手上的外袍要自己穿。
“这个我不要,你可以拿去变卖了,还能赚点钱。”江何边穿衣服,又想起了什么,“从前送我的东西呢?”
“戴着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你有个动静我都能听到声响。”沈清宵面露遗憾,不过没有勉强,他道:“都收着,想要拿回去?那等大婚后。”
江何心道沈清宵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那什么脚链明明是情趣用品嘛……念在他初尝情|事食髓知味,江何也没有过多指责,可听他这么,江何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便调过头来询问:“为什么,你现在对我还不放心吗?”
沈清宵将他的长发拨到身后去,顺手抱住他,素来清冷如霜的凤眸中如今只剩下对他的温情脉脉,“或许再多一些亲密接触我会更安心。”
江何哂笑一声,准备推开他,他已经敏锐的察觉到有人来到殿外,一定是来找沈清宵的,沈清宵也发觉了,可他不但不肯放人,还趁江何不备低头擒住他的双唇,半点也不忌讳外头的人,看样子,他还很希望被人听到。
于是当沈昀正抬手敲门时,里头传出一声古怪的惊呼,随后是一串听起来很是暧昧的笑声。
沈昀手上一顿,红着脸收回手,默默叹了口气,在门前蹲着晒太阳的橘猫的注视下转身离开重华殿,不过没走出几步就见到了沈宣。
沈昀便停了下来,提醒道:“现在最好不要去扰宫主。”
沈宣出外多时,今日才刚回来,正想求见沈清宵就被沈昀拦下,饶是他素来冷静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讶异。
“为什么?”
沈昀心道还能是为什么,自从上回突袭玄阴教总坛回来,沈清宵带着江何在重华殿结界里待了七天才出来,可是快活得很,哪能让人扰?
眼下正是无霜宫最忙碌的时候,不但要筹备婚事,还要面对外头那一堆因为听沈清宵和天道之子联手击败天魔后被震撼得想来投靠无霜宫,并且瞻仰传闻中天道之子那不俗的容颜而来的修士,众人皆忙得脚不沾地。
奈何宫主一心只有美人,几乎没有踏出过重华殿一步,宫中事务也只是匆匆听上一耳朵便叫他们拿主意……
沈昀长叹一声,可算理解何谓‘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沈宣见他半天不回答,便要往里闯,“我要求见宫主。”
“哎!”沈昀伸手拦下他,“现在真的不能去!宫主在忙!”
沈宣自从回了无霜宫就一直在外奔波,帮沈棠和沈凉处理外头的宫务,很少回来,就算知道沈清宵要成亲了也并未多过问,所以沈昀这话他真的不明白,他便想到了别处去,倏地皱起一双剑眉,面上多了几分厉色。
“沈昀,你为何总是针对我?”
沈昀被问得愣住了,“我什么时候针对你了?”
沈宣道:“若是为了当年在天穹殿上你我之间的不愉快,我便不清楚你的肚量到底有多大。若是如外头所传的谣言那般,我回无霜宫后便架空了你左护法的职位,宫主又确实并未对你委以重任,你对此心怀嫉恨,一气之下宁愿留守天穹殿不再回宫,你实在没有必要如此,我没算跟你抢什么护法之位,我堂主当得好好的……”
“等等!”沈昀一脸莫名加不可思议,摆手喝停沈宣的话,“你我气,我还嫉妒你?还有什么……什么谣言?我怎么从未听过?”
他竟然不知道外头会有这样的谣言,他留守天穹殿完全是为了躲懒好吗?!而且左护法的位置原本他也不想要的……原来定了是沈凉,但是沈凉推荐了他这个无所事事的吉祥物,他才糊里糊涂地当了数十年的左护法,想出去玩也要问过宫主批准,而且宫主肯定不批准,要是有人来抢他求之不得呀!
沈宣道:“没有吗?”
他的眼神太认真了,沈昀心下无端一阵发虚,然后仔细想想,是真的有过……出师前,沈宣一直以来是扶余教出来最出色的弟子,而他则是弟子,他倒是真的羡慕过,也有一丁点的嫉妒过,加上二人平日没什么交流,他一直觉得沈宣此人太过骄傲,对他有些偏见,但不至于嫉恨到现在。
沈昀立马否认,“没有。”
“那你为何拦着我?”沈宣问。他见沈昀明显目光闪烁,口不对心,朝他靠近了一步,无心遮住了落到沈昀身上的灼热日光,接着追问:“不是针对我,那是为什么?我一直以来都觉得你对我有偏见,众多师兄弟里,你与他们都能成一片,却鲜少同我过话,沈昀,我很早就想问了,你为何总是躲开我,是我何处得罪你了吗?”
如此近的距离叫沈昀心下一紧,感觉到一阵压迫将他笼罩。面对沈宣如此专注灼热的目光,他头皮发麻,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难道要告诉他他就是觉得沈宣这个师兄太优秀了,跟他不是一类人,所以才从来不去结交的吗?
此刻殿中的二人早将外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江何笑得浑身无力,软绵绵地躺在床上,还紧紧按着沈清宵的手,声道:“别挠了……”
每次无霜宫的下属一来求见,沈清宵就为了躲避那些繁杂的宫务就地按住他亲。不管是在镜湖边、花树下、还是江何吃饭的时候,根本就不分场合,那些下属一见就不敢扰宫主的好事了,又无奈地回去埋头干活。
摊上沈清宵这个老大,沈凉他们真的很惨。不过此时听到外头的情况有些不妙,江何提醒道:“他们会不会起来,要出去看看吗?”
“不会。”沈清宵镇定道。
江何道:“万一呢?沈昀不过沈宣的吧?”
“没有万一。”
见江何一脸要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沈清宵跟他了句别有深意的话,“你猜沈宣当年为何会投靠我?”
一时半会儿让江何怎么猜,他们的过往江何也不是很清楚,他知道沈清宵这是非常肯定的意思,便不再多言,但江何觉得自己也很惨。“现在外头也都在谣传是我整日缠着你不放,把你堂堂沈宫主迷得神魂颠倒,不肯下床。”
沈清宵用空着的手脱江何衣服,“若是觉得冤枉,你便一不做二不休,可以真的做出来给他们看。”
“我不。”江何一阵无言,他又按住沈清宵的左手,脸上红晕未消,眸中也映着一层潋滟水光,叫人一眼望去,觉得他真是传闻中那般轻易一眼便能勾魂夺魄的媚妖。“沈宫主,年轻人不要纵欲,以后年纪大了会得肾病的。”
沈清宵不以为意:“人生得意须尽欢。”
江何呼吸一滞,还用诗句来反击,沈宫主脸皮越来越厚了。
幸好这会儿外头又响起一阵声响,沈清宵就是想忽略也忽略不了了。
沈棠过来时正好见沈昀和沈宣二人在后殿门前面对面站着大眼对眼,便有些好奇,“你们在干什么?”她着又问沈昀,“你脸红什么?”
沈昀摇了摇头,如释重负般讨好道:“棠儿师姐。”
沈宣脸上似冷淡了几分,往后退开两步,如实道:“我来见宫主。”
起这个沈棠也是一脸疲惫,按了按额角道:“我也是。”
其实沈昀也是,沈昀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们,但他心直口快,已经脱口而出,“宫主和江城主正在忙,或许一时半会儿不会见我们。”
沈棠摆手,脸上已经有些怨念,“不管,今天我一定要见到师兄。”
屋里江何听到这话便推了推沈清宵,笑道:“听到了,起来吧。”
沈清宵充耳不闻,趁他松手赶紧脱他衣服,江何急急忙忙又按住他的手,声斥道:“我刚穿上的!”
沈清宵目光幽幽盯着他看,眼神像是要扒光他似的。
江何毫不示弱,“快去。”
沈清宵盯着他半晌,才一脸欲求不满地转身出去,江何利落起身整理衣服,拍着胸口暗松口气。
事不过三,哪能一直让沈清宵睡他,他要奋起,要反攻!
沈清宵不清楚他的想法,出去后没多久便又折返,很明显是敷衍了殿外三人,他进来时,沈棠还在殿外喊道:“师兄记得快点过来啊!”
沈清宵没回话,朝江何走过来。
看着挺正经的,谁知道他接下来会不会又过来扒他衣服?
江何早有准备,端坐在桌边等着,誓死不回床上。
“没事了?”
沈清宵皱起眉头。
江何见状猜到了什么,心中暗喜之时,沈清宵很不开心地:“我要出去一下,有些事情处理。”
江何心道果然如此,忙道:“我可以出去走走吗?”
沈清宵面色一沉,满脸写着不可以。不过在江何满眼期待的注视下,沈清宵张了张唇,算是服软,“可以去宝库看看,要带上沈昀。”
真是气。江何觉得自己现在仿佛被金屋藏娇了。之前不让出无霜宫,现在不让出房间,出去了还得找人看着他。
沈清宵又道:“我很快回来。”
其实也不用很快的。江何微笑着目送沈清宵出去,开心得不得了。沈清宵大家送来的贺礼都陆陆续续到了,江何早就想去宝库看看了。
三日一眨眼就过去了,沈清宵也逃不开堆积已久的事务,只是他每次出去一趟都会按着时间回来,还会叫沈昀放下手上的活儿贴身保护江何,就怕他再跟上回那样发生意外,被什么人给带走,亦或是他要逃婚。
所幸到了八月十五,大婚的那一日,江何还在。
这个大喜之日的早上没有人再来扰沈清宵,他忙碌了几天,虽修炼到他这个境界睡眠和吃喝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但江何一直有那样的习惯,沈清宵偶尔也陪他吃一些东西,晚上陪他睡一觉,倒也觉得惬意自在。
江何向来起得晚,尤其是在自以为安全的地方,比如现在的无霜宫,他被沈清宵搂在怀里睡得正香。
沈清宵喜欢看他的睡颜,这时他难得安静乖巧的时候,沈清宵看得越发心喜,唯独不喜欢的就是江何每每睡到半夜会把他踢开。
如此纠正了一段时间,江何才没了踢人的习惯。其实他本人不知道自己有这个习惯,就是睡梦中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困住,潜意识的动作。
时辰还早,沈清宵搂着江何又睡了半个时辰,才喊他起床。
江何揉着眼睛站在床边,沈清宵给他穿衣服,见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心尖上跟被羽毛扫过似的酥痒难耐,低头偷香一口,江何便清醒过来了。
“嘴巴要被你啃肿了。”江何推开他。
沈清宵的目光紧盯在他被亲得红润的唇瓣上,“没肿。”
只是一个夸张的法而已!江何无语凝噎,抬手挠了挠脸,却被沈清宵一把攥住,又低头亲了亲他的唇。
“今日我们要成亲了。”
江何面上一怔,双眼发直。
沈清宵捏捏他脸颊,“忘记了?”
“不是。”
江何一脸镇定。接过沈清宵递来的湿帕,然后把自己的脸埋进去,心里早已七上八下,人生第一次结婚怎么可能不紧张?天天数着日子过去,他以为自己已经很平静了,结果沈清宵一提醒今天结婚,他便开始慌了。
擦了脸,江何一脸紧绷地问沈清宵:“那我要做什么?”
仔细想想这段时间跟做梦一样,或者是今天的一切都跟做梦一样,他还觉得脚步有些飘,他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去准备什么,这就要结婚了吗?
沈清宵看得出来他在紧张,笑道:“跟着我就好,什么都不用做。”
江何点头,但又郁闷道:“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需要准备什么?”沈清宵问。
江何也不清楚,他第一次跟人结婚,没有经验,可能下次就懂了吧……
这时沈棠亲自将喜服送了过来,她今日也换上了新裙子,头上多了一支步摇,不过脸上却一脸倦容,让侍女们将需要准备的东西都送上来,她给沈清宵递过一个红色表皮的册子,“师兄,这是玄阴教送来的礼单。”
江何闻言探头过来,两眼放光,沈清宵原本不想看的,见他这么感兴趣便开册子看了几眼。
册子还挺厚,玄阴教大大起码送了上百件贺礼,各色珍宝列在名单上,每翻一页,江何眼睛便更亮几分,沈清宵干脆让他自己翻看。
沈棠道:“叶星河伤势未愈,今日不便前来庆贺,仅派了两名长老前来祝贺,不过贺礼倒是丰厚,看起来挺有诚意的,像是在讨好我们。”
“不是像,原本就是。”沈清宵淡然道:“天魔失踪后,由叶星河牵头的魔道联盟已经溃散,如今叶庭死了,叶星河自己也身受重伤,几大魔宗都不是傻子,就算现在玄阴教依然势大不可得罪,可威严已不复当初。”
沈棠道:“是。外界传闻师兄实力胜于天魔,不过短短几日,已跃上魔道第一人的排名,而叶庭的死和叶星河的无能都成了笑话。原本有些威望的玄阴左使纪若也叛教而去了,教中不少老人也随他走了,他的影响不谓不大。如今叶星河手中只剩下些庸人,能能抗的没几个,他既怕正道来犯,也怕无霜宫报复,自然要讨好我们。”
江何翻册子看得满心欢喜,听完沈棠的话,他合上册子面露怅然,“纪若叛教了?玄阴教现在这么惨?我许久不出门,都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这话是有些怨气的,沈清宵神色自若,当做听不到。
沈棠也是满腹怨气,“是啊,你和师兄足不出户,可把我们累得半死。”
沈清宵一点内疚之色都没有。
江何用手肘撞了撞他,朝沈棠笑道:“右护法辛苦了。”
沈棠显然不买账,按了按眉心,瞥向侍女们送来的喜服,“师嫂还是早些换上喜服吧,宾客都快来齐了,别让人等太久,也别误了吉时。”
江何当作听不到师嫂那二字,抬手摸了摸喜服。喜服繁重华丽,朱红衣料上闪烁着五彩光芒的金线绣成连理枝,样式还算素净,两件几乎一样的红袍上,衣角处皆绣着一朵无霜花。
江何轻抚过柔软的衣料,便听沈清宵在身后问:“都来了什么人?”
沈棠道:“几大魔宗都来了,有两位宗主亲自前来,已让阿凉和沈宣去招待。来好笑,正道也来了人。”
“慕容笙?”沈清宵问。
沈棠点头,“原本师兄让我等将婚事昭告天下,顺道也给正道那些宗门送了请柬,按理来万法仙盟已经破裂,他们应该不会来,但没想到慕容笙亲自来了,对了,顾云栈也来了,听闻他回去后正道那边也乱了一阵。”
沈清宵着皱起眉头,看了眼蹲在矮几前看媳喜服的江何,“应该是来询问天魔之事,况且我们这几年并未与正道为敌,不必太过紧张。”
“是。”沈棠犹豫了下,还是如实告知,“其实鸾山的玉溪散人也来了,因为江姑娘也来了,是庆贺师兄大婚,我便让她们进来了。”
江何闻言便回了头,沈清宵也挑起眉梢,不过他知道江甜不是江何真正的妹妹,但他和江甜还有些交情,便道:“那便好好招待。”
沈棠又应了是,话都完了,她便道:“那我先下去安排,师兄在吉时前准备好即可。”完她调过头来看向江何,立马变脸,“师嫂也要尽快准备好,今日可是你嫁入无霜宫的大日子,天道之子现在是个香饽饽,今日来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冲着你来的,倒是不必慌张,我们就是再累,也会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保护好你的。”
江何看她语气含怨,虽然是面对自己,其实话都是给沈清宵听的,便关切道:“左护法很累?”
沈棠语气幽幽,“是啊,但愿师嫂与师兄大婚后可以稍微劝谏一下师兄,温柔乡虽好,也莫要让师兄忘了正事。”
沈清宵仿佛没听到沈棠的调侃。江何则是笑容僵硬。
等沈棠带人出去后,江何收了笑容,没好气地捅了捅沈清宵肩膀。
“还笑?”
沈清宵笑出声来,顺势握住他的手,“棠儿笑罢了,不必当真。”
江何知道,他就是有些不放心,“今日来的人,会有危险吗?”
沈清宵自信道:“我想事到如今,应该无人敢来跟我抢亲。”
“好吧。”江何心下还是有些沉重。
沈清宵拿过喜服抖开,在江何身上比了比,“从未见你穿过红衣。”
江何心不在焉,“太艳了,不喜欢。”
“不行,今日必须要穿一回。”
沈清宵望着他,凤眸中映着一片喜庆的艳色,眸中笑意绚烂。
江何见他高兴便觉得穿这一回也值得,轻轻点了点头。
沈清宵亲手给他换上喜服,喜服本就繁复华丽,需要几人帮忙穿戴,但沈清宵早让人出去了,决意自己来,里三层外三层的需要磨蹭好一段时间。
江何看着都嫌眼花,索性不去看。但见沈清宵弯着腰神情专注地为他扣上腰带,他心里一下变得很是柔软,微抿起唇角笑道:“这么快就要成亲了。”
“后悔了?”沈清宵抬起凤眸望他一眼,这时江何才发现他眼底也是紧张不安的,江何故意点了头,果真见沈清宵神色一冷,他便接着笑道:“原本以为是入赘,结果你们都盘算着让我嫁进来,我可是没有嫁妆的。”
“不要紧。”沈清宵快速道,面上泄露了一缕慌乱。
江何又是一笑,理所当然道:“我没有嫁妆可以,但是你不能不给我聘礼,要知道我为了来这里找你可是散尽了家财,我都亏死了。”
沈清宵拧眉:“那你要如何?”
江何笑吟吟道:“你要分我一半财产。”
“行。”沈清宵毫不犹豫应下。
这回轮到江何吃惊了,他哑然道:“我开玩笑的。”
“我认真的。”沈清宵面色凝重,轻轻握住江何的手。在听到江何把条件出来时,他才意识到江何是在笑,但他也实在被吓了一通,他望着江何郑重道:“不只是无霜宫的宝库,我的私藏,连我自己全都给你,不是分你一半,是全都给你。我的一颗真心给你,若有一日,你不想要了,你什么都不需要还我,将一切毁了就是。”
江何实在没想到沈清宵会这么,心下猛地一震,哑口无言。
什么叫不想要就毁了。江何抿了抿唇,心道不要是不可能的事。别是沈清宵,光是宝库他就舍不得了,什么胡话,真是个……傻瓜。
※※※※※※※※※※※※※※※※※※※※
结婚啦_(:зゝ∠)_
捉虫,啾咪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