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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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仲辛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寝室的,他被王宽亲得头脑发昏,呼吸不畅,晕晕乎乎地便被王宽抱回了房里,隐约间,听到了急促的关门声,而后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待眸底朦胧散去之时,王宽已然倾身而上,毫无间隙地压在自己身上。

    王宽迫不及待地又亲了上去,舌尖撬开元仲辛的嘴唇,肆意横行,掠夺之势,汹涌而来,他心尖猛颤,整个灵魂都在瑟瑟发抖,不是怕的,而是被自己深深埋藏起来的暴虐霎时间腾升云涌,直接冲垮了他的所有理智,仅剩可怜的几丝清醒支撑着他眼底的偏执。

    他很想要元仲辛,发了疯地想要,但他不敢,他怕伤到元仲辛,他可以屠尽天下人,独独不想伤了他。

    此时此刻,他竟然生出点点渴望,渴望元仲辛能够出言制止自己疯长的欲望。

    然而元仲辛乖得不行,主动伸手揽过王宽的脖颈,唇舌交触间,处处可见他对王宽的容忍。

    王宽倏而松开了他,埋首于他的颈间,手不由自主地扯上元仲辛的纽扣,吃力拽进,好似只要元仲辛一个首肯,他便会立即将那一层碍眼无比的衣物彻底撕碎,他咬住舌尖,丝丝疼痛使他清醒半分,语气间带着星星点点的偏执:“元仲辛,你是不是真的答应我了?”

    元仲辛眨眨眼,虽然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能够清楚感受到王宽的不安,他毫不犹豫地应声道:“嗯。”

    王宽死死咬牙,生怕眼底肆虐的扭曲吓到元仲辛,迟迟不敢抬头望他:“元仲辛,你主动给我,我自然心生欢喜,你若不给,我费尽百般心思也会抢过来。”

    “天大地大,凋花零叶落地都能归根,但你却只能属于我,你对着旁人多看一眼,多笑一瞬,我都恨不得把你彻底关起来,无论生死,你都是我的,今日你若答应了我,此后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将你从我身边抢走,哪怕那个人是你自己,也绝对不能!”

    “你一朝属于我,至死也只能属于我!”

    “这些你都明白了吗?”

    元仲辛愣了愣,逐渐意识到王宽话中的意思,原来王宽是在向自己摊牌,他孤注一掷,把自己心底最阴暗的一面尽数剖开,就为了看元仲辛的反应。

    元仲辛抿嘴轻笑,他安抚似的拍了拍王宽的肩,温言道:“明白了,然后呢,我们要做什么?”

    王宽沉默良久,缓缓抬头,眼神幽暗,平日里翩翩温和的面具被完全撕毁,此时的他心神俱震,倏然间,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什么都不用做。”

    我来便够了。

    不知为何,听了方才王宽的那一番话,元仲辛最大的触动便是毫不犹疑地答应,没有半点怯意,但仅仅是一个笑容,却叫元仲辛呼吸僵窒,心头惊跳。

    他有预感,王宽要做的事情绝非亲吻那般简单。

    半柱香后,当元仲辛衣衫尽解,气喘吁吁,面色潮红,全身几乎不着半分衣缕,仰躺在王宽身下之时,他就知道自己的预感应验了,他被王宽束缚着手脚,身体禁不住地颤抖,蚀骨的酥麻钻入脑袋深处,尽情撩拨着他鲜少被激起的情欲。

    王宽的唇流连在元仲辛的全身上下,他极有耐心地舔舐,轻咬,而后在那一片白皙之上留下了一串又一串的绯红,掌心游走在元仲辛的每一处肌肤,轻捻慢揉,指尖颤抖,亦如他的心神。

    他不比元仲辛好到哪儿去,欲望氤氲下,理智已然所剩无几了,此时的王宽什么都不顾,只想进入到他体内,彻底地占有他。

    元仲辛急促喘息,呻吟不止,眸色染上了一层水光,不复清明,感觉到王宽的手滑向身下之时,元仲辛立马觉得魂不附体,他语无伦次地出声道:“等等王宽!你,你要干嘛!”

    王宽似笑非笑地凝眸望着肌肤铺着一层粉嫩糜乱的元仲辛,心底软得一塌糊涂,他知元仲辛只明男女风月之事,却丝毫不懂男色床笫之间如何相处,初始他也不懂,不过后来,在别人的帮助下,他已然将情事的所有细节熟记于心。

    王宽俯身吻上元仲辛微张的唇,唇舌纠缠,轻啧水声不绝于耳,他口齿不清地抚慰道:“别怕,没事的,放松就好。”

    话间,王宽的手不住向下,终于触到了元仲辛最为脆弱的地方,他的掌心轻柔微动,惹得元仲辛一阵战栗,急促呼吸间,声声低吟撬开嘴缝跑了出来,双手无意识地抵在了王宽肩上,身子往后缩去。

    王宽眸色极深,像是染了墨一般,目光流转,指骨分明的手移至那个令自己几欲疯狂的股间,指尖微探,一阵湿润紧致——不过瞬息,王宽双眼通红,深觉下腹硬得生疼。

    他咬住舌尖,手指没入更深,缓缓抽动,紧接着又是第二根手指,再是第三根。

    犹记得,某人过,只要三指能并齐插入,那便明前戏的功夫做足了。

    陌生的快感将元仲辛的神志击败得溃不成军,身子抖得愈发厉害,他咬牙压制着冲破牢笼的低吟,眼角嫣红,一抹晶莹湮没至发丝中,他一把揽过王宽的脖子,带着浓烈的情欲吻了上去,舌尖钻入他的嘴里,彷徨游走。

    王宽一边加深着这个吻,一边挤身于元仲辛双腿之间,当坚硬抵着元仲辛的柔软之时,王宽送开了元仲辛的唇,俯身紧贴他的眼眸,舌尖微卷,将他眼角的清泪尽数拭去,声音不复舒朗,喑哑低沉:“仲辛,你放松些,让我进去,没事的,乖……”

    元仲辛迷迷糊糊地嚷道:“你还要进去?!”

    他不是没知觉的,那么一大家伙抵在自己身后,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王宽望着神志不清,咬牙呜咽的元仲辛,倏然嘴角微勾,笑容痴迷,状若喃喃自语,与平日里的谦逊公子判若两人:“仲辛,你知道吗,不仅要进去,进去了还要动呢……”

    话间,王宽精细的腰缓缓下沉,坚硬一寸一寸没入元仲辛的紧致,额角冒出细密的汗珠,那抹触感让王宽彻底抛弃了理智,他知道元仲辛不好受,但就算现在停下只会于事无补,按耐住心中的疼惜,王宽暗暗咬牙,下身一沉,彻底进入了元仲辛。

    元仲辛的脸色有一瞬地发白,口中一阵呼痛,修长如玉的腿疯狂乱蹬,双手锤在王宽心口,他一边倒吸着冷气,一边带着哭腔骂道:“你丫的王宽!我去你丫的!好疼!你出去!快出去!”

    王宽自然心疼,他就这么撑着,也不敢乱动,无奈地低语哄慰:“乖,真的没事,习惯就好了,很快就舒服了。”

    元仲辛急急喘气,迫使自己慢慢适应,身后被坚硬撑开,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动了动腰身,顿时酥麻附骨,惹得他连连发颤。

    倏然间,他发觉王宽真的没骗他,方才的那种快感又来了。

    元仲辛眨眨眼,他别扭地嘟囔道:“我觉得你……”

    王宽一下子没听清,天知道他如今是如何的坐怀不乱,明明都进去了硬是没胆子动,他问道:“你放才什么?”

    元仲辛抿了抿唇,神情颇为窘迫:“我,你可以动了。”

    王宽愣住了。

    元仲辛还以为他被点了穴,刚想话,王宽将元仲辛死死锁在怀中,扛着那一双漂亮的腿,疯了一般地耸动腰身,身下的坚硬猛烈冲撞着他的柔软。

    元仲辛连呼吸都感到困难,仰头汲取着那一丝微薄的空气,丝丝暧昧的叫声不断溢出,他只觉自己快要被撞得散架,只能无助地搂紧王宽,断断续续开口告饶:“等等……王,王宽,你慢点!别……太快!”

    王宽恍若未闻,双手揉捏着他精细的腰肢 休无止境地索取着元仲辛的一切,他时而咬噬着元仲辛精致诱人的锁骨,印上无数的青痕与樱红,时而用舌尖卷起元仲辛的耳垂,留下一道道暧昧窒息的痕迹。

    他要元仲辛,要他因为自己的进入而瑟瑟发抖,要他因为自己的亲吻而呼吸不畅,要他因为自己的冲撞而低泣求饶。

    原来王宽并非无欲无求,他要的一切都以元仲辛为前提。

    霎时间,整个房间里充斥着情迷意乱的气息,呻吟,低语与噗嗤的水声交杂,叫人听了无不面红耳赤,心头惊跳。

    这一夜,春色无边,月光皎皎,风声细鸣,都抵不过某间寝室里的淫靡情乱,水乳交融。

    何为鱼水之欢,何为食之味髓,王宽终于懂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