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能干的男人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回到安平, 出了站,陆涛和江渔就等在出站口。
江渔一看到花枝出来,恨不得当场抱住她狂亲一顿, 奈何旁边还有三个大男人虎视眈眈,他只好压下心中排山倒海的思念,笑着接过花枝手里的包。
花枝也很想他, 趁他接包的时候用手指在他掌心挠了两下,脸上却一本正经地:“心点,包里放的全是我的宝贝。”
江渔:“你的宝贝不是我吗?”
“咦~”另外几个人酸得牙齿都倒了。
大家嬉闹着上了车。
去时是他们五个, 回来时还是他们五个。
花枝很喜欢这种感觉, 心底里希望大家能一辈子这样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不管怎样,她会为了这一愿望而加倍努力。
车上,花强和魏骋激动地给江渔讲述他们在广州的见闻, 江渔本来就因为自己没去成而感到遗憾,听了他们的讲述更加遗憾了,和花枝下回再去他一定要跟着。
花枝:“等明年吧,等我明年挣了大钱,你别去广州,你就是去美洲, 我也带你去。”
其他几个纷纷报名自己也要去。
花枝大手一挥, 全部准了。
多大点儿事, 到时候她卖几盆花就够了。
花枝问陆涛茅台酒屯了多少了,陆涛大概有五百多瓶。
花枝:“还不够,还要接着再屯。”
陆涛:“这玩意儿又不是金银珠宝, 也不是古董字画,我真想不明白,你让我屯那么多干啥,虽一瓶几块钱,但太多了我也负担不起呀,我爷爷听是你让我屯的,倒是没啥,我爸妈都反对好几回了。”
“现在不能跟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花枝,“你要没钱就找我拿,千万别受你爸妈的影响。”
陆涛:“好吧,到时候你要是坑我,我把这些酒全都拿去浇你家的花。”
花枝大笑:“就怕你舍不得。”
魏骋还没过了兴奋劲儿,不想这么早回家,就和陆涛一起先送花枝他们回乡里。
江渔问花枝是先回家还是先去花棚,花枝毫不犹豫地选择去花棚,她得赶紧把带回来的一包金种子交给园艺师和李大叔,让他们抓紧时间种上。
现在唯一让她发愁的就是花棚不够用了。
几万棵君子种,就是把花棚现有的所有花都拔了也种不下,更何况她也不可能把其他花都拔了。
种君子兰就跟赌博一样,一是不敢保证能活多少,二是不敢保证前世的疯狂这一世能否重演,毕竟就她回来的这一年来看,已经有好几件事都和前世有了出入。
所以她也不能把身家性命一次全押在这上面。
走时还是冰天雪地,短短几天,柳梢头已经生出鹅黄的嫩芽,山坡上覆盖着一层新绿,走近看却又没了,正是古诗里描写的“最是一年春好处”。
车子下了土路,向着花棚的方向开过去,去年还只是花枝一家孤零零的十几个花棚,今年就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出现了一大片,远远望去,很是壮观。
快到自家花棚时,花枝突然有了新发现,花棚的挨着路边竖起了一道大大的拱形月亮门,上面用各色的塑料花藤缠绕着,煞是好看,等到了近前下了车,花枝再抬头看,发现拱门正中间挂了一块大牌子,上面几个鲜红的大字:花枝梢花木培育基地,字的旁边还有一个醒目的图案标志,正是江渔身上纹的那枝梅花。
“呀!”花枝惊喜地问江渔,“咱们的商标注册好啦,啥时候的事,咋没听你呢?”
“好几天了,就等你回来给你惊喜呢!”江渔,“怎么样,我做的招牌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干得不错。”花枝又盯着招牌看了好几眼,高兴的合不拢嘴,嘴上却:“这就是你的大惊喜呀,哪里大了?”
“就知道你胃口大,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江渔宠溺地笑,拉着她的手,“跟我来,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两人就这么扬长而去,把魏骋几个丢下不管了。
“什么人呐这是?”魏骋气道,“好心送他们回来,到家就把我们扔了,连口水都不让喝。”
花强在旁边来了句绝的:“我有口水,你喝不?”
魏骋抱住他脑袋一顿捶。
两人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早已经成了好哥们儿,开起玩笑来啥都敢。
花强不过魏骋,只好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咱们还是去看看他俩搞什么鬼吧!”
魏骋这才放过他,叫上陆涛,三个人一起去了花枝的那间办公室。
办公室里,江渔已经像饿狼一样把花枝啃了一回,直啃得花枝气喘吁吁才罢休,献宝似的拉开抽屉,拿出几张纸递到花枝面前,:“看看这是啥?”
“啥?”花枝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去,喘着气把纸接过来,刚看了一张,就激动地尖叫了一声:“啊……”
魏骋几个正好要掀门帘,被她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不确定能不能现在进去。
都别胜新婚,万一撞破人家两个的好事,那就尴尬了。
三人心照不宣地蹑脚往后退,就听花枝激动地道:“江渔,我太爱你了!你真是太厉害了!”
“咦!真酸!”三个人撇嘴摇头,接着往后退。
又听江渔在里面:“那是,也不看看你男人是谁,整个花庙乡都找不来比我更能干的男人!”
“啧啧啧!”三个人都没耳朵听了。
可还是忍不住想听。
就听花枝又:“有了这十亩地,我的君子兰就不愁没地方养了。”
“啊?”三个人对视一眼,都傻了。
闹了半天,人家不是在亲热,呃……
魏骋掀开帘子闯进去,问道:“你俩一惊一乍干啥呢?”
花枝笑颜如花地把手里的纸递给他。
魏骋接过来一看,好家伙,这江渔竟然包下了十亩地,四个鱼塘。
“天呐,渔哥!”花强也凑过去看,看完吓一跳,江渔也太大胆了吧,不吭不哈的就干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怕花枝回来死他。
花枝一点都不想死江渔,甚至还想不顾一切地亲他一口。
她正愁着那些君子兰种子没地方种,江渔就给了她一个惊喜,这惊喜可真算是大惊喜了,就像给瞌睡的人递了一个大抱枕,要多及时有多及时。
花枝甚至想,这简直就是天要助她发横财,不然怎么这么巧,她在火车上遇到了东北大哥,被大哥提醒想起了前世的君子兰事件,回来江渔把地都给她准备好了。
天时地利人和全让她占完了,她不发财谁发财?
江渔事先当然不知道花枝要种君子兰,他只是觉得花棚现在的规模有点了,因为花枝也曾经提到过两次,他便把这事记在心上,过完年就开始找花棚左右的邻居协商租地事宜。
为了给花枝一个惊喜,这件事他一直都在暗中进行,没有让花枝知晓,花枝要去广州的前两天,他刚把事情敲定,所以当时才会对花强,要等花枝回来给她一个大惊喜。
恰好花枝走后,他又接到工商
部门的通知,他们申请的商标下来了,于是他便紧锣密鼓地把这两件事在这几天之内全办好了。
至于那四个鱼塘,是大队干部为了业绩,硬把几个荒废的鱼塘栽给他的。
江渔本来不想要,他觉得养鱼虽然赚钱,但周期性太长,普通鱼一年回本,好点的鱼要两三年才能出售,不如养花来钱快。
可大队干部不干,好歹非要让他接着,条件给得也很宽松,第一年不要承包费,第二年八折,第三年赚钱了再给全额。
江渔算了算帐,也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但他这勉为其难的决定,对花枝同样是个惊喜,花枝正算多弄几鱼塘给花强管理,这下一并解决了。
花强也很高兴,当即向花枝表示他一定会好好经营,争取让鱼塘的利润赶上花棚的利润。
花枝:“花棚要不扩大还行,扩大后,你是无论如何都赶不上了,我不要求你赚多少,鱼塘的利润能够支撑花棚和鱼塘全部的开销,那花棚的利润就是净赚的。
另外,花枝又嘱咐花强,让他把大堂哥和三堂哥也带上一起干,等大堂哥手里有了钱,她再考虑给他找个媳妇儿。
花强欢天喜地答应了,迫不及待地回家找两个兄弟去报告好消息。
魏骋看这花枝这边形势一片大好,自己也蠢蠢欲动,急不可耐地赶回城里,去规划他的大事业。
送走魏骋,花枝和花棚里的大伙叙了一会儿,把自己从广州带回来的君子兰种子交给李大叔和园艺师,让他们带着大家去种花。
租来的那十亩地,由于人家去年冬天已经种了麦子,还要另外赔偿一笔青苗费,赔偿之后,江渔便让向东和红旗开着拖拉机把麦苗犁了盖大棚,一切事情都不让花枝操心,花枝每天就花棚转转,鱼塘转转,县城转转,日子过得羡煞旁人。
每次从城里回来,在路口下车,路过那片树林,花枝都有一种恍若梦境的幻觉。
她在这个树林里两次和张红卫分手,又莫名其妙地遇到江渔,江渔就像个乱入者,不由分又没有前兆地闯入了她的视野,从而改变了他们两个及至一大群人的命运。
这一切是何等的神奇,如果不是上天蓄意为之,她想不出来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有时候,她还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个在海南沙滩上晒日光浴的花枝,还有那个在省城巷子里租房卖货的花枝,她都快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花枝了。
不管怎样,但愿她们都好好的,幸福的,过完这一生。
也许在哪个不经意的时刻,她们还能再见面呢!
花枝真希望能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