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初来乍到
陈言对这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他上班的地方离住的地方不过十分钟的路程,那是乡镇最大的一个医院,而自己的工作就是跟其他医生坐在门口,免费帮病人量血压看诊之类的。如果桌上摆几本玄学书,那肯定像极了算命的,他心想。
也不知道陈国华怎么想的,把自己安排到这种地方来,简直是让他提前养老。而且相比法国的医院,他还更喜欢这里。
如果可以,不定他还能重新拾起以前学的那些设计的知识理念,来充足自己在这里无聊的时间。
不过这里虽然是最大的医院,但比起外面,这里的病人还是极少的。况且一起看诊的医生多,他压根没看几个病人就到了中午。
只是这一上午都觉得困极了,打了好几个哈欠,幸亏是隔着口罩不容易被看到。
“陈医生?一起吃饭去?”是刚刚坐他旁边的那个医生,身材矮矮胖胖,虽然一上午没什么交流,但看起来顶好相处。
“行。”陈言脱了白大褂点点头。他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反正也不知道这附近有哪吃饭的地,便所幸跟他一起。
跟着走了几步才知道,他这跟着的是大部队,大家都一起往医院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这是去哪儿?”他低声问刚刚那个医生。
“食堂呀!就在前面!”那个医生指指楼梯口边的门,果然,门上方写着大大的食堂两个字,下面还有一行:禁止外来人员入内。
陈言一想,也是,这个镇子上压根没几个像样的餐厅,况且就算有也离医院远,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吃过午饭门诊医生都回自己的诊室里休息,陈言刚来第一天,上面还没安排好,正犹豫着去哪里好,那个医生走过来笑着道:“去我那儿休息吧。”
对于外人的热情跟友善,他是有些受宠若惊的。
在国外的那几年过的日子太苦,总觉得身边尽是些冷漠的人,即使后来环境渐渐有好转那种心境也是没变的。再回国,却发现到处都是热情的人,不像法国人那般疏离,也不像美国人那般冷漠。
但他却也已经长出了一身的刺,总会时时刻刻的提防着别人。
进了诊室门,那医生从门后拉出一个折叠床:“先前多买的,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你是从法国回来的吧?了你别介意啊,听到点消息,起初我们都以为你是那种纨绔子弟,没想到相处这半天你还挺踏实的”一顿午饭的时间,那个医生打开了话匣子,边边打开折叠床,完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回应,抬起头就看到陈言站在自己的办公桌旁边低头盯着自己桌上的一个相框。
他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照片上的女孩穿着有些发黑的白毛衣,虽然害羞的站在医生跟院长中间,但却一点也没掩盖她天使般动人的美,脸上淡淡的梨涡跟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模样也像极了。
他绝对不可能认错,这个照片里的女孩就是楚辞忧,鹅蛋脸,灵动的双眼,这样的五官,这样清冷的气质,他找不出第二个同龄人身上有。
只是楚辞忧一直在法国,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照片里?看照片,似乎是站在医院门口照的,那时候医院还没翻修,门口的路还是泥路,估计是两三年前了。而照片里的柚子也的确更一些。
“这个是”陈言看着照片疑惑的问道。
那个医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照片笑了:“哦,这个啊,两年前半夜一对夫妻抱过来的孩子,肠胃炎,上吐下泻的。后来治好了那对夫妻没钱,我们院长心善,拍个照做个采访,当好人好事发表文章这医药费就算免了。”他着,拿起照片:“这个照片就是登上报纸的那张。”
之所以把照片洗出来,是因为这个女孩是他接诊的第一个病人,对他而言有着不一样的意义。照片里的自己意气风发,头发也还多,更没有啤酒肚。如今两年多过去了,自己的身材体型倒是大变样。
“那对夫妻是外国人吗?”陈言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问这种问题,无论怎么问都显得八卦,但他又急切的想知道。
那医生一愣,摇摇头,努力的回忆着:“不是啊,不知道哪里人,但绝对不是外国人但我听这孩子喊那女人阿姨”
对于两年前的事情,他依稀能想起来。
这个女孩虽然是被女人抱着进来的但似乎对那个女人并不亲近,话也少,而那个男人,后来他才知道他们并不是一对。当时拍照原本是想让那对夫妻一起的,但他们极力推脱,便作罢了。而那时一拍完照那个女人就急匆匆的抱着孩子走了,这一点让他记忆深刻。
“她会话?”陈言诧异的问。
在法国那堵墙建立的友谊下,自己一直以为楚辞忧是哑巴,因为她从来不话,每次他们的交流都是通过纸跟笔。
“会啊,这孩子很有礼貌。”医生点点头,接着奇怪的问:“怎么了?你认识这女孩?”
上午上班的时候陈言一直话不多,这会儿却问了好几个问题,着实让他感到有些奇怪。
陈言沉默了,一时之间捋不清这里面的关系。
在普罗旺斯,他猜到柚子是盖勒夫妇领养的。但他不知道一个中国的女孩是怎么样到了法国去,而且这孩子明明一开始是有人抚养的。
种种问题在他脑海里盘旋,他越想越疑惑。
“没,看过你们的报纸,午休吧。”陈言打了个哈欠率先结束了话题。
躺下后打开,在百度上搜索着法国许多福利院的信息,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个什么结果,倒觉得有些困了。
原本昨晚因为认床就没休息好,院子里的鸡凌晨四点多就开始叫了,一早上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这会儿放下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