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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你在这里我去。”汪军揉了揉酸涨的手腕,李胜利明显已经脱力,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他好歹训练了好几年,体力自然比李胜利好。他休息了一会儿,爬起来朝着上河村的方向走去。
他足够积极和主动,应该在长官心中留下了好印象。哪个男人不崇拜当兵,可老头子非要压着他,不让他去,今年谁也不能阻拦他,他必须去到军营实现他的男儿梦。
郑前进恢复体能的时间比一般人强,他靠在汽车上休息了半个时,体力已恢复一半。坐不住找些事做,他绕道汽车前方,开汽车前机顶盖,皱着眉头、摸着下巴仔细观察哪里出现问题,汽车实在太精贵,不敢乱碰,怕把原本没坏的部分也弄坏了。
一觉睡得真舒服,廖安西揉了揉眼睛,村子里怎么可能有汽车,莫非自己又穿了?
他狐疑地走上前瞅了几眼,这个牌子的汽车有些年头了,以前在老头子的宝库里见过。哦,原来问题出现在这里,伸出去的手在看到军装后又缩了回来。
他抬眼往回望,前面是上河村。没有穿越,军官应该是开着汽车招兵,书里七十年代的军官待遇真好。
郑前进早已注意到陌生伙子,伙子眼中闪过了然于胸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也没有错过伙子伸手一刹那察觉他的目光后急忙缩回自己的手。
“廖安西。”李胜利在旁边观察怂包,以怂包的贫农身份,应该第一次见到稀缺的汽车,但是怂包眼中只有疑惑,没有惊讶,怂包探索的目光、恍然大悟的神情表明他很熟悉汽车的结构。
“李胜利。”廖安西揉了揉眉心,“睡了一觉,头有些浑,还以为是做梦,没想到汽车是真的。”
被母亲和凡搅的脑子像浆糊一样,一时间大意了,没有注意到一大一两只狐狸,还有一头野狼。
“你会修汽车。”李县长眯着眼睛和蔼的问道。
他在官场上摸爬滚这么多年,极会揣摩人心思,长官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上级要什么,一个动作,他就知道上级要做什么。
一匹野狼肃穆的盯着猎物,猎物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他的视线。
有趣,手底下的兵蛋子们吓得屁股尿流,伙子竟面不改色,呼吸频率没变。
“不会,单纯觉得有趣。”廖安西食指下意识敲击铁皮,心中萌生出一个想法。他推了推鼻梁整个身体恨不得贴在车上,丧了一口气,如今他已经不近视,没戴眼镜。
不是善茬的两人盯着廖安西的一举一动,想知道伙子要玩什么花招。
李胜利脚尖在地上转了一个圈,好想跺怂包几脚。该怂的时候不怂,不该怂的时候你比谁怂的都厉害。
“哦~”
伙子一直围绕着车转圈,恨不得把整个汽车拆成零件,眼神由淡漠变成痴狂,嘴巴里时不时发出单音节语气助词,像轻蔑,更多的是不屑。
郑前进想上前套话,伙子猛地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在地上图画,眨眼的功夫一辆汽车出现在地面上,车上一个零件、一个零件被伙子画分离,地面上的画越来越大,他仿佛看到一个真实的汽车被拆分开···伙子停止作画,盯着汽车跃跃欲试。
能看到的零件全被伙子拆分,就差被铁皮子包裹起来的零件没有画出来。
伙子的眼神太过灼热,李县长想忽视都难,故用身体挡住伙子的视线,休想把他的汽车拆的支离破碎。
廖安西站起来用脚抹着地上的画,远远望去有一群村民往这边赶来,他往前走了几步又返回,指着一个零件道,“线子明显松动,紧一下。”
李县长头伸向前瞅着,即使松动也不能随意碰,紧坏零件怎么办。
郑前进直接上爪子,李县长想阻拦时···
“这个位置我早就发现了,不知道该不该碰。”郑前进拍了拍手,坐到车上启动汽车。
“···”李县长哆嗦着手臂,不是军官的车不知道心疼,被军官一整报废了怎么办!他弄来一辆汽车不容易,想弄第二辆基本上没有可能,平日里不是他坐汽车,是汽车坐他。要不是招待两位大名鼎鼎的军官,他才不舍得开汽车出门。
“竟然真的好了。”郑前进惊讶地看着不远处的伙子,有些拿捏不透伙子的心思,人十分可疑。
李县长怀着忐忑的心坐上汽车,他怕汽车没开出去多远,爆炸、报废,他们也跟着报废。
村民们从廖安西身边走过,惊叹的声音此起彼伏,当汽车开到村子里,更是引起全村老围观。
汽车张凡见多了,并不能引起她的注意。全村人都去了,家里只剩她和他,他拿着被火烧黑的木棍蹲在地上画什么?难道他不稀罕汽车。
她疑惑地走上前,震惊地倒吸一口气,他画的是汽车每一个部分的零部件。
“要是把汽车拆了,我绝对能画出每一个零部件,不定还能做出玩意儿。”廖安西抿着唇,腮帮鼓的圆圆的,不屑地看着地上的玩意。以前十四五岁那会儿,在部队大院他带领伙伴拆了老爷子的爱车,结果被老爷子丢到部队好好操练一顿,最后死性不改前前后后他拆了好几辆车,拆车对他来很简单,给他最简单的工具,他就能让一辆完整的车变成零件。
“···”李县长一脸的肥肉抖了又抖。
结婚证
“赵队长, 这就是你推荐的伙子?”汪军指着大放厥词的人道。
张队长把廖安西夸到天上, 还以为找到一个好苗子, 哪成想是一个光会大话的子。
郑前进倒是对子感兴趣, 偏远的村旮旯很难见到汽车, 村里老少惊怪的围绕着汽车转, 和子的表现截然相反, 有意思。
“是。”赵队长憋了半天出一个字。
村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一个工农大学生,廖安西踏实、心好、有力气, 在村子里碌碌无为有些可惜了, 倒不如去部队搏一个前程,谁曾想不凑巧看到廖安西大话。
大家都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自己,廖安西刚探出去的触角又心缩回体内。
本来家人让他到国防部工作,自己偷偷改了志愿, 当了历史系的学生,一路上考研考博、博士后,成了大学教授。
未来对他来太虚无缥缈, 从讨厌创造未知的东西,不喜欢做不知道结果的事。喜欢和已经发生的事交道, 比如和历史人物和物件为伴,以结果反推和细微线索还原一段历史,这是让人心情愉悦的事。
家里的男人狂爱收集汽车, 数老爷子最疯狂。从民国到当代的汽车一一被老爷子锁在宝库里,他年少时爱拆老牌汽车,还原汽车制造图, 查阅好多资料了解汽车运行原理。脑子里有好多设计图,全是前人的研究成果,他从未去改进。
他就是如此懒,只会沿着历史的长河往回走,被历史界泰斗称为青年才俊,其实他骨子里流淌着‘怂’。
廖安西刚抬脚抹地上的车图,耳朵传来痛彻心扉的疼意,让他差点摔倒,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敢这样对他。“妈···”
“廖安西,混账玩意。你以前借粮食老娘可以帮你还上,你要去借汽车,还把它给拆了,卖了你都还不上,你长点心吧,又老又丑还不值钱,作啥妖。”林凤上下其手扯着儿子的两只耳朵,摸了一把汽车,心里美滋滋回家,正好听见儿子要借汽车玩耍,气的她差点剁了儿子四肢。
“妈,感慨一下,没真的去拆。”廖安西求饶道。
“安西,咱能晚上不出去闹了,抱着媳妇睡觉给妈生孙子玩行吗?”林凤边哭边捶儿子的胸口窝。
害怕儿子重操旧业,拿着铁皮到人家借粮食烤着吃。儿子学好后,她把儿子的铁皮埋在丈夫坟边,混账不会找不到铁皮大铁皮的主意吧。
想到这里,林凤悲从中来,儿子又变成混混了,日子该咋过呦。
廖安西顾不得揉儿子,扶着母亲不停地解释,他的口干舌燥,母亲淋漓尽致发挥我不听我不听···抡着大拳头砸着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