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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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浓郁得化不开, 轻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音, 拂去白日里的炎热浮躁。

    云霞苑里挂着几盏灯笼,散着淡淡的暖光,洛伊儿斜靠在软榻上, 案桌上摆着一白玉棋盘,窗户半开着, 她一只手抵在下颚处, 撑着白玉的脸蛋, 眸光浅浅地随意持子落下。

    此时她刚刚沐浴过, 秀发余留几分湿意, 搭在香肩上, 浸湿半边衣裳, 玲珑端着热茶走进来,放在案桌上后, 才开口:“姐,盼思回来了。”

    她嫩白的指尖正推着一枚白色棋子, 听了她的话,头也未抬地:

    “让她来见我。”

    很快,一个绿色裙装的女子就走进来, 她面容清秀, 极为规矩地离洛伊儿三步处停下,掀开裙摆,跪在地上, 恭敬开口:“奴婢请姐安。”

    洛伊儿终于抬起头来,脸上露了些许笑意:“回来了?”

    盼思弯唇:“是,未能及时给姐请安,姐赎罪。”

    洛伊儿颔首,轻柔道:“起来吧。”

    她婷婷站起,双手交叠于身前,只听洛伊儿道:“玲珑,你先下去。”

    玲珑点头,退下。

    屋内只剩下两人时,洛伊儿轻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眉尖,盼思见状,走到她后面,轻柔替她揉捏着太阳穴,有些不解地轻声问:“姐这是怎么了?”

    洛伊儿闭着眼,任由她服侍着:“府中的事听了吗?”

    “嗯,红豆今日下午已经与奴婢了。”

    洛伊儿指尖敲了敲桌面,淡声道:“落云阁的事由你接手,回头让玲珑将事情悉数与你明。”

    “姐,玲珑管得不妥?”盼思有些不解,玲珑是她一手□□出来的,按理,万不该出纰漏才是。

    洛伊儿摇摇头:“那倒不是,只是她终究是接手得晚,尚有些不熟悉,而落云阁在府中还有哪些人手,我要尽早知道结果。”

    盼思明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洛伊儿向她招了招手,盼思低头附耳凑近,洛伊儿轻声了两句,盼思眼底露了几分惊讶,面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姐,天色晚了,您该休息了。”

    伺候她入睡,盼思才从房间里走出去,玲珑正低着头等在外面,她皱了皱眉,道:“你跟我来。”

    又看向一旁几个丫鬟,面色沉稳:“你们几个,好好守着。”

    耳房里,盼思看着玲珑,平静地道:“姐让我接手落云阁一事,你先将你查到的结果与我。”

    等着玲珑完,盼思见她似乎有些失落,皱起眉头:“给我收起你的情绪,我不过出府一个月,将云霞苑交到你手里,原想着让你在姐面前立功,可是你呢?竟能让五姐买通院里的二等丫鬟,甚至连落云阁的事情,一个月都未查到结果,还好意思委屈?”

    玲珑咬咬唇:“我不是委屈,我只是害怕姐对我不满。”她深深低下头,不敢去看盼思的神色,盼思自陪着姐长大,如今盼思已经二十岁了,却是为了姐并未嫁人,自己更是她一手□□出来的,她对于盼思自然没有一丝不满,只是害怕姐对她失望。

    盼思眉头松了松,道:“行了,姐并未对你不满。”

    玲珑有些惊喜地抬起头,见盼思面色不假,才着实松了一口气,又听盼思道:“院子里的事宜,依旧由你来管,现在快将落云阁的事与我。”

    玲珑没有想到姐居然没让自己把院子里的权力交还给盼思,可是此时也来不及多想,连忙将自己最近查出来的消息,与盼思听。

    盼思听罢,略微皱起眉头,道:“你照看着姐,我出去一趟。”

    她趁着夜色出了云霞苑。

    ……

    “啪嗒——”

    “废物!”

    温王府书房,传来一阵卷折落地的声音后,又传出一道阴凉斥声。

    方瑾瑜负手背在身后,站在书桌前面,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跪着的安崇:“前前后后派了十多波人手,靖王竟然丝毫未伤,真是无用!”

    安崇叩头:“属下无能,求王爷息怒!”

    昏暗的书房里,气压十分低沉,方瑾瑜看向一旁的暗卫:“你,继续。”

    暗卫跪在地上:“今日宴会时,靖王和洛姐在太幽湖相遇……”

    话未完,头上便砸下一本卷折,让他猛然闭上嘴,只听见上首温和中带着无限凉意的声音:“很好。”

    安崇和那暗卫只觉一阵胆寒,背后沁凉了一大片,埋首跪在地上,不敢发出声音。

    方瑾瑜又重新坐在位上,眼底神色明明暗暗,他心底自然清楚,如今方瑾凌已然安全回京,他不能再像之前那般轻举妄动。

    他看了地上跪着的两人,闭上眼睛:“滚出去。”

    两人无声退下,安崇低头守在书房门口,心底有些叹息,王爷总是在遇到洛姐时,容易失了理智,如此,可如何是好。

    书房内的方瑾瑜,他平静地坐在椅子上,他手搭在书桌上,细看,他手中握着一个香囊,那香囊已经被洗得泛白,他却视若珍宝地将那香囊捧在手心,他眼底藏着一丝执拗,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抚了抚香囊上刺绣的纹路,嘴角却是挂着一抹温润的笑,低声呢喃:

    “……别忘了……应我的……”

    不知过了多久,等在外面的安崇终于听到屋内传来声音:“进来。”安崇听他声音已经恢复如常,面色放松了些。

    他推开门进去,就见王爷正持着笔,在写着什么,他抬起头,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听苏南那边来了一商队?”

    “是,是一队茶商,听他们商队有一种松针花茶,极其出名,在虞国深受高官贵族的喜爱。”

    方瑾瑜温和地点了点头,眸底似乎有一丝暗色:“买下来。”

    安崇早有所料,低头应下。

    他抿了抿唇,终究低声开口道:“王爷,如今靖王已经回京,我们不……”

    话到这里,他就再也不下去,眼前的温王已经含笑看向他,明明是带着笑,却让他感觉到入骨的寒意,沁入心扉,甚至额头也溢出丝冷汗,他低下头:

    “属下多嘴,王爷恕罪。”

    方瑾瑜复又低头勾出字的轮廓,道:“退下吧。”

    安崇无奈,拱手退下。

    ……

    清,洛伊儿是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的,盼思刚从外面摘了一捧白兰花进来,浅笑着插入花瓶里,隐隐绰绰见床纱内的人影坐了起来,她又连忙掀开床帘,对着洛伊儿道:“姐醒了?”

    洛伊儿半仰着头,微蹙着眉尖,盼思见此,问道:“可是院子里吵到姐了?”

    盼思见她似乎还没有解困,便没有扶她起床,将靠枕放到她身后,洛伊儿窝在靠枕上,才睁开眸子,淡淡问道:“外面在干什么?”

    盼思笑道:“院子外的那颗槐树枝头长进了院子里,夫人让人来修剪下,才闹出的动静。”

    外面的动静未停,这一番功夫后,洛伊儿也彻底醒了困,她扶着盼思的手下床,扫了一眼屋子里,问道:“玲珑呢?”

    这些日子,玲珑服侍惯了,乍然醒来后没看见她,还略有些不适应。

    盼思让人扶着她,从一旁的丫鬟端着的托盘上捧一碗盐水递给洛伊儿漱口,一边笑道:“姐忘了?今日是十五,玲珑去管家那里领院子里的月钱了。”

    洛伊儿洗漱之后,换上了一身舒适的长裙,坐在梳妆台前,让丫鬟为自己上着妆,这时,玲珑也正好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是膳房送来的早膳。

    玲珑笑着:“猜到姐醒了,便让人将膳食端了上来。”

    在洛伊儿用膳的时候,玲珑在一旁着她去领月钱时遇到的事:“今日到管家那里领月钱的时候,刚好遇见了大姐身边的青灵。”

    洛伊儿扬了扬眉,这青灵不是早已失宠了吗?她问道:“那个碧玉呢?”

    玲珑掩嘴笑了笑:“当初碧玉碎了二姐的玉镯,被罚了一年的银钱,她哪里还会去管家那里心烦啊。”

    洛伊儿每日都要去芳韵堂那里学习,今日,她在芳韵堂留用午膳。

    六月天,便是静静站在外面,不消一会儿,都能汗流浃背,洛伊儿素来不耐热,可是每日在楚氏醒来之后去,午休之前离开,都正是最热的时候,一旁的丫鬟心着扇,却是扇出的都是热风,惹得洛伊儿略微烦躁地皱了皱眉,断那丫鬟:

    “停,别扇了。”

    丫鬟立刻停下动作,虽有些不解,却是不敢问,心底也松了口气,这艳阳天,无论做什么都是燥热的,她也趁机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走到花园的时候,洛伊儿突然顿住,瞧着远处左顾右盼、心翼翼溜进竹林径的人,那人动作很快,错眼间,人影就消失不见,洛伊儿眸子里的神色淡了淡,她偏头对着一旁的玲珑道:

    “刚刚看见了吗?”

    玲珑素来谨慎,自然看见了那人,她点点头,就听见姐道:“派人查查。”

    等玲珑应下之后,她又继续带着人朝云霞苑走,只是突然,她轻笑了一声:“如今倒真是多事之秋,什么牛神马鬼都跑出来了。”

    玲珑想着刚刚溜进竹林的那个熟人,心下叹了口气,道:“再如何,也逃不过姐的慧眼。”

    “不,我只有一双眼睛,可盯不住那么多作妖的人。”

    她垂下眸子,轻声喃喃:“苏氏的下场居然都没能给这府中的人警醒,呵……”

    玲珑接话:“总有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姐又何必替她们惋惜。”

    洛伊儿扶着她的手,目不斜视:“倒不是惋惜,只是蚊子多了,也令人心烦。”

    纸伞早就被玲珑接过来,一群丫鬟落后五步,远远地跟着,深深埋着头,当下人久了,就能明白一个道理,谨言慎行,不该听话的时候就要当自己是个聋子。

    六月的天,上一刻还是艳阳天,下一刻便是倾盆大雨,淡青色的烟雨砸在纸伞上,油纸伞上的墨色油画渲染开,枝头的树叶经不住垂落,玲珑变了脸色,望了望天,将洛伊儿护在纸伞中,自己淋了满头的大雨,她看着不远处的凉亭,着急道:

    “姐,我们先去凉亭避避雨。”

    一行人被大雨拦在了凉亭里,玲珑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雨水,才仔细量着洛伊儿,见她除了衣摆处,其余地方都未沾上雨水,才放下心,刚要开口话,就见姐突然走到凉亭边,伸出玉手接住一捧雨水。

    就在玲珑疑惑的时候,就见她突然转过头来,指着外面的地面,对着玲珑轻柔地笑:“瞧,地湿了。”

    玲珑眸子微微睁大,朝一旁的竹林看去,这外面的地面都已经被湿了,更何况是竹林里的泥地,那岂不是走过便留痕。

    趁着雨势减,玲珑连忙护着洛伊儿回了院子,之后,又赶紧去查刚刚的事。

    天色渐暗,红豆从外面走进来,行礼后道:“姐,刚刚渠福院那位在花园里遇到侯爷,将侯爷请去了。”

    红豆这话的时候,撇了撇嘴,不知心中如何想法,渠福院那位是二姐的生母,邱姨娘,往日后爱占些便宜,尚有些恩宠,不过是因为她会看眼色。

    府中除了清姨娘外,邱姨娘身份便是最低的,她曾是老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后来在年龄正好时赐给洛煜安做贴身丫鬟,也许正是出身的问题,她总有些家子气。

    等到楚氏嫁入府中后,直到怀上了长子,无法侍寝,才由楚氏做主,提了邱氏为姨娘,当时的侯爷和楚氏似乎还因此置气,却不知为何,侯爷一直不喜邱氏,连带着对二姐也淡淡的。

    邱氏也知,在侯府后院,真正做主的是楚氏,所以在那些年,她日日请安从不落下,伺候主母用膳也不假人手,也许也是因为她的懂事,她后来才有了二姐。

    直到她有孕后,才免了请安,也就此,楚氏罢了所有姨娘的请安。

    所以,听到红豆的话时,洛伊儿不免有些惊讶:“邱姨娘?”府中现如今只有三位姨娘,在外拉人这事,只有当初得宠的苏氏做过,而邱姨娘和关姨娘却从来都是极老实的。

    红豆点头:“对,侯爷似乎是想去芳韵堂的,却半路上被截去了。”她猛然咬唇闭嘴,意识到自己不该非议主子。

    洛伊儿却没有在意这点,摆摆手,示意她下去,她微蹙着眉,倚靠在紫檀木椅上,一手搭在椅柄上,指尖无意识地从椅柄上滑过,眸子里闪过一丝深意。

    玲珑见她如此,低头道:“姐,下月便是七月了,二姐的及笄礼快到了。”

    洛伊儿恍然:“那便是了。”

    府上二姐洛芙的生辰在七月二十八,如今不过只剩一月有余,夫人和侯府都丝毫不提此事,也无怪乎二姐和邱姨娘会急了。

    洛伊儿摆摆手:“罢了,此事娘亲自会处理。”

    ……

    也许是因为今日下了雨,外面有些沉闷,夹杂着夜间的凉,冷风沙沙作响,落云阁里点着一盏暖昏烛灯,上面挂着一层灯罩,发出淡淡的光。

    屋里只有洛茜和碧玉两人,洛茜坐在床榻上,看着眼前的神色尚有不解的碧玉,蹙眉道:“如何?你可有把纸条送到她的房里?”

    碧玉弯着腰,整个落云阁十分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她刻意压低声音:“今日她到膳房值班时,奴婢亲自放进去的。”

    洛茜依旧没有放下心:“没有被其他人发现吧?”

    “姐放心,奴婢是绕着近路回来的,那条路平日走的人很少,当时大家都在值班,不会发现奴婢的。”

    洛茜此时才松了一口气,她一手扶着栏杆,半阖上眸子,遮住眼底的情绪。

    碧玉咬唇,想到姐让自己今日做的事,心里满是不解,忍不住问道:“姐为何让奴婢送那样的字条到喜房间?”

    洛茜突然睁开眼睛,眼底一片冷意,吓得碧玉浑身一个涩缩,就听见她冷笑道:“我只是讨些利息。”

    碧玉疑惑:“那喜真的会来吗?”

    “会来的,毕竟……”洛茜低垂下眸子,毕竟她用的可是那人的笔迹。

    她与那人朝夕相伴七年,对那人再是熟悉不过,曾为了心底羞于难言的情绪,她曾一点点临摹他的字迹,却没有想到,竟会在这时用上。

    喜……

    洛茜眼底微凉,前世清姨娘去世后,她身边留下的丫鬟,却在后来,出现在宫中。

    她不知道姨娘的死是否与喜有关,可是这一世,她一定要杜绝所有可能,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她眼底划过一丝狠厉,让碧玉缩了缩肩膀,咽下口中依然不解的话。

    等到碧玉退下后,房间里只留下洛茜一个人,她从床上下来,轻步走到灯盏前,拿开上面的灯罩,猛然升高的烛火照在她脸上,在她眼帘下印出一些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却莫名让人发寒。

    她面无表情,拿起一旁的剪刀,对着烛蕊一剪,屋中瞬间暗沉下来,在黑暗中,她慢慢走到床榻上,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将自己紧紧抱住。

    膳房值班的人几乎是最晚回房间的人,喜回去的时候,整个院子已经安静了下来,她静悄悄地了水,洗漱一番后,没有扰其他睡着的人,躺进了被子里。

    她翻身之际,突然从枕边摸到一张纸条,她一顿,从床上坐起,看着一旁熟睡的几个膳房的人,她皱了皱眉,这纸条从何而来?

    她暗自观察了半炷香的时间,确定其他人都是熟睡,并没有半分异样,她伸手拿过桌子上的灯盏,靠在窗边,对着黯淡的烛火,开纸条,她猛然瞳孔一缩。

    这字迹……是主子的……

    喜脸色微变,将字条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这是主子的字迹无疑,只是……主子为何突然会传信给她?

    她沉下神色,将字条卷成一团,面色无常地放进口中,待咽下后,她才闭眼重新躺在床上。

    字迹是主子的没错,只是,主子之前传令皆是派人传话,为何这次是书信?主子那般谨慎的人,不该如此才是……

    隔日是喜休息,等到众人皆起床后,她才慢腾腾地从床上起来,她洗漱好,像往常一样向院子外走去,她走到花园里,与人了一番笑,不到午膳时间就回了房间。

    她虽然已经让人去问了主子是否有传令给她,但是,为了确保万一,她必须前往纸条上所的地方。

    洛茜如何也想不到,即使她知道喜是那人的暗子,即使她用了那人的笔迹传达了指令,可是却依然没有彻底取信于喜。

    不过,对于她来,只要喜来了,那她的计划便成功了一半。

    云霞苑,盼思匆匆走进来,掀开帘子,见洛伊儿还在用膳,她敛下脸上神色,走到一旁亲自持筷为她布菜。

    洛伊儿见她进来时的神色,就知她查的事情是有结果了,她又用了两筷子,才停下,轻柔道:“撤下去吧。”

    扶着盼思的手臂走进内室,屏退下人后,洛伊儿卧在软榻上,倚靠在窗边,接过她送上来的碧螺春茶水,才抬起眸子,道:“吧。”

    “喜那边有消息了,”盼思知道姐重视这件事,没有停顿地继续:“今日我们的人看见喜去了花园,同人谈笑了一番后,就回房了。”

    “而之后,有人见到花园里的那人从侧门那里出去了。”

    洛伊儿颔首:“她去了哪儿?”

    盼思皱了皱眉头:“她去了外面的一间糕点铺子,很快就出来了。”

    “奴婢让人查了喜和那丫鬟的来历,发现喜在府中已经待了五年了,而那个丫鬟则是与喜一同入府的,最重要的一点是……”

    “那个丫鬟似乎有个哥哥,她哥哥每隔三日都会向温王府送菜。”

    盼思话音刚落,屋里便传来茶杯与桌面相碰的清脆声,她惊得抬起头看向自家姐。

    洛伊儿脸上的笑意早已淡了下来,微凉的话从她形状姣好的粉唇中淡淡吐出:“原来她的是这个主意……”

    “姐?”

    洛伊儿没有理会她的疑惑,凉凉的目光投到窗外的栀子花上,用旁人听不清的声音低声喃喃着:“我便,她又怎会毫无动静……”

    若是她猜的没错,那么洛茜定然会有所动作,而且能让自己觉得喜定然与她有关。

    洛伊儿眸光一闪,她突然转过头来,看向盼思:“盯着喜,瞧着她最近是否会朝落云阁、梨园等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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