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又想逃
她配不上她。
她知道。
所以才更加难过。
哪怕是发生了关系, 但也仅仅是没有任何(情qíng)感下发生了关系。
除了这个, 萧韵甚至不知道找不出能让念淮安会将她放在心上其他的筹码。
从一开始, 就是她一直的抓着念淮安不放。
自始自终, 她都在拖累念淮安......
如今, 力量的流失以及异能再次变得若有若无, 她如同累赘一样继续拖累着对方。
当萧韵意识到这一点时, 心里苦涩的几乎压的她的脊梁都微微的弯曲。
她喜欢念淮安,但这份喜欢开始在她逐渐的自我否定以及对方冷淡的目光下, 卑微到了尘埃中。
像是自虐一样的,萧韵紧紧的盯着那停在帐篷外的一双脚。
时间悄然而逝在静谧的空气中藏秘,夕阳的余光在她看来也越发的刺目, 忍不住的让她的眼角泛酸。
这时帘帐外的脚动了,她眼中熄灭的灯火渐渐转亮,她看着那人一步步的走来,像是踏在了她的心尖上, 缓慢的,用力的,没有回头。
她的手指用力的攥紧被单,指腹因用力而发白。
念淮安走进来时, 看到的就是萧韵一瞬不瞬盯着她的样子。
心头猛的一跳,哪怕已经做了无数遍心理建设, 她还是不免因为萧韵的目光而猝然一惊。
念淮安极为不自在的撇开视线,她此时端着一个木桩,木桩上放着两碗汤以及她从背包里找到的面包果。将木桩放在萧韵的(身呻)边, 念淮安半垂着眼。
“吃饭吧。”她道。
念淮安也没看萧韵如何,而是自己拿起了汤勺吃了起来。
萧韵自然也不好一直盯着念淮安看,她不甚方便的靠在一边,手指有些哆嗦的拿起汤勺,但手指此刻像是极为不听话的总是一次次的落在汤碗里,最后一次好不容易拿起却又掉入了碗里,溅出来的汤汁直接洒在了对面念淮安的手上和袖口。
这不由得让萧韵脸色发白,她试图想要挽救自己变得意外虚弱的事实,再次极为费力的拿起汤勺,却在刚举起来又砸在了汤碗里,而这一次,汤水飞溅了念淮安的脸上,不仅如此汤碗还差点跌在了地上,幸而念淮安及时抬手扶稳,不然恐怕她们(身呻)下的被单早就被汤汁浇湿。
“对,对不起。”萧韵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她不敢看念淮安,自卑的(情qíng)绪又一次的席卷了她整个(胸胸)膛。
念淮安看着在她面前变得不知所措的萧韵,对方此时的样子像极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心翼翼的,无措的,还有的当时不曾有过的难过以及她也分辨不出的(情qíng)绪。
这些她都能感受到。
这(禁jìn)不住使得念淮安心里涌上莫名的,心脏被细微揪紧的感觉。
思维甚至跟不上(身呻)体的动作,在念淮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她已经将碗接过,拿着自己的汤勺盛了一口的汤送到了萧韵的嘴边。
两人都不免因念淮安的举动而为之一怔。
她们的视线撞在一起,念淮安却是第一个错开了视线,她极为不自然的端着手里的碗,动作既然做到了这里,想要撤回铁定也是不行了。
“吃吧。”念淮安稍稍的往前递了递勺子,使其能够贴近萧韵的唇。
心忽然雀跃了起来,萧韵的眼因为那人的动作而从起初的黯然转为惊喜。
唇上的(热rè)度一瞬间暖到了萧韵的心里,她几乎没什么血色的唇心的含住勺子,温(热rè)的汤汁顺着喉咙而下。念淮安余光瞧见萧韵乖乖喝下的样子,眸中在她不知道的(情qíng)况下洋溢出淡淡的暖色。
念淮安一勺勺的将汤汁盛在勺子内,待有些凉后才贴在萧韵的唇上,对方也乖乖的将汤汁咽下,然后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看着念淮安。
念淮安一直半垂着眼,她也不看萧韵,故作冷淡的脸上有着自己她自己才知道的尴尬。
其间念淮安将面包果里的一部分果实放在(热rè)汤里搅拌,凝固的糊状物覆在勺子上被送到萧韵的嘴边。对方再次乖乖的吃下,(肉肉)香伴着面包果的果香不由得让萧韵眼睛一亮。
直到一碗汤和半只果实被萧韵吃完,念淮安才停止了动作,她低头看了看碗,敛下眉,视线移向他处。“还吃吗?”
萧韵摇了摇头,见念淮安并没有看向她才略显失落的声道:“不吃了。”她犹豫了好一会儿,又继续道:“你呢。淮安?”
“我也正好吃饱了。”念淮安落下这句话起(身呻)就要离开。
“你要去哪?”萧韵急忙问道。
“我去把锅给送饭的人送。”念淮安话还未完,就听见帐篷外有人叫她。
原来是过来拿锅的人,再也不能找其他理由的念淮安只能尴尬的道谢的将锅怀给那人,然后站在帐篷的门口出去也不是进去也不是。
一时又是顿在那里。
此时夕阳余光早已经落入了山下,银色的月盘挂在了半山腰。
帐篷外早有人在她二人吃饭的时候帮忙燃起了一堆的篝火。
若有若无清淡的香味从帐篷内微微的散出,相较于之前浓烈甜腻的几乎勾魂摄魄,这时的香味清冽的好似山涧泉水,别样的令人着迷。
“淮安?你......你不进来吗?”
(身呻)后传来萧韵心放轻的声音。
“啊,啊。”一瞬间被香味迷惑的念淮安应了两声,竟跟着声音不由自己的转(身呻)进了帐篷。
夜间似乎能将人的感官无限的放大,又在下一刻无限地缩。
她走进来时,看着帐篷内的人,不知是受到气味的原因还是月光太过迷人,竟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微弱的月光透过帐篷窗户的一角落入了萧韵(身呻)上以及精美的面庞,似乎是月光的缘故,使得平时略显怯懦的人在此刻竟生出别样清凌凌的姿态。
她的长发散落在了肩上,因微微仰头看向念淮安的缘故,使得站着的那个人可以直观的瞧见她的面容以及松垮衬衫下的锁骨。
银色的月光倾泻而下,对方眉似远黛青山,眸光湿润,盈盈的好似缀满了星光,美得不似凡人。
“淮安?”
因念淮安站在暗处,加之萧韵(身呻)体虚脱,使得她并不能很清楚的看清念淮安此刻的表(情qíng),萧韵只能单单的看着念淮安站在那里就没有在动,不免又叫了一声。
而这一声更像是一道惊雷,“震”的失神片刻的念淮安头脑一清,继而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看着萧韵入迷。
这多少令念淮安面色微变,心里暗道一定是那该死的石头产生的后遗症捣的鬼,想到这一段时间的的变化,念淮安的脸色沉了下来。
任谁被一块破石头而((操cāo)cāo)控心(情qíng)都好不到哪里去。
何况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qíng)根本就出乎了她能接受的范围以及预料。
帐篷只有一个,她又不可能去其他的地方。由其是刚刚发生了她和萧韵消失了两天,自己若是离开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念淮安走向前时,萧韵看到的就是对方脸色(阴阴)沉的样子,原本忐忑的心更是不安起来,起初的喜悦在渐渐冲淡,反而是一种惶恐和不安的(情qíng)绪席卷而来。
她的嘴张了张,最后还是选择了闭上。
萧韵看着念淮安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一样皱眉坐在一边发呆,两人隔着半臂的距离,她碰不到她,也无法触碰。
她不敢问,生怕会让念淮安更加心烦,亦或是听到会令她伤心的回答。
她又龟缩了起来,不敢探头。
她考虑的太多,怕的太多,也担心的太多。
患得患失,终究变得不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