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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铭对月长啸,一匹青色的巨狼奔来,不情不愿地在任乔面前,蹲下了身子。谢承铭指指它,又对任乔做了个快跑的动作。
“你想让我骑着它?”
骑狼可不像骑马,马背稳,又有成套的马鞍、缰绳。狼随风窜,速度极快,加上青狼有意刁难,它可不愿意当人类的坐骑,又不想违背白狼王的命令,便故意大幅度跃动,比过山车还要颠簸。
如果是旁人,早就被它甩下去了,任乔对身体平衡的控制,已到极致,始终坐的稳稳当当。时间久了,青狼不再浪费力气和任乔折腾,专心追赶谢承铭。黑夜中,他们快得如同两道流光。
转过一座山,来到两山相夹的平谷地带,眼前所见的场景,让任乔惊叹。这是一处尚未被人类发掘的处女地,明明已是深秋时节,这里的草还绿得青艳艳的。近处,成群的黄羊正在盹。远处,是一片湖泊,洁白的天鹅在湖里游来游去。
在那个不算大的湖心,有一株水晶色泽的花朵,幽幽绽放。月牙从云层里探出头,柔和的光芒照在那朵花上,它吐出蓝蕊,一丝一丝,渐渐将花心完全包裹。
冰蓝花!
任乔施展身法,飞入湖泊当中,想要摘下这朵梦寐以求的花儿。就在她即将靠近冰蓝花的时候,头皮忽然一阵发麻,一种死亡的危机感笼罩——只见水里猛地跃出一道黑影,只有婴儿手臂大,口张开,牙齿闪着妖异的紫芒,那是剧毒的象征。
任乔的速度不及它快,根本躲避不及,电光火石之间,谢承铭扑过来,替她挡住这一击。他捏死那条黑不溜秋的水蛇,对方也在他胸前狠狠咬了一口。诡异的紫色纹路,在他身上蔓延开来。他眼前发晕,一头栽在水里。
任乔飞快地摘下冰蓝花,装入玉盒中,扛起谢承铭,奔回岸上。谢承铭的脉象太乱了,必须要赶快帮他逼出毒素,还好他已有筑基修为,能和毒素抗衡。如果被咬的人是任乔,现在可能快要挂了。
不知道这片看似祥和的美景之下,还掩藏着怎样的危机,任乔不敢多待,扛起谢承铭奔向狼洞。她没有再吝啬灵力,速度飙升到极致,路上不停叫他:“阿承,醒醒!”如果他睡死过去,毒素就会在拉锯战里占据上风。
谢承铭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身上忽冷忽热,有几次意识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又被一道温柔的女声唤回。
任乔时不时地为他把脉,确定毒素蔓延程度。到了狼洞,她把石台上的羊皮推开,平放谢承铭,扶他坐起,面对面坐下,双掌抵着他:“抱元守一,按照我引导的方向,运行你的灵力。”
洞内白雾蒸腾,一夜过去,任乔精疲力尽。谢承铭体内的毒素去了七七八八,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先前任乔为了灵力运行更流畅,脱下外面穿的外套,上身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背心。
背心已经湿透了,贴在任乔身上,什么也遮不住,双峰高耸。谢承铭的双眼,好似撞入一片桃林之中,桃花开得烂漫,春|色无边。一股火气在他体内流窜,燥热,比先前中毒的感觉还要难受。他下身肿肿的,扑在任乔身上一通乱蹭。
任乔任他扑倒,把手插进他的头发揉了揉:“你醒啦,剩下的毒素不足为惧,你慢慢逼出来吧。”忽然察觉到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一弹一弹的。她这会儿脑子晕乎乎的,第一时间没意识到那是什么,伸手去推,坚硬如铁、火热滚烫,她一下子清醒了,推开谢承铭,生气地叫道:“阿承!”
谢承铭嗷地叫了一声,委屈地看着她,那双绿眸湿漉漉的,不明白她为什么推开自己。
任乔烦躁地抓了抓头,她意识到有什么失控了,又像是被人背叛了,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那种复杂的感觉。她收拾东西离开狼洞,谢承铭跟在她身后,只要一靠近就会被她推开,更别提像往日那样抱了,只能落后半步跟着。
他们来到直升机旁,方然正在喝粥,见到一大一这么别扭,咦了一声:“你们母子反目了?”
谢承铭盛了一碗粥,讨好地递给任乔。任乔不接,对方然:“冰蓝花已经找到了,我们今天就回去。”顿了一顿,她又:“我仔细想了想,你上次的很有道理,比起人类社会,谢承铭更适合这里。”
方然点头附和:“他哪里像人?活脱脱一匹狼!”
任乔便:“把他留在这里怎么样?他是白狼王,本来就属于草原。”
梦境
任乔对谢承铭招招手:“我有东西忘在狼洞了,你帮我拿回来。”谢承铭把脑袋放在她手心蹭了蹭,一溜烟似的窜出去。他满心欢喜,以为任乔已经原谅了自己,虽然他也不知道错在哪里。
他用最快的速度奔回狼洞,没有找到任乔要的东西,却听到飞机引擎启动的声音。原本停靠在平地上的直升机,开始垂直起飞了!
谢承铭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冲着直升机的方向狂奔而来。直升机开始起飞,十米、三十米、五十米随着旋翼转动加快,距离地面越来越高。
飞机在空中飞行,谢承铭在地面上发了疯一样地追赶着。地上的藤蔓刮破他的皮肤,脚底板上满是鲜血,他察觉不到痛苦,只想快点,再快点!
“大乔,你看他!他在追我们,你真的和他好了吗?留在草原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方然大声喊道。
任乔眉目中有不忍之色,强迫自己闭上双眼,不去看他。
“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我一开始就错了,不该随随便便插手他的人生,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你不知道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
任乔把清在狼洞中的那一幕,给方然听。方然翻了个白眼,直接喊停五:“就近降落,接回我们黑曼巴蛇队的成员!”
引擎轰鸣声里,方然数落任乔:“大乔,我家养的泰迪日天日地日空气,每天一逮到机会就射我一腿。动物和我们不一样,这在它们眼里,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没有人类附加的礼法框架,就和喝水吃饭差不多。我保证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你觉得他做的不对,可以教嘛,直接遗弃也太残忍了吧?”
直升机降落,谢承铭巴巴地等在旁边,受伤地看了一眼任乔,又不敢过来。五自告奋勇:“我来教他。”
他揽着谢承铭的肩膀:“狼,我要对你早上的行为,提出强烈的谴责。在人类社会,你这样对待一位女士,是在耍流氓!”
谢承铭听不懂五的话,五又是画图,又是用手机搜索初中生生理课资料,花了大半个时,才给他讲明白。
末了,五坏坏一笑:“我第一次遗精是十三岁,你今年才十二吧?有够厉害的!”
谢承铭的一张脸,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了,跟在五身后上了直升机。他十分局促,看看任乔,又看看机窗外,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任乔叹一口气,探了探他的脉象,余毒尚未逼净,在他方才的狂奔中,又有了扩散的迹象。她拿出医药箱,帮他处理伤口,微微低着头,眼睫毛轻轻颤动:“既然你跟过来,以后别把自己当狼了。要做人,就要学人的规矩。我帮你找个学校,以后你白天上课,晚上修炼。”
谢承铭下意识地用头去蹭她,被她挡住:“从今晚开始自己睡,再爬我的床,就回你的狼洞吧。”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意识到,谢承铭不是她的宠物,他是一个有独立意识的人,他会长大,他有自己的欲望。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用抱阿猫阿狗的动作,抱着他了。
直升机再次启动,谢承铭在一旁清理余毒,方然看着任乔哈哈大笑。任乔无辜地问:“笑什么?”
“越想越觉得好笑,大乔,我不知道该你纯情,还是你傻。你真的是二十五岁吗?居然因为这种事情就要扔下阿承。”
任乔尴尬地摸摸鼻子,方然对她抛了个眉眼,单手勾起她的下巴:“宝贝,看来你这方面经验很缺乏哦,以前没有谈过恋爱吗,要不要我帮你补补课?”
“队长,稳住!千万别被她魅惑到,她是出了名的吃完就溜,交往过的对象数都数不清,多少人哭着喊着求她回心转意,她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五好心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