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百无聊赖地在黑屋坐着，几乎隔五分钟就要给白赋嵄发条消息，问他到了哪里。终于九点钟的时候白赋嵄他出了车站，半时后可以到学校。

    这半个时里高扬更是什么都干不进去了，时不时就要趴到窗户上往外瞅一眼，外面天色阴暗，根本看不清路上的行人是谁。

    他又去卫生间了一壶水，给两盆薄荷浇好了水，还精心地修剪了一番。时间瞬间变得漫长起来，半个时才过去了十分钟。

    为了发时间，高扬找来抹布，将白的桌子擦了一遍。顺便把地也拖了，一时间他的思想觉悟上升了八个高度，成为了新时代的劳动楷模。

    白赋嵄进来的时候，高扬正瘫在椅子上喘气，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湿了额前的刘海。

    “你终于回来了。”高扬看着门口的人。

    “嗯。”白赋嵄这才注意到脚下的白色瓷砖干净得发亮，“你刚扫的？”

    “对！”高扬咧着嘴瞬间又蔫了，“原来扫卫生这么累！以后这里还是归你扫吧。”

    白赋嵄默认了，过去将近一年都是他扫的，今天还是高扬头一次扫这里的卫生。

    “回去吧。”白赋嵄走近。

    “我好累……”高扬瞥了一眼白的手上，问，“蛋糕呢？”

    白赋嵄回答：“没拿上来，在车里。”

    “那还是回去吧，我饿死了，拖个地把我肚子里的晚饭全消耗完了。”高扬伸出手臂，“你拉我起来。”

    白赋嵄把高扬拉了起来，：“饿了我带你去吃个宵夜再回去，晚上吃太多甜的不好。”

    “我等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那个蛋糕，你还不让我吃。”高扬装委屈，“我时候经常吃着糖果就睡了，也没不好。”

    “蛋糕就是我的宵夜，走吧走吧，我要回去洗刷刷睡觉了。”

    白赋嵄无奈，嘴角笑笑，只好随他去。

    高扬开车门的时候，果然看到一个礼盒装的蛋糕就放在副驾驶座位上，他拿起来自己坐了下去，把蛋糕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准备在车里解决了它。

    蛋糕的包装很精致，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开了系着它的丝带。开盒子，一个比包装还要好看的芒果巧克力千层映入眼帘，看大应该有八寸，馋得高扬差点口水流了下来。

    “太好吃了！”高扬用勺子舀了一大块放进了嘴里，吧唧着嘴。

    “抽屉里有水。”白赋嵄看了一眼高扬狼吞虎咽的样子，真怕他噎着了。

    五分钟后，白赋嵄再一偏头，旁边的人正躺在椅子上，摸着肚子，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吃饱了！还剩一半，吃不下了。留着明天再吃，也给你留一口。”高扬看了一眼白，笑着，“饱腹思**了，怎么办？你今晚要对我负责。”

    白赋嵄一笑而过，心想他会负责到底。

    高扬洗完澡穿着白赋嵄的短袖短裤睡衣，躺在床上滚来滚去，等着还在浴室的另一个人。拿过床头柜上的毛驴玩了一会儿，慢慢地眼皮变得沉重起来，他还在想白怎么洗澡这么久，再不出去他就要破门而入了。

    白赋嵄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了动静。汤圆踩着无声的脚步兴致缺缺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回到它的猫窝缩成一团，准备睡觉。

    猜到高扬可能已经睡着了，能吃能睡是他的一大优点，白赋嵄还挺羡慕他的。进了房间一看，高扬侧躺在床上，怀里抱着那只毛驴，一副熟睡的模样。

    白赋嵄轻轻拿走了那只毛驴放了回去，又拿起被高扬踢到床尾的毯子盖在了他的身上。怕吹风机的声音会吵醒他，白赋嵄只用干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拿着一个ipad躺坐在高扬身边看公司的月末报告，顺便等头发干了再睡。

    几十分钟后，高扬是被热醒的。他把身上的毯子掀了，往白那里蹭了蹭。白赋嵄的身上总是凉丝丝的，和高扬的高温体质正好相反。

    “我怎么睡着了？”高扬揉了揉眼睛，望着头顶上的人。

    “怎么醒了？”白赋嵄放下了手中的ipad，躺了下去，轻轻拍了拍高扬的背。

    “太热了。”高扬一个鲤鱼挺就翻到了白赋嵄的身上，脸贴在他的脖颈侧，“你身上真凉快。”

    白赋嵄伸手摸了摸高扬的额头和身上，热乎乎的，没有出汗，也不像发烧的样子。

    “我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

    “嗯。”高扬好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上次喝那个奶茶就是这样，一晚上热得睡不着，估计这次蛋糕里的可可粉也让他产生了同样的反应。

    “你别动。”高扬握住白的两只手平放在床上，静静地趴在他身上，消散着身上的热气。

    几分钟后，他越发觉得燥热了，扬爷也憋不住了。他半抬起头，对着咫尺的脸傻傻笑了笑，亲了上去。缠绵了几分钟后，两人的唇瓣分开，高扬勾着嘴角：“我们还没干过那种事呢？今晚做一次吧，我知道怎么做。”

    “嗯？”白赋嵄喉间发出轻轻的疑问声。

    高扬嗤嗤笑了一声：“你好好躺着就行，我学过的，嘿嘿。”

    完他又去亲身下的人，光着的腿胡乱蹭着，用脚去勾对方的腿肚。等扬爷完全崛起后，三下五除二脱了短袖和短裤，光着身子撑在白身上。

    “我的白马王子……”高扬傻笑着，“来，我帮你把衣服脱了。”

    白赋嵄嘴角含笑，看着高扬发痴，突然手上用力，翻身而上，虚压在了高扬身上。低声：“我来。”

    高扬眯着眼傻笑着看他脱衣服，这下终于看了个全套。

    白赋嵄欺身吻了下去，把高扬禁锢在怀里，始终占据着主导地位。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润滑剂，高扬这才意识到他俩的位置好像不对。

    “不应该是我在上面吗？”高扬喘着气问，他脸上红扑扑的，眼眸里也全是水汽。

    白赋嵄牢牢抓着高扬想反抗的双手，：“我刚才就了我来。”

    “我以为你的我来是你自己脱衣服。”高扬有些急了，“况且你肯定不会这种事吧。”

    “怎么不会？”

    “你肯定没学过！”

    “不用学，我早就无师自通了。”白赋嵄也有些忍耐不住，“你可以试试。”

    高扬这才意识到自己误判了一件事，白可是天生就喜欢男的，做这种事肯定也是天赋异禀，估计在娘胎里就会了。

    “试就试！”高扬也不耽搁，非常潇洒地就义了。

    郑成和汉如歌的约会顺利进行着，两人这几天不是约着吃饭就是看电影、散步。有时在国新的食堂吃，有时汉如歌在家做饭。除了去电影院看电影，两人还会宅在汉如歌的房间里看。关了灯，坐在床上，对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边看边聊天，一个晚上就过去了。

    这天，汉如歌又喊郑成陪他去逛街买衣服，两人就像真的情侣一样，相处起来十分融洽。郑成觉得汉如歌长得可爱，话有趣，偶尔像孩子一样撒撒娇，和他在一起很开心。

    汉如歌对衣服的搭配很在行，他喜欢俏皮，颜色鲜亮的衣服。根据他的法是穿着明亮的衣服，心情都会跟着变好。一日之计在于，早上换上一身好看的衣服，再扮一下，就给这一天开了个好头。

    “那我的穿着在你看来是不是很土？”郑成呷着笑问。

    他一只手拎着购物袋，一只手牵着对方缓缓地走在人行道上。这段路远离了闹市区，几乎没有路灯，两人走在一起却很心安。

    汉如歌晃着对方的手：“不土，你这属于最日常的穿搭，不特别也不突兀。而且你个子高，身材好，穿什么都比普通人好看。”

    郑成一笑：“话这么甜，难怪你那个Tony哥哥每次都愿意帮你的忙。”

    汉如歌笑问：“你吃醋了？”

    郑成笑着回答：“有点。”

    “可人家是直男哦！都有女朋友了。”汉如歌，“我俩关系好是因为我们都有同一个梦想，不想一辈子都只做一个理发师。”

    郑成点点头，：“嗯，我知道，你想做一名造型师。”

    汉如歌很高兴郑成对他的事还有心记着，补充：“大明星不都有自己的御用造型师嘛。我想做涂安儿的造型师，她是我的女神。”

    郑成平时很少看电视剧，但还是听过涂安儿这个名字，便问：“演员涂安儿？”

    “嗯，她可是今年内地最红的女明星了，长得又好看又可爱。”汉如歌到他的偶像有些激动，“拍戏特别认真，还心疼粉丝。我觉得她有时候出席活动的发型和服装不搭，就想要是我的话会给她配个什么样的发型，一定会让她每次出场都是百分百完美。”

    “加油，为了你的女神。”

    “我已经有在努力了，会很认真地研究每一本时尚杂志。”汉如歌有些自豪地，“一年前我就开始自学素描了，有时候脑子里会闪现很新奇的发型，没有人可以让我试，我就画下来，看看效果。”

    郑成指指自己半寸长的头发，笑着：“这个我帮不了你。”

    “那可不一定。”汉如歌有些神秘地，“自从去年你第一次来剪头发，你就出现在了我的画里。”

    郑成不解：“你把我画了下来？”

    “也不算画你。”汉如歌解释，“有时候设计一个男款的发型，就会把你的脸画上去，看看效果。果然，还是寸头的你最帅，像兵哥哥。”

    郑成调侃：“我可以告你侵犯了我的肖像权吗？”

    汉如歌理直气壮地：“不可以，你是我的模特，我想画就画。”

    “嗯……”郑成想了一会儿，问，“做你的模特有报酬吗？”

    汉如歌笑着回答：“有啊！请你去我那看电影。”

    “好！”

    汉如歌看看天空，他在北京待了这么多年，对这儿的天气已经了如指掌，道：“快走，好像要下雨了。”

    两人刚到楼下，淅沥沥的雨就落了下来，郑成护着汉如歌进了楼道，自己的肩头染上几处雨水湿的印迹。

    进了屋，客厅内没开灯，郑成知道汉如歌的一个室友去酒吧上班了，另一个室友应该在卧室内，从他的房门缝里可以看到里面开着灯。

    汉如歌领着郑成去了他的房间，拿了一条干毛巾给他。：“衬衫湿了吗？要不脱下来晾晾？我的衣服你也穿不下。”

    郑成笑笑：“没事。只湿了一点点，一会儿就干了。”

    汉如歌点点头：“嗯，你先坐会儿，我去倒杯热水，淋雨容易感冒。”

    郑成在床边坐下，拿过床头柜上的一本杂志翻开了。没过一会儿，汉如歌就进来了，手上捧着两个马克杯，冒着腾腾的热气。

    郑成接了一杯过来，水是暗红色的，闻起来有生姜的味道。

    “红糖姜茶？”

    “嗯。姜茶可以祛湿气，喝了肯定不会感冒了。”汉如歌在郑成旁边坐了下来，喝了一口热茶，被烫得微微皱着眉，提醒郑成，“心烫。”

    虽然天气很热，握着水杯的手心还是暖洋洋的，郑成笑问：“你被烫着了？”

    “嗯。”汉如歌朝郑成吐吐舌头，笑了笑。一咕噜爬上床，开了电脑，选了一部他很喜欢的电影，示意郑成也上来。

    郑成放下了水杯，坐了上去，电影是已经下好的，开就在播放片头。

    “我只知道中文名，不会英语，你读我听听。”汉如歌声问郑成。

    郑成看着屏幕上出现的字幕，缓缓读到：“call me by your name。”

    “call me by your name。”汉如歌声跟读道，“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

    郑成问：“你看过？”

    汉如歌回答：“嗯。我很喜欢，已经看过好几遍了。”

    郑成也没要他透露剧情，静静地看着屏幕。汉如歌随手关了灯，倚在身旁人的肩头。窗外的雨滴滴答答在窗棂上，留下一道道模糊的雨痕。窸窸窣窣的雨声声声入耳，伴随着电影的背景音，完美地交汇在了一起。

    汉如歌选的是一部同性题材的电影，画面自然唯美，两位男主角从迟疑、试探，到最后的互相着迷，让两人之间的感情在涌动中爆发。

    郑成之前没听过这部电影，看到一半的时候才明白过来，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感情流露让他产生了一种共鸣，内心不由波动起来。

    当两位男主角躺倒在草坪上，相吻在一起的时候，郑成的心里像钻进了一只猫，它用柔软的爪子不停地挠着，让他忍不住心跳加快，血液升温。

    “哥哥。”汉如歌声地喊了郑成一声，等他转过头的时候，两人的视线不由地交汇在一起，黑色的瞳孔里映着彼此，是情动的模样。

    汉如歌轻轻靠近，吻上了眼前的人。郑成一时呆滞住了，他长这么大，没谈过恋爱，更别接吻。对方的唇柔软温暖，像春天的棉花糖融化在嘴里的感觉。他有些笨拙地回应着，心里却有些苦涩。心跳越来越快，却没有心动的感觉。

    汉如歌一只手抚上郑成的侧脸，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往下拉了拉，加深了这个吻。电影的背景音似乎消失了般，只剩下两人的心跳声在昏暗的房间里此起彼伏地跳动着。

    正当他沉醉其中的时候，郑成抓着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拿了下来，分开了两人的唇。汉如歌微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柔情似水地看着对方。

    “雨停了。”郑成看了一眼窗外，“我要回去了。”

    “你可以留下来。”汉如歌有些不舍地看着他。

    “不了。”郑成不想擦枪走火，心里是不来的滋味，无法直视汉如歌的眼睛，想立马逃离这里。只好找了一个需要去一趟实验室的借口，，“早点睡。”

    汉如歌看出了郑成眼里的不情愿，没有勉强，轻声了句：“路上注意安全，估计会有水沟。”

    “嗯。”

    本来可以互相揶揄的话短暂地结束了，郑成在回去的路上开始有些踌躇不定起来。他一直不知道和汉如歌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喜欢着高扬的同时又陷入了汉如歌的世界里，好像两边他都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