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的时候，高扬洗完澡躺在床上照常给白视频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挂断了，随后对方发来一条消息：

    【今天嗓子不太舒服，我给你字。】

    高扬回了一句过去：

    【那你别话，我开视频看看你。】

    白赋嵄今天有些发烧，还咳嗽，怕高扬看了担心，才没接视频。可好像找的理由不太巧妙，再什么估计对方更要怀疑了。想了片刻他主动了过去，忍住不咳嗽就行了。

    高扬接了视频，整张脸都凑在屏幕里，是一个大大的笑容：“你嗓子难受就别话，听我就行。多喝点水，北京那么干燥，嗓子容易发干。”

    白赋嵄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高扬看见对方的背景是在房间里，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爬上床了？是困了吗？困了我就不和你聊了，你早点睡。”

    白赋嵄在键盘上敲了一行字过来：

    【不困，坐在床上舒服。】

    高扬笑：“我在家里每天几乎二十四个时都在床上，我妈让我去哪儿我都不去。我除非让我躺床上，把床一起抬走。她骂我两句也就不管我了。你怎么把刘海拨下来了，看着比我还？”

    高扬知道平时他都会把刘海梳上去或者梳在两边，绝对不会堆在额前，就连洗完头也不会这么做，因此有些奇怪。

    白赋嵄发烧额头发烫发红，只好拿刘海挡一挡。编了个理由发了过去：

    【晚上洗了头，忘记梳了。】

    高扬不甚在意：“头一次看到，还挺好看的，显。你在公司不能是这个发型，否则没有威严，别人不服你。”

    白赋嵄忍着不咳嗽有点难受，肺部是灼烧般的疼痛感，他皱了皱眉，强装莞尔，发了个表情过来。

    高扬见对方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还是有些担心：“嗓子这么严重，找医生开药了吗？”

    白赋嵄今早起来头就发晕，紧接着发烧咳嗽，已经躺了一天了，以为捂捂汗就能好，没想到晚上更严重了，连嗓子都哑了。

    不过他还是没真话：

    【开了药，过两天就好了。】

    高扬不放心：“你开口一句，我听听哑成什么样了。”

    白赋嵄嘴里憋了一口气，一开口肯定忍不住要咳嗽，他知道自己咳起来是什么样，估计会把高扬吓到。只好字过去：

    【没事，就是挺难听的。】

    高扬痴笑：“再难听我也喜欢，你快一句，不会严重到失声了吧。”

    白赋嵄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回道：

    【没有。】

    高扬不解：“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今天晚上嗓子就哑了？是感冒了吗？量体温了吗？有没有发烧？”

    白赋嵄压着胸口，勉强开口：“没事，只是感冒，我今晚早点睡，明天估计就好了。”

    高扬听到对方的声音，果然哑得厉害，关心道：“明早要是还没好，记得去医院看一下。你嗓子这么哑，肯定是发炎了。”

    白赋嵄轻轻点了点头，有些憋不住直接挂断了视频，咳了起来。

    因为网络延迟，高扬听到了那边传来的几声急促的咳嗽声。听声音一点都不像感冒。刚才从视频里就看出对方的脸色不对，还以为是灯光的原因。现在想来，才知道对方是病了。脸色苍白成那个样子，嘴唇也是一丝血色都没有。高扬更加担心了。

    他发了条消息过去：

    【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白赋嵄还在不住咳嗽，趁机看了眼手机，别想到对方还是听到了，回了一句：

    【不心呛到了，已经好了。】

    呛到了？刚才又没喝水，怎么会被呛到？高扬随便一想便觉得不对，如果是感冒，白绝对不会瞒着自己。咳得这么严重还不去医院，怎么这么胡来！

    高扬扔下手机，爬下了床，踩着拖鞋开房门朝客厅喊道：“妈，我明天回北京！”

    不等陈芝兰回答，他就关上门开始收拾行李了。

    第二天一早，高扬就坐飞机回了北京，半上午就到了白的家。开门，屋子里面冷得像冰窖一样，比外面还冷，连汤圆都缩在猫窝里冻得不敢出来迎接。

    客厅里没见到人，高扬以为白去医院了。不多时便从卧室里传来了咳嗽声，高扬急得立马丢下行李进了房间。

    白赋嵄听到动静从被窝里探出头看了一眼，哑着嗓子问：“你怎么回来了？”

    “在家待着无聊。”高扬也不实话，走近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怎么这么烫？烧得这么严重也不去医院？”

    白赋嵄咳嗽停了一会儿，回答：“躺两天就好了，懒得去。”

    高扬给对方掖了掖被子，问：“屋子里怎么这么冷？暖气停了？”

    白赋嵄回答：“前几天物业坏了，在修。”

    高扬伸手在对方的被子里探了探，被窝里是凉的，对方身上却烧得发烫。心疼地：“我去把空调开？”

    白赋嵄回答：“太干了，我嗓子受不住。”

    高扬准备拿空调遥控器的手又缩了回来，转身去倒水。暖水瓶里剩了一杯水的量，倒出来还是凉的。高扬只好去厨房拿水壶烧了一壶水，心想白昨天都没怎么喝水。又想着他这个点都没起，肯定没吃早饭，拿电饭煲把粥煮上了。

    等水开的期间，高扬从衣柜里拿出一床新的被子盖在了白的身上，又出去喂了汤圆和仓鼠。端着白粥和开水进房间的时候，白又咳得很厉害，高扬听在耳里疼在心里。

    “怎么咳得这么厉害，肺都要咳坏了。”高扬把白扶着坐了起来，捧着粥就要喂给他，“等吃了粥我陪你去医院，你烧得这么厉害不点滴不行。”

    “嗯。”白赋嵄咳着咳着就笑了，“听你的。”

    高扬一勺粥还没喂给他，见他咳得更厉害了，急忙放下碗轻拍他的背，揉他的胸口：“你笑什么？脸都咳红了。”

    白赋嵄深吸了一口气，被高扬揉着胸口很舒服，不一会儿咳嗽就停了：“我是开心，还好有你在。”

    高扬被得耳廓发红，默默端起粥，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两下，送过去：“别话了，先把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