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入怀
玲珑离开的时候, 芍药跟在她身后, 满脸担忧,“九娘子,那样不好吧?”
两位娘子话,侍女都躲得远远的。芍药离得近, 一不心听到了几句, 她出来的时候,还能看到那位于家三娘气的脸都白了,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自家九娘给生剥活吞了。
“毕竟那位是皇后家……”
“皇后家怎么了?”玲珑问,她捧着手里的黄铜炉, “她和我的那些话, 她敢当着别人的面么?”
玲珑着,嗤笑了声, “我在宫外听过皇后的名声, 是娴静不好妒, 不过依照我看, 那不过是外面的客气话罢了。一家姐妹, 一母同胞。爷娘教养都是一样的, 就算性情诧异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
“后宫那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今日得宠, 明日来了新人, 那就不知道了。更何况,本朝也不是没有被废的皇后。”
玲珑得随意,芍药冷汗涔涔,她看了一眼,心里道了声可怜。看来她这话还是太过大胆,把人给吓着了。
她正要安慰几句,就听芍药,“奴婢甚么也没听见。”着,还把手堵在耳朵上。
玲珑出来的时候,就带上了芍药一个,话的地方,除去主仆两人之外,再没有别人听见。
玲珑伸手出来,在芍药的脸上摸了摸,“别怕。”
她回身过去,慢慢走着。
那些贵妇挨了她那么不软不硬的一下,收起了对苏家九娘的轻视之心,至少是没有哪个,敢在她面前口无遮拦。
那些贵妇和沈氏玲珑着笑着,看上去,好像还真的有那么点其乐融融的味道。
因为元泓立功的缘故,许多人对苏家也开始巴结起来。
收下的礼,甚至家里的库房都放不下了,还得另外把闲置的屋子倒腾出来做库房。
开春的时候,前方的战事终于算是暂时尘埃落定。南朝北伐已经名存实亡,冬日不适合南朝作战,战线从两朝原本的边境,一路南扩,甚至北朝兵临彭城城下。
皇帝原本有意变成南征,但奈何国库告急,还有粮草也跟着青黄不接,支撑不下去,只好撤兵。
元泓回来之后,受了不少封赏。仗并不是只要是宗室就可以,彭城王惨败,结果被皇帝一路直接贬谪成了看城门的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起复的一天。
有彭城王的例子在前,衬托的元泓十分难得。
一直到第三天,他才抽出空来到苏家门上拜见。
元泓已经和玲珑定亲,哪怕还没过门,但关系已经定了下来,算是这家的女婿。
元泓给苏远等人见礼之后,苏远让他坐到身边,问了一下这持续好几个月的战事。
堂屋上,苏家一家大都在,玲珑坐在沈氏那里,听着元泓那些杀杀的。他话语平缓,起那些惊心动魄的时刻,也没有半点紧急,似乎那些不过是旁人的事,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玲珑靠在沈氏身上,仔细的量他,她耳朵听着他的话,眼睛仔细量他。
“你口水收一收。”耳畔突然传来沈氏的低语。
玲珑立即抬头,沈氏看她的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她微微低头,“你看看你,盯着人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沈氏的声量很低,只够母女俩能听见,玲珑立刻反手摸了一把嘴角。今天她知道他要来,哪怕嫌弃脂粉污颜色,还是做了一下扮。要是真的口水流下来了,脸上的脂粉恐怕要糊了。
糊了脂粉的脸,就算是大美人,也不一定能撑得住。
她摸到嘴角,眨眨眼,有些疑惑的看向沈氏,“我没有流口水呀?”
阿娘竟然也会骗她?
震惊之下,连带着话声音都忘记压下来了。
顿时元泓述的声音被什么掐断了,转头看着玲珑。
玲珑觉察到不对,环顾四望,发现家里人全都看着自己,苏远反应的最快,咳嗽一声,低头喝茶。
长兄长嫂坐在那咯默不作声,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倒是苏昙,十三岁的少年,最是讨厌,又看不懂旁人的眼色,坐在那里目瞪口呆,过了好会,“阿姐犯花痴了?”
玲珑操起手边的玉珏丢过去,苏昙躲避不及,额头那儿叫擦出一块青来。
苏昙疼的呲牙咧嘴,伸手抱住额头。
“要你多嘴。”玲珑面色不善的盯着弟弟。
苏昙脑门上挨了自家姐姐的一下,委屈的不行,不知自己到底是哪一句的不对,“阿姐……”
“阿姊明明就是在看渤海公嘛,而且还看的走神了。”
玲珑炸开毛,就要扑上来,“你还!”
家里孩子不多,但苏昙的时候,还是被玲珑姊代母职管教过,玲珑声音一提高,苏昙的胆子就立刻下来,坐在那里不动了。
苏远握拳放在唇上咳嗽了一声,“夭夭,我和子先在正经事,你先等等。”
毕竟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曾为情困扰过,哪里不明白现在女儿的心思。心里感叹几句女大不中留,转头安抚玲珑。
玲珑嗯了几声,模样看着乖乖巧巧的,“不过我看他,也是一桩正经事嘛。”
话语落下,正好喝水的苏茂猛地咳嗽起来,旁边的李韶音忙着给他拍背顺气。
沈氏见状,伸手在她手臂上,轻轻捏了下。动作很轻,没有什么力道,只不过是让她别胡闹,元泓看到沈氏捏在玲珑身上,神色紧张。
沈氏见着,“夭夭胡八道,挨这一下不冤枉。”
玲珑回头笑,“是呀,道长别担心,其实阿娘捏的那一下没有甚么的,一点都不痛。”
沈氏一把把人给拉到身边,“不想听,你就回去给我好好坐着!”
玲珑这才老老实实坐下来。
其实行军仗也没有什么好,玲珑对这些兴趣不是很大,但是奈何除她之外,家里人对这些颇为感兴趣。
尤其是苏远,恨不得和元泓谈个三天三夜。
倒是元泓,实在是没什么可的,“其实辈见识浅薄,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你太过谦了,要是行军仗真的有你的那么简单,那就好了。”苏远长叹一口气,“攻城略地,不管是地形,关隘,敌军防守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就连当地的水土都要了解。”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容易,可是做起来可难。”
苏远完,看向元泓,“我听冬日的时候,南边下了大雪,你没事吧?”
苏远心中认同这个女婿,言语里也亲近了不少。
元泓颔首,“彭城的确是下了大雪,不过不碍甚么,只不过南边雪落地就融了,积不起来,道路泥泞,较为难走。”
“我自在平城长到几岁,也曾经跟着爷娘去过代郡。已经习惯风雪了,何况军中绝大多数将士也是来自北地,倒也无碍。”
苏远颔首,元泓着,想起一件事,“我到彭城的时候,曾经问守城的齐军要了当地的柑橘。今日正好带来给岳父岳母品尝。”着他看向后面的侍从,侍从得令,立刻把放在外面的竹筐叫人抬了进来。
南朝盛产柑橘,此物秋日成熟之后,香甜可口,橘皮还能入菜,祛除肉菜的膻味。
不过这东西北方不产,橘树过了淮北结果苦涩。
“这个怎么……”
苏远有些呆滞,两国交战,他是怎么从齐军那里要来这个的。
“当时兵围彭城,守城的齐军惊慌,就派人和齐军对话。问他们要了这些,不过也不是白要。另外赠予了毛毡等物。那时候天气寒冷,恐怕齐人也需要这个。”
苏远听后,格外感兴趣,问元泓当时齐军是怎么会的。
听完之后,他坐在那里,啧啧两声,“没想到他不善于仗,但是嘴皮子上的功夫,还真没谁能比得过他们。”
玲珑见苏远滔滔不绝,不知道要什么什么时候才能完。她悄悄起身,溜到外面去了,春日里的风熏暖,仔细闻,还能闻到花香。
家里的奴婢,早就照着她的吩咐,了一个花架子出来,迎春凤凰藤蔓绕着搭好的架子上长,等到花开的时候,满目芬芳。
她喜欢这个地方,侍女们把毛毡之物给她铺上,她就坐在花架子下头。
前几天下了雨,今日阳光普照,正好出来坐坐。也好散散这几日里在屋子里头闷出来的霉气。
侍女把一只鸟笼放在她手边,这下真的是鸟语花香了。她被阳光照着,有些懒洋洋的,就趴在凭几上闭上眼睛。
迷糊中,听到侍女慌乱行礼发出的窸窣声,她还没来记得睁开眼,就听到鸟笼里的鸟啾啾叫了两声,甚至还慌乱的拍了两下翅膀。
身后就贴上了个伟岸的身躯。
玲珑动了动,闻到熟悉的味道,干脆放开了手臂下枕着的凭几,放任自己躺到他胸膛里。
多日不见,她感觉到他的胸膛似乎比之前更强壮了些。
元泓坐在她身后,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他握住她的手指,她十根手指葱根似得,白嫩如玉。
“你离开好久了。”突然怀里的人出声,她依然闭着眼,感觉到他施加在自己手指上的轻微力道。
其实这几个月并不算短,战事冗长,如果胶着起来,几年都分不出胜负都是有的。到那个时候,就是天大的事,也必须留在沙场上。
领兵仗的主将,有时候出去三四年都不能回来,也司空见惯。
可是他顺着她的话道,“是的,我离开很久。”
着,他垂首下来,下巴在她发顶上蹭了蹭。玲珑察觉到他的亲昵,扬起头来蹭着他的下巴,“那你想我没有?”
声音娇软,撒娇的意味呼之欲出。
玲珑闭眼满心享受他的亲近,结果听到一声,“没有”、
原本闭上的眼睛立刻睁开了,她两字眼睛瞪的圆鼓鼓的,“没有?”
元泓含笑把自己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这下玲珑连骗自己听错都不行,她立刻青了脸色,伸手往他胸膛上一推,就挣扎起来。
她才要起来,却又被他扣住了腰肢,倒在他的怀里。
“你放开我!”玲珑使劲挣扎,“不是不想我吗,我去找想我的人去!”、
元泓双手握住她的腰肢,不管她如何挣扎,就是逃不开他的掌控。
他一把捂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给摁到自己怀里去,“你怎么不听我把话完?”
玲珑整张脸都要被他压在胸膛上,听到他话语,扭动了几下,“你不是都把话明白了么!”
“既然都明白了,那还有甚么听下去的必要!”
着,玲珑满心委屈,他在外仗,她在洛阳等着,提心吊胆,生怕等来什么坏消息。他倒好,不过是问他有没有想她,竟然没有半点犹豫的回她一句没有!
既然没有,那么她也不强求了。
玲珑就又要挣扎,元泓把她抱住,颇为无奈,“你听我把话完,我不想你,除了我呼气的时候。”
玲珑原本的挣扎顿时停住,她在他怀里过了一会,才抬头起来,“你该别是诓我吧?”
这话问得元泓无话可,他这情话全都给她听了,无奈之下,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是不是骗你,你自己摸摸看。”
此刻的天已经有了暖意,人人都换下了冬装,穿上了单薄的纱衣,元泓也不例外。他时候成长于平城,不怕冬日寒冽,就怕燥热。他的衣着竟然是比她都还要单薄几分。
强健有力的心跳,从几层衣襟下传来,传递到她的手心里。
过了一会,他放开按在她的手上的手掌。
玲珑屏住呼吸,趴在他的胸口听了好会,她抬头起来,“我没听出来。”
还没等元泓反应,玲珑的手先顺着他的衣襟摸进去。细腻如玉的触感让他浑身上下一个颤抖,还没等反应,她就已经大大咧咧的拉开了他的衣襟,露出大片白皙精壮的胸膛。
玲珑望着眼前的线条,看的目不转睛,他出去这么一趟,比较之前,越发的阳刚硬朗。
“你作甚么!”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免得她光天白日之下,做出别的事。
她胆子之大,他领教过。
玲珑眨了眨眼睛,嘴角挑着些许意味不明的笑容。
那样子看得他长长短短的叹气,“我们快要成婚了,到成婚当夜好不好?”
着他低头下来,在她耳边道,“反正夭夭也亲自验明过,我毫无问题,不是吗?”
言语间,滚滚热浪从他口鼻间涌出,带着那么点白术的味道,在她脸颊和耳朵间流动。难得的,玲珑竟然心跳如鼓,脸颊也跟着烧起来。
他临行之前,被她查了个彻彻底底,如果不是他坚持,恐怕那地方都要被她看了个精光。
不过隔着衣物,能勘明的,全都明白了。
玲珑咬住下唇,抬头看向他,见着他眼里浮浮沉沉的那些晦涩不明的情绪,脸上烧的更厉害了。
她难得有这样子,平日里,豪迈比起男子,也不相让多少。现在这么羞涩的样子,倒是难得一见。
“我给你带了好东西。”他低头下来。
玲珑听着他的话,有些不解的眨眼。
却见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黄澄澄的橙子来。
“这不是……”玲珑记得他叫人搬上来的那一筐柑橘。
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叫人保存的,竟然一直保存到现在,现在除非是窖藏,不然这些新鲜蔬果都保存不了多久。
“我特意给夭夭留的,比那些都好。”他着剥开外面的一层皮。
玲珑就看着他那修长的手指,在果物上清理那些白色的须条。
“就这样吧,难得的好东西,吃了也没甚么。”
元泓应了声,掰下一瓣亲自送到她的唇边。既然他如此殷勤,当然不能拂了他的一番美意。
只是橘子落到她的嘴里的时候,那手指在她的唇上无意间一擦。
顿时唇瓣因为这细的动作就有了细微的麻痒。
玲珑开始只当他无意,可是当他的手指轻轻揩拭她的唇角,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低头,“好吃吗?”
玲珑点头。
她吃过各式美味,可是因为距离的原因,的确很少吃到来自南边的东西,可能摘下来的时候还泛青,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保存到现在,已经熟透了。一口咬下去,全都是甜蜜清香。
元泓头垂的更低,“这个是我亲自选的,可是我还没有尝过它的味道,不知道夭夭可否让我尝尝?”
玲珑见着他俊逸的面庞就在面前,不由得心神一荡,“可是我都吃了啊?而且都是你喂的。”
那个橘子,他一瓣不剩,全都喂到她的嘴里,怎么给他尝尝?
他低头下来,径直吻住她的唇。
她毫无防备之下,就被他亲了个正着,很快他就加深了这个吻。
玲珑反手抱住他的脖子,开始的时候,还能听到鸟在笼子里啾啾乱叫,后来,她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他粗重呼吸声。
不知不觉她整个都被压在柔软的毛毡上。他把她的手压向头顶,不经意间,撞到了一旁的鸟笼。
笼子被撞翻,里头的鸟顿时哇哇乱叫。
凄厉的叫声把两人的神智都拉回来。
玲珑喘了几口气,她看了一眼,被他摁在头侧的手,满脸坏笑,“不是要留在新婚夜里么……”
元泓没料想玲珑这么快就反败为胜,那话他的确过,可眼下也的的确确动情了。
他垂首下来,“嗯,我过。”
“君子一诺千金,”玲珑毫不客气,“要守信啊。”
那张嫣红的唇翕张,他低头下来,“我的确守诺。”
然后低头下来又吻住她,把她那些恼人的话,从她的唇舌间一股脑全吞下去。
玲珑只来得及喘息几声,而后承受了。
李韶音和苏茂过来的时候,就撞见两人缠绵在一起的样子。哪怕都是成婚了的人了,看到那个缠绵悱恻的场景,还是不由得面红耳赤。
苏茂伸手扶住妻子,脸上红透了,不自然的咳嗽一声,“我们还是不要扰他们了。”
李韶音也是满脸绯红,听到苏茂这么,她不由自主的点头。
不过她想到婆母的吩咐,“可是阿家那里……”
他们就是奉了母亲的命令出来找玲珑的,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是叫不成了。但是怎么交差?
苏茂咳嗽一声,看了妻子一眼,李韶音面上也是满脸红晕。
“实话实吧。”
罢,苏茂牵着妻子往前面走去,或许是被那缠绵的气氛影响了,他摩挲着妻子的手,夫妻俩对视一眼,竟然也有了那么些缠绵的味道。
元泓回来一趟,除去皇帝给的休整的时日之外,并没有多少空闲。做中书侍郎的时候,最多是伴驾,要花费的也是笔墨上的功夫。
可他带兵回来之后,就今非昔比了。
皇帝年轻,可是志向不。南朝和北朝之间,征战不断,都想要将彼此取而代之。皇帝也不例外,征战之中,将才的作用不言而喻。
叔父辈的亲王掌兵,皇帝放心不下,年轻一辈勉强让他放心。
元泓就这么被启用。一日到头忙得见不着人影。有了空闲,他就带着玲珑出来散心猎。
不多时,元泓极其喜爱未婚妻的名声就传了出去。
春日里是踏春的好时候,元泓在前走着,握住她的手。玲珑为了行走方便,换了一声男装。就连头上的发式全都换成了男子的。不过身形和脸都摆在那里,无人以为她真的是个男子。
邙山脚下,早就已经有了不少人。
邙山上多墓葬,可就是这样,除去那些有卫兵把守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是人流如织。
玲珑采摘了一株狗尾巴草,直接冲他脸上扫了扫。
的东西扫在脸上,除了轻微的痒之外,并没有别的。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胡闹。”
玲珑丝毫不在乎还有那么多人,顺着他的力道,直接撞入他的怀中。
虽然两人身后跟着不少的婢女仆从,可是也有不少权贵人家的女眷郎君在此处踏青,看到这边的动静,不由得纷纷低低私语。
“阿叔!”有一群锦衣少年,冲着元泓这边吹了一声口哨,颇为不怀好意。
玲珑抬眼看去,认出这么一些少年,都是宗室子弟。
“你们也来了?”元泓对那些少年,语气徒然冷淡下来,远没有和玲珑话时候的煦暖。
“天气好了,我们出来踏青。”这些宗室子弟一边着,一边伸长了脖子量元泓怀里的人。
玲珑从元泓怀中抬首,冲他们一笑。
不过是清浅一笑,倒是让这么一群人伸长了脖子,有那么一两个看的清楚的,红了脸蛋,只会冲玲珑傻笑。
元泓眼底戾气翻涌,他一手扣住了她,两人的姿态越发亲密。
她整个人被施加在腰背上的力道迫的整个人都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上。
这种姿态,在人前展现出来,就连那群不着调的宗室子弟,也看出了不对劲。赶紧找个里头跑了。
“你还真是……”会招蜂引蝶。
元泓低首看着怀里娇俏的人,默默的把后半句给吞下去。
她若不是这般招蜂引蝶,又怎么可能招惹到他。
不过既然招惹了他,就得拿她这一生来还。无论生死,他们都要绑在一处。
“不及你。”玲珑知道未尽的话语是什么,她斜睨他,“我可是记得你还有好几个娘子,等着你回头呢。”
“为何回头。她们与我何干?”元泓蹙眉。
怀里的人含笑望着他,她心思他向来猜不明白。万千心思全藏在心底,简直比凶险的战场还要诡谲。
他想起那些少年殷勤的眼神,忍不住逼近她。
心头涌出无尽的酸涩,更多的是愤怒。只想要自己一个人看见她,甚至想要把她藏起来,只有他一人能看到她,占有她。而她这双融入了千万星辰的眼里,也只能看到他一人。
“夭夭,你想甚么?”
玲珑专注的目光终于让他忍不住发问。
玲珑伸手指了指那边苍翠的青山,“青山入我怀,”葱白的指尖一转点在他的胸口,转而落到她自己的心口。
“尔入我梦来。”
作者有话要:
玲珑;我的情话一向都是满级的!
道长:在病娇的界限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