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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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城里又多了一份热闹。

    洛阳城和前朝一样, 分为内外城, 外城是手工作坊,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内城为宫城和皇亲国戚们府邸所在。

    苏家的府邸在内城南坊一代,在内城这个皇亲到处走的地方。苏家府邸并没有占什么好位置。

    平常门前也只能算是一般,既没有门可罗雀, 也没有车水马龙。不过前段时日因为元泓, 倒是出了一个大风头。

    北朝对南朝用兵,并不顺利,在其他人胜败参半的时候,元泓几乎是一路高唱凯歌,简直令人侧目。

    战绩如此, 封赏也格外的丰厚。宫里的中常侍传出消息, 是皇帝有些想把元泓改封为太原公。

    太原乃是军事要冲,重镇之地, 意义格外不同。

    因为平原王还在, 之前也没有父子皆为王爵的先例, 爵位上也只有这种变动。另外给元泓添了千户的食邑。

    赞赏加封之意, 已经呼之欲出。

    元泓立功, 把女儿许配给他的苏家, 自然跟着水涨船高。这几个月,上门道贺的人不知几何。

    这日照例有人上门,才到门口, 就见着有长长的队伍过来, 领头的两人衣着华贵整洁, 一看就知道是很有身份的人。

    有人认出前头的那位,惊呼一声,“那位不是平原王和清河王么?”

    嫁娶乃是人生大事,到了权贵这儿,更是多了几分炫富的意思。交换庚帖放定之后,男方家里会送来聘礼,聘礼自然是不会照着所谓的礼数,尽可能的尽善尽美,场面越大越好。这才能展现自家的权势和对新妇家的重视。

    两位亲王骑在汗血宝马上,在宽阔的街道上招摇而过,他们身后就是浩浩荡荡的聘礼队伍。

    准备好的聘礼都是放在檀木箱子里,置于彩漆木架之上。由人抬着,招摇过市。

    两位亲王这个架势,车夫见着,远远的驱车避开。车里的主人也会默许家仆们避开。

    要让两位亲王带着这么长的队伍给自己让路,恐怕只有帝后才有这么一份殊荣。朝廷上其他人,恐怕没有这份尊荣。

    “哎,那不是你家的车么?”平原王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装饰豪奢的马车,认出是清河王府里的,对身边的清河王道了一句。

    清河王闻言,看了一眼路旁的马车,他很快转过头,“是家里的人,无事,还是早些到苏家,免得耽误了你的事。”

    方才那辆马车,是女眷所用。王府里的女眷,还能这么正大光明的出来,只有王妃。

    平原王听他言语冷淡。清河王和尔朱氏关系不好,早已经不是秘密。

    “这么多年,还没处好?”

    “难道谁都和你家大郎似得,一下山就遇见喜欢的,还能欢欢喜喜娶回去。有些人天生命里相克,被拴在一块,哪怕天长地久,也还是命中冤家。处不来的。”

    平原王听到这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长长的叹气。

    “所以你家大郎真是走运。”

    清河王一句话让平原王失笑。

    男子以大事为重,只要有权势,女子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只是正妻是要和自己度过一生的,若真是吵吵闹闹,除非其中一人早死,不然相对真是折磨。

    元泓这样称心如意的,还真是少见。

    平原王一笑,“毕竟是长子,做阿爷的,还是要让他得偿所愿。”

    两人在马上走在前面,停在道路边的马车的车廉动了一下,里头有人掀开车廉。尔朱氏从车里探出头来,今日天不亮,清河王就在家里忙活起来了,她还是叫人去听,才知道清河王竟然要和平原王一道去苏家送聘礼。

    此事她不知道,清河王也没有和她过。她特意等在这里,就是要清河王给她一个法,谁知一直到他走过去了,也没有等到他的一声。

    “王妃,大王已经过去了。”

    车旁的侍女见着她的脸色,吓得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尔朱氏嘴动了几下,直接坐了回去。

    她不去看苏家的热闹,令人调转过头,去瑶光寺。

    聘礼之前已经送过一次,只是太多,一次全部抬过去,恐怕苏家库房那里腾不出地方,故而分了几次,谁知道最后一次,竟然是有两位亲王送来。

    苏远夫妇事先没有被告知,等到家仆来报的时候,好是一阵忙乱。

    苏远和沈氏带着两个儿子在门口亲自迎接,一路迎到堂屋里。

    平原王对苏远态度亲近,道明来意,“最近大郎叨扰亲家太多了。”

    这段时日,元泓几乎是逮着空闲就往苏家跑,弄得人人都道渤海公极其喜欢这个还未过门的新妇。

    苏远听平原王提起来,脸上还有些不自然。

    “都是孩子,只要辈们开心,长辈的,自然是没甚么话要的。”

    清河王听着这话,莞尔,“佳儿佳妇,有福气。”

    这话是对着平原王的。

    然而完之后,清河王看了一眼沈氏。这些年,沈氏都是一直避着清河王,今日是好不容易的个照面。

    苏远察觉到清河王的那一眼,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淡下来。

    沈氏笑容不变,“前几日得了南边的新茶,还请两位大王用茶。”

    坐下之后,沈氏令人上茶,而后就起这对新人婚礼巨细。沈氏对女儿的终身大事,很是上心,除去婚礼之外,绝不谈其他。

    清河王开始还偷偷量她,见她笑容里满是生疏,而且全是对着平原王话,对他从没施舍过一个眼神。

    不禁神色黯然。

    平原王察觉到清河王的变化,今日过来,一是表明对新妇的重视,二未尝没有让堂弟去渐渐年轻时候心上人的意思。

    谁知见面之后,沈氏对清河王除去一开始的行礼之外,几乎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似乎就没这个人。

    平原王都有些为清河王觉得尴尬。

    奈何平原王还要起精神来应付沈氏。苏远在朝廷为官,但家里内外,不管大事事,全都是交于沈氏做主。像婚娶大事,那就更要妻子操办。所以一开始,苏远就坐在一旁饮茶不话。

    沈氏谢过了那些聘礼,和人起婚礼里的细节,“我家蓬门荜户,高攀上大王的门第,已经是万幸了。这些事上,就不敢再出纰漏,丢了王府的面子。”

    平原王连连道不是。

    客气了好会,了会话。平原王见一切妥当,起身告辞离开。

    出门之后,见清河王魂不守舍,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

    玲珑躲在帷帐后,见着平原王和清河王人都走了,这才出来。

    苏远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明明亲家来送聘礼是好事,偏偏带上一个清河王。

    “阿爷?”玲珑出来,见着苏远的脸色,心叫了一声。

    苏远看了一眼女儿,沉声嗯了一声,看向沈氏,“我还有事,先过去了。”

    着,竟然真的就走了。

    苏茂有些意料不及,现在家里,难道还有事能比妹妹婚事还重要的么?

    苏茂还要,却见得苏远头也不回,直接走了。玲珑在后面望着父亲的背影,总觉得父亲的背影冒腾着熊熊怒火。

    玲珑之前在帷帐后面偷看的清清楚楚,知道苏远这是吃味了。

    “阿娘,阿爷身上有酸味。”她凑到沈氏身边道。

    沈氏没好气的看她一眼。她带着女儿儿媳回去,婚期眼看着就要到了,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就是看还有没有纰漏。

    看了好会,玲珑憋不住冲李韶音使了个眼色。

    李韶音会意,随意找了个由头离开,玲珑又遣开左右,直接赖到沈氏身边,抱住她的胳膊,左右摇晃。

    “阿娘,我看阿爷生气了,要不要把他哄回来?”玲珑眨眼道。

    父亲这么多年,对她疼爱有加,她自然也是心疼父亲的。

    “怎么了?”沈氏放下手里的卷轴,低头看她,见着女儿抱着自己的手臂,眼睛眨呀眨,还真有几分狐狸的妖冶。

    “阿爷吃醋了。”玲珑道,“看着挺生气的,阿娘要不好话,把阿爷哄回来吧?”

    “你这里还一堆事呢,我哪里来的精力去哄他?”

    这倒是的,因为玲珑的夫家身份高,所以要准备的东西也多。

    “起来也真是,都这么一把年纪了,竟然还为了这点事发脾气。”沈氏对苏远也有些无话可。

    “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多少年了,竟然还生气。”

    玲珑趴在她胳膊上,“还不是因为阿爷心里有阿娘,不是因爱生怖么。要不是阿爷心里有阿娘,又怎么可能生气呢。”

    完,玲珑见沈氏神情有些松动,“起来,那位清河王到底怎么回事啊。”

    清河王和沈氏的那一段,玲珑听的很少,有些还是自己猜想的。想起来,玲珑还真有些唏嘘,清河王对她不错,甚至在她时候,送她入宫,陪那些公主玩耍。

    这个可是许多贵女都求不来的。

    “有甚么,就是年轻时候的那点事。”沈氏起当年的事,轻描淡写,半点感情都没有,“不过,我也谢谢太妃瞧不上我。”

    玲珑愣住,只听沈氏道,“高门大户糟心事多,更何况还是宗室家里,我对他原本就没有情意,只是碍于身份的差别,不能直接拒绝。太妃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着沈氏笑了,她扶住玲珑的肩膀,“夭夭是想知道,他为何这么多年一直念念不忘?”

    “不过就是他没有得到过罢了。没有得到过,而且尔朱氏又和他相处不好。所以他一直不忘。”

    “别人看着似乎觉得很深情,其实仔细追究起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沈氏完,迟疑了下,她捧起玲珑的脸,“情爱这事,若是想要处于不败之地,不是你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越多越好。而是要爱自己。”

    “想要被人倾慕,那就得爱自己。将自己放到卑微的处境上,不过是感动了自己而已。旁人恐怕都懒得看一眼。”

    “你也是,不要把这个看的太重,他爱重你,夫妻恩爱,那自然最好。如果他志不在此,相敬如宾,和睦相处也行。反正不要把心思全都放在情情爱爱上。他爱你,那最好。若有变,那么你就转向别处。”

    “反正这世上这么多有趣的事,你随便挑一件来做,都比情爱有意思。”

    “如果你要是为了情爱,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

    玲珑点头。

    她抱住沈氏,“阿娘的,儿都记住了。”

    她才不会陷入母亲的困境,她自骄傲习惯了,也不可能放下自己的自尊去哄人。幸好她先把元泓给一把拉入红尘的泥沼里。

    元泓过了两日过来。

    其实成婚之前的一个月,新人最好不要见面,不过元泓自持曾经是出家之人,不将这些世俗规矩放在眼里,而且他上门的时候,那一幅谦虚的姿态,苏家人也不好把人给出去。想着反正就要成婚了,让他去见玲珑。

    元泓来的时候,玲珑正在研究平原王的聘礼。

    玲珑最喜欢的就拆别人送她的礼物,拆的时候格外有成就感。

    元泓进来,便听到玲珑嘴里啧啧啧,走进去一看,就瞧见她对着一株有等人高的珊瑚树,左右量。

    她瞧的很认真,甚至他进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发觉。

    元泓伸手揽住她的腰,“看甚么?”

    玲珑冷不防被他抱住,听到他声音,紧绷的身体软下来,她指了指面前的珊瑚,“你阿爷出手可真大方。”

    这么一丛珊瑚,成色上佳,价值都不知道有多少。

    “喜欢?”他抱住她问。

    玲珑点点头,她最是喜欢靓丽的颜色。这珊瑚倒是投了她的喜好。

    “那就好。”

    “我听,这珊瑚树,不定宫里都没有几株,大王出手也太大方了。”玲珑着,还伸手摸了下。

    他笑了声,“既然你喜欢,那就太好了。”

    “难道不会觉得太过破费了么?”玲珑着又看向旁边从库房鼓捣出来的东西,又整颗碧绿玉料雕刻而成的蔬菜。

    从库房里倒腾出来的,一件件几乎都是绝世珍品。

    玲珑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过来,“这么多好东西,我都不敢收了。”

    “收下便是。”元泓伸手轻轻点了下她的鼻子。对于元泓来,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只有玲珑喜欢,或许还有那么一星半点的价值。

    “不过就是,还算是得趣的玩意。你喜欢是最好了。”

    他着,低头下来,“要不要我们出去走走?”

    玲珑扶住他的手臂,“行啊。”

    有元泓带着,沈氏也没有阻拦。元泓直接领着玲珑骑马奔出了门。

    穿过洛阳城中那条笔直大道,一路直接出城。玲珑不知道元泓究竟要去哪里,但还是骑马跟在他身旁。

    最后出城十几里之后,终于停下。

    玲珑见他拉住了马头,听他一句,“到了。”

    下马走了一段路,眼前豁然开朗,发现是一处墓葬。墓葬建造的颇为豪气。

    玲珑看到这处墓葬,心里就有了几分猜想。

    守墓人听着动静出来,见着元泓和玲珑,连连下拜。元泓摆手让人下去。

    贺若氏的墓有专人看守扫,每日贡品都是新鲜的。

    元泓跪下,对着墓碑磕头。

    “阿娘,儿回来了。这是儿即将要娶的新妇,阿娘觉得,她是不是很好?”

    玲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对着墓碑话。

    “儿如今也要娶妻成家,阿娘九泉之下,请放心。”

    “是呀,”玲珑一时不知道要怎么称呼贺若氏,“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一定也不让旁人欺负他。”

    她嘴里的旁人,自然就是徐妃。

    元泓不由得笑。

    “是呀。她会照顾儿的。”完,元泓和玲珑重新将墓碑面前的贡品重新换过,再将周围洒扫一遍。

    玲珑采了些花草供奉在墓碑前。

    “如何?”玲珑转头过来,满眼发亮。

    摆放在墓碑前的花草,是她精心搭配过的。

    元泓见后,点了点头,“果然好看。阿娘一定喜欢。”

    玲珑顿时就笑了。

    “那就好。”玲珑似乎也很满意,她冲元泓一笑。

    元泓握住她的手。

    回来的时候,玲珑去拉马,谁知元泓抢先一步,把她手上的马缰接过去。

    玲珑有些疑惑的看过去,元泓咳嗽一声,脸上的笑容颇为不好意思,“我们同乘一骑吧。”

    玲珑上下量他,绕着他转了几圈,那眼神看的他浑身上下汗毛都要立起来。

    “道长,不正经了啊?”她嘴里啧啧有声。看上去就是满脸的不怀好意。

    “若是不愿……”他完,抬头就见到她双眉挑起,伸手勾过她的腰肢,压在她耳朵边道,“娘子那番话,想来是不愿意了?”

    玲珑挑了眉,“是呀。不愿意。道长要如何?”

    他垂首下来,“娘子怕是不愿意,也得愿意了。”

    完,一把扣住她的腰,直接翻身上马。

    他骑马的时日,比玲珑要长的多,三四岁就被放在马背上,到了这个年纪,在马背上简直来去自如。

    玲珑腰腹被他一手臂勾住了,翻上马去。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他口里一声清叱,马匹跑动起来。

    玲珑不爱和人同乘一骑,因为骑马很容易出汗,自己身上都黏糊糊的难受,更别两个人贴在一块。

    马背之上,很难有保持距离,加上颠簸不止。肌肤摩擦,几乎是不可避免。

    玲珑听到他叱马的声音,有些沙哑。春衫单薄,摩擦间,玲珑感觉到些许异常。她平常嘴上花花,手上也不老实,喜欢对他上下其手。可是现在这样,那触感开始还若隐若无,后来越发清晰,再加上在马背上,躲也没地方躲,直接被戳了个正着。

    玲珑难得尴尬,脸上有火在烧。

    “慢点,你慢点!”玲珑道。

    元泓一手揽住了她,嘴唇压在她的耳畔,“怎么慢些了?夭夭不是最喜欢快意驰骋的么?”

    玲珑骑马喜欢一顿撒欢似得,飞快冲过去,现在她只恨自己之前的喜好怎么都被他一顿全看了去,现在他搂住她不放,照着她的喜好,轻薄她,偏偏还不出别的。

    “夭夭。”元泓扣住了她的腰,那力道很大,几乎完全挣不开。

    两人身体在颠簸之中越发贴近,玲珑面红耳赤,她张开口就要些话,谁知马儿一阵疾跑,吓了她一大跳,整个人都往后仰。一下就砸在他的身上。

    那时候他终于难得的,主动侧首吻住了她的脸颊。

    玲珑惊得双手乱动,被他一手按住,他略带喘息的压在她耳边道,“别乱动,夭夭难道想要掉下马么?”

    掉下马,不死也残。玲珑顿时一个激灵。

    “你欺负我!”她感觉到那异物感还在,回头抗议。

    元泓笑了,“那前几次,夭夭欺负我,要怎么算?”

    玲珑顿时哑口无言。

    “欺负男人,那叫欺负么?”玲珑反驳。

    他此刻已经拉了马缰,马儿通人性,缰绳一拉,便缓缓放慢了速度。不过带来的侍从都已经被甩到了后面,这时候就算回头看,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哦,既然如此,那还是我欺负夭夭好了。”

    玲珑有些意外,“今日竟然这么不正经了?”

    玲珑着,伸手在他手臂上捏着,奈何他一身的腱子肉,一手下去,捏不起什么来。

    “记得我们初见的时候,你可正经了。”

    元泓垂眸听着,他垂首下来,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其实那时候,你浑身上下都是伤,而且脸也伤到了,鼻青脸肿。我一时半会的,除了能分辨出你是个女子之外,看不出你美丑。”

    玲珑一愣,她那时候腿骨断了,身上也有好几处伤,浑身上下不能动弹。但没想到竟然是鼻青脸肿。

    她当时想到自己脸上伤到了,竟然真的有他的那么惨?

    玲珑一想到自己当时算色诱他,让他对她有那么一点别样的感情,能照顾到她家里来人。顿时浑身上下羞耻的不行。

    “你的是真的?”玲珑满脸僵硬。

    元泓回想她当初醒来的时候,面上有青肿,却依然不改艳色。不过那时候她的美色看在他眼里,虚无缥缈。

    他颔首。

    玲珑呀的一声尖叫起来,她回过身,伸手就在他身上捶。奈何马上实在是太不方便。她气哼哼的回身过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缰绳,把马拉停,就跳下去。

    留下元泓一人在后面。

    一想到自己那时候竟然是鼻青脸肿,玲珑就气不一处来。

    原本以为自己在他眼里,一直都都是姿容靓丽。没想到竟然还有那么一段。

    不行,气死她了!

    作者有话要:

    玲珑:欺负男人,那能叫欺负么!

    道长:双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