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拿好剧本
娄明明:“没有。将士们殿下累倒了都还没有发现自己受伤呢。”
晋珩垂眸,心道:完全没有作战的能力。
他本身是个非常注重保养的人,所以对不顾自身安危的人针对性很大,特别是内人。
娄明明以为晋珩在伤感自己的皮囊破了相,而劝道:“阁主给的药好用得狠,殿下擦了半个多月,伤疤都淡了一大半了,再过一两个月应该能好个八丨九成。”
晋珩:“不用了,留着。”以好时刻提醒他,有个女人带大周扛过了一劫,所以无论这个女人将来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他都要包容她。
那头许应宗汇报结束:“便是这些。”
晋珩:“好,依计划行事。”他虽然不认同向尹舟是名好战士,但不否认她是个不错的编剧,编的剧情大都都有实用性。
几人来到后院,也就是当初关押韩绍的地方,现在关押着殷崇。
许应宗将柳偃月衣裳扯皱、头发拨乱,然后五花大绑。柳偃月极不情愿,但为了配合演出还是跪**去。娄明明手捧着华丽的衣裳和发冠,微微欠身,是一副恭候大驾的模样。晋珩则隐藏在暗处,气定神闲地观看即将上演的好戏。
舒涣涣前去开密室的门,将殷崇请了出来。殷崇之前被许应宗剃了头发,现在已经长长,散落着垂在腰上,久不见太阳使得她头有点晕,忙用手挡在头上,她疑惑而心地量四周,像一只刚出洞的鼠。
许应宗跪下道:“罪臣许应宗恭请太后回宫。”
殷崇忙地躲到舒涣涣身后:“他的什么?”
舒涣涣扶住她:“太后娘娘,许大人是来接您的。”
殷崇慌慌张张地摆头:“我不是太后,我不是太后……”
许应宗:“您是太后。太子战死于沙场,陛下一病不起,垂危之际将皇位传给了……元汝皇子。”
殷崇转身往密室里去:“我不知道你在什么,我累了。床?床在里面!”疯疯癫癫,语无伦次。
许应宗快步走过去,拦在她身前又跪下:“臣今日若请不了太后回宫,陛下与元汝皇子必有重罚。太后开恩呐!”
殷崇左躲右避,最后也跪下了身子,朝许应宗不停地磕头:“阿弥陀佛,施主你认错人了。”
“太后折煞我了!”许应宗忙扶住殷崇的肩膀阻止她拜,“元汝皇子在怙京一战中出谋划策,战功卓卓,户部一查,方得知他是向皇的遗子。陛下龙颜大悦,夸他年少有为,感慨大周后继有人呐!您作为元汝皇子的母亲,何必要推辞呢?”
殷崇:“我丈夫叫李功名,我是个寡妇,我不认识什么元汝皇子……”
许应宗劝道:“太后无须再隐瞒,太子妃已经招了。现在元汝皇子、殷老太爷和殷老太太都在宫中等您团聚呢。”
殷崇握紧了衣摆,内心挣扎了好一阵,终于放弃装疯卖傻,苦闷道:“许大人别闹了,你们没有圣旨。”
许应宗忙道:“有,在丞相府中。现在便是请太后梳洗扮,前去丞相府接旨,然后进宫。”虽然计划中疏忽了圣旨这一细节,但他还是机敏地顺了过去。
殷崇被囚禁数月,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太子战死了?”
许应宗:“我岂敢撒这样的谎。要不是万不得已,陛下又岂会让位于元汝皇子呢。就像当年先帝那样,无从选择。”
殷崇哭道:“元汝尚,不能胜任,请圣上另择贤士吧!”
许应宗:“元汝皇子是先帝遗子,舍他其谁?若换成别人,恐怕不能服众。您岂知朝廷之上稳就是治,恳望太后以大局为重,出面作证,莫让一些人有机可乘,凭生事端。”
殷崇:“我不懂,也不想懂,放我离开。”
许应宗:“臣只负责接太后进宫,不敢放。”然后给娄明明示意了个眼神。
娄明明上来道:“太后请沐浴更衣,切不可失了礼仪。句不吉利的话,圣上快不行了,储君的事须及时交代清楚,您现在不站出来证明元汝皇子的身份,等圣上驾鹤西去,就更辨不清了。”
殷崇:“不行的。皇后娘娘和太子妃都有身孕,如今也该生下来了,陛下要传位也有那两个孩子可选,轮不到元汝呀。”
娄明明:“皇后娘娘生的是个公主,太子妃……哎,生了个郡主,擅自掉包成男孩,陛下与皇后知道后怀疑太子妃心怀不轨,已经把她入冷宫了。”
殷崇还是赖在原地不肯走:“我不信,我不走。”
舒涣涣直言道:“太后您也太狠心了些。一来,太子妃虽然不是您亲生,但也叫你一声母妃,您好歹去帮帮她不是?二来,元汝皇子正缺您这个有力的证明,难道您甘让他受人争议?”
殷崇捂住了耳朵,语无伦次:“多行不义必自毙,多行不义!”
娄明明:“太后请吧。”
殷崇实在躲不过,才道:“圣上是要杀我的!”忽然意识到什么,瞪大了眼睛,头盖骨一片发热,心里头直冒出四个字——请君入瓮。“我死也不进宫!”
舒涣涣反问:“太后,这还能由人吗?”
院门传来了敲门声,几人相互看了看,不知是谁。
舒涣涣迟疑了几秒,前去开门,推开窄窄的缝,见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立在门外,问道:“请问你找谁?”
那人脱下斗篷露出面目,是个干干净净的伙子,长得面善,但她还是不认识。那人:“太子传我来演戏。”
舒涣涣“哦”了一声,让他进来。
那人走近殷崇,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又是欢喜又是难过。
许应宗和娄明明心里愣了一下,心道:他拿到剧本了?
都想不得那么多,向那人拜道:“参见元汝皇子!”
舒涣涣一听,连忙叩拜。柳偃月冷不作声,已经跪得发麻的双腿挪了挪,转向殷元汝,“不甘心”三个字写满他脸上。
殷崇忙挡住自己的脸。
殷元汝跪下道:“娘!”
殷崇欲言又止,扶殷元汝起来,抱住大哭。
殷元汝替母亲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娘为什么从来不认我呢?”
殷崇一边查探儿子是否在战场上受伤,一边道:“我怎认你?我是个不存在的人,这十多年来一直战战兢兢地看着你长大。”
殷元汝:“娘不用怕,如今好过了,儿子要当皇帝了,我来接你入宫!”
殷崇吓得捂住嘴,唯恐儿子也陷入圈套:“你见过圣上了?”
殷元汝点头:“嗯!母亲在害怕什么?”
殷崇双腿瘫软,坐在了地上,惶恐地看着周围的人。如今她娘俩在这,即便是圈套,她们也逃不掉了。才为自己问道:“太子死了,太子妃被囚禁,莫良娣呢?”
晋珩揉揉眼睛,起了点精神。演了这么久他都困了,终于听到一个有价值的信息。
殷元汝猝不及防,愣道:“这与儿子有何相干?”
娄明明自我哀叹:“除了出家当尼姑还能去哪呢?倘若陛下开恩,或还可留在宫中侍奉各位娘娘。”
殷崇暗暗吁了口气。殷元汝:“娘认识她?”
殷崇:“认识……”又问,“朝中有谁支持你?”
这个女人装疯卖傻了十多年,但头脑依旧很清晰,问了一个相当专业的问题。
殷元汝又愣了一瞬,道:“大将军李匡国很赏识儿子。”
殷崇拉近殷元汝声而急切地道:“不够,光是赏识不够,要的是肝胆涂地的忠心。而且光有他一个也不够!谁保你到陛下跟前去的?”
殷元汝:“是太子。”
殷崇:“怎么会是太子呢?你不是在军中做火头兵吗,怎么能见到太子呢?他知道并能接受你的身世?”
许应宗:“是我偷偷告诉了太子元汝皇子的身世。太子不但没有敌意,还非常器重元汝皇子,作战也采用了元汝皇子提的谋略。”
殷元汝点头:“太子生前待我就像兄长一般,与我搭肩话,完全没有架子。”
许应宗:“太子离世之前特别交代我要照顾好元汝皇子,若是陛下后继无人,必要将元汝皇子引荐给陛下。”
殷崇:“许大人,我想见一个人。”
许应宗:“太后请。”
殷崇:“韩绍。”
许应宗躲躲闪闪:“这恐怕不行。”
殷崇眸色变深:“为什么?”
许应宗:“死了,淹死的。”
殷崇凝重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伤感,几乎是本能的追问道:“死在哪了?”
许应宗:“太后有什么顾虑可以跟臣。或是跟元汝皇子私下谈。”
磨磨唧唧,柳偃月受不住了,悄悄扶着假山站起来,而背脊马上遭到石子击了一下,不得不又跪下。
殷崇:“他是谁?”指了指柳偃月。
许应宗:“就是这个家伙囚禁了太后,臣现在绑了他来,听太后发落。”
殷崇即问道:“你为什么要抓我?”
柳偃月:“一个老头花钱雇我把太后藏起来,我拿钱做事,不想触犯了太后,太后恕罪啊!”时还生硬地哭天抢地起来,太难为他了。
舒涣涣见了,啼笑皆非。
晋珩捂额叹服,柳偃月的演技实在令人堪忧。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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