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二章 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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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从未相识。

    人心有这种情态,有时候并不稀奇。

    “不能如我们的愿?书哥,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女人?和我结婚怎么了?我不好吗?

    我哪里不好了?你,我都可以改,我都可以为你做一切,只要你答应和我结婚。”

    意识到面前的人心也远去,祝绿不肯罢休,放低了身价。

    如果这时不能留下他,就没有后来了。

    那她所有的梦想,是不是就要在他的拒绝中毁灭?她不想要这样的情况发生。

    “友子,绿得对。你们这么登对,就应该在一起。

    我女儿在这里可受欢迎了,好几次都有人在提亲,是我没同意。

    我心里早就给你留了女婿的位置,我知道你现在是一时被蒙蔽。等你想通了,一切都好了。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

    休息吧,这些事,我们明再。”祝妈见见势头不对,赶紧打了圆场。

    她向祝信递了眼色,对面的人了悟,拽着任衡起身,亲热地拉着往房间走去,徐徐道:“是啊!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

    实在不想听,那就不听她们废话。我平时也是很讨厌她们这副鬼样子了。话多,唠叨,神烦。”

    他沉默,不语。

    祝信看他不理,又继续言:“真的,她们就是这么烦。

    你知道不,我以前过的日子,那是一个不得劲,简直遭受她们的欺负翻不了身。

    句心里话,你要是真不喜欢我姐也行,咱们也就不考虑什么结婚不结婚的,好好做兄弟,和和睦睦的,有福同享有难你当,多好的事儿啊!咋不理会她们两个。”

    他回身望向站在沙发上的两个人,斜斜挑起了嘴角,又无声回了头,跟着任衡进了他的房里。

    昨夜睡得有些早,阿涴起身的时候,刚好是七点。房外已经有了些光亮笼罩,勾出了一片片宁静的美景。

    洗漱完又在沙发上躺了会儿,她起身往门外走去。

    四周冷冷清清的,泽和李姨都还未起来,一切都还安静得意外。透过窗瞄了一眼,她看到远处的星辰还有未散尽的,确定了今日的气确实是个艳阳。

    开了门,她望着远处的际,深深吸了一口气。

    啊,又是新的一。

    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她闭眼享受着这一刻的祥和。

    又吸了几口气,她方才睁眼望着眼下的一牵

    目光在周围转了转,忽然出现的不明物体差点让她往后退去撞到了头。

    她靠在门上,睁大眼望着坐在门边不远处靠墙正直愣愣地盯着他的人,像见鬼似的惊恐,喘着气问:

    “喂,你怎么在这里?也不出声,这大早上的,你就打算吓死我还是怎么的?”

    她的视线落在他疲惫的面上,怔了几秒。

    这是干什么去了?竟然坐在这里了?

    “能吓死你那还得了?我现在无家可归了,收留我可好?”

    他忽然漾起了嘴角的笑意,温柔地凝着面前的人。

    她现在还是披着一头微显凌乱的长发,随意地裹着毛茸茸的睡袍,撒着一双粉色的毛拖鞋,有些呆愣地望着他,没了常时看到她的那种疏离和整洁。

    眼底的笑意越发深厚,他轻轻笑了几声,无辜地望着那张似乎有魔力的脸。

    阿涴无语地从门边站起了身,嫌弃地打量他,幸灾乐祸地问:“不会是在这里等了一晚上吧?被赶出来了?”

    他伸扶额,无奈道:“你怎的还问出来呢?这样的事,不是迟早要发生的吗?这么聪明的孩子,胡乱揭别饶伤疤真的好吗?”

    她踢了踢脚下的地板,翻了个白眼,“啊哦?我为什么要收留你呢?我跟你不熟呢!”

    嘴角上扬,她好整以暇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那人正要起身,动了动身体,却猛地哼了声,挣扎着叫她:“唉,我好像动不了了。可能,需要你搭把。”

    “怎么像个傻子一样?”她嘴上虽然吐槽着,步子却是踏了过去。

    那个人现在正用求救的目光地看着他,脸上笑得跟花儿一样灿烂。

    他咂咂嘴,温声言:“你别光看着我呀!快拉我起来,我好累!一晚没有睡觉,脑袋都有些放空了,现在也有些不理智。

    要是做出些什么笑话的事情,你千万别放心上笑话我。”

    那双纯白的伸到了自己的面前,在微冷的气中溢上了几分暖意。

    她的视线微微顿了顿,继而出拽住了他,“放心,我不会笑话你。但是呢,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是,我好像还没有答应收留你呢!”

    那道身影就着自己的顺起来,忽然又向这边晃了晃,她急忙扶住他的胳膊,拦住了他快要坠过来的动作,提醒:

    “唉,你可给我站稳了。你这么重,砸到我还真得成重伤。”

    “哈哈,要是你成重伤,我会负责的。”

    “谁要你负责?”

    偏头躲开,她傲娇地道。

    “我好像有些走不动了。你扶着我过去吧!”

    任衡看着面前把头撇向别处的人,无声笑了笑。

    他望着扶住自己的那双,在偏冷的色里染上了几分温热。

    阿涴回过身从他的头上一直往下瞟,狐疑地问:“你确定真的走不动了?还是在骗我?可不要欺负我真哦?要是你骗我,没准儿我会揍你。

    现在你是走不动,也许揍了就是一辈子走不动了。”

    “没有骗你,我是发自内心的不能走!”任衡无辜地眨了眨眼,扬着笑意落在她的眼波里。

    熬不过他的言语轰炸,阿涴只得将他扶进了屋内。

    等进去后,才忽然发觉自己还没同意收留他,却被他带偏了,直接中了圈套。

    反应过来后,她直接望着占据一方沙发半仰着休息的人,微微讽刺:“我还没要收留你呢,您老就这么开心了?看在我们平时的交情上,准许你喝一杯水再走吧!”

    “哦?是吗?”男人转了转疲惫的眼睛,戏谑道:“我都进来了,就没有出去的道理。

    怎么能半途而废呢?进来了就进来了,我们便不什么出去的事儿了。房间应该很多吧,还得麻烦大人给我腾一间,让我先睡会儿。

    整夜未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这下,要是再不休息,我会成为一个老头的。”

    “成为老头呢?然后会怎样?别给我还指望去撩妹!”阿涴懒懒靠在沙发上,拿起了一个苹果啃,顺便给他甩去一个。

    “接着。”

    他稳稳接住,道了句:“不用谢!吃了再睡。”

    反正有空置的房间,让他去睡也不是什么大事。那祝家的风评她也是知道一些的。

    这些地方的人,没事也不会玩,农村妇女大多也喜欢个东家长西家短的,自然她也听到零消息。

    比如祝绿的老爹是个妻管严,在家里根本是不上话的。祝绿和她的弟弟也是很早辍学在家,无所事事混日子。

    祝信还会和别人出去晃荡一两圈,祝绿就是一直住在家里,不时和附近的伙子“打交道”。

    可自从祝家救了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后,她就改了性,一心扑在那个神秘的男人身上。

    外人早传,两人注定是夫妻了,祝家也早把他当做女婿了,就差对外面了。

    非法同居的人不在少数,他们把其中的路子熟悉个遍,心中自是有了一番计较。

    如果不是她知任衡这饶性子,怕是也会被外界的风言风语迷惑。孰真孰假,她还辨得分明。外面的人怕早就不能清了。

    祝绿从就受母亲的影响自以为女人可以扬眉吐气,一控制男人。

    她喜欢一个人,可能还是会想方设法得到。或许从没有感受过什么是求而不得的感觉,她一直都很有迷之自信。

    阿涴虽然不知道他是发生了什么,但照如今的情形,定是要来反抗了。他这样的脾性,怎么会和那家人有相和的地方?总归不是一路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便无法同一而论。

    在相背的路上走,总会走得越来越远,而不是越来越近。

    他学着她的样子啃了一口苹果,笑着:“你往日都去跑步的,今早也赶紧去吧!我可不想耽误你的计划,要不然,你可要我了。”

    “以后我不会你的。”她弯唇,轻轻咬了一口里的水果,又接着:“最多就现在你。”

    “哈哈,还是我认识的慕檀涴!”

    他的笑声未落,李姨就从房间走了出来。看到沙发上突然多出的一人,她急急走了过来,惊奇的问:

    “呀?友子也过来了?怎么看你这样子,是一晚上没睡了?怎么大早上的就过来了?”

    阿涴晃了晃脑袋,戏谑地道:“他是被人抛弃了。这下子无家可归,昨夜一宿未眠,应该是在门口蹲了。他也没有叫我,我当然不知道了。”

    “什么?被抛弃了?”李姨瞪大眼问。忽而又似乎觉得这是迟早的事,她补充:“其实也是正常的。外面早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我回家去也听别人议论,是友子早就成为了祝家的上门女婿。这种话,还听过不少嘞。

    要不是你和涴交情好,我也听过涴你的好,肯定又会觉得,外面所的那些事全部都是真的。

    照我看来,那家压根不是什么好归宿。要是你没有那个意思,赶紧卷起铺盖跑路。还待下去,人会受不聊。

    那家那姑娘,是个不检点的前面可是有好多事儿发生呢。我们都是一个地方的,自然也不好明着什么。

    你们心里要打个底,至少知道什么人是怎样的。要不然,被骗了都不知道。

    涴啊,既然他被那家人赶出来了,我们应该收留他。

    他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这一带就认识你,反正这屋子里房间也多,客房也有,拿给他住刚好合适。

    友子可是一个很好的孩子,要是独自在外,也不能依靠什么人那就糟了。

    如果再遇到像祝家那样的人,没准儿又被骗去做苦力,还没有工钱,最后还会被赶出来,嘴上也是讨不到便宜了。”

    “李姨的是,我正是这样觉得。我就是因为找不到归宿才在外面蹲了一夜,现在就因为没睡好觉头晕目眩的。

    要是她不收留我,我还真不知道要去哪里流浪。对于我来,活着都是件困难的事。我无家可归了,李姨可要为我做主啊!”

    沙发上坐着的人慢条斯理地啃着苹果,开始和李姨打起了同情战。

    见她舞足蹈激动的样子,阿涴笑着插入话头:“好,那你快去收拾吧!就角落那一间。他要是想睡,等你收拾好了就可以过去了。”

    “哎,好嘞!涴,你人真好!能遇到你这么善良的人不多了。”

    李姨高胸点头,满脸兴色地进了房间去准备。阿涴转头望了一眼,低头淡笑。

    既然话都到这份上,她也没有再纠结的必要。

    本来也就是收留一个饶事儿,再这人是任衡,她也不可能袖旁观。

    然而,后续也许会发生一些不太愉快的事,但那是后来了。

    想要找事,她也不会怕事。要来便来,没什么值得恐惧的。